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有,有可能是您带的银质面具,将,残余的毒素引导出来了。”陈三眼擦擦脑门,越想越觉得可能。“但是,您面上的伤口已经愈合,所以毒素积累,导致的变色和久久未愈。”
“把握多大?”席七闷声,他知道银器有验毒的作用,但是那只限于□□一类脱水毒素,至于导出毒,席七有些拿不准。
“不大。”
“滚。”席七冷喝一声,陈三眼叽里咕噜的跑出去,等到了下一个渡口,看看有没有什么合适的药材。
五天后,渡船入蜀,席七终于得到了一个不算太差的消息,余毒未清,愈合的太快。陈三眼看着席七,苦着脸道:“教主年轻,皮肉恢复的快些。”
“滚蛋。”席七斥了一声,陈三眼笑着跑开。
蜀州,席七上了泠郡的渡口,陈三眼被拍到泠郡管事那里配药,席七面上的伤口被陈三眼小心的开了口,现在属于再次恢复阶段。
席七本准备换一个木质的面具,但是考虑到这个时节蜀州的天气还是算了,木质受潮再影响伤口,他可不想让陈三眼找到机会反驳他。
“东家,您来了。”蜀州管事在渡口接船,为了掩饰身份管席七叫东家,而且,他本来也是这里产业的东家。席七没让驻守蜀州的堂主过来,他一动,连三雄那边就会发现。
“嗯,最近钱庄的生意如何?”席七看了看管事准备的轿子摇摇头翻身上马,他需要让连三雄知道他过来了。王小三看着那比驴高不了多少的川马,挠头:“还不如给俺一头驴。”
“跟上——”席七拉长声音,王小三麻溜的上马,然后还晃悠了一下抱着马脖子。管事身后跟的仆从看看他,一拍马屁.股,“呦!啾啾啾!~”
“啊!!!”王小三抱着马脖子跑到了席七前面,不过席七骑得是群里的头马所以王小三没跑太远就停下了。
“东家,你老带着他干什么?家里有不少愿意跟您出来的。”管事看着席七脸上的笑,这小子又不会武功,又笨又胆小,干嘛一直带着,连他们这些管事都知道教主新收了一个赶车的,蠢到不行。
“他们赶车的有不少小道消息,江湖人士多数不避讳他们,而且——咱们要融入群众,不能局限于店面或者圈子。”席七面色不变,然后扭头看向管事道:“你不觉得他挺能逗乐的吗?带着多好玩。”
“东家要是想找个解闷儿的,咱随时可以抓一个过来,这小子来历没问题吧?一个赶车的长得细皮嫩肉的。”
“他那细皮嫩肉是我在京城养的,加上一道水路,要不你也去试试?”席七看着前面抱着马脖子转圈的人,嘴角勾起,“呼~湫,吁——”
“公子,这马真稳当,比骡子大驴都稳当。”王小三见坐下那匹马刷的就站好跟着队伍,对席七那是看神一样,找不着话,就直接夸马了。
“这是纯种的蜀州马,悬崖峭壁都能驮着你走得。跟骡子比,没得没了这马的名头。”席七笑着摇摇头,看看旁边的管事,眨眨眼,示意好玩吧。
“嘿嘿,公子,咱们这是去哪?”王小三挠挠头,他知道自己什么也不懂,但是只要跟着公子就没错的。
“闲话少问,少不了你吃的。去后面跟着去。”席七嫌弃的拍拍马头,将王小三放到后面。王小三怎么说也是个赶车的,对牲口还是有一手,没两下就骑顺当了。
“钱庄的生意很稳当,就是,您知道咱们的大客户他总要预提,所以利润上多少会有点损失。”管事有些难堪,怕席七怪罪,他可是知道这几个月光是被教主打击的管事就不下十个,还都是州级的。
“把他叫过来,我要见他。”席七面色一冷,微笑道。
红香坊,席七坐在圆桌后面,脸色铁青。旁边蜀州的管事战战兢兢,一边的歌女在那边吹拉弹唱,此时已经月上树梢,桌上的宴席已经凉了。
“教主,咱们——”管事刚想说话,被席七一只手拦住。席七揉揉手腕的胫骨,“咱们等。”
歌女们换了第二批,月上中天的时候,花坊外面传来了一阵笑声,席七看着搭到画舫上的木板,嘴角勾起。
“东家,实在是对不住,最近官府的走狗跟我跟的紧,只能到这时候才出来。劳东家久候了,连三雄在这里给东家赔罪了。”来人是一条精瘦的汉子,肤色黝黑,这更深露重的时候他穿着一身农夫的装扮,土黄.色坎肩,赤着胳膊,手腕上缠着两条褐色腕带,脚下是黑棉布的裤子,脚腕上绑带系的紧紧地非常利落。
连三雄进了花坊,也不管还有歌女在闷头就跪,席七脸色不变,直到他磕了一个头之后才翩然而起,搀扶起连三雄道:“三雄哥这话岂不是见外,当年老教主待你如亲儿,你我自然如亲兄弟一般。”
“当年老教主去世的时候,我正在被剿杀,所以没能回去祭奠,如今每每想起也心痛难耐。”连三雄顺着席七的力道站起来,黝黑的面庞上有着悲哀的表情。
“逝者已远,老教主也不希望咱们为了他难过,三雄哥,坐。”席七将连三雄引到自己身边。
“不知教主这次到蜀州来有什么安排?”连三雄看看桌上已经失了颜色和热气的菜色,脸上流露出不满,只看了一眼就不愿意再看。
“安排算不上,只是听说最近安南将军接到朝廷的指示要对三雄哥你不利,本座放心不下,便先来打一个前站,如果安南将军行事,本座立刻带着楚堂主他们营救三雄哥所属。”席七面露忧色,“听说这次京中也派人过来了,还望三雄哥小心为上。”
“哼,一个安南将军而已,我想要,随时可以要他的命。”连三雄看看大摆其手的席七,双手握拳。
“诶,还是小心些好,这样,这段时间我就在这里盯着,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也省的他们向我请示了,直接安排,不行咱们就将安南将军给换掉,当然,这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事,不到最后时刻不能轻举妄动。”席七连本座的自称都没用,连连阻拦。
“教主只怕多年不与朝廷交手,胆虚了吧?”连三雄双眼圆睁,瞪大如牛。
“连三雄,你说话注意着点!”管事看他如此狂傲,忍不住起身呵斥。
“诶。三雄哥是本座在外面保驾护航的哥哥,在这蜀州之地被安南将军想必压制的不轻,有些脾气也是难免。”席七笑着摆手:“这些年,委屈三雄哥了。”
“教主厚爱,愧不敢当。这些年三雄带着手下弟兄寸功未立,属下也难以心安。”连三雄低着头,似有愧色。
“诶,今日酒席,不论属下主子,只说兄弟。”席七笑笑,“来人,去换热酒上来!”
作者有话要说:
下次更新在周四,,呜呜,对不住,我去抓紧完结旧文,然后日更这个,保证。
第18章 小伙er
威虎堂,连三雄坐在虎皮椅子上,尽管饮酒到天明,但是他神智清醒,双目如炬。
“大哥,咱们不如趁机干掉他,我听说他被五毒教的教主所伤,说不定内力上也有所影响。”连三雄右手下面一个八尺大汉瓮声瓮气的提议,从连三雄赴宴回来就一言不发,他们很是忧心。
“胡闹,怎么能犯上。”左边一个文人模样的人斥道。
“武三恩,你别忘了咱们的身份。”文人后面的人也对大汉的提议不满。这大汉叫武三恩,本名武冲,被连三雄救了三次,磕头效忠,跟了主子一个字改名三恩,也算是铭记恩德。
“妈了个巴子的,老子不认他那个教主。”武三恩骂了一声,倒是也不再说话。连三雄看着下面的争执,忽而冷笑道:“等事成之后,就是不认他了又如何。”
“大哥,什么事?”文人名叫郑权,本是个大家子弟,但是被主母陷害沦落江湖,在谋略一道颇为精明,连三雄谋士之中最得他心思的。
“咱们的教主,想让咱们干掉安南将军。”连三雄悠悠道。
“这,大哥可以告诉他最近咱们被盯上的事。”郑权身后的人心急领功,话出便已经知道不对。
“我们都不把朝廷那些人放在眼里,何况是他。”武三恩瓮声瓮气的反驳,然后眼前一亮。
“大哥可是想借刀杀人?”郑权摇着扇子,看见连三雄点头,了然一笑。
“你个酸秀才又抢老子的功。”武三恩挥了一下手中狼牙棒,愤愤道。
而与此同时,在魔教分堂口的大堂,席七坐在主位上,慢慢喝着茶,他面前的刘堂主犹豫道:“教主是想借刀杀人?”
“没错,你既然说这次朝廷派过来的人是个精英要员,那这个要员最好很会领功。”席七放下茶杯,空腹喝茶喝酒的,他有些饿了。
“属下听说——”刘堂主有些犹豫,就看见教主摆手道:“到时候你只要在外围观察就好一切不要参与,还有,连三雄带着人出动的时候,带着衙门的人去端了他的老窝。”
“好好刺激刺激他,让他尽快行动。”席七起身,拍拍刘堂主的肩膀:“最近蜀州要派不少新人过来加强经营,我看好你。”
说罢,席七轻身出门,“王小三,死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