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过。从我被赶出家族的那一刻。我没告诉过你,我的母亲是卢森家族最强大的疯子,她爱上了人类,并且与他生下了我。很神奇吧,后面卢森和猎人家族一齐清除了我的父亲,我的母亲则叛变了家族,杀死了当时的统领者齐达。以至于,猎人趁机而入彻底压制了血族。”
费阳握紧路狰的手。
“然后我被赶出了家族。后来,我便在人类世界里流浪。”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委屈的。这笔账必须算,但是得慢慢算。”
费阳望着路狰的眼眸,肯定地点点头。
心里想着这估计就是隐藏的任务。
随后费阳发现路狰也不是风轻云淡的远离血族和猎人的斗争,而是慢慢筹划他自己的势力,血族统领者的竞选在即,路狰的电影也过审准备上映。
只是目前人人过得胆战心惊,哪有闲工夫去看电影,能安然无恙活下来就算运气了。
费阳失落了几天,处理好姥姥和姥爷的丧葬问题,还是让他们风风光光的走,想起之前余启阳在剧组打工的时候,姥姥为了给他省钱,半夜在家里摸黑手织毛衣,很晚了也守着留门。
路狰本以为姥姥下葬,费阳肯定难以承受,说不定到时候又会哭成哭包,可费阳面无表情地操办完了整个流程。
只是末了告诉路狰,希望能替姥姥报仇。
血族的人又追踪到费阳的行迹,来闹过几次事,他们似乎对费阳很感兴趣,想将费阳纳入家族。
血族大选统领的日子终于到了门槛前,费阳迫不及待地跟随路狰去到集会地方。
这些吸血鬼选的地方也是诡异,是一山废弃的墓地。
恰好是正月十五,圆月如同玉盘挂在山顶,银光泄下,映照着地上群魔乱舞的枝桠。
费阳和路狰在密密麻麻的吸血鬼中乔装打扮,隐藏着身份。
大选开场,纯血的几个老头派了自己新培育出的吸血机器互相斗殴来给整个大选助兴,血腥厮杀之后,场地中央铺满了残肢碎体,红色的血液染红了整块土地。
费阳忍着脚下的粘腻感,全身冰冷,又恶心又害怕,只好撇过头不去看。
低等血族的兽性和渴望被调到了极其高涨的地步,在吸血机器倒地的一霎,他们就争先恐后地冲了上去,疯狂撕咬,以满足腹内渴血的欲.望。
“没事。不要去看。”
路狰不知何时靠近了费阳身边,握住了他的手,低声安慰道。
他们本来打算分头行动的。
费阳小声应道:“嗯。”
在疯狂血腥开场之后,陆陆续续有新生代的纯血站出来接受挑战。人群之中,费阳看到齐鸠在暗处冲着他笑,费阳赶紧低头掩饰,可能是齐鸠是杀害他的元凶,费阳每次见到齐鸠,身子就不自觉地发冷。
一个个比试者败退下阵,齐鸠靠着家族的人为他铺垫,站上了最后比试者的位置,接受年老纯血的挑战。
齐鸠有意无意地往费阳处瞟了一眼,眼神里探究和戏弄的意味十足,似乎想叫费阳上台跟他比试。
正当他想开口时,一名有意统领位置的年老血族站上了台阶,他抛开拐杖,衣衫爆裂,肌肉划开成了一道道凸起的血瘤,看上去异常恶心。
众人惊呼想不到这位老公爵将自己制造成了吸血机器。
齐鸠没有预料这种情况,吓得倒退了一步,但是又稳住身形,先发制人,本着唯快不破的诀窍,冲了上去。
费阳攥紧了拳头,眼睁睁看着齐鸠被成了怪物的老公爵撕碎,他望了眼路狰,想知道是否还按照计划进行。
路狰眉峰紧蹙,可能也没预料到老公爵将自己制造成了吸血机器,他抿着双唇,将头低下去,也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费阳的手汗湿了,他实在有些紧张,想着能不能让系统等会给他开个挂,思量万千,他最终还是决定为路狰在系统这里买个保险。
“老哥,小弟送钱来了。”
系统闷声闷气地招呼,“哦,我还以为你忘了任务呢。”
费阳瞄了眼场地中央的血肉模糊,还揍不死的怪物,内心一惊,下定决心还是买个外挂保险比较稳妥。
为了冲淡内心的恐惧,他跟系统调侃道:“这不是陪着目标干事业吗?”
“那路狰的事业怎么样?”
“你看,过了今晚,快达到巅峰了。不过,为了稳妥,我想为目标预约个保护程序。”
“OK。”
系统看费阳是振作起来赶任务进度也很欣慰,立马好说话的给他预约了保护程序。
就这么一晃神,老公爵就连连败退几名能力出众的纯血青年,他朝圆月激动地怒吼一声,破碎的喉咙发出撕裂的鸣叫,费阳听得胆寒,但是血族们却情绪高涨,各个在月光下晒出尖牙,奔向树林四方,去捕获猎物。
看来大家觉得胜负已分,纷纷前往为统领者猎取食物。
费阳知道时间差不多了,假装跟着大部队暗自退下。
就在血族喽啰离开差不多的时候,路狰跳上的台子,他的背上幻化出一把火躬,路狰反手从背后拉开弓箭,一把燃烧的箭指着怪物。
“是你?小叛徒,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怎么你也对统领者的位置感兴趣?”
路狰没有答话,只是抬了一眼。
第45章 影帝想吸我的血(十三)
“是他?”
“疯子女人的儿子。”
“哦,卢森家的那个小杂种。”
一些年轻的纯血对路狰的身份疑惑不解, 反倒是老资格的纯血意味深长地打量着路狰。
老公爵擦了一手血盆开口上的血液, 放进嘴里吮吸,挑衅地注视着路狰, 如果那还可以称之嘴的话。
“让我来尝尝真正的美味。”
老公爵说完,向路狰一扑,路狰并不躲闪, 就定定地站着,两指一松, 燃烧的飞箭射向老公爵。
这团血肉模糊的怪物并不畏惧火焰,自信到任由火焰飞向他, 眼神狰狞, 恨不得立马将路狰撕成碎片, 咬着嘴里,吮吸他的血液。
只是在箭接触到怪物血肉的一瞬间,火树银花, 爆开成朵朵银针,射向四方,连看好戏的纯血们都难以避免被银针烧伤。纯血不畏惧火焰, 但他们忌惮银制的器具。
“路狰!”
在老公爵瞋目切齿的吼叫中, 路狰接连射出二三箭,老公爵的血肉内承受不住银针带来的炙烤,发出滋滋的声音,在火焰中爆开散作一团。
众人面如土色地躲开四射的血块, 生怕被上面的银针所伤。
“你居然用猎人的伎俩来对付族人,叛徒!疯子!”服侍老公爵多年的纯血青年立马跳出来,想引起群愤,击杀路狰报仇。
路狰一声冷笑,拉开火弓,这次他手上不再是火焰包裹着的银针,而是由银针堆叠起的一只利箭。
箭尖指着青年,“你再说一遍?”
青年愤恨地抿紧嘴唇,退至一旁。
“还有谁想试试?”
围在台下的血族纷纷退后,沉默不语。他们刚才多数被爆开的银针刺伤,有些劲儿想使都使不出来。
此时的费阳也辗转回到了山顶,躲在树顶,静静看大佬如何大杀四方。至于为统领者猎食的小喽啰部分逮着山林的野物回到了场地中央,才发现局势已经改变。从来没见过的血族居然打败了老公爵。
一位柱着拐杖的老血族站起来发话,“路狰,你居然不怕银?你果然和你那个母亲一样是个怪物。嫁给人类,还生出了个……”
路狰没有搭理他,径直从台子上跳下去,有人想拦住他,却被突出其来如同飞影的血族制止,路狰的身后不知不觉中多了一批人,他们各个手上握着银色的锁链,冲着惊讶的血族微笑。
“清理吧。”路狰转头露出微笑,下达命令。
费阳急忙溜下树,跟随在大佬身边离去,他并不想知道身后发生了什么。
回到住的酒店时,晨光熹微,天快亮了。
明明解决了隐藏任务的事情,费阳却说不上的疲惫,浴室泡了个澡后,费阳将自己丢在大床上,用被子紧紧捂住脸,沉睡过去。
一觉睡到下午,费阳醒来后,发现路狰早已在餐桌上,喝着白水,歪头讲着电话。
见费阳醒了,路狰上前拥住发愣的他。
“醒了?饿不?”
“不饿。”费阳捂住咕咕直叫的肚子,装傻充愣说。
“那收拾收拾我们去拉斯维加斯吧。”
“啊?”
“不是之前就说好的,这么快就忘了?”路狰捏捏费阳的脸颊。
费阳茫然地看着路狰,两只眼睛呆呆的,只装下眼前的人。
他瓮声瓮气地问,“可电影还没上映呢?”
“结婚关电影什么事?”路狰着实喜欢费阳这股憨憨的样子,揉了他的脑袋,顺便在嘴角吃了点豆腐。
费阳赶紧捂住嘴巴,他没漱口。
“走吧,快起来。机票我都订好了,今晚启程。”
费阳迷迷糊糊地爬起身子,叉上拖鞋慢慢走向浴室,他不确定地摸着后脑勺,进了浴室之后,一边漱口一边和系统瞎聊。
“老哥,你说,目标带我去拉斯维加斯真的是那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