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听听。”元安平没有贸然答应。
章霖奕也没遮遮掩掩,而是直接说道:“我想让你帮我照顾一个孩子。”
元安平拒绝:“抱歉,我又不是保姆, 可不擅长照顾孩子。”然后觉得奇怪:“再说,你家大业大,找多少人照顾孩子不行,为什么要找我?”
“如果单纯只是让孩子有吃有喝我就不用这么操心了。”说着, 章霖奕把事情详细缘由说了一下:“那孩子是我一个故友的遗孤。我在他临死前答应过他,会把他的儿子养大,让他成才。可是……这孩子有些桀骜不驯。我没有教养孩子的经验,再者我也很忙并没有太多时间陪他,把他放在家中,没有一个仆人能管得住他,小小年纪就会带着仆人跟一群小孩整天调皮捣蛋惹是生非,给他请的先生已经被气走十几个了。可他毕竟是好友唯一留下的子嗣,我也不好下狠手调教,这样下去,我怕把他养成毫无用处的纨绔子弟。”
元安平一听,还真是个难缠的孩子:“他气走了十几个先生,你怎么就确定我就可以教好他。”
“我想让他寄居在你那里调理一下性子,好歹让他离那些权势家的孩子远点,免得养成无法无天的性格。”其实他选中元安平,除了元安平本身之外,更重要的是仲孙连珏的存在。他知道仲孙连珏的底细,所以,就算把孩子放在村庄里,也不必担心他受不到好的教导。
“你倒是好意思把这个小麻烦推给我。”元安平可不会随意接收这样的孩子。他的所有学生多是普通农家子还有一些便是匠人的孩子,没有富人子弟。而且,这个还是一听就知道难以教导的,万一弄回去给那些学生带来什么不好的影响,得不偿失。
章霖奕看出元安平的担心所在,便道:“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我答应你,把孩子交给你后,怎么教我不多过问。如果不听话,让你随意处置,当然,你不能故意虐待他。同样,我也不会让你白白帮忙,我以自己的名义给你们村子建造一所学院如何?”
“建造学院?”学院是早晚要建造的,有人帮忙建造当然好。不过,他看中的不是省了一笔钱,毕竟他也不缺建学院的钱。他看中的是,章霖奕以他的名义来建造,那他就能顺便借势,旁人会以为章霖奕特别推崇他的学问。章霖奕是个商人,但他如今的名气已经不能单单把他当做身份不高的商人来看了,差不多有点像社会名流的感觉。而且别人帮忙建造的学院,和他自己建造,可是有差异的。
元安平思考了一番后答应了:“好。可我毕竟是村里人,他要住在我家,那衣食住行就要依着我们来。如果想要我把他当个少爷似的供着,我可做不到。”
“这没问题。我既然让他寄宿在你那里,他自然要守你家的规矩,我也没想让他去你家当少爷。”至于会不会亏待了孩子,反正元安平也不缺钱,吃的也不会太差。
“嗯。”元安平点头,“还有,如果你给他钱的话,我希望能由我来保管。”钱被他给掐着,这孩子就算难以调教,也不会影响到他的学生。
钱能腐蚀大人的灵魂,对小孩子也一样有影响。如果这孩子拿着钱让其他孩子跟着他混,在学院里拉帮结派当老大,他非头疼死不可。
“好。”章霖奕很爽快的答应了,他倒是不会认为元安平是想要趁机贪图孩子的钱,“要不要先见见那孩子?”
“好吧。”先会会那孩子也好,心里也早点有个底。
章霖奕跟旁边的仆人说:“去把文松少爷带过来。”然后跟元安平说:“他叫何文松,他父亲本是大家子弟,只是家族没落。但文松父亲是个颇有才能的人,挣下一份不小的家产。一年前意外过世,只留下文松一个子嗣。”
“是你帮他保住了家产?”一个孩子却拥有偌大家产,肯定有不少人垂涎。这里人一般会有一个不小的亲戚圈子,就算一表三千里,那也是亲戚。所以,肯定有不少人觊觎。
“我为他保住大部分家财。”有些损失则是不可避免的,毕竟,他只是何文松父亲的一个好友,又不是何家人,再强势,有些事也做不了。
没多久,仆人带着一个七、八岁穿着锦衣华服的男孩走了进来,这个孩子自然就是何文松了。元安平向何文松,长得有些清瘦,小小年纪却神情倨傲,一看就不是个好教导的孩子。元安平心道:“还真给自己收了个小麻烦啊。”
何文松看都没看元安平,对着章霖奕行礼。对于章霖奕对自己的帮助,何文松还是明白的。所以,对于章霖奕他还是有着应有的尊敬。只是,这次章霖奕带着他来滑县让他不高兴。本来在德州城待得好好的,却来到滑县这种小不拉几的县城里来,玩没得玩,吃也没得吃,这几天他都很不开心,总想回德州城。
行礼之后,何文松问道:“章叔,找我什么事?”
“文松,我来给你介绍。这位是我给你请的新先生。”章霖奕失忆何文松对元安平见礼。
何文松看向元安平,皱眉:“他?”他见元安平年龄很轻,他以前的先生多是中年人和胡子一大把的长者,这么年轻的人,他可不信元安平小小年纪会是先生。
见何文松一副轻视的模样,元安平没在意,章霖奕则皱了眉头,声音变得严肃:“文松。”
何文松知道章霖奕是不高兴了,便不情不愿的朝元安平见礼。
元安平微微颔首,没说什么。反正,调理熊孩子总要耗费很多时间,他不急。
章霖奕对元安平说道:“中午请元先生在府上留饭。”对于要把何文松寄居在元安平那里的事,章霖奕还没跟何文松提起,所以今天不能让元安平把孩子带走。
“那我就叨扰了。”然后元安平看向一旁憋着不说话的何文松,“我听说你叫何文松,多大了?”
何文松不想搭理他。
元安平哼笑一声:“你连自己的年龄都不知道啊?看来,教导你可要花费很多力气了。说起来,我还是更喜欢教一些聪明的孩子。”
“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很笨吗!”何文松不高兴,谁敢这么说他!
章霖奕呵斥道:“文松!怎么跟元先生说话的?快道歉!”
第96章 说哭了
何文松很生气:“我不要他当我先生!我不跟他学!”
元安平见状心道, “还真是一点就爆的性格啊。”然后继续添火:“很好, 我也不想教你。让一个笨蛋变聪明太不容易了。”
何文松怒目看向元安平:“谁说我笨了?你才是个大笨蛋?”
元安平笑得得意:“你章叔能称我为先生就足够证明我的聪明才智了,所以说你果然够笨啊。不过看起来你并不承认这一点,那么, 你怎么证明自己聪明呢?”
何文松怒吼道:“我为什么要证明给你看?反正我不笨!”
“哦--看来还是心虚啊。”元安平笑得恶意, “作为你先生, 我今天就告诉你一个道理。有志不在年高, 有理不在声高。你嗓门再大, 也没办法证明你是个聪明的孩子。”
何文松鄙视的说:“哼!你们这些书生就会诡辩!”
“哟呵,你还知道诡辩这个词啊。不知道你会不会写这两个字?”元安平翘起二郎腿, “我看你也有七、八岁的模样吧?诡辩两个字会写吗?不会是吧?可我有个六岁多的孩子会写这两个字。”
何文松不说话,他确实不会写这两个字。以前家里他父亲老大他老、二, 先生教什么他也不听。父亲死后由章霖奕照顾, 依然还是老样子。
一旁看着的章霖奕并没有插口,很显然,看到何文松在元安平面前只有吃瘪的份, 倒是让他放心不少。以前, 可只有何文松把先生们气得跳脚的份。
“会写字就了不起啊!会写字就能证明一个人聪明吗?我才不信呢!”何文松可不承认自己比别人笨。
元安平笑着讽刺道:“那我把诡辩这个词还给你。什么叫聪明?连字都不会写还好意思说自己聪明?我真鄙视你!”
何文松恼羞成怒:“滚!你给我滚蛋!”
“文松!你怎么能这么对待元先生!”章霖奕觉得何文松的行为举止太没有礼教了。
“没关系。”元安平同章霖奕说,然后看向何文松,“可惜啊, 这里是章府,而我,是章老爷请来的客人。有权利赶我走的只有章老爷一个人。而你……好可惜,没这个权利啊。”
元安平板下脸来:“看你现在的样子, 可真丢人。真怀疑到底什么人把你养成这么没教养的样子?还好你不是我儿子,不然我得被多少人耻笑。”
何文松整个人都暴动了:“你凭什么说我父亲?!”
元安平表情不变的说:“我说你父亲?让你父亲丢脸的是你吧?”然后冷目说道,“再告诉你一个道理,如果想得到别人的尊重,首先你要值得别人尊重才行。你……”故意上下打量他一番,“除了这身衣服之外,可没什么能让别人瞧得上的。”
“你凭什么这么说我!”何文松声音哽咽。
元安平有些意外,这小子竟然被他说哭了。元安平却没有放过他的意思:“眼泪可是最没用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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