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路总指就把浩浩荡荡的一队人带进了这个空旷的训练场。场中的水泥地上铺着大垫子,周围零星放着一些健身器材。
一连长作为教官队长整完队后,向两位首长报数。
“……队伍应到76人,实到78人,报告完毕!”
路总指跟萧岳海解释,多出来的两人是今天来基地探营的第一军校学生,听说这事后就想来凑个热闹,其中一个正是大四的那位搏击冠军,叫刘光远。
萧岳海一听,无可无不可,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然后,路宇总指挥跟众人解释了比武方法,还特别说了萧悦沄会使用一根鞭子当武器,另外两个则赤手空拳。不过这些对于教官们来说不是重点,在听到那巨大的人数差异时,他们的表情都扭曲了,偏偏在领导面前不能随意发表看法,一时间,大喊“报告”的声音不绝于耳。
“行了,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告诉你们,萧悦沄是萧大校的弟弟,这位也是萧大校的徒弟。他们的功夫一脉相承,你们想跟萧悦沄讨教,现在正好一次性解决,以后人家就清静了。想要抗议的,过关了再说。”路宇严肃地大声说道。
萧岳海已经在基地待了快一个星期了,一开始,大家对他就有些好奇,之后有人翻出军报,发现今年的荣誉称号名单上居然有他的名字!不过可能由于保密原因,萧岳海的部队番号和立功经历并没有写明,但这已足够引起大家的极大兴趣了。毕竟野战部队官兵得到一级英雄模范勋章有多难,众人是知道的。
不过,鉴于萧岳海也没有摆出很礼贤下士、有亲和力的样子,除了上军理课,就是随便转悠,很是低调,而且他到底是位大校,据说现在正在军事大学进修,前途远大,大家便也不敢随便去招惹和套近乎。
现在,这位大校是要帮弟弟出气吗?但是这种方式,78打3,真的是想出气吗?还是说他就真的那么看不起他们第一军校的学生?
凭什么?
作为当事人的萧悦沄并没有说话表示什么,倒是萧岳海朝对面那群年轻军官勾了勾手指,倨傲道:“只有赢了才有讲条件的资本。输了,一切休提。”
闻言,队伍逐渐安静下来,不过那些炙热的目光和不停起伏的胸膛还是显示着众人的怒意和战意。
路宇一见,心中嘀咕:到底还是太嫩了。接着,他便宣布队伍解散,比试随时开始。
教官们面面相觑了一会儿,鉴于萧悦沄之前展现的武力值,有同班的八个人对视几眼,决定先冲上去试试水。
谁知,他们竟然连另外两个人的衣角都没碰到,就被傅朗三两下就给撂倒了。
大家一见这情形,终于不再轻敌,在几个素有威信的学生的组织下,先一批出动了近三十人,将圈中三人团团围住。
毕竟一共有七十多个人,全部参战未免太乱了,三十人前赴后继一下还是勉强可行的。
面对十倍于几的敌人,萧岳海他们三个成三角形阵势站好,将自己的后背交给了对方,然后,迎敌而上,悍然出手。
萧悦沄一条鞭子舞得出神入化,在这种实打实的混战中,一扫就中一大片,简直是爽极的群攻技能,而且他还能巧妙地避开,不干涉到萧岳海和傅朗的攻势,与他们两个近战攻击手形成绝妙的配合。
傅朗那锋拳铁掌的威力和速度比萧悦沄的还要高上一筹,更不用提萧岳海了,两人招式凌厉,经验丰富,即便不出杀招,但也足够把近身的教官们撂倒或甩出老远。很多人这才体会到传说中被一拳打飞、一脚踢飞的滋味。
第97章 出事
没几分钟, 眼看着那三十几个同学都被下饺子一样清出场了。见此情形,另外一半人倒也毫不退缩, 立刻补位攻击,而之前那批人爬起来后也继续排着队加入战斗。
你一拳我一脚, 人多力量大, 对于萧悦沄三人来说, 需要应付的攻击频率确实高了, 但对方内部因为人数众多,时不时就被自己人误伤,尤其是萧岳海他们还经常借力打力,甚至把对手的身体当武器, 丢出去就砸倒好几个。
打了一轮后,被丢得灰头土脸的教官们总结经验, 逐渐开始有了成形的团队配合, 还算形成了几波有威胁的攻击,总算让萧岳海有了点兴致,跟傅朗一起下了些重手,不再是单纯的丢人撂倒了, 一拳下去, 那滋味保证“好受”极了。
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人再多也于事无补。
很多人倒下后, 一时半会就起不来了,能站起来的都是身体素质优秀且搏击水平还不错的,简而言之就是抗摔打, 且反应极快,能比其他人更能躲避攻击和护住要害。
不过,那些人也没坚持太久。
七十八人VS三人,最终,还是萧悦沄三人这方获得了胜利。
“那就这样吧。还有一周多的时间,希望教官们不要来找我比武了,谢谢大家。”结束后,萧悦沄在萧岳海的眼神示意下朗声说道,有哥哥和傅朗在身边,这话他说得底气十足。
闻言,萧岳海疼爱地摸了摸弟弟的头,然后带着弟弟和傅朗悠闲地离开了。
看着满地横七竖八满哀鸿遍野的“伤兵”们,路总指擦了擦头上的冷汗。
果然,比以前更凶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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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情况怎么样?”趁着萧悦沄借哥哥的宿舍洗澡,萧岳海跟傅朗闲聊,他也有些想念小弟了,打算明天就回去一趟。
傅朗回答道:“洋儿很乖,自己睡觉也很踏实,由我和钟哥换着接送他上下学,老师说他在学校里的表现和往常一样,倩姐的饭菜也吃得惯,并不挑嘴。”
自从萧岳海开始叫萧岳洋“洋儿”后,他们周围的人也不再“洋哥儿”“洋洋”地叫了,而是统一都叫了“洋儿”。
萧岳海点了点头,然后两人交换了对刚才几个印象深刻的学生的看法。
没一会儿,萧悦沄擦着犹自滴着水的头发走了出来。山里昼夜温差大,晚上温度不高,没等萧岳海发话,傅朗已经眼尖地起身取来了吹风机。
萧岳海眯起眼,对某人这股殷勤劲儿总看不太顺眼,虽然本质上作为哥哥的他应当是乐见的,但亲眼见到又不爽。
仿佛总有人在提醒他:这就是抢走自己弟弟的人,弟弟已经是别人家的了……真让人郁闷。
萧悦沄乖乖地让傅朗摆弄自己的头发,很多时候他都觉得自家大哥和傅朗老把自己当成个孩子,总想照顾自己,明明他和弟弟两人相依为命都已经能生活得很好了。不过说心里话,他还挺享受这种照顾的,尤其是来自傅朗的,说到底,这是两人增进感情的一种情趣的方式罢了,反过来,对方也很享受自己的关心。
看傅朗那张古铜色的严肃脸因为自己的举动而染上红色是萧悦沄近来最爱做的事。
等萧悦沄头发吹干后,三人又聊了聊,直等快到了熄灯时间,萧悦沄才回了宿舍。
因为今晚的比武是避开学生的,只要当事人不说,消息还是能控制住的。再加上教官们垂头丧气地回自己宿舍后,被留下的人一询问情况,无论是竹筒倒豆子还是艰涩吞吐地回答,78人输给3人的事实都足够让所有留守的教官们震撼了。
这一夜,萧悦沄因为得见爱人,又比武激烈运动了一场,睡得十足香甜,而很多教官却都失眠了。
另一边,一个人孤独地借宿在基地安排的客房里的傅朗,同样辗转反侧,素了快半个月的身心都因为萧悦沄而躁动不安。回想着萧悦沄穿军装的样子,俊美如松,气宇轩昂,总觉得比其他人都好看一大截,让傅朗真想将他身上的衣服剥开,狠狠亲吻那雪白的身体。
……
许久,傅朗终于结束了手上的动作,长舒一口气。身体暂时餍足后,大脑也逐渐恢复了些理智,傅朗不由有些期待:不知道萧悦沄对于自己首次在他面前穿军装的样子,有什么想法?
萧悦沄:zZ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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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为了最后的阅兵式,军训开始练习走方阵。今天阳城大学的新生们觉得教官们似乎比之前更加严肃了,眼底有些青黑,脸上满是郁色,让不少已经跟教官混熟,常去跟他们交谈开玩笑的人都不敢去撩虎须了。
众人纷纷猜测是上头通报批评教官们了,所以他们才心情不好。
萧悦沄知道真实原因,不过没有说什么,一切如常。
周添昨晚也在那七十八人之中,还是坚持到最后的那一拨。之前他一直矜持着,不想以本班教官的身份去挑战萧悦沄,但路总指那道命令一出,他意识到昨晚可能是最后的机会了,终究还是报了名。
经过昨晚,他对萧悦沄的实力已经有了最直观的认识,作为手下败将之一,他现在再面对对方,总觉得有些底气不足,好在萧悦沄的表现一如既往,让周添也逐渐放下了那点别扭。
萧岳海和傅朗吃过早饭后,来训练场这边晃悠了一圈就离开了。相比于萧岳海装模作样地绕了全场,傅朗就静静得站在不远处,观察着七连七班的方阵训练,视线直勾勾地盯着萧悦沄。
这两人的存在给了场中的教官们莫大的心理压力,明明对方什么都没做,但总让人不由会想起昨晚上那虎虎生风的铁拳,身上的淤青都隐隐作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