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丹佐……”华黎觉得实在是不忍心，自己迟早要疯，到时候不知道要做出什么样的事，如果梅丹佐再成为他的神使的话那不是要受尽折磨吗？神使和其他的契约可不一样，神使是不可撤销的，而且神使也很难真正的死亡，神对神使有着绝对的支配权而神使基本上没有选择想做与不想做的权力，他们甚至没有权利选择死亡。
“我知道你担心你会失控。”梅丹佐反应很快，既然他知道神的事也知道神使的事，那么他最有可能的顾虑当然就是发狂这件事了，“我也不想看到你变成那个样子，我会和你一起努力永远摆脱那个诅咒。”
“梅丹佐……”华黎看着他，心情非常复杂，他是绝对不想拉梅丹佐下水的。
“如果你不要我，那么我的存在就没有意义了，我会告诉父亲让他把我变成你的食物。”梅丹佐咬了咬牙决定使出最后的杀手锏，对不起了父亲！你就先当个坏人吧！
“西尔尼亚不会允许的！”
“父亲一直在给你准备这些东西，只是你不知道而已。”虽然很大可能其实是在帮着所谓的夫人找魔神，“他会非常高兴的，我愿意做你的食物被你吃掉的话……”华黎一把捂住他的嘴：“不要去想这种事！梅丹佐！”
太荒唐了！这群家伙竟然不想着要怎么处置掉那个疯掉的人格，竟然还想喂它吃的！简直是疯了！
“华黎，那是你……”梅丹佐拉下他的手，“你只有吃了东西才能维持现在这个样子，如果你饿了就会发疯，会变成那个样子。”
“我才不是……”
“华黎……你就是必须以灵魂为食的神……”梅丹佐沉默了一会儿，继续说，“你甚至可以吃掉神。”
第21章 接纳
华黎现在的心情可真不是一般的复杂，甚至到了三观崩塌的境界，他呆呆的坐在那儿：“我……必须以灵魂为食吗？”
“没错……上次你受伤失去意识之后就是吃掉了自己手上的灵魂才恢复过来的。”虽然不确定那点灵魂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好用，梅丹佐看他这个样子感觉非常不好，“但是如果你不使用神的力量的话，其实消耗是非常非常慢的……”
“是么……”他一直以为原作里路西法堕天之后到处惹事找机会吞噬别人是因为发狂，现在看来根本不是，那就是饿极了！！！感情自己是这么个危险物种？梅丹佐看着他这个样子，他拿出一页白色的纸递给华黎：“华黎……这个……是哈尼雅给我的真实之书上的内容。”
华黎接过来扫了一眼，上面记载着华黎的状况，梅丹佐看着他的表情，事实上他心中也有一个谜团，魔神告诉他华黎在整个轮回开始之前，在西甲西罗尔的时代就已经存在了，而且非常强大，但是这本书的记载华黎却是在不久之前才降生的神的儿子……是魔神有问题还是真实之书有问题呢？
“这和我知道的历史是一样的……”
“你知道的历史？”
“我曾经看过一本书，那本书上记载着这个世界的历史。”华黎说道，“如果这页纸上所谓的轮回成立的话，那本书上记录的应该是上一个轮回的事情。”
上一个轮回？亦或者在他们之后的一个平行空间的事情？如果魔神说的没错那么华黎他们的旅行是在不同平行空间相同的时间段内进行的，对他们而言他们从未来一步一步的走向过去。
“那一次我疯了……变得……很严重。”最后基本上都死了，“只有魔神活了下来……”
梅丹佐眼皮一跳，魔神告诉他他是所有世界里活下来的唯一的一个魔神……他看着华黎：“那个魔神……后来怎么样了？”
“父神带我离开了，他一个人被孤零零的留在了原地，留在一个什么都没有的虚无的世界里，他大概……死了吧……”
不，他没有死，梅丹佐闭上眼睛，他就是梅丹佐认识的魔神，那个一直在寻找机会帮助华黎的魔神，如果这样的话，给华黎看那本书的应该也是他……正想着华黎把一叠厚厚的本子递到他面前：“这是我根据记忆做的记录。”
“你……记下来了？”
“恩，我能想起来的都记下来了。”华黎说道，梅丹佐接过那本沉甸甸的书，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似的：“那个……你同意了？”
“恩，我同意了。”华黎说道，“成为我的神使吧，梅丹佐，我需要你。”
“没问题。”
*
“到最后还是被那家伙抢先了不是吗？我觉得偶尔这样恩不错嘛。”哈尼雅坐在一扇纯白色大门前的天阶上，西尔尼亚坐在他下面两级的地方，哈尼雅笑着把脚放在他肩上：“你的动作没你儿子快啊，西尔尼亚。”
“不用你管。”西尔尼亚皱着眉，他正将一只白色的海螺贴在耳朵上。
“你还在听夫人的遗训吗？”哈尼雅歪头，“西尔尼亚，你最近听得有点多啊。”
“和你无关。”
“我理解，曾经那么温柔的小主人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可你别忘了，他这个样子都是夫人害的。”哈尼雅这么说着被西尔尼亚回头给了他一个眼刀，哈尼雅一点也不在乎的笑着仰起头看着身后的大门，“亚瑟希尔死了。”
“你记错了，她还活着。”
“还活着吗？”哈尼雅这么问，西尔尼亚不答话，哈尼雅调皮的将鞋子在他脸上蹭蹭，他仍然没有反应，仍然在听那只海螺。
“我们该怎么办？”
“哈尼雅……”
“境况真的是前所未有的糟糕啊，西尔尼亚，我们不能继续这样下去了，必须有其他的安排，我们是神使却不是神，我们没资格代劳神的职务……”
“听从一个随时会发疯的人指挥？亏你想的出来。”西尔尼亚哼了一声。
“在他还没有发疯的时候他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神，西尔尼亚，你必须承认这一点。”哈尼雅索性在台阶上躺下来，也不嫌咯得慌，“我曾经以为我们有很多时间，但我错了，我们没有，父神的时间不能如此挥霍，同样我们的也不能。”
“哈尼雅，这是华黎殿下一个人的旅行，我们只是风景而已，风景是不可能改变旅行者的。”
“是啊，两个人变成一个人，尽管如此还是会不断的进行下去，这场永无止境的旅行终究还是要他自己走到终点。”哈尼雅笑了笑，“西尔尼亚，我们可不可以一直陪着他，我们可不可以不要消失？”
“哈尼雅，那不是我们能够决定的。”西尔尼亚望着下面长长的似乎看不到尽头的天阶，他看到一个人走了过来，他金色的长发柔顺的落在胸前，淡青色和白色的精美服饰装点着那个令人心醉的温柔的笑容：“哈尼雅，你又躲在这儿哭了。”
“我还有事先走了。”西尔尼亚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他拂去哈尼雅的脚站起身来，从那个人身边路过，走向看似无尽的天界的底部，哈尼雅这才坐正身子，拍了拍身边的台阶：“他一直这个样子，坐吧，拉斐尔。”
“来这里的人越来越少了呢……”拉斐尔笑眯眯的说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小主人才能来到这里。”
“他那个样子，也许……永远不会吧……”哈尼雅看着拉斐尔，“以前的世界是什么样的我已经快记不得了，书传到我这里，越来越沉，也……”他忽然笑了笑，决定不再聊这个话里，他擦了擦眼角，似乎打起精神来了似的问道：“你最近躲在哪个角落研究了？”
“大恶魔王不是伤害梅丹佐的凶手。”
“拉斐尔……”哈尼雅犹豫了一下，终于笑了笑，“想聊聊你最近在做的事吗？智慧天使？”
“历史的一个重要作用就是教导人们如何向前，但我们却被困在历史之中。”拉斐尔说道，“死亡天使根本就没有叛变，影天使也没有做错任何事，但是没办法，黑暗的灵魂对小主人的身体有好处。”他望着一片白茫茫的天空，“医生变成刽子手，治愈天使堕落为杀戮天使，看起来天差地别实际上只是一张纸的正反面而已，要将它翻过来很容易……”
“你看起来一点也不喜欢这份工作。”
“用小主人最喜爱的东西去喂养他，没有比这更可笑的事情，哈尼雅。”拉斐尔看着哈尼雅，“如果我不了解他的话我也许会很高兴这么下去，但现在我不做了。”
“觉得无聊了吗？也对，以你的智商而言这也太没挑战性了。”
拉斐尔忽然站起来，面向着那扇大门站在台阶上，他望着那扇大门直挺挺的站着：“我是以夫人的姿态被创造出来的，寄托着父神对夫人全部的思念。”他对哈尼雅伸出手去，“历史告诉我该去做一点疯狂的事，要一起来吗？”
“有多疯狂？”
“也许比摧毁旧世界的小主人还要疯狂。”
“知道吗？我很喜欢这个主意。”哈尼雅笑着拉住他的手，“如果就此接受了命运，那么之前的努力还有什么意义呢？”
“欢迎加入喔，哈尼雅。”
“我很荣幸，拉斐尔。”
*
“啊……阿嚏！”这个很大声打喷嚏的家伙华黎倒是第一次见到，倒不是华黎多想理他，而是他坐在华黎坐着的长凳另一端每隔一会儿就打个喷嚏，而且声音非常大。更让华黎无语的是这家伙竟然一身迈克尔·杰克逊的造型，带着耳机拿着游戏机，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情况？异界来的？总觉得不大对劲啊……这身造型肯定是华黎穿越前那个世界的没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