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明天郁深流知道所谓的血光之灾是什么之后会如何反应,陈圆偷笑一会儿,就缓缓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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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起来,各自洗漱。
作为唯一的女性,霍淑比所有人都要早起一些,把早饭做好。接着陈圆和郁深流都起来了,独独剩下霍简一个人,在床上挺尸。
在场三人,想都不想就知道这家伙是在赖床。好不容易有个假期,霍简不昏天黑地地大睡就奇怪了。知道他自己有分寸,这三个人也都没打算叫他起来。
霍淑在桌前吃早餐,陈圆慢慢刷着牙,郁深流在刮胡茬。
咽下最后一口牛奶,霍淑用纸巾把嘴边擦干净,然后起身,“今天要到区里考察,我先走了!”这么交代一声,她拿起车钥匙,就准备出门了。
听到霍淑的声音,郁深流头也不抬地回答:“知道了!”话音刚落,就听见大门被关上的声音。
“嘶!”与此同时,郁深流倒吸一口凉气。
怎么了?嘴里含着一口水刚要吐,陈圆回头看郁深流,却见郁深流脸侧一道血口,浅浅的,流出一点血色。
吐出口中的水,陈圆背对郁深流,说出了四个揶揄的字:“血光之灾。”
原本心中还有点恼火,突然听见陈圆这么一声,郁深流呆了呆。
血光之灾?这就是血光之灾?郁深流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由地抽了抽嘴角,没搞错吧!他忍不住开口说:“如果我不是习惯用这种刮胡刀呢?”扬扬手里的刀片式剃须刀,现在很多人已经不用这种老式剃须刀的,只是郁深流一直觉得这种刀片的冰冷有利于自己早上清醒才一直用,今天如果不是用这种剃须刀,难道刀片还能刮破他的脸侧不成?
“不是这个,也有其他。”陈圆将牙刷浸在水中涮了涮,倒掉水,又重新接了一点再清洗了一次,才把牙刷放进杯中放在一边。
“这种程度的血光之灾,或许是摔一跤,或许是割破了手指,你避开这一次,躲得开之后的事吗?”取下毛巾,放入热水,揉搓几下,空当中陈圆继续说着,“还是你希望这种小小的倒霉集合到一起,最后躺上病床?”
郁深流在这个时候已经用自己的毛巾将伤口上的淡淡血渍擦去了,把剩下的一点胡茬挂掉,他清洗着剃须刀,然后收起刀片。
听了陈圆的话,他叹了口气,“好吧。所以这就是所谓的‘过满则亏’?”
将毛巾拧干,陈圆在将毛巾覆盖到自己脸上之前回答他:“是的,你的命格已经可说是登峰造极的好了,有点小倒霉并不是坏事。”
胡子刮干净了,也就是说自己的洗漱已经完毕了,郁深流转过身看着陈圆细细把脸擦干净,晾好毛巾,接着才说“好了?走吧。”
从洗漱间到餐厅还要等着一起走?其实这一刻,郁深流在心中是这样唾弃自己的。这样的举动,简直就像是距学校的路程总共五百米但是回家却非要一起走的小女孩和小男孩一样。然而他想要这么做,他不过是顺应了自己的想法而已。
两人一同走到餐桌边,拉开椅子开始吃早餐。
霍淑坐的早饭非常中西合璧,牛奶面包,配合的是皮蛋瘦肉粥。郁深流先咬了吐司,慢慢咀嚼。昨天陈圆不过看了自己一眼,居然就知道今天自己会碰见刮破脸的事情,真是越发觉得陈圆这个人简直不可思议了。然而,另一方面,郁深流也对此有很多疑惑,“我以前一直觉得算命的应该是瞎子或者老头之类的。”
“再过几十年,我也是老头。”讲了个冷笑话,陈圆吹着碗里的粥,他习惯吃凉一点的东西,“至于瞎子,其实也是个误解。”
“很多著名的算命师身体都有残缺,按照一般的说法,是因为泄露天机所以有天罚。但是事实并不是这么简单的。很多真正的算命师,命格中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缺憾。或许亲缘淡薄,失去父母;或许生来苦涩,身体残缺;又或者屡遭波折,一声不顺;还有此生绝后,没有子嗣。但并不是说每一个算命师都是瞎子之类。如果一个人的福报够多,即使他成为算命师,实际上也不会出现太糟糕的情况的。还有的人,正因为一生太多波折,才走上了这条路。”
陈圆说的口气倒是平淡,郁深流听着却不由皱眉。他看着陈圆的样子并不觉得陈圆有什么不顺心的事,还以为这种说法是无稽之谈,然而听陈圆这么一说,难道陈圆也有这些缺憾?看着陈圆,他却问不出这个问题。是了,陈圆之前只提到过师父,那么他的父母呢?他又为什么会是黑户,一个人在锦城市?
突然间,就有一种怜悯之心。并不是对弱者,只是以己度人,感同身受。
于是他转变话题问陈圆:“今天还是送你去公园?”霍简除非偶尔跟着陈圆,否则天天都死在家里。平时郁深流出门的时候开车,会顺便把陈圆送去公园。
“嗯,中午不用接我,我要去买手机。”陈圆回答。其实郁深流不知道,算命师还算好的,玄学这方面,如果是走的稍微邪一点的路,早死绝后是必然的事情。如果是做亏损阴德动人祖坟的活,通常师父都是骗徒弟走这一行的,在徒弟什么都不明白的时候骗徒弟跟着自己去坟地上,问徒弟后面有没有人,而回答“后面没人”,就是徒弟自己选择了绝后,再也别想脱离这条道。
“手机?还是我陪你去吧。”担心陈圆不怎么明白怎么做,郁深流这样提议。只是心中却觉得别扭,脱口而出的话最能展现一个人的想法,他对陈圆?
陈圆点点头,“嗯。”
作者有话要说:
既然有人谈到灵性的事情,刺儿就稍微说一下(注意不要直接说那个字,请用灵性代替)呃,灵性这个东西比刺儿所说的风水八字之类都要玄乎,所以照常先表示一下,信不信随意,有的时候刺儿自己都是半信半疑的态度。我们不讲故事,直接从术开始。什么符啊舍利之类的,一般人没有,我们也不谈,先列举一下使得诸邪辟易的手段:公鸡(最好是鸡冠明显,尾羽黑亮的,养或者用血都行),黑狗(养或者血),经血(秽物,连正神都要避让),盐/朱砂/大米(可以用小瓶装着当项链坠挂脖子上,方便),银饰(我自己是双手各一银镯,偶尔戴银项链),玉饰(要用和自己有缘的,不能随便戴)。然后凡是饰物,护身符,转运之类的东西,提醒大家,每一个人的福缘是有限的,能戴的这些东西也是有限的,不要把这一类的当做普通饰品天天换,太折损自身了。这种类型的东西要长期佩戴没事儿少取,一两件即可,过犹不及。
如果真的遇到什么问题,除了上面提到的,念诵经典也是有效的方法。注意,佛经别念慈悲和超度之类的,否则问题更麻烦,大家都不是真正会超度的高僧。《金刚经》可以。道经适合修行的时候静心,这方面力量反倒不是特别那什么。强烈推荐《正气歌》。其实类似的古代读书人充满正气的诗文都是很有效的。呃,原理据说是从“子不语怪力乱神”开始就给读书人确立了可以神邪不近,胸怀正气不怕万事的本钱,然后后来有几个人给发扬光大了怎么的。不知道是不是这么回事,但是正气歌绝对有效。一般而言刺儿是跑去看了灵异帖子心里发冷整体气场变弱的时候就会全神贯注大声朗诵前面几句,这个比佛经好记,而且几句之后身体就回暖了。
第18章 胸中豪气为君而显
做陈圆这门生意的,可不像一般的超市商店一样总是顾客盈门。在陈圆真正打出名气之前,就凭陈圆选的那偏僻的地方,每天路过的人业绩一只手能数的过来的数,更不要提会在他那里算上一卦的人了。实际上,这也正是陈圆想要的状态,修习玄学,选择一个清静的环境总是有好处的,相比之下,要是他挑个闹市,让自己的摊位前挤满了人,那才叫做笑话。
故而,虽然他每天早上都来公园里坐着,生意却没做成几桩。只是陈圆也不至于枯坐,想想看过的经典,琢磨琢磨这几日时间的几个例子和曾经算过的是否有不同,倒也惬意。
等到中午,郁深流果然依约开车来接了陈圆。
其实陈圆有些好奇,遇见郁深流之后,他发现这人的许多做派和他曾经了解的官员并不一样,按理说,即使是中午时间,这些“领导”不是也该忙得脚不沾地?要么是真的在工作,要么在饭局,郁深流倒是整点上下班,比起一般上班族都要清闲。还有时间带着陈圆去买手机——并且自己开车,不用司机接送。
想到什么就问,陈圆从来认为这是自己的优点之一,坐在副驾上,他的眼睛瞟着车窗外的一切,一边问郁深流:“工作不要紧吗?我以为你应该很忙才对。”
郁深流沉默了一下,然后才平静回答:“大事自然有上面书记和市长负责,我乐得清闲。”
语气平淡,意思却未必平淡,陈圆听了郁深流的回答,不由把眼神从街边的景物上移开,注视着郁深流,对方的意思是,因为年纪轻,所以被其他人压制住,手里没有什么权利?但郁深流本身是心高气傲的人,遇到这种事情,自然会不快,虽然修养不错,但言语间还是有了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