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悬情 完结+番外 (一只炮灰女)
- 类型:GL百合
- 作者:一只炮灰女
- 入库:04.09
李晓蔓所知浮于表面,乔若茜早在决定去商报混几个月时就翻过MBA的书,认为没什么用,书上全是海外企案,不合国情。她这会滔滔的高见来自祖三角的企业高管们,成天和这些人来往,把人家的高见罗列一下就变成她的见解,镇住学渣型暴发户绰绰有余。
她会起念读MBA,就因目前国内这方面几近空白。那么,她做出商业案例分析报告,便等同填补空白,拿下硕士学位算什么,假以时日妥妥的专家。
侃的火热不觉时间过,一时殷媛归来,又一时服务生送上菜肴。
乔若茜让服务员立即上一碗白饭,朝众人解释:“李记者要采访,吃饱去干活。”
乔大记者已是“神人”,她手下的小记者也没人敢轻看,一个个交口奉承。
殷媛趁机透露李记者采访的是殷家企业,至于采访的具体内容避而不谈,猛捧乔记者“发起”的环保系列活动。
李晓蔓本着沉默是金的精神埋头扒饭,吃罢告辞,殷媛殷勤陪同。
这头众人酒杯一碰感情来,冯先生将乔若茜所求道出。
众老板大抱大揽,说不用某神人辛苦,明早派员工去酒店取了表格、送往他们各自的母校,包发包收,收好送回,一天搞定。
李晓蔓那边,有殷媛陪着,两个老色鬼自然不敢放肆。但殷媛还要回白金汉宫,先前她打了电话给一手提拨的企管部主任,主任一到她便告辞了。
母老虎一走,程、殷立即相视一眼,所谓“心有灵犀一点通”,都不打算再装样。
这两个老家伙是“沙煲兄弟”,意思是从一个锅里捞饭吃长大的、比亲兄弟还亲的异姓兄弟。80年代初两个穷狠了好兄弟捞到第一桶金,立即结为亲家,直到今天企业都是紧密型的上下游关系。加上某方面兴趣相投,私底下某种事向来不分你我。
如果他们年轻些,前有乔若茜示威、今有殷媛警告,多半就算了。美女遍地,花钱就能买到,有什么必要盯着一个小记者不放?但他们已年近六十,走上刚愎自负的康庄大道。再加这十多年来玩女无数,那方面的功能无可避免地衰退,性格、口味相应受影响,执着地喜好青涩少女。
他们会荒唐地合搞一部报告文学,本来目的就是玩女人——殷媛太凶,殷老板不敢再包二奶,程老板也受波及,谁让他们是“同好”。殷媛下了几次狠手后,N奶们吓得不等祸及自己便开溜。没跑的都是些人老珠黄的货色,殷媛不会将她们放眼中。诸如雪妃这种,都二十七八了,如果不是N奶们大逃亡,她早就“下岗”。
鸡中倒是不缺青春年少的,他们又嫌脏。赶巧广南商报拉赞助,他们便找借口想玩玩年轻的女记者,殷媛识轻重,不会对记者下手。不料商报老总不上道,派的第一位女记者姿色一般还神经兮兮,后两位倒有一个正合他们的眼缘,却不能碰!
这种情况下他们怎么可能配合李晓蔓采访,无聊了才将小记者叫来逗一逗,没想到小贱货竟会告状。
他们这把年纪阅人无数,李晓蔓在他们面前太嫩,老早被看穿即无背景也没多少料,碍于姓乔的霸王花打过招呼才没直接下手。现在他们也没打算来硬的,在他们看来泡妞不就是一个价码?给足甜头,什么妞拿不下。
胡扯了几分钟,殷老板说要去隔墙的包房敬杯酒,将负责监督的某主任拉走。
程老板装成尿急跑进包房的洗厕间,进去后不关门。
李晓蔓坐的位置能看见那扇门,她马上换了一个方向。
雪妃已得了暗示,她不是头回替Boss拉皮带,将果盘往李晓蔓面前推推,轻车熟路地摆出知心姐姐的面孔,笑道:“李记者,你说人生在世求什么?在你这个年纪时,我想的很多,清高得想飞上天做仙女。回头看,耽搁了多少好时光。说一千道一万,人最重要的是财务自由。没有财务自由,就没有人生自由BLaBLa……”
李晓蔓牙腮发酸,搁以前她会听不大懂,如今涨学问了,所谓的“财务自由”不就是有钱,为了钱什么都能卖!
作者有话要说: 说明:这段话改编于真事。某天某著名房地产商把他的二奶们集在一张酒桌上显摆,有人下了这么句断语:“做企业,全心全意做都不一定能做好,花天酒地包二奶,倒闭的命!”不到半年,这位房地产商果然破产,而他做的标志性建筑还进过吉尼斯纪录。不过这事不是发生在90年代,那时老板们大概还不拥有这种高见。
八~九十年代,是款爷、暴发户的时代,他们欠缺基本素质,社会对这批代先富起来的款爷们评价不高。某企业风生水起,人们的第一看法不是企业家下了多少苦功,而是“马无夜草不肥,肯定干了不法勾当”,好些的也是“走了大运”。
当然这是以偏概全,今天我国一批世界冠军企业,就是从90年代的风浪中堀起的。那些屹立不倒的企业家,每哪个不是沉心做企业,光靠运气早就沉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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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李晓蔓PK雪妃
雪妃替老板拉皮条,大概文化水平太高,习惯性使用专业术语滔滔调酸文,满心以为能将小菜鸟震住。
然而小李筒子老听乔大记者忽悠企业家们,她那点水平不够看,人家听懂了。
就见她唇角一勾,笑盈盈道:“据说人年轻时能拒绝许多诱惑,因为机会挺多。而女孩子青春很短,一晃就过去了,浪费青春一世白活。”
雪妃诧异之余深以为然,矜持地点头,打谱再来一通高大上的论调。
李晓蔓没兴趣听她扯,蓦地一双俏眼寒光闪,好似鬼附身般阴森森道:“这话是今年过年那会,死于非命的美女作家说的!”——前半截真的是张富姐说的,后半截是想泡李晓蔓的渣男说的,被她合并到一块。
雪妃打了个激灵,对“美女作家”她不了解,程、殷两家的企业和某黑心厂八杆子搭不上,又不在一个城市,她没关注过张富姐的新闻,但李晓蔓的恶意明晃晃,她不具备对同性的忍耐精神,且对自己竟被一介实习记者吓到深感耻辱,当即沉下脸。
呃,李晓蔓年仅十七岁,拿的又是商报的特约记者证,场面上的身份是大学生趁暑假到广南商报实习。故此在雪妃看来,李晓蔓无非乡下小妞上学早、提前考上了大学,被人一捧两捧的不知天高地厚。上大学可不是越早就越了不起,读什么大学才是重要的,人称这是第二出身。广南外语学院算什么?她本硕读的都是名牌大学。然而走上社会后,社会又给她上了一课,哪怕是金字塔顶端的学府,没钱什么都不是!
虽然对菜鸟小记者一千二百个看不上,她又忍不住嫉妒,年少貌美就是本钱,区区黄毛丫头,肆无忌惮给金主难堪,两个老东西反倒更感兴趣。
阴暗的情绪涌动,自从走上出卖色相的路,她最讨厌摆正经面孔的角色,恨不能给李晓蔓下药、让两个老东西肆意玩弄,再拍一堆艳照撒去广南外语学院,看这个“少女大学生”还怎么清高。就算李晓蔓不管不顾把程家殷家告上法庭,与她有什么关系?最好把两个老家伙告进牢里,这样她也不用再曲意奉承。
只是下药看起来容易,实行却难,否则她早干了——黄毛丫头以不变应万变,采访时连茶水都不肯喝,连密封的罐装饮料都不喝,直截了当说“谁知有没有不干净的东西”,完全不给人面子。
即如此,那也用不着给这丫头留面子。她哧笑道:“死算什么,谁都会死,白活才可怜。真想冰清玉洁,学古代女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看看你,眼高于顶,还不是要乖乖进包房采访Boss?进了会所的包房,谁还会相信你是干净的?有层膜?做处只是小手术。”
这一时期“做处”还没有被媒体广为报道,李晓蔓头回听说,并不相信,雪妃娘娘的话她一个字都不信。但她没直接反驳,不就是想将她拉低到和鸡齐平的层次?发你个大头梦!
小李筒子温油一笑,嘉许地点头:“这腔调顺耳多了。真可怜,你一直为别人的看法活着?活得连自己的名字都丢了!不好意思,我从来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就图自己活个痛快!”言罢抓起茶壶摔在雪妃脚下。
瓷壶砸上水磨地,脆响中碎片四飞,茶水茶叶溅上雪妃的裙摆,吓得她尖叫。
李晓蔓大感解恨,掏出防狼喷剂对准她的脸,斥道:“收声!我这人神经过敏,一个手抖,自己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雪妃没见识过某行的常用武器,以为是传说中的硫酸,惊得本能急缩。她坐在缕金靠背椅上,退避之下椅子脚拉出刺耳的磨擦声。
李晓蔓嫌吵,操起没喝完的红酒瓶又是一砸。
这下更吓人,碎玻璃夹在鲜血般的液体中飞溅。雪妃抱头鼠窜哭嚎连连,滚滚泪水糊了精致的妆容,再没半点优雅高贵的模样。
李晓蔓有些扫兴,居然这么不经吓,还有许多手段没使出来呢。
这时程老板从厕所跑出来,打哈哈:“怎么啦?靓女斗成乌鸡眼!”
这家伙花心有点本钱,大约祖上有北方血统,个头高高,五官也没长歪,年轻时算帅哥。更难得声色犬马到老,只略微有点脾酒肚。因为偏胖,脸上皱纹不多,头发染黑了,看上去顶多半百年纪。眼形天然弯不笑也像笑,大有和气生财的味儿,了无淫~贱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