“那个……”
“嗯?”闻言,李明司脚步稍顿,转身看向凌段翊问道:“怎么了?”
“没,没什么。”
“那回见了~”话罢,李明司便消失在了门首处。
凌段翊久久才缓过神来,松了口气,心道:刚才好险……自己险些就将真相对李明司脱口而出了。
………………
离开北镇抚司,李明司便在街巷闲逛。虽不知为何,但身体似乎已无大碍了,或许真是那家伙的药起了作用。
如今,凌段翊的玉佩没拿回便也罢了,谁料那九纹翡翠凤凰佩又是假的,真是祸不单行啊……
不过话说回来,小轩早已被人换掉。就算真得到了九纹翡翠凤凰佩,也不会交给他处理。
李明司对九纹翡翠凤凰佩不是很感兴趣,比起那种东西,他倒是在意凌段翊身上的勾玉。
或许,那便是阴阳鸳鸯玉之一。
当年,林太.祖便因得此玉佩得了天下,后来林太.祖将这阴阳鸳鸯玉分别赠与两名德才兼备的皇子,让他们争夺太子储君之位。
两名皇子也野心极大,面表上兄友弟恭,其乐融融。暗地却是争得你死我活。
可过了数年,两名皇子战功不分高下。于是便向林太.祖请愿,想以比武决定胜负。林太.祖见两人都是可塑之才,也不想兄弟两人伤了和气,婉言拒绝了两人请求。
接下来数年,两人仍旧为名争功,可林太.祖却迟迟不立太子,两人对此心生不满。故此,各种暗地下手将林太.祖毒死。
没了林太.祖,两人也比以前更加放得开手脚,处处争锋相对。后来其中一名皇子被另名皇子暗算,败走他乡。
后来那名留在皇宫的皇子登基成皇,虽是以武力取胜获得皇位,但却并不能服众。按理,需要有一对阴阳鸳鸯玉才能成为真正的皇帝。
为稳固民心和自己的地位,皇帝便派人去找那名败走的皇子,想将他手中的鸳鸯佩给抢回来。
那皇子似乎早有预料皇帝会追捕自己,便将玉佩送给了一名凌姓的小孩儿。后来,皇帝加派人手四处搜寻,最后在山林中发现皇子的尸首,但其身上并没有携带鸳鸯佩。
听说那鸳鸯佩,后来成了这凌姓祖辈的传家宝,如今太平盛世,再也无需阴阳鸳鸯佩来证明什么。
但在古书上有所记载,在月圆之夜,将阴阳鸳鸯佩合在一块,能够窥测天机,看见日后能发生的事儿。据传说,当时林太.祖便是看到天机,故此才成就千秋霸业。
但事实究竟如何,谁也不知道。
李明司虽不知这阴阳鸳鸯佩究竟还有多少秘密,但自己似乎也被无形牵扯进来了。可是从什么时候被牵扯进来的?
是自己第一次遇见凌段翊的时候,还是千户顶替小轩的时候,亦或是在花满楼与韩愈众人对峙的时候?
说来,要不是因他收了那个快濒死老头的银子,答应了这份差事,或许就不会如此遭罪了。
如今这人算是找到了,但还得将玉佩找回才行。昨日走的匆忙,忘记将放在花满楼掌柜的东西拿走,此时闲着无事,正好跑趟将东西取回来。
李明司正抬脚迈进门槛,便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与他擦肩而过。李明司瞧那背景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是谁。
数息之间,李明司似乎想到了什么,忙返身追了上去。
那人似乎感觉被人盯上,连忙加快脚步,却再如何也甩不掉李明司。直至最后,那人被李明司堵在一条死胡同口内。
“小轩,你在花满楼干嘛?”须臾片刻,李明司缓缓开口道。
“啊?”闻言,小轩转过头看着李明司愣了片刻,而后笑道:“原来是明司哥,我以为是被坏人跟踪了呢。”
“这光天化日的,哪儿来那么多坏人?”李明司耸了耸肩,笑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怎么会在花满楼?”
“因为明司哥一夜未归,我有些担心,所以才问掌柜知不知道你的去处。”小轩答道。
“是吗?”李明司嘴角微扬,轻笑道:“问我的下落,难不成还得拿了玉佩才能找到我?”
“李明司,你早就看出来了吧?”闻言,千户脸色微楞,旋即恢复了原本的嗓音,负手看向李明司冷冷道。微微紧压的瞳孔,略透着些许阴鸷和杀意。
“没遇见你之前,我可真不知,原来大名鼎鼎的东厂也会对我这样的宵小鼠辈感兴趣。”李明司笑道。
“感兴趣的可不是你,而是你手里的玉佩。”千户答道。
“哦?”李明司拽掉腰间的墨色勾玉,朝千户晃了晃:“我想,你大概所说的玉佩,是这个才对吧?”
“哼,就凭你那三脚猫伎俩,也想骗本千户不成?”千户冷笑道:“那么贵重的东西,你怎可能随意挂在腰间?也不怕被人抢了去!”
“这就叫做兵不厌诈,世间真假谁人能分得清?”李明司笑道:“反正你信也好,不信也罢。你不信且将那墨玉带回去便是,看看你们家督主会不会骂你个狗血淋头。”
“……”听闻此番话,千户心里也有所疑虑:这小子所说,不会是真的?可要被他骗了,害得到手的玉佩丢了,那又会得不偿失。
“千户大人您慢慢想,在下可不奉陪了。”话罢,李明司转身作势要走。
“站住!把玉佩留下!”说话间,千户以纵步欺身上前,手作虎爪状直取李明司腰间。
“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啊~”李明司侧身闪躲,咂舌道:“难不成你以为我身上的玉佩是真的?”
“是不是真的,抢来瞧瞧便知!”千户冷冷答道。
数息间,两人已战了数个来回。千户以进为攻,李明司则以退为守,双方相互较量都未讨得好处。
千户故意露出破绽给李明司瞧,而李明司眼尖,也恰好看见了破绽,却并没有利用这破绽的打算。
数息间,出拳掌数十余也未见千户出破绽,此次速度慢上许多且不说,竟还会漏出如此多的破绽,就让傻子来看,怕也会觉得有蹊跷。
“千户破绽可真是多呢~”过招之余,李明司还不忘揶揄:“真不知千户大人的位置是如何来的,武功如此烂,还敢坐千户的位置,莫不是依靠帐下雄风才爬上这位置的?”
“你!”本想略施小计擒住李明司,却是被李明司给调侃了一番。千户怒火中烧,所出招式更是丝毫不保留。
“千户大人,您现在这副模样,可真像是发疯的疯狗——乱咬人啊~”李明司仍旧闪避着千户的攻击,他伤势痊愈不久,纵然服了药,但内力却并没有完全恢复,如今的他怕是只有三成实力。
要想让他和千户硬拼,他才不会那么蠢!激怒千户也是为夺回玉佩创造契机,人在愤怒疯狂的时候,其所漏出的破绽才是最多的。
李明司本是想抓住这机会,趁机夺回玉佩。只不过,他似乎是小瞧了这千户大人的实力。
就在李明司脚步稍顿的一瞬,千户借机抓住此机会,猛的一掌实实拍在李明司胸膛上。
“噗!”李明司身做弓状,口喷血雾,如断弦纸鸢般,朝后倒飞数丈,狠狠砸在地上,扬溅起一片尘土。
第6章 不是想偷看你洗澡6
“咳咳——!”李明司背躺在地,手捂胸膛,面露痛苦猛地咳嗽起来。不止的鲜血滑过他的唇角,沿着他白皙的脖颈,浸红衣领。
“李明司,你果真是中了东厂那阉狗的断筋掌。”千户信步走到李明司面前,嘴角微扬略带几分邪笑:“这倒是便宜我了。”
闻言,李明司敛眉看着眼前的千户,笑道:“你不就是那阉狗属下吗?莫非你要背叛那阉狗?”
千户蓦地抬脚狠狠踩在李明司胸膛上,用皂靴碾磨着李明司的手背,“东厂那阉狗我才不放在眼里,我……可是西厂的人。”
李明司闷哼一声,敛眉冷冷看向千户,嘴上却丝毫不示软:“你们西厂倒也是厉害,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把我给瞧上了?”
千户弯身扯下李明司腰间玉佩握在手中,笑道:“瞧上的可不是你,而是这块玉佩。既然玉佩已然到手,那你也可以瞑目了!”
“是吗?那怕是要让千户大人失望了。”说话间,李明司将藏在袖中的银针,扎入千户的小腿上。
千户吃痛忙收回腿,将李明司扎进小腿的银针拔出,只见那银针上逐渐蜕变成黑色。
“你这个家伙给我下了什么毒?”千户甩掉手中银针,愤怒至极,单手扯起李明司的衣襟,将他提了起来。
“怎能是毒呢?”李明司袖中剑出,倏而翻转手腕朝千户脖子划去。千户神色惊骇,忙松开李明司,堪堪避过袭来的袖间。
李明司重心不稳,在袖剑划空的瞬间,重重摔倒在地,啧啧道:“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的机会。”
“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千户左手按刀,右手抽刀出鞘,直指地上的李明司。
“怎不想活?我还没看着东西两厂狗咬狗呢,要是英年早逝,才是可惜我这等丰神俊朗的人才了。”李明司坦然处之,笑答道。
“死到临头,还敢嘴硬!”话罢,千户举刀当年劈下!李明司丝毫不惧,轻阖双眼,一副坐着等死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