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德拉冷哼了一声：“你懂什么？那家伙已经派出使者去找他了，没错，就是那个总是坏我们好事的越界者塔萨拉，那个该死的复仇女神很快就要去找华黎了，如果华黎被她带走那就不是光明世界能不能接受他的问题了，你了解那女人的主人，在那个世界里他说是白的绝不会有人反驳是黑的，我们不能让他如愿。”
“必须杀了那女人。”
“我们在那女人必经的每条路上都设下陷阱，这次绝对能除掉她！”
“还要除掉华黎！”
他们低声争执着，这时候一个柔弱的女性的声音忽然问：“可是我们打不过华黎。”
“没关系，我们打不过华黎可以拿他身边的人动手。”莫德拉说道，“他身边能够拿来动手的人很多，尤其是那个梅丹佐，对，把那个梅丹佐带回来，让他变成第二个埃尔加德，我想他的资质比他的叔叔还要好。”莫德拉忽然顿了顿，他忽然冷声问道：“你是谁？为什么我没听过你的声音。”
“不，您听过我的声音，只不过您忘记了。”那个弱弱的女声说道，下面忽然骚乱了起来，终于公鸭嗓说道：“等等！这个声音不就是塔萨拉嘛！”
“塔萨拉！她在这儿！”瓮声瓮气的家伙惊叫道，柔弱的女人笑着说：“所以我才说这里总是黑漆漆的不太好嘛，来到这儿总能听到很多有趣的主意，不过莫德拉大人，您的爱好一如既往的令人觉得恶心，不管怎么样玷污别人的神使这种事情都非常令人厌恶。”
“那和你无关！今天绝对不会让你逃掉！”
“唔，好吧，您如果这么小看华黎的话。”女人顿了顿，她似乎笑了，清脆的声音越来越远，“一个合格的神怎么会允许自己的神使遭受此等厄运呢？我想不管是为了梅丹佐还是为了埃尔加德，他迟早会到这里来，等他到这里来的时候，在座的真的有人能够阻止他吗？”
“你敢小看我！”
“虽然我还不清楚那是个怎样的孩子，不过既然能让迪路贝特吃这么大的亏我想……他一定是个非常有意思的孩子，莫德拉殿下，您说如果他知道是您带头玷污了他心爱的埃尔加德，把他变成那个样子的话，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呢？”塔萨拉的声音温柔却充满了危险，“我想，应该不会无动于衷吧。”
第59章 梅丹佐
“梅丹佐。”然德基尔走进花园，看到梅丹佐正在雕刻一块木板，天使过世之后灵魂会消散，像炽天使这样完全由灵魂和元素组成的的生物当然什么都不会剩下，人们能做的也只有用墓碑来纪念他们。然德基尔看着梅丹佐把木头刻成漂亮的十字形：“埃尔加德一定会非常喜欢。”
“我不清楚，老实说我没怎么见过叔叔，不过父亲非常喜欢他。”梅丹佐问，“然德基尔，不，亚纳尔老师，叔叔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他是个非常优秀的人。”
“这我听父亲说过好多次了。”梅丹佐说，“父亲总说我很像他，也更适合继承他的意志。”
然德基尔笑着说：“继承他的意志啊，话说得真好听。”他伸手抚摸着墓碑，“我想，他会自愿代替西尔尼亚并不是因为相信什么人可以拯救华黎吧，我想，他只是没办法继续忍受自己的神，自己的恋人变成这个样子。”
梅丹佐叹了口气：“虽然我总是说得很好听，但实际上我也想过，如果华黎不再是我认识的华黎，我还能忍受他多久……我很害怕他……”他抚摸着墓碑，“现在我大概能够理解叔叔了，毕竟在他眼里。”
然德基尔笑着说：“那个人已经不再是昔日的恋人了，而是另一个自己完全不认识的怪物，更有甚者那个怪物还会一次次的毁灭自己，埃尔加德的爱早已经消磨干净了，他回来的时候身上带着的只有憎恨。”
“我不知道这件事是不是应该告诉华黎。”
“不需要，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是过去的华黎和过去的埃尔加德之间的事情。”然德基尔叹了口气，“他本可以结束这一切的，但最终还是交给了你。”
“如果我做不到会怎么样？”梅丹佐担忧的问，“我会变成下一个埃尔加德吗？”
“梅丹佐，没关系，越界者很快就来了。”然德基尔说道，“就算你害怕他也只是这一段时间而已，很快他就会跟越界者离开，而你会作为神使留下来，这是夫人一早安排好的。”
梅丹佐回头看了他一眼：“你觉得我想摆脱华黎吗？”
“你不想吗？”然德基尔看着他，梅丹佐迟疑了一下：“我不知道。”他垂下头，“他不可能一直待在这里，他一定会离开，所以我不知道怎样才是正确的，如果离开的话……”
“如果你真的跟他离开那么你的世界里就只有他了，一个……怪物。”然德基尔说道，“你还怕他对吗？”
梅丹佐点了点头：“我很抱歉，但我也很爱他。”
“能够理解，恐惧未知而强大的生物那是一种本能，没有人能够责怪你。”然德基尔说道，“如果你不想和他一起离开的话也没关系，我想他也不会勉强你的。”
梅丹佐点了点头，将十字架插在地上：“叔叔希望我离开还是留下呢？”
“恐怕不会有人知道了。”然德基尔笑了笑，“如果是他的话一定会这么说吧，对方是神而我只是他的使者而已，能够得到他的爱已经是一件十分荣幸的事情了，更多的东西我也不会奢求。”
梅丹佐看了他一眼：“你学的可真像。”
然德基尔笑了笑：“越界者来到这里之前我们都不能算是真正的安全了，你明白吗，梅丹佐？”
“嗯？”
“我能理解你的恐惧，但现在的你必须克服这样的恐惧。”然德基尔把手放在他肩上，“在越界者到来之前不要让华黎有什么异常，我知道你害怕他，但也忍一忍绝对不要被他发现，你明白吗？”
他又盯着墓碑看了一会儿，“我明白了。”他转向然德基尔，这才发现华黎站在不远的地方，梅丹佐楞了一下：“华黎？”
“拉斐尔说你最近在刻墓碑，所以很可能在这儿。”华黎笑着走过来，梅丹佐扑进他怀里：“嗯，我想还是给叔叔立个墓碑。”
“不过不愧是华黎啊，伊甸园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找得到的地方。”然德基尔说道，“你竟然这么容易就找到了，我猜，父神又在那本书里给你留了什么线索吧。”
华黎苦笑道：“你以为父亲写的是什么啊，我也是花了好久总算找到了，回去的路我可坚决不要自己找了，你们带路。”
然德基尔得意的一笑：“无所不能的华黎怎么连个路都找不到？哎。”
华黎好笑的捶了他一拳，这才说道：“对了，西尔尼亚说父神近期应该会回来了，你好好准备一下。”
然德基尔难得正经了起来：“我知道了，我会好好准备的，那我们走吧。”
原作里的确提到了这个地方，伊甸园，这里也的确有一个雕刻精致的墓碑，不过这个墓碑并不属于埃尔加德，而是梅丹佐的。华黎看着那个墓碑，梅丹佐握着剑指着他，愤怒的吼道：“我不要！我就算死也绝对不要和你这个怪物在一起！”
鲜血从他的身体里飞溅出来，像一场血雨沾染了白色的花瓣。
“华黎？”梅丹佐好奇的问，“你在发呆，想起什么事了吗？”
华黎摇了摇头：“不，没什么，我们走吧。”
*
“你说什么？真言之书里有记载梅丹佐死亡的真相？”拉斐尔惊讶的问哈尼雅，哈尼雅沮丧的点头：“事实上梅丹佐的死的确和华黎的崩坏有关，但那关系却是反过来的，梅丹佐无法承受怪物一样的华黎，所以他抛弃了华黎选择了自杀。”
“梅丹佐是自杀？”拉斐尔迟疑了一下，“所以因为梅丹佐死了所以华黎才失控的吗？”
哈尼雅点头：“梅丹佐的拒绝让华黎本来就摇摇欲坠的自控能力彻底失控，所以那以后华黎就再也无法恢复了。”
“我们得告诉梅丹佐……”拉斐尔起身就要往外走却被哈尼雅一把拦住：“那对梅丹佐而言不公平。”
“你在说什么！梅丹佐不是……”
“就算是自己的恋人，变成那个样子也很可怕吧，勉强他去接受那样一个华黎实在太难了。”哈尼雅说道，“越是勉强他事情就越麻烦，何况感情这种事本来就是不能勉强的。”
拉斐尔叹了口气：“那要怎么办？”
“只能希望，事情不要变成那个样子了吧。”哈尼雅说，“我不是反对梅丹佐和他恋爱，但你也知道，那样是没有好结果的，对梅丹佐而言做一个单纯的神使比作为一个恋人要轻松得多。”他看着拉斐尔，“而且华黎现在的状况你也知道，他不是离不开梅丹佐。”
“那有什么办法？总不能劝他们分手吧。”拉斐尔两手一摊，“不过无所谓啦，越界者很快会来找华黎，到时候自然就分开了。”拉斐尔郁闷的说，“只是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明明事情都很顺利的说。”
哈尼雅摇头：“就算这样，如果华黎回到这里找梅丹佐，却发现梅丹佐也把他当做怪物一样恐惧……事情会变得更糟糕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