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便是魔教的藏宝秘地。据我所知,贺启天每隔半月就会亲自去探查一番,魔教中也只有他才知道这些珍宝的所在。”
说到这,顾云溪舔了下红唇,笑了笑,“等我们从中取走这么几件宝物,以贺启天多疑的性子来看,势必会先怀疑魔教中出了叛徒。而他为人阴狠毒辣,绝对会宁杀错不放过。到时候,不等武林盟出手,怕是魔教内部就会率先自行的分崩离析了。”
唐流风表情陶醉的看着心爱的青年,忍不住伸手抚摸了一下顾云溪嫣红的眼尾,青年如蒲扇般长长的睫毛一眨一眨的扇在他的指尖,唐流风的心也跟着一颤一颤的乱跳。
他的心思已全部被青年占满,早不知神游到哪里去了。
“咳咳,咳咳!”百里长卿低咳了几声,瞪了瞪眼,把顾云溪拉到了自己的身边,看向唐流风警告道,“唐盟主,请以大事为重!”动不动就盯着他的徒弟不放,还一副色眯眯,饥渴不已的模样,果真被陆仲说对了,武林盟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唐流风面上一红,迅速收敛了痴迷的眼神,眉间微皱的说道,“事不宜迟,我们今晚就动手。奕清在这里安心等着便好。”
顾云溪哼笑一声,抬眼看他,说好的一同行动,到了地方反成了他要在客栈无所事事的等着,“不,我和你们一起去。”
“此去凶险难料,我不会带着你冒险的。”唐流风直截了当的回绝了他,转身看向百里长卿和陆仲,神情严肃的接着道,“二位,咱们今夜子时行动。”
百里长卿和陆仲点了点头,并无异议。在他们来看,顾云溪的确是待在客栈中比较安全。
“魔教内部没有人比我更熟悉,难道,你就如此的不相信我的能力。”顾云溪说着瞬间从身上放出了几个蛊虫。
这对武功超绝的唐流风来说尚构不成威胁,但是相对来说逊色许多的陆仲,就没这么好命了。他顿时身体瘫软,倒在了地上。
顾云溪挑了挑眉,嗔笑道,“看到没,自保,我根本不成问题。”然后他道了声歉,赶紧为陆仲解了蛊,让他可再次自由行动。
陆仲却躺在地上双手捂着脸,过了良久才站了起来。他觉得自己在心上人面前真是丢人丢大了。
——
四人又争论了许久,眼下子时将至,唐流风拗不过顾云溪,终于还是妥协了,千叮咛万嘱咐青年不准离开他身边半步。
四人到了魔教后,依照先前的计划分头行动。唐流风与顾云溪二人去盗取珍宝,而百里长卿则与陆仲一同到了白奕年的住处。
白奕年的别院已经不同于以往的清寂,周围潜伏着不少的魔教教众,名为保护,实为看管。
这些人都是贺启天亲自安排的,白奕年如今对他来说可谓左膀右臂,是他攻入武林盟的重要一环。
“白公子,教主刚刚叫人传了话过来,今晚有事,暂且不来这边了。”
白奕年把玩着自己白皙纤长的手指,闻言低笑一声,信心十足的开口道,“命人点灯侍候,教主一定会来的。”
那玩意一旦上了瘾,又岂能控得住自己。
接着,他从桌上其中的一个木盒里挖出一小块透明的膏状之物,轻轻的涂抹在自己的唇上,然后偏头看了看镜子里的美貌少年,抚了抚眼尾。这眉眼真是越看越像长在他的脸上一般。
突然间,他的身子一颤,出手狠劲儿的抓了抓脸上,咬紧后牙槽朝小厮厉声吼道,“滚出去!任何人不准进来!”
小厮丝毫不敢停留,连忙弓着腰退出门外,为他掩好房门。
房内没有他人后,白奕年一把撕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颤颤巍巍的碰了碰脸上溃烂的伤口,又痛又麻的感觉挠心挠肺的难受。
他浑身发抖的拿出所有的疗伤药物,不断的往伤口上撒去,目不转睛的看着镜中丑陋不堪的少年,只觉得心头剧痛。
百里长卿望着屋内伏桌痛哭的少年,闭了闭眼,身影一闪,出现在白奕年面前,点住了他的穴道。
白奕年的眸子里还挂着晶莹的泪珠,见到百里长卿的一刹那,大惊失色,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白奕年,你胆敢背叛我神医谷,为师今日便要清理门户!”百里长卿面上严苛,将内力聚于双掌高高抬起,紧紧盯着眸子紧闭却泪流满面的少年。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这一掌终究没有落下。
和风奕清一样,他对白奕年的感情也是亦师亦父,自己十多年教养长大的孩子,即便知道他罪大恶极,又如何狠心亲手杀了他。
白奕年的眼睛睁开,眼泪在双眸中打转。神色哀戚的望着百里长卿,幼时他犯了错误,便总是如此让百里长卿心软。
他张了张嘴,无声的喊了句,“师父。”
百里长卿高高举起的双手微颤,最后握成了拳头放下,他失望至极的看着白奕年道,“今日为师便将你逐出神医谷。此后,神医谷与你白奕年恩断义绝,若我知道你今后胆敢再用神医谷的名头行事,我绝不手软!”
白奕年两眼通红的咬着下唇,忙不迭的点点头。
接着,百里长卿捏开白奕年的嘴,弹了一颗药丸进去。
“这是我的独门秘药,若是你遵守你我之间的约定,我自会为你定时送来解药,否则,你就等着穿肠肚烂而死吧。”
百里长卿已对白奕年失去了所有的信任,他口中的毒药并非对少年的恫吓,而是确有其事,且作用还不单单如此。
那药能在潜移默化中让白奕年的自愈能力减弱,他脸上的伤就算好好照养也不可能恢复如初。
百里长卿又看了一眼桌上木盒中的东西,冷笑一声。然后从白奕年的怀中搜出一本手写的医书,当着少年的面用内力震得粉碎。
白奕年脸上僵硬,面露绝望。
——
唐流风紧紧揽住顾云溪的腰身,在青年的指示下异常顺利的取走了贺启天的三件宝贝,个个都是世间难寻的珍品。
不说顾云溪的千世轮回,单只是风奕清在江州的三年,过眼的宝贝不知凡几,顾云溪眼睛一扫,便能看出哪个才是真正值钱的玩意儿。
他笑着抬了抬眼看着唐流风,覆在男人耳边低声道,“没有我,你如何辨别这些东西,若是带了不值当的玩意儿回去,岂不是白来一趟。”
唐流风就是喜欢他这种娇嗔的模样,当即停在了一处偏僻的地方,低头吻住了青年的薄唇,辗转吮吸,过了许久,才松开了对顾云溪的钳制。
此时却见一道黑影闪过,唐流风面上一冷,将怀中的青年放到地上站稳,反身出手向那黑影攻去。
两人相互过了百余招后,那黑影的招式渐渐变得凌乱起来,明显不敌唐流风。唐流风快如闪电的出了一掌,打在黑影的肩上。
乌云翻过,月色恰好映在黑影的脸上,只见唐流风脸上一愣,立马收了手,惊诧的看着被他打伤的男子,“你还活着?!”
那黑影露出脸来,是个皮肤黝黑的男子,他见了唐流风面上也十分激动,吐出嘴里的血,惊喜若狂的喊道,“盟主!”
第90章 打脸忘恩负义贱受
“唐晟,”唐流风走进黝黑的男子,双手紧握,目光凛然的瞪着他,厉声喝道,“你可知道这些年,我们找了你多久,大家都以为你死了!”
名为唐晟的男子脸上带着深深的愧疚,恭敬的跪在地上向唐流风请罪道,“盟主,是唐晟让您和众位长老担心了。唐晟该死。”
唐流风深呼吸了几下,叹了口气,弯腰扶起男子,而后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徐徐问道,“你为何会在魔教?”
唐晟看了看旁边的顾云溪,见唐流风与他十指交握,颇为信任的模样,也就放下心来,将他失踪数年的事一一道来。
三年前,唐晟跟随唐流风一起围剿魔教分部的时候身受重伤,却阴差阳错的被当做魔教的教众给捡了回去。
到了魔教后,他因伤势太重,昏迷了许久,醒来后竟失了从前的记忆,还被魔教人当做了分部侥幸活下来的教众留在了魔教总部。
就在这时,贺启天一怒之下杀了自己的几个随身侍从,他便被人推举到贺启天面前,还被贺启天看中,成了他新任的侍从之一。
约莫有一年的时间,唐晟才再次恢复记忆,但是他当时已经处在贺启天的监视下,无法擅自行动。
于是,他留在魔教,为贺启天办了两年的差,所幸贺启天从未吩咐他做过杀人越货的下作事。
“依你的武功和能力,恢复记忆不出一月便可摆脱魔教,回到武林盟中,怎么会耽搁了两年之久?”
唐流风的眉头聚拢起来,额上因为疑惑而出现几道深深的沟壑。
唐晟顿了一下,眼中闪烁着晶亮的光回道,“因为属下发现了小弟的行踪。”
他口中的小弟便是唐家二十年前丢失的幼子。
原来,唐晟乃是小了唐流风两岁的堂弟,如今还未及弱冠。
他自幼崇拜唐流风,一心一意的想成为唐流风的得力属下。唐家众人拿他无可奈何只好随了他的性子。
唐晟不过十岁出头就跟着尚为少年的唐流风四处行走江湖,非要奉唐流风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