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颓废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他便以非同寻常的势力对阮郑国展开了报复。
一开始阮郑国还负隅顽抗了一段时间,不过很快他的公司便被沈成珏打击地破产,还背负上了庞大的债务。
由于还不上债,和之前做过的事情,让阮郑国锒铛入狱。
不需要沈成珏再次出手,阮郑国的债主便买通了与阮郑国在同一牢房的犯人,打断了阮郑国的双手双脚。
也没人去通知狱警,阮郑国就这样落下了残疾。
之后,牢房里的脏话累活全由阮郑国这个残疾了的“前富人”来做。
阮郑国的生活过得生不如死。
他不是没有想过自杀,而每次都会被与他牢房的犯人所发现,从而得到抢救。
阮郑国也只好咬着牙将血泪往自己的肚子里咽。
而到后来,阮郑国服刑期满,出了狱,总算是脱离了那宛如苦海一般的日子。
然而就如同沈成珏所预料的一样,阮郑国望着监狱外的景色,双眼当中满是茫然。
残疾的他还能够做些什么?他还有那个本钱再次发展起他自己的事业吗?
阮郑国最后只能在夜晚栖身于巨大的垃圾桶内,在清晨垃圾车到来之前离开,如此循环往复。
他找不到另外一个可以供他休息的地方。
早年的生活宛如梦幻的泡影。
阮郑国忽然后悔莫及。
沈成珏背靠着谢沉的墓碑渐渐地下滑,最后坐在了湿漉漉的地面上,整个人像落汤鸡一般狼狈。
“谢沉,你知道吗?其实我最恨的,还是我自己。”沈成珏揪下一朵桔梗花,放在自己的手中把玩,“如果这条命不是你给我的,我恐怕当时就会以死谢罪吧?”
“那样的话,也许还能够赶上你的脚步。”
雨势越发地大了,天色也渐渐地暗了下来。
守墓人穿着雨衣打着手电筒,远远地照了过来。
发现沈成珏之后,守墓人呼喊着让沈成珏去他的屋子里洗个热水澡,休息一晚上。
而沈成珏只是摆摆手,有些虚弱地告诉守墓人他过一会儿就回去。
守墓人见拗不过沈成珏,只好离开了去。但是在离开之前,仍旧是不放心地细细叮嘱了一遍。
最后的那些光亮也被黑暗吞噬殆尽。
沈成珏睁着眼,看着前方,感受着雨水落到身上的湿意,微微笑了起来。
恍惚间,他似乎瞧见了谢沉。
谢沉对着他说话,让他赶紧回家去。
而沈成珏摇摇头,往前方伸出了手。
第二日雨停,明亮的日光照亮了大地。
谢沉的墓碑边,歪歪斜斜地靠着沈成珏。
他的神色安详,唇边甚至噙着一抹柔和的笑意。
只是紧紧地闭着双眼。
守墓人发现了他,吓得赶紧报警打了急救电话。
好在,沈成珏还活着。
只是他再也没有醒过来,仿佛他陷入了一个美好的梦境当中,沉溺着不愿意醒来。
几年后,在同样的日子里,沈成珏停止了呼吸。
像是梦醒。
仪器尖锐的声响刺耳地告知着人们这个事实。
沈成珏的坟墓落在谢沉的坟墓旁边,那是他的遗愿。
不知道是谁在沈成珏和谢沉的墓前各自放了一束桔梗花,在微风的轻抚下颤动着,仿佛在述说着它的花语。
永恒而无悔的爱。
无望之爱。
12.恶姐1
虚空当中泛起柔和的绿光,温柔地包裹住落在种子上那小小的一团灵魂,渐渐地渗入到灵魂当中。
绿光消散之后,整个空间又归于寂静。相比于之前,显得萧条了许多。
原先泛着鲜活生命力的进度条似乎也暗淡了下来,彰显着枯败的气息。
那一团灵魂缓缓地伸展开来,不断地拉长变形,最后变成了一个人类的形状。
而一瞧灵魂的五官,便能够清楚地发现,那就是谢沉。
忽然灵魂一闪,紧闭着双眼的谢沉便消失在了空间当中。
谢沉睁开双眼,愕然发现自己系着围裙站在打开了冰箱前,手中还拿着一瓶蛋黄酱。
然而谢沉很快便冷静下来,前一个世界的经验让他给他提供了经验。
谢沉自然地将蛋黄酱放回了原位,关上了冰箱门。
眼神微沉,谢沉无视了放在橱台上准备好的一系列食材和一大盆切好的水果,凭借着现如今身体的本能,来到了浴室。
像是养成了习惯,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瞧一瞧现如今的身体会是一副什么模样。
站在浴室的镜子面前,谢沉上下打量着他的身体,有些偏瘦,却也结实有力。
身高没有前一个世界要高,要矮上了那么一点。
一张脸蛋带了些婴儿肥,看起来显得年岁较小。
精致的五官倒是跟他本身没有什么大的差距,只是眼睛圆润润的,充斥着雾蒙蒙的水意,乍一看就像是受到了惊吓,无端地就让人心疼起来。
谢沉满意地笑起来,笑容放在这样一张脸上,显得谢沉整个人都软萌软萌的。
他所猜想的并没有错,这个姑且被他称作为系统的东西并不会让他真正的死去。
只是可惜了那快要填满的进度条。
只剩下一点点就可以填满的进度条,却因为谢沉故意的试探而在被枪击中的一瞬间彻底清空。
谢沉并不能完全相信这个忽然出现在他身上的系统,他甚至怀疑是因为这个系统,才使得他在自己的原世界死亡,从而来到其他的世界来改变他人的人生。
而死亡便是进行穿越的契机。
谢沉微微笑着,露出略显可爱的虎牙,歪着头,对着镜子中的自己眨了一下眼睛。
纯真而无辜,脸上还带着淡淡羞涩的晕红,然而眼中透着却是冰冷的神色。
忽略了心底那一点点有些道不明的遗憾,将前一个世界的相关记忆打包扔进了角落里,谢沉唤出了系统。
然而却看见虚空中的虚拟屏幕失了颜色,散发着枯寂的气息。中央那一颗隐约可见的浅褐色种子此时也干瘪了些许,不复之前的勃勃生机。
谢沉心中又有了一个猜测。
如果他再次没有完全改变他所占据身体原主的人生,他是不是就会真正的死亡。
谢沉忽然对这个系统充满了好奇。
为了能够拥有更多的机会对系统进行研究,谢沉决定不再像前一个世界一样,在快要完全改变人生的时候放弃。
伸出手指触及虚拟屏幕,淡淡的绿意一闪,属于原主的记忆和未来会发生的事情顺着谢沉的指间传达到了谢沉的脑海里。
这具身体的主人同样也叫做谢沉,是个以做吃播靠打赏为生的少年。
之所以叫做少年,是因为这具身体才十七岁,还需要一个月的时间才能真正的成年。
而原主的一切悲剧,皆源于那个被他称为姐姐的女人,和叫做姐夫的男人一手所促成的。
从小,大原主十岁的姐姐谢秋蕊就各种欺负他,在父母外出的盛气凌人地使唤着原主帮她做各种事情。
而在父母因为意外事故死亡之后,谢秋蕊便独占了那笔不菲的赔偿金和还算宽敞的房子,更加肆意妄为地支使起原主来。
说是折磨也不为过。
早两年还算收敛,等到原主过了十一岁,谢秋蕊就更加丧心病狂了。
大冬天只让原主穿着一件单薄的衣物赤着脚踩在积雪上去买冰棍还不给原主钱的事情她就没少干过。
要是原主回来的时间超过她定下的时间,谢秋蕊便会将一桶冰水直接泼在原主的身上,然后让原主在雪地里跪上一夜。
好几次原主都是直接冻晕了过去。
还是边上邻居看不下去,将原主送到了医院,并且垫付了医药费。
最后事情闹得大了,民警都找上了门,谢秋蕊收敛了那副作态,内心却是开始恨起原主来。在民警面前还答应地好好的,然而等民警一离开,谢秋蕊就关上门拿着剪刀想要给原主一点点小小的“惩罚”。
原主在外人面前是一个羞涩内向的小男孩。
然而在自己的姐姐面前却是被打怕了,使唤惯了,性子难免有点懦弱。
看到泛着冷意的剪刀,原主真正的开始害怕了。
他只是一个孩子,原以为姐姐再怎么待他不好,他们也是这个世界上仅剩下彼此,相依为命的亲人。他从来没有想过姐姐会想要他的命。
极度的恐惧之下,原主从家里跑了出来,直到跑到双腿麻木没了知觉,才不甘愿地在街头昏厥过去。
那时原主才十五岁,算是一个半大的孩子了。
他被一个拾荒的老人捡了回去,好生照顾了一番,才渐渐地恢复了知觉。
原主自醒来后,就有些自闭。
而拾荒老人浑浊的双眼瞧着原主,只是轻轻的叹息了一声。
谢秋蕊巴不得原主早早地死掉,更不会主动地去报警寻找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