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成蹊一拍额头,[老了老了,干不动了,记忆越来越差,小绿帽,你究竟还要剥削我到什么时候。]
[快了,加油干吧。]
[……行吧。]
倏然,前方人影闪过一个熟悉的背影。
夏成蹊目不转睛盯着,他心里很清楚,这个背影为什么如此眼熟。
因为他曾经独自默默注视着这背影一年多,那是他梦中的男神,年少轻狂的他总幻想着哪一天能靠在他崇拜的男神拥在怀里。
终于有一天,男神被他的真心所打动,终于答应和他在一起。。
他将所有的一切都奉献给男神,可是在男神生日的那天,他衣冠楚楚将近绝食了一个月,省下钱来买好了鲜花蛋糕,推开了男神家虚掩着的大门,却看到的是床上两条翻云覆雨赤条条的身体!
男神竟然背着他和别的男人上床!
这顶绿帽子是个男人都不能戴!
于是一拳,男神的姘头便将他打的头破血流,顺便,夏成蹊占据了这个身体。
夏成蹊思绪翩飞,要不要顺便替原主报个仇?
快步上前,眼瞧着离那个背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只有一步之遥,夏成蹊当机立断一把拉住那人。
那男人转过身来,茫然的望着他。
夏成蹊尴尬的笑意挂在嘴角,“不好意思,认错人了。”
那男人眉心紧皱,一把甩开夏成蹊的手再次融入人群中。
夏成蹊回头,叹了口气,默默将右手的板砖塞进包里。
哎,我忘记那贱人和他姘头早已离开了这座城市去国外度蜜月去了,妈的,差点又打错人了。
[请宿主注意,一号攻略人物顾文廷出现,真心值不明,宿主加油!]
[……这运气,绝了。]
夏成蹊脸上的无奈飞快掩去,敛去脸上轻浮表情,一脸沉重,朝着那男人离开的方向追去。
那男人的背影再次映入眼眶,夏成蹊大步向前,也不管那男人身边正环绕着谁,再次抓住男人的手腕,待那男人转过身来,一本正经道:“先生,今日你恐怕有血光之灾!”
那男人有些年轻,眉目之间有戾气未消,没有说话,只是凝眉望着夏成蹊,眼底似有不悦。
而那男人身侧的保镖早已上前来,一边一个,抓住夏成蹊如同提小鸡一般往后提去。
“小子,滚开!知道我们先生是谁吗?”
夏成蹊一愣,“这个要算命才知道,先生,要算吗?”
那保镖显然被夏成蹊这句轻描淡写的话所激怒,捏紧了拳头,正准备朝他砸去之际,却听到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算了,别和他计较了,给点钱让他走,我还有急事。”
那保镖听得此言,只好不情不愿的松了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人民币,扔到了夏成蹊脸上,呵斥道:“滚滚滚。”
夏成蹊望着这无比亲切的毛爷爷,一把揣在兜里,“先生如此善心,老天自然会保佑你的,不过先生真的不需要我来替你挡灾挡难吗?看先生这模样,家里定是有不干净的东西吧。”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那人盯着他良久,眼神深邃似要将夏成蹊看穿看透。
“你怎么知道我家里有不干净的东西。”
歪打正着。
夏成蹊一本正经装模作样耍嘴皮子,“当然是看先生面相看出来的。”
将手中算命的旗杆往地上磕了两下,指着那算命二字,气势十足,“先生看我这模样,难道还会骗人不成?我可是继承自岐山一脉。”
岐山是哪座山,恐怕夏成蹊自己也不知道,满口胡诌而已。
诚然,夏成蹊这幅模样十足的江湖骗子,但若是强行说是隐居世外高人,也勉强说的上去。
那人低头抬手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跟我走。”
“等等,”夏成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价钱方面,不知……”
“怎么算?”
夏成蹊自降身价,“好说,一百包日,一千包月。”
“上车。”
夏成蹊笑容满面上了车,一路上车内气氛沉闷,谁都不曾说上一句话。
“敢问先生高姓大名?”
“顾。”
夏成蹊试着和他套近乎,“顾先生,不知顾先生家里有何异样?”
顾文廷脸色阴沉得有些可怕,离得近了这才看见他眼底两团乌青,看来昨晚并没睡好。
“一到晚上,便鸡犬不宁。”
“鸡犬不宁?什么意思?”
“一到晚上,房子里就莫名有一些脚步声,房间无论怎么整理永远都是杂乱无章,我收好的文件总是被翻得乱七八糟。”
夏成蹊倒吸了口凉气,“顾先生家里可是有调皮的小孩?”
“只有几名保镖,监控录像调出来过,但那一时段的监控都莫名被模糊,根本看不清。”
夏成蹊惶惶看向窗外,不停用衣袖擦拭额上的冷汗。
歪打正着,还真遇到鬼了?
“大师如何称呼?”
夏成蹊讪笑,“姓……夏,夏成蹊。”
“夏大师。”
“不敢当。”
夏成蹊于车内坐立难安。
“大师怎么了?”
夏成蹊干笑,“痔疮。”
没人再说话。
很快,车停在一辆别墅前。
夏成蹊下车,仰头看着这四层楼高的别墅,霎时间,乌云遮日,狂风呼啸,路边的大树枝丫摇曳摆动。三楼卧房落地窗打开,白色窗帘被风刮出,猎猎作响,恍惚间,夏成蹊似乎看到那窗帘后似乎有个人面无表情看着他。
“大师?”
肩膀被人一拍,夏成蹊唬了一大跳,下意识拔腿就想跑,生生克制住了。
顾文廷抬眼看了眼三楼,“怎么了?”
再望过去,那个人早已经不见了。
夏成蹊安慰自己眼花,“没什么。”
几人走进,宽敞的别墅客厅几名佣人在打扫,见人进门,朝顾文廷道:“少爷,这……”
顾文廷挥手,“都退下。”
“好的。”
顾文廷转身对夏成蹊道:“大师,能看出一二来吗?”
夏成蹊面色凝重,一言不发打量了四周一圈,最终将眼光放到三楼,顾文廷顺着他眼光望去,并无不对之处。
“大师觉得三楼有蹊跷?”
“敢问顾先生您的房间在?”
“二楼。”
夏成蹊点点头,“顾先生不要慌,有本大师在,包你无事。”
“如此,那便麻烦大师了。”见夏成蹊不动,顾文廷又道:“大师不做法吗?”
夏成蹊咳嗽两声,有些不耐烦的语气,“本大师怎么能和其他大师一样,做法如此庸俗的事情,本大师怎么会做。”
说完,还苦口婆心道:“都是骗钱的。”
“那大师可是觉得这屋内是不是有不干净的东西。”
夏成蹊叹了口气,“有是有。”
顾文廷从怀里掏出一张支票,递给他。
夏成蹊接过,看了一眼那上面的零,一时间没数过来。
“大师若是能将这屋内不干净的东西赶走,之后另有重谢。”
夏成蹊将支票折好收进口袋里,“好说。”
“不知大师需要几日。”
夏成蹊想了片刻,“大概……七天吧。”
“七天?”
夏成蹊有些为难,“年轻人,你以为这种东西这么容易?滴水穿石非一日之功啊,这些脏东西说赶就赶?都是需要时间的,脚踏实地一次性彻底根除不好吗?慢慢来。”
“那这几日我派人去接大师。”
夏成蹊摇头,脸色凝重道:“恐怕不行,这七日我必须得待在这别墅内,间断一日,后果不堪设想。”
“那正好,这七天,别墅就麻烦大师了。”
夏成蹊一脸懵逼看着他。
顾文廷含笑道:“这几天我要出差国外,刚好七天,就麻烦大师在这别墅内住上七天。”
“就我一个人?”
夏成蹊原本就是为了与他打好关系才提出七天住别墅内的,现在告诉他,他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白天有佣人来打扫卫生,晚上就你一个人。”
夏成蹊打碎牙往肚子里咽,一笑,唇红齿白的,“好的。”
顾文廷赶时间,理了理西装便往外走,“麻烦大师了,等我回来,定有重谢。”
夏成蹊一脸苦色,就差抱人大腿了,恋恋不舍道:“顾先生可要早些回来。”
别墅门关了,夕阳西下,有佣人进来将他带到二楼处的一个房间,给他一套睡衣,“大师,您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夏成蹊看着那佣人忙不迭的离开,仿若身后有人在追她似得,后背一阵发凉。
[小绿帽,你会捉鬼吗?]
[捉鬼?不会。]
夏成蹊蔫了下去。
[不过我有口诀,需要吗?]
[要要要!]
[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法治、爱国、敬业、诚信、友善。]
[……哦。]
夏成蹊看着屋外渐渐降临的夜色,毅然决定回家!
刚踏出别墅,不远外便有西装保镖过来,“还请大师回别墅。”
夏成蹊伸伸懒腰,“我就出来走走,这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