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越挂了电话站过去,和当年一样,他站在最后,眼皮慵懒的半搭着,目光落在前面的黄单身上。
听着大家在喊123茄子,黄单也把嘴角弯了起来。
那张照片被分享到群里,又被转进朋友圈,挂上了微博,冲黄单和陈越的气质,还有颜值,转发量跟评论量都超出意料,很多人有感而发,分享出了当年自己班上最帅的老同学。
青春的玻璃瓶漂浮在记忆的长河里,五年,十年,二十年过去,你以为已经飘远了找不到了,却在某一刻忽然发现,它还在原来的位置。
陈越站在树后看手机上的照片,手指抚摸着第三排熟悉的笑脸,“拍照的时候你在想什么呢,这么高兴?”
黄单说,“想笑。”
陈越从屏幕里抬起头,看过去的眼神炙热,“那你现在想不想?要不单独给哥哥笑一个?”
黄单说,“哥哥?”
陈越得意的勾勾唇角,“我比你大九天。”
黄单,“……”
陈越流氓似的吹口哨,快三十了,做起这个动作,倒没有年少时的吊儿郎当,有的是成熟男人的魅力。
黄单对他弯唇,笑的很温柔。
陈越仿佛看到冰天雪地里盛开出了一朵花,明艳照人,他有瞬间的恍惚,下一刻就低头去捏黄单的脸,没舍得用什么力道,“喂,你不会是假冒的吧?”
黄单说,“我记得自己在食堂打饭被撞到了,你给了我一包心相印,那是第一次。”
陈越的喉结滑动一下,“嗯,然后呢?”
黄单又说,“你第二次给我心相印,是那天我上厕所回来的路上被一个女生撞了个满怀,嘴巴被撞破了,我去操场哭,你偷偷给了我一包,不敢出来见面。”
陈越偏过头,“有这事吗?没有吧,我不记得了。”
黄单发现男人的耳朵红了,他抽了抽嘴,“我都证明完了,现在我怀疑你是假冒的。”
陈越闻言就把头偏回去,“那要我怎么证明?”
他扫了眼不远处的老同学们,见都在刷手机,就把黄单拉到墙角,低着头亲了上去。
亲了不到两分钟,黄单就把陈越推开点,“不要亲了。”
陈越的呼吸粗重,捞着他腰的劲儿没减,“再让我亲会儿。”
黄单说,“不能再亲了,我硬了。”
陈越低着嗓音笑,“别怕,我也醒了。”
黄单,“……”
姜龙嘀嘀咕咕,“人呢?怎么又没了?”
刘峰阻止姜龙去找人,故意嘲讽,“你是黄单的跟屁虫吗?”
姜龙成功被他惹毛了。
黄单跟陈越在墙角鸣金收兵,改时间再切磋。
姜龙接了个电话,他女朋友在那头说自己来不了了。
黄单说,“是临时有事走不开?”
姜龙失望的叹口气,“说是那么说的,她是护士嘛,病人重要,哎,我都准备好了戒指。”
他突然抓住黄单的一只手,“卧槽,你有对象了?”
黄单说,“嗯。”
后面不远的刘峰啧啧两声,“速度挺快嘛。”
陈越望着那道背影,“好几年前就买了。”
刘峰说,“那时候就知道他会喜欢上你?”
陈越说不知道,“就是想给他设计一款戒指。”
刘峰对他竖起大拇指。
大家先去吃东西,玩到后半夜才去一见钟情。
宾馆是提前订好的,房间都是标间。
刘峰跟陈越一个房间,他还没把东西放下来,就被对方要求去隔壁睡。
“操,你也太重色轻友了吧?”
陈越倚着桌子笑,“这也算?后面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才叫重色轻友。”
刘峰唾沫星子横飞,“老同学都在呢,你就不能忍忍?”
陈越斜眼,“哥们,你要是我,你能忍?”
刘峰咬牙,“不能。”
喜欢了那么多年,终于在一起了,这要是还能忍,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抬不起头。
陈越拍拍他的肩膀,“门别关。”
刘峰把手机往裤兜里一揣,“外面天寒地冻,房里温暖如春,待会儿你的花来了,就是炎热如夏,小心热出一身痱子。”
陈越对他挥挥手,“行了行了,我知道你这几年多读了点书,四个字的成语会一点,下次我给你腾出半天的时间让你显摆个够。”
刘峰脸上的肥肉在颤,“滚你丫的!”
陈越看的直摇头,“哥们,你两百斤了吧?过完这个冬天真要减肥了。”
刘峰吐血身亡。
隔壁的姜龙在房里跟黄单聊天,突然有敲门声,他问了声是哪位,听到回应才去开门。
刘峰黑着脸进来跟黄单说,“我跟你换。”
黄单一脸淡定,知道会是这样,所以他连鞋都没换。
刘峰没发现,光顾着盯黄单了,这人关系到他哥们后半生的幸福,以后他得跟对方做好朋友。
“那什么,姜龙,咱哥俩今晚就……”
姜龙情绪激动,“滚蛋吧你,睡觉打呼打的跟电钻打洞一样,还有脚臭,谁要跟你睡一个房间?”
刘峰呵呵,“那你去大堂睡吧,这样我就能把两张床拼一块儿睡了。”
姜龙瞪他,“你做梦!”
“我现在还真准备做梦了。”
刘峰把被子一掀,人躺进去,再一盖,完事。
他快睡着的时候,迷迷糊糊的想,也不知道陈越跟黄单谁弄谁。
男的会把被子弄红吗?
想到这里,刘峰突然就惊醒了,肯定会的吧,那地儿就不是用来办事的。
就算不血流成河,场面也好不到哪儿去。
刘峰睡不着了,他看看手机的电量,晚上搞不好要打120。
姜龙在跟女朋友发微信,冷不丁的看到刘峰爬起来靠墙站着,他吓一跳,“你梦游?”
刘峰不搭理,忙着听戏呢。
一墙之隔,陈越在浴室门口来回走动,不时把耳朵贴上去偷听,他抹把脸,淡定点,你们不是第一次。
怎么就不是了?明明就是第一次。
陈越把床上的被子一边,想想又铺整齐了,他躺上去,手枕在脑后,长腿随意叠在一起,等着美人从浴室里出来。
等着等着,陈越就口干舌燥,他在床上做了几十个俯卧撑,够到床头柜上的打火机跟烟盒,摸了根烟出来又塞了回去。
因为浴室里的哗啦水声停了。
黄单擦干身上的水走出玻璃隔间,“系统先生。”
他还没说什么,手里就多了一把菊花灵。
系统先生这次的工作效率很高。
黄单看看手里的膏状物,一共六支,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实物,他挤出来一点闻闻,有一股菊花香。
这是好东西,他非常喜欢。
陈越看到浴室的门打开,他的喉结就动了动,“过来。”
黄单擦擦头上的水,他踢了拖鞋上床,手撑在两边亲陈越凸起的喉结,“不要紧张,放松点。”
陈越没想到黄单这么主动,他很激动,结果一激动,就在一两分钟后完事了。
黄单平静道,“能理解的。”
陈越的脸臊热,自己理解不了,怎么连三分钟都没有?他将黄单汗湿的发丝往后抓,“亲爱的,我年年体检,身心健康,一点问题没有,不信你摸摸我。”
黄单说,“不用摸,我信。”
陈越拿深谙的目光看着他,眼里的期待都快兜不住了,“摸我。”
黄单摸了一下,陈越对他敬礼。
陈越捏住黄单的下巴亲他,“把舌头伸出来,别躲着。”
黄单没躲,就是怕被咬,他照做了,很快招架不住的轻声喘息。
陈越给黄单擦掉嘴上的口水,头埋在他的脖子里,唇舌一寸寸掠过。
黄单环住他宽厚的腰背,“轻点。”
陈越鼻子里发出模糊的声音,亲他脖子的力道轻了点,还分神忙别的事儿。
黄单按住男人的手,他抿抿微肿的嘴巴,“好了,可以了。”
陈越的胸膛一下一下起伏,“疼就说话。”
黄单提醒他一声,“你也是。”
陈越,“……”
他叼住黄单耳朵上一块地方,“等会儿你哭天喊地,姜龙跟刘峰会吓死的。”
黄单说,“吓不死。”
隔壁的姜龙突然跳下床,“刘峰,我好像听见黄单哭了。”
刘峰木着脸,“幻觉。”
姜龙的眼睛睁大,“不是幻觉,是真的,我真的听见了!”
刘峰继续木着脸,“就是幻觉。”
姜龙不信。
刘峰翘起小手指,“老子要是骗你,就是这个。”
姜龙这回信了。
刘峰喘口气,妈的陈越,搞这么大动静干什么?欺负单身狗是吧?明儿我就让自己脱单!
另一边的陈越在哄快哭瘫了的爱人,他的眼睛猩红,“不哭了不哭了。”
黄单把潮湿的脸在枕头上蹭蹭,“不用管我,你做好你的事。”
陈越忍的青筋暴跳,他低骂一声,“那我真不管了?”
黄单点头。
陈越二话不说就把黄单的背往下一按,在他肩膀上亲了亲。
黄单又哭,身子都疼的抽搐,他没看菊花灵的生产日期跟保质期,感觉过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