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季久看着元翊的手,头顶冒出黑线来,“……不是说早点睡吗?你扒拉我裤腰带是几个意思?”
元翊露出八颗牙齿,微笑道,“我饿了,早点做完早点睡。”
“不行,做完了我腿又得疼,明天怎么上飞机?”
“我背你上去。”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哈哈哈哈哈!我跟你说!这次我要做到你下不了床!”季久气势很足,然而只有元翊知道……到底是谁下不了床。
他顺势在季久脸上亲了几口,这才笑道,“有人是不是忘了,之前是怎么吊在我身上一边哭一边求饶的了?”
季久:“……”
哇……这个社会是真的险恶,一点点黑历史居然能被拿出来掰扯这么久而他毫无反抗之力!累觉不爱……
然而历史告诉我们,太得意是会突然倒霉的(?),元翊刚要做准备工作时,酒店房间门突然便被敲响了。
季久激动啊,忙从元翊身下边儿费力扭出来,“谁?”
门外没有回答,但敲门声依旧。
这下季久觉着不对劲了,他看向元翊,两人对视一秒,便立刻默契的分别起身穿衣。
两下子套好睡衣睡裤,季久跟在元翊后边,一起走到门边打开看了看。
“没人?”季久狐疑。
元翊去到走廊,看了看,也摇摇头。
两人关上门回了房间,结果屁·股还没挨着椅子呢,敲门声又一次传来——
元翊冰着脸,瞬间便移动到门边,接着一把拉开门,整个速度快得季久几乎看不清。
门外依旧空无一人。
“等一下,”季久突然道,“元翊,门缝边有东西。”
那是个小设备,不仔细看还真会被忽略。
季久走过去拿脚踢了踢,也不知道踢到了哪个开关,顿时从这小机器里传来几声敲门的声音,“是人为的?”
元翊沉思道,“每次都是一开门声音就没了,说明遥控控制这东西的人能看到我们。”
“如果不是监控,”季久补充道,“那就有可能是在对面那间房,比如说通过猫眼来偷看我们的举动什么的……”
他们离开禁地通道已经有三个月,在这期间成功出柜,然后秀了好几吨恩爱……简直能把其他单身狗压得半死。
接着又开始到处旅游……而旅途中难免会发生些比较糟糕或者坑爹的事,两人还走散过一回。好在元翊就不说了,季久在经历过禁地通道之后,整个人的心理素质和危机处理水平都上升了起码一百零八个台阶,等闲大事儿都压根没法让他乱阵脚。
季久把那设备取下来,接着重新关上门,拉着元翊往回走,“我们别管它了。”这句的潜台词实际就是:放那个意图整蛊他们的二货一马。
然后他们就睡了个天亮……并没有。
因为就在两人躺下不到五分钟,门再一次被敲响了。
这尼玛……季久看向元翊,“呵呵,弄他。”
结果打开门的一瞬间,他们看到了一个人。这是一个女人,一个怎么说呢?非常艰难的把自己贴在走廊墙壁上方,看着活像个鬼的女人……那长长长长的乱发和发青的脸以及身上的白裙子,都在告诉看到的人一个事实——
藏在暗处的摄录组成员们,在心底代替季久和元翊发出呐喊——好恐怖的鬼啊妈妈我吓到失禁!
但残酷的事实是……
季久/元翊:哦,她在扮鬼。
“有什么事?”季久不耐烦的询问。
女鬼:“……”
等等主创大哥这和咱们说好的不一样啊?!
元翊叹口气,“小久,要我把他们都抓出来吗?”
“……抓出来我们好早点睡觉,嗯……你去吧。”季久挠头。
“……总之就是这样了,”被吊起来的主创,“大佬我们真的只是开个玩笑而且事后还会有好大一笔精神损失费我们也是没办法有个脑残的老板非想看客人被吓到哭泣的表情好用来做成表情包欣赏我们是无辜的所以求放过啊!!”
“你们就不怕客人心脏病高血压精神失常什么的吗?到时候把人吓死了怎么整?”季久十分无语。
主创:“………大佬求放过,保证没有下一次!”
总之,最终元翊把他们以及他们的老板都给扁了一顿后,此次事件算是圆满结束……也为两人的这趟旅行画下了一个……嗯……的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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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回到烧烤摊,季久只感觉到一阵强烈的物是人非。
他把啤酒倒在杯子里满上,刚接过元翊递过来的烤串,就发现他们等的人总算来了。
魏良……或者说兔子玩偶,往他们身旁一坐,“看到你们现在在一起了,我也很欣慰啊~”
季久呵呵一声,把杯子给他推过去,很是诚恳道,“……你来晚了,自罚三十杯不过分吧?”
兔子:“……三十杯?”
“当然啊,这是我们X国人的礼节之一,无论是谁晚到,都会很自觉的……我看你也是一只很讲礼貌的兔子,就不催你了……”
兔子看向元翊,“这你也不管?”
元翊微笑,“哪天小久要是一时冲动把你给砍了,那我倒是会管管教他怎么挖土填坑。”
兔子:“……好吧,你们太记仇了……在电影院时我那是本职工作,你们要埋也应该去埋电影院的创始人啊~”
季久突然“噗”的笑出声来,他看向元翊,“你有没有觉得,这话似曾相识?”
之前那个安排人来扮鬼的主创,也是一直嚷嚷着所有事都是他老板的锅,看来无论是个人还是一只兔子,都免不了俗啊。
季久顺手递过几根肉串给兔子,一边严肃道,“你找我们到底什么事?”
兔子真没想到季久会对他这么友好,不由有点奇怪,“……是魏柯。”
季久愣了愣,“呃,他怎么了?”
“还有元翊,”兔子哀怨道,“因为牛头某把陈明瀚从世界里带出来的缘故,现在他们也开始给我找麻烦了。”
季久在心底对兔子发出各种嘲笑,脸上却半点看不出来,“他们给你找麻烦干嘛?”
兔子神色古怪起来,“我还没问你呢,……你居然敢问我?”
这个“敢”字用得妙。
只见元翊猛的把盘子稳稳当当“砸”在桌上,微笑着看向兔子,完美演示了什么叫做笑面虎式的威胁。
“……哼,”兔子离开了电影院的主场,态度竟然越发软化下来,他又看向季久,“……就是因为你,他们才闹着要出来。如果你愿意见见他们的话……”
“不见。”元翊在一旁打断道。
“嗯。”季久点头。
元翊认真道,“我了解那感觉……见了也没有用,只会增加痛苦而已。”
……居然能把吃醋的话说得这么为他人着想。
“好吧,”兔子站起身,“其实我早料到你们不会答应,但有两点,我希望你们能知道……第一,如果当初没有进入我们电影院,你们恐怕并不会在一起。”
元翊目光一沉。
“第二,”兔子看向元翊,“倘若什么时候你又需要交易了,你的力量会是你最有用的筹码。”
说完,他似乎便准备离开了。
“等等,”季久突然道。
兔子回头看向他,“你还有什么事吗?”
“我一直想知道,你真是一只兔子,而不是披着皮囊的人,对吗?”
兔子似乎有点不高兴,“是兔子又怎么样?”
季久看着他嘴边沾上的肉丁,“嗯……虽然你个丧心病狂的死兔砸应该也不会太在意,但我还是想告诉你一声……”
兔子微微一僵。
“……刚给你吃的烤串是孜然兔肉味的?怎么样?是不是很有特色很销魂?”
等兔子离开,元翊才轻笑道,“小久,它不开心了。”
“那我是不是还要去哄哄他?”季久呵呵道,“它,还有这家破电影院,带给我们的记忆一点都不美好,我不一把火烧了他们就算心胸宽广了,要是有机会……”他一口咬下手里的肉串,“我非把那只死兔子扒皮烤来吃了不可。”
元翊摸摸他的头,“嗯,我陪你吃。”
……
“元翊,”季久突然皱眉看向不远处,“你看那儿……”
禁地通道电影院附近。
一脸冷漠的青年大步走在前面,而他身后,笑得一脸风·骚的男人正屁颠屁颠地跟着他。
两人偶尔会有句交谈,每当这时候,那男人就会乐得见牙不见眼。
“那不是即秋雨和韩魁吗?他们也成功离开电影院了?”季久疑惑,“……怎么感觉韩魁跟只小哈巴狗似的,呃,他是在讨好即秋雨吗?”
“那就是别人的事了。”元翊笑了笑,“……小久,我们来说说其他比较有趣的事怎么样?比如说……上次同学会时遇到的那个女孩,你怎么一见到她就脸红呢?该不会,她是你初恋或者中学期间的心动对象吧?”
醋坛子突然就打翻了啊……
然而季久只想说,要不是被你丫按在墙上啃了快八分钟,因为窒息感而哭出来的事情被她给不小心看到了……自己用得着这么“羞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