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泗喉咙滚了滚,把那口鱼肉咽下。
“啧,你要想清楚,要我喂,那可就不只是喂了。”他瞥了一眼徐泗因紧张而绷起的唇线,又重新退回安全距离。
徐泗:“……”
大佬估计有精神分裂症,时而阴狠,时而……不要脸。
范胖子他们压根儿对这两个人日常的诡异互动采取眼观鼻、鼻观心的态度,吧唧吧唧吮着手指头,抬头望星空,低头数贝壳,就是不肯看徐泗。
徐泗的内心:老鸟你给我等着,老子迟早办了你。
老鸟是徐泗这两天新给祁宗鹤取的绰号,以为祁宗鹤名字里有个鹤,不就是一只鸟嘛……再加上这人一看就是情场老手,尊称他一声老。完美。跟隔壁老王异曲同工。
接下来的几天,祁宗鹤总觉得徐泗看自己的眼神很奇怪,闪着一股跃跃欲试的兴奋劲儿,透着一点趁别人睡觉,在别人脸上画了王八还没被发现的狡黠,简单点说,就是成天自个儿偷着乐。
这让祁宗鹤一度觉得徐泗是被戒断反应折腾得傻了,那张苍白瘦削的小脸上从早到晚闪烁着激动人心的光芒,不是二缺了就是回光返照了。
所以这几天,祁宗鹤什么也没让徐泗干,就让他成天躺着休整,晚上戒断反应发作时还替他按摩舒展,就怕他一个不在意人就过去了。
对于自己为什么如此反常地对一个人上心,祁宗鹤困扰了很久。
一个空少而已,他抬头看了看背对自己,静静望着海平线的那个背影。
光说皮囊,其实这个冯玦只能说中上,没什么特别吸引人之处,他祁爷在道儿上混了这么多年,寻欢作乐也好,逢场作戏也罢,什么场子没逛过?什么绝世皮囊没见过?
可不知道为什么,之前在飞机的厕所前第一次看到这个空少,他就莫名地被吸引了视线,不是因为外貌,至于到底是因为什么……祁宗鹤捏捏眉心,难道是因为他裤子没关门?
呵呵,要真是因为这个,倒可以称得上是一大玄学……
但是从后来发生的事来看,他清楚地明白了对方为什么总能轻而易举地叩击他的心门。
大概是因为,他就算自己吓得屁滚尿流,也要把救生衣给一个陌生乘客穿上;因为他忍着一条腿骨折的疼痛,也毫无埋怨地爬那么高的树摘椰子;因为……因为他有着想战胜毒瘾的意志力……
没有谁比祁宗鹤更能明白,戒断反应是多么的可怕,倒在他面前、不停抽搐的母亲在他童年的记忆里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这印记深深地镌刻在大脑皮层,一思考就会血肉淋漓地跳出来。
这么多年了,那些场景一直在他的梦里反复出现,像是不断倒带重放的老电影,就算颜色不再鲜活,声音不再清晰,依旧固执顽强地放映着。
谁知道呢?或许他真的能戒掉……前提是他这辈子都被困在这座荒岛上。
祁宗鹤其实有点期待,期待某一天他们被解救,重回社会,期待着看这个人重新面对诱惑,能不能扛住想复吸的冲动,这种期待让他觉得有趣极了。他一直喜欢欣赏人在心理慢慢崩溃后的那种……疯狂和绝望。
面朝大海,咬着手指思考着晚上该如何动手的徐泗,突然觉得身后的视线有点灼热,他倏地转过身,气势汹汹地瞪过来。
祁宗鹤没想到徐泗猛地转身,微微一愣,旋即笑开,那是一个大方又……宠溺的笑,徐泗看得心都化了,越发期待起晚上的妖精打架。
自从那天晚上,徐泗一个人偷偷去小树林空地上默默捱过戒断反应,而祁宗鹤也尾随而来帮他按摩关节后,两人就像是达成了共识,一前一后,天天晚上相约小树林。
有的时候两个人都折腾得很累,就在小树林里睡下了,没回去,第二天也没人觉得奇怪,大家都觉得理所当然,这两人晚上出去打野炮很奇怪吗?没毛病啊……
徐泗表示,今晚一定不辜负这帮哥们儿的期望。
戒断反应带来的疼痛到现在已经很轻微了,但是为了放松祁老鸟的警戒,徐影帝装得十分自然不做作。祁宗鹤纳闷儿,今儿这一声声痛苦的呻吟除了听上去很痛苦,怎么还听着有点像娇喘?
“行了,别装了。”祁宗鹤一巴掌拍在他屁股上,觉得有点好笑,“你明明都好了还让我来,说说,想干什么?”
徐泗一看败露了,一点也不见慌张,反而麻溜儿地坐起来,挑衅地抬起祁宗鹤刀刻般的下巴,那架势,像是调戏良家妇女,“嘿嘿,我想干什么,你猜不到吗?”
月光皎洁,两人挨得极近,鼻息相交错,彼此的呼吸有一瞬的停滞,祁宗鹤眯起浅棕色的眼睛,唇角微勾,伸手摸了摸徐泗的耳垂,低声道:“这可是……你自己要求的,事后别怪我。”
徐泗心里咯噔一声,刚想问怪你什么,整个人已经被撂翻在地。
两人及其有默契地避开了嘴唇,这可能是所有喜欢乱搞的人的通识,好像接吻是最后一道防线,至于防什么,鬼知道呢。
徐泗的连衣裙在此刻体现了它唯一的优点,方便快捷,撩起来就开干,丝毫不磨蹭,当祁宗鹤带着薄茧的大手扫过大腿敏感的内侧时,徐泗浑身一个激灵,察觉到自己某处缓缓抬头的时候,这种久违的石更,差点让他喜极而泣。
还是有鸟儿好啊……徐泗有点走神,全身心地感受着鸟儿的存在感,冷不防地,锁骨上被咬了一口。
徐泗:“……”
Wtf?这年头咬人成时尚了?轻轻的啃噬可以理解,男人嘛,一激动,喜欢留下些痕迹,很正常,只是……这尼玛下死命的咬算怎么回事儿?还能不能愉快地打架了?
我是肉骨头吗?你是狗吗?徐泗拼命拉开在啃咬自己锁骨的老鸟,意外地看到祁宗鹤眼里布着的血丝,这让他突兀地想起另一双眼睛。
“你不专心,你在想谁?”祁宗鹤拉起徐泗的手腕就是一口,牙齿陷进肉里,刺穿表皮,殷红的鲜血汩汩流下。
徐泗皱了皱眉,望进祁宗鹤蕴含着千里风暴的眼睛,他居然有点害怕……此刻的祁宗鹤就像是头不加节制的嗜血野兽,随时准备把自己吃干抹净,骨头渣滓都不剩。
当某根滚烫蛮横地挤进臀部的缝隙,徐泗浑身一颤。
“等等等等等……”徐泗喊了暂停,却并没能如愿让身上的人停止动作,他只是更加粗鲁地撩起徐泗的大长腿。
老鸟,既然你无情,就别怪兄弟我无义了……
肌肉僵化剂480是涂抹式的,只要把它涂在目标对象的心口,它会自动溶解渗入皮下,顺着鼓动的心脏涌进全身血管,发挥药效。
徐泗看着直挺挺摔到一边,面上犹带着惊讶的祁宗鹤,爬起来虚虚地踢了一脚,没反应,再踢一脚,祁宗鹤眉头微动。
“哈哈哈,”徐泗嚣张地笑起来,“老鸟别急,让我来好好疼爱你一发。”
第33章 我拒绝当鲁滨逊11
盼星星盼月亮, 等绝地反击的那一刻终于来到时, 徐泗却有点无从下口了。静静地端详了一会儿, 他把刚刚混战中,被祁宗鹤粗鲁地扒下来,丢得远远的制服西装捡回来, 在地上铺好,再抱起僵硬的祁宗鹤, 把他小心翼翼地放上去。
“看好了, 让你知道什么叫文明人温柔的滚床单, ”徐泗非常有耐心地把祁宗鹤和自己剥成了洁白光滑的水煮蛋,居高临下地朝他竖起食指,摇了摇,“你,不行,太野蛮。”
肌肤暴露在略显躁动的空气中, 祁宗鹤不自觉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下一刻, 徐泗轻轻地覆盖上来, 两具身体从相嵌的腿到鼓动的胸膛,紧紧地贴合在一起, 彼此的心跳声几乎跳成同一个频率。祁宗鹤的瞳孔微微紧缩,一瞬不瞬地盯着笑得不怀好意的徐泗。
他不知道这个人对自己做了什么,刚刚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几乎只来得及感觉到心口一凉, 继而就丧失了身体的掌控权,简直活见鬼。而现在身体的感觉,像是被人点了穴,如果是镇定剂或许麻醉,这种能让全身动弹不得的剂量,会让人陷入昏迷。可是他此刻的意识很清晰。
祁宗鹤望向徐泗的眼神里,多了一分忌惮。身体被人随意摆弄,搁在谁身上都会不爽,但是很快祁宗鹤发现,在自己身上显摆的某人,好像并没有什么恶意,这让他松了口气。但是下一秒……他就又觉得,事情的走向好像不大正常……这货……折腾了半天,是想做上面的那个?
不可否认,徐泗确实很有技巧,一番十八般武艺轮番上场后,祁宗鹤的眼眸深得像天堑壕沟,一丝欣赏一掠而过。当那只掌心微凉的手沿着精壮的腰身而下,覆上滚烫时,他明显地呼吸一滞。
徐泗自然不会放过他这一细微的反应,俯身凑在他耳边,低低笑了一声,“怎么样大佬?文明人的方式是不是更爽一些?”
一句话带着热气跟若有若无的喘息,咬耳朵咬得极尽挑逗之能事,货真价实的小妖精……祁宗鹤古井无波地淡淡瞅了他一眼,移开视线,像是老僧入定。看在徐泗眼里,竟然有一种老鸟在害羞的错觉。
充分且绵长的前戏在徐泗啰里吧嗦的技巧下总算告一段落,两个人忍得都极为艰辛,祁宗鹤急促起伏的胸膛上布上一层细密的汗,原本躁动的空气在两人沉重的呼吸加持下,已经加热沸腾几近白热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