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当今大陆的第一天才,从一个普通的孩童到一名大乘中期的强者,只花了十六年,便获得了他人千百年或许都不可及的成就!
这样的人,生来就是让他们跪地敬仰的,他简直是上天的宠儿!
慕黎辰这人,怎会看不透底下那些人的所思所想?不过他这么一个十恶不赦的人,怎么会是上天的宠儿呢?哦,对了,现在在世人眼中十恶不赦的,是那个号作炼璃老祖的主角,而不是我这个披着冰冷外衣的天珏尊者。
还真是讽刺。
心里不屑的轻笑,脸上却没有半分破绽。
“张云帆,你可愿成为本尊的弟子?”
暮情的游戏快要开始了,他也得为天珏尊者造条退路,留给那些所谓的正派人士一个虚幻的梦,然后再……狠狠击碎不是?
“弟子愿意!”张云帆激动得当即向慕黎辰跪拜行礼,一直以来都有些阴测测的表情因此而显得有些扭曲,倒是不吓人,只是有些滑稽。
慕黎辰微微晗首,起身对天青示意了下,得到天青的回应后,便步履优雅的向殿外走去,路过跪在地上的张云帆时低声说了句“跟上”,惊喜得有些呆愣的张云帆连忙从地上爬起来,顾不上自己此刻的仪容便紧紧的跟到了慕黎辰身后,像是怕自己一个不留神,眼前的人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牧泽,最终站在他身后的人,是我!我才有资格做他唯一的徒弟!
张云帆盯着慕黎辰的背影,目光灼灼。
第40章 第四十章
“你说什么?!”牧泽瞬间从高台上的王座上离开,来到前来禀报的人身前,吓得那人止不住的颤抖,就怕主人一个不高兴,就把自己挫骨扬灰了。
“玄天门的天珏尊者收……收了……一个名为张云帆的弟子当徒弟。”那名属下心一横,咬着牙快速说完,然后吓得浑身发软的俯身在地,就连打颤的力气也像被抽空了,若是有人把他遮脸的面具取下的话,不出意料的,会看见一张苍白得毫无血色的脸。
牧泽没有失控的嘶吼,只是瞬间碎裂的王座直接的反映了他此时内心中无法抑制的怒火,薄唇紧紧的抿成一条直线,墨色眼瞳中的紫色更加深沉,犹如藏着两团恐怖的幽火,可以悄无声息的燃烧掉在炼狱里苦苦挣扎的灵魂。
为什么……师尊…难道一直以来就真的只有我自己在自作多情?你对我难道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不奢求你如我一样,但是真的连一点师徒情义都是虚假的吗?我对你而言…真的只是一个玩具?我不信,不信你会为了一个玩具压抑自己。
那么……在你心中,我到底处于怎样的地位?
殷红的鲜血自指缝中流出,颤抖着落到地面,慢慢的,不引人注意的凝结成污'秽的痕迹,就如同他的爱情,悄然而至也悄然而逝,最终也只有他独自在这不见天日的黑暗中,孤独的舔着自己不断开裂的伤,然后无能为力的任由其凝结成无法抹去的伤痕,触目惊心。
还爱吗?这个问题他无从作答。
或许痴情已经化作了执念,爱情也被埋葬在内心深处渐渐腐烂,界限早就模糊不清。
但是,他可以肯定的是,他不想放手,不会放手,固执也好,痴恋也罢,他早就画地为牢,逃不掉了。
如果刻骨的爱意不能成为我们之间的羁绊,那么我也不得不为此疯魔。
……
坐落在几大灵脉上的玄天门,被有着强大防御力的护山法阵笼罩着的玄天门,在这里面,倾泻在每一寸所能触及的土地的阳光,永远是那种不灼热的温暖,就像这修炼的岁月,陈旧得没了生气。
而当这样的阳光穿过大敞的窗户,轻轻的落到慕黎辰身上时,变得多了些耀眼的光芒,却带着出尘的清冷味道,有种难言的不真实的美感。
张云帆注视着慕黎辰的目光不由得染上了点贪婪,果然,人从来都是追求美好的动物。
慕黎辰自然感受到了张云帆的目光,和那里面自作聪明的掩饰着的欲'望,令人做恶。皱了皱眉,快速轻微得像是从未有过这个动作,比阳光下的泡沫还要单薄得虚幻。
“云帆。”仍旧淡然的看着摊开摆放在桌子上的书,两个字像是被结了层寒冰,不像是在对自己的徒弟说话,反而像是面对自己的敌人,却又没那么的在意。
“弟子在。”张云帆知道慕黎辰肯定会察觉到自己的目光,但是他却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可能是不在意,也可能会秋后算账,不管怎样,结局都不是他张云帆能掌控的,所以被叫到的时候,从容的收回视线,不慌不忙的俯身行礼,维持着自己的骄傲。
慕黎辰见此,心中的杀意更甚。
天才都是有自傲的资本的,所以他们无疑都是有着傲骨的,但是慕黎辰最见不得的就是这份傲骨。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夜郎自大,井底之蛙,不会审时度势的愚蠢之人,难道当你被他人打败,生死皆不由己的时候,还不知所谓的说一句“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要是他,绝对会让那人尝尝皮肉寸分,肉'骨相离的滋味。
这样的人,活着有什么意义?不,应该说,这样的人怎么可以还活着呢?
嘴角勾起一抹嗜血都笑意,犹如血色的曼陀,摇曳着致命的诱'惑。
刚巧,这一幕,被抬起头的张云帆正好撞'入眼中,一瞬间便被迷了个呆愣。
而慕黎辰也没有去掩饰,披着的“羊皮”似乎已经被主人不留情面的舍弃,暴露出自己的本'性来。
“收拾一下,为师带你去无尽之地玩玩。”眼波流转间尽是别样的媚意,往日高冷的冰山形象终是变成了这般魔魅的样子。
“是。”许是没听清慕黎辰说了什么,张云帆的回答轻飘飘的,像是没意识的回答着,又或许是听见了,却被外在的皮相所蛊'惑。
人心上的事,有怎么能轻易的看明白呢?
慕黎辰目送着张云帆像是失魂落魄般的离开,嘴角的笑意却是怎么也掩不住,眼中的冰冷却像是夹杂了最大的恶意,和那美丽的笑容构成了难言的嘲讽。
“我们是要回去了吗?”秦诺从暗处显出身形来,虽然面色平静,但是不难从她的话语里听出那份压抑的兴奋来。
“没错,我们该回去了。”慕黎辰一挥手,桌子上都书便被炽'热的火焰吞噬,燃烧的火焰印在他的瞳孔中,显得有些诡异。
“回去给他们一个惊喜,或是……惊吓。”愉悦的笑声从喉间流'出,快'活得让人有些不安。
秦诺就那样静静的站在一旁看着慕黎辰,守护的姿态,眼神中不时闪过怀念的神采。
两人之间的气氛很是和'谐,就像秦诺早就熟悉了慕黎辰的蛇'精'病,慕黎辰早就熟悉了秦诺在他身后的默默守护。
这光啊,太清浅,一触碰啊,就散了。
第41章 第四十一章
廊腰缦回,玉宇琼楼。这一座座精雕粉饰的建筑物,刷上红漆的支柱,金光闪耀的屋瓦,构成了令凡世之人趋之若鹜的地方——皇宫。
在那象征权力的龙椅上,端坐着身着明黄色龙袍的男人,充满威仪的衣袍也压不住他自身的野'性,不大像个运用帝王之术的谋略者,倒更像是一名洒脱于江湖的亦正亦邪的侠客。
男人隔着冠上垂下的珠帘,用底下人不敢窥视的天颜,做出一副看好戏的表情,任由两名大臣为了一件小事争议,只为了双方不同的阵营的利益。
在这朝堂之上,奸臣似乎永远比清官多得多。
不,也不能这么说,不过是为了自己罢了,人之常情。
男人微微抬手,身旁站着的太监立即心领神会的高声说道:“肃静!”
那两名大臣立即停下越来越像泼妇骂街的争议,毕恭毕敬的垂头站立,生怕触了天威,连带着株连九族。
呵,在这些人心中朕还真是个喜怒无常的暴君啊。
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染血之际也绝美凄艳。
情……你……该是恨朕的吧……
帝王的嘴角勾起起一抹苦涩的笑意,却在转瞬间消失,仿若错觉。
“既然二位大臣都这么的为国为民,那么便一同前去吧,毕竟朕可不能辜负你们的一番心意不是。”
那两人明显愣住了,脸色变得苍白,一下子就双膝跪地,正准备俯首哀呼,请求皇上放弃这个想法,不能让自己离开这个政治中心,却被一个尖锐得有些刺耳的声音打断。
“退-朝!”站在帝王身边的太监才不会管你是否还有话想说,处于他这种位置,一言一行皆随着皇上的意,才能在宫中有惊无险的活下去,在皇上容忍的范围内一点点的往上爬。
留给众人的,只是一个渐渐被屏风遮住的明黄色身影。
……
御花园。
身着明黄色龙袍的帝王与身着藏青色官袍的王爷,两人摒退左右,站在开满荷花的池边畅谈。
“皇兄,皇兄,皇兄!”轩辕奕被最后一声唤醒,瞬间收敛眼中自然而然出现的一丝迷惘,目光锐利的看向出声之人。
“皇兄,你到底在想什么?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最近也没听你陷进了谁的温柔乡的传言啊。”轩辕磊用惊疑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他的皇兄,一副见了鬼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