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景闻言皱了皱眉,倒也没斥责他的自作主张,顺手接过茶喝了一口。许致远心神不宁的伫立一旁,不知不觉额上沁出几滴冷汗。
夏侯景只觉眼前模糊一片,他甩了甩头扶住书案,疾声厉色的喝道,“你给本王喝了什么?!”“王爷,臣没有。”许致远心头微颤,反驳了一句,看着夏侯景喘息不已的模样状似十分担忧模样问道,“王爷您这是怎么了?”。他妄图伸手去碰夏侯景的身体,却被夏侯景毫不留情的推开。
“王爷您中药了。”许致远咬着唇站起来,抽掉身上的腰带,攀住夏侯景的肩膀道,“让臣来帮王爷您吧。”说着便主动的俯下身意图去吻夏侯景的薄唇,夏侯景偏头躲过后,尤不死心的再次吻去。
夏侯景浑身燥热像要烧起来一般,他牙齿抵住舌尖用力一咬,硬让神志恢复了几分后,一掌将许致远重重打落于地。
殿外传来打斗的声音,他强撑着身子走了出去,见数十人正兵刃相接,刀光剑影,异常混乱。
“杀了摄政王!”不知谁高喊了一声,几个刺客便立刻向他袭来,夏侯景勉强挡住一二,幸得顾云溪带着白锦言的下属及时赶到,一举将所有刺客当场捉拿。
“锦欢。”夏侯景神情迷离的抱住顾云溪,迫切的在他纤长的脖颈出嗅闻舔舐。
顾云溪无奈一叹,将他拉进殿内,瞥了眼生死不知的许致远轻蔑笑笑,再看看自己身上这个树袋熊,顿觉气不打一处来。
他男人这一世可谓是个真傻白甜,在他进入世界之前,心甘情愿的为夏明轩守着这江山,只等天道宠儿的男人能独当一面后便还政,归隐山林。
对许致远的倾慕之心也不曾察觉,反倒一心一意的将他当做国之栋梁栽培。
且丝毫不知他断袖之名已“名满京城”。呵呵,该说这个世界的智商是都被前两个世界消费完了吗。
两人进了内殿,夏侯景急不可耐的压住顾云溪,胡乱扯着少年身上的锦袍,啃噬着他瘦削莹白的肩膀,粗粗扯下自己的亵裤后,便长驱直入,掐着顾云溪的柔韧的腰肢大力冲撞起来,喘息的声音飘在殿内。
顾云溪闷哼一声,温顺的任他翻来覆去的施为,无声冷笑,只等着秋后算账。
勤政殿外,白锦言的属下们听着里面若有若无的柔媚呻吟,面面相觑,顿感五雷轰顶。在他们眼皮子底下,竟让摄政王将贵妃拉了进去巫山云雨。
流华宫内,扎扎巴尔在一阵横冲乱撞的疼痛中幽幽醒来,一睁眼便看到木床上的青纱帐幔,他整个人跪趴在床上,脑子被药物折磨的迟钝不已,忽然察觉到他的身子在大力晃动,嘴里不由自主的微微喘息,只觉体内有个滚烫的东西在翻搅着。
“白将军,你在对本王做什么!?”扎扎巴尔转过头去看到了正按住他欢爱的白锦言,怒红着脸大吼道。
白锦言见他醒来,俯下身来压在扎扎巴尔壮硕的背上,情不自禁的啃了啃他肌肉紧实的背部,嬉笑道,“王子中了毒,本将军是在为你解毒。”说完,故意的向前顶了顶,惹得扎扎巴尔低喘一声。
扎扎巴尔捂住嘴,堵住呻吟,眼睛恶狠狠的盯着白锦言。他想起来了,是他中了春药,硬拉着白锦言不放人。但白锦言明明可以将他打昏置之不理,却偏偏要如此待他。今日这份屈辱他暂且记下,早晚要让白锦言十倍奉还之。
夏侯景泄了四次后终于解了药性,他爱怜的抱着顾云溪,吻了吻他汗湿的脸歉意道,“是本王大意了。”他自以为皇家也应当有亲情,却没想到早有人意图将他除之而后快。
顾云溪冷笑几声,拍开他的手道,“今日便做个了断吧。”
——
白父、夏明轩与白辰筱三人正等在乾清宫内,派出去刺杀摄政王的人杳无音信,他们多少变得有些心神不定。
白父再三向白辰筱确认道,“许致远是否真如你所说,进了勤政殿再未出来?”
白辰筱蹙着眉点点头回道,“是儿子亲眼所见。”
“会不会是大哥那儿出了什么问题才耽误了?”
白父亦摇摇头,表示不知。白锦言是个武将,所有心思都清清楚楚的写在脸上。他试探过白锦言几次,均为发现他有任何问题,或许只是他们太忧心了而已。
“与其在这枯等,朕宁愿到勤政殿去一探究竟。”
“皇上不必去了。”夏明轩话音刚落,一道沉稳中厚的女声响起。长公主带着数十个侍卫鱼贯而入。
她冷笑着看了看殿内三人,指着白父和白辰筱,厉声道,“将他二人给本公主拿下!”侍卫听令而行。
“姑姑,你这是要做什么?竟敢在朕的寝宫胡闹!”夏明轩脸色大变,怒气勃发的指着长公主道。
长公主斜睨了他一眼,轻蔑笑道,“本公主要做什么还不用不着向皇上汇报。”想当初她虽然看不上夏明轩,却也把爱子嫁给了他,还一心辅佐他登基,结果在这个白眼狼眼里,他们竟成了倚官仗势,有恃无恐之辈,日日想着将他们斩草除根。
文武百官携家眷正百无聊赖的等在宴席上,就见长公主命人压着自己的驸马和养子,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一挥衣袖,面向众人道,“今日本公主就当着各位朝臣的面休夫,废掉驸马的身份。”
夏明轩疾步跟了过来,斥责道,“姑姑休得放肆!白大人乃国之重臣,岂能由你肆意羞辱。”
“母亲自然能。将人带上来。”白锦言面色严苛的向这边走来,身后的属下拉着一个美貌的中年女子,掼到地上。
“白大人,柔妃,可认识眼前的女子?”顾云溪蹲下身子,盈盈浅笑着问道,“一家人团聚的感觉如何?”
白父看着地上憔悴的女子和站在顾云溪身边毫发无伤的夏侯景,双手微颤,知道大势已去,做着最后的挣扎道,“锦言,锦欢,我是你们的父亲,辰筱亦是你们的兄弟,当真要赶尽杀绝吗?”
夏明轩看到夏侯景失望至极的眼神,全身僵硬,面上灰败的伫立一旁,不敢言语。
“白大人,你对我下手的时候可曾想到我也是你的亲生儿子?”顾云溪脸上一冷,对白父这种人厌恶至极,“你害得白锦欢好苦啊。”
若不是信任的父亲在他们背后捅刀,公主府不会倒,他的母亲和哥哥也不会惨死,白锦欢又何至于如此怨恨,徘徊在溟河之畔不得解脱。
白父怔了怔,哑口无言。
“哈哈哈,白锦欢,为什么重活一世仍是你赢?!我不服,我不服!”白辰筱目光阴狠的瞪向顾云溪,“上辈子你什么都有过了,这辈子为何还要和我抢?”
他状若疯狂的模样吓坏了在场的人,顾云溪嗤笑一声附在他耳边低不可闻的说道,“两辈子加起来,白锦欢从未对你不起过,到了阴间要好好向他赎罪啊。”
白辰筱被顾云溪这话吓得胆裂魂飞,惊恐的指着他语无伦次道,“你,你不是……”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白锦欢三个字来。
长公主冷笑着走到白父身旁,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道,“白大人,你可知罪?”也不待他回答,便接着道,“念在夫妻一场的份儿上,本公主会成全你们一家的。”
“哦,对了。白氏一族已被锦言以谋反之罪全数捉拿归案,白大人听到这个消息心中可还欢喜?哈哈哈……”
长公主恣意大笑,是她不识身边人的真实面目,险些葬送整个公主府,是她将锦欢嫁入皇家,差点害死爱子。
自得知真相的那一刻起,她就在等,等着他们对摄政王动手,等着将他们一网打尽,等着让整个白家为他们的野心陪葬!
在场官员并家眷听到长公主这话,无不战战兢兢,屏住了呼吸,只觉风雨欲来。
“姑姑,朕知错了。”夏明轩大惊失色的拉住长公主的手祈求道,“朕只是被迷惑了,求姑姑再给朕一个机会。”
长公主面无表情的拂掉他的手回道,“皇上,好自为之。”
她走向顾云溪,爱怜的摸了摸他的脸笑道,“锦欢,今日就随娘出宫吧。”这天下,谁想要谁要,摄政王也好,其他子侄也罢,都与他们无关了。
顾云溪握住长公主的手,心中一片炽热,点了点头道,“好。”这是原身的情感,是他对长公主深深的依恋之情。
白锦言向夏侯景抱了个拳道,“我等已将刺杀摄政王的刺客尽数压来,请摄政王裁夺。”
“文武百官随本王移步金銮大殿,其余人等暂且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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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銮殿上,夏侯景脸色凝重的看着朝臣们道,“今日,本王要废黜皇上。”
夏明轩怒目而视,嘶声吼道,“夏侯景,你没资格废朕!朕在位期间勤勤恳恳,从未犯过大错。你要如何与百姓交代?”
“本王无需与谁交代。”夏侯景冷漠瞥了眼歇斯底里的夏明轩,轻描淡写的回道,似乎废黜一个皇帝在他眼里根本算不得什么。
夏明轩双目赤红,指着夏侯景狞笑道,“你狼子野心,谋朝篡位!朕要看你如何堵住天下悠悠众口。”
“皇上此言差矣,摄政王登基乃天经地义。”朝中四阁老站了出来,叹息一声道,“上到太皇仙逝之时,御笔亲口让先皇封摄政王为太弟,将来传位摄政王,我等俱在身旁。然,王爷无心帝位,多次推脱,先皇才敢违背太皇遗言,立了皇上为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