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你倒是把笑话讲完啊 完结+番外 (棠梨杏九)
少年颤着手指抹去了眼角笑出的一滴泪,“哈哈哈哈哈哈哈,啥,啥荤笑话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哪里荤了啊……”
将军叹了口气。
连是个荤笑话都没听出来,怎么就笑成了这样?
少年什么都好,怎么就是逮着啥都能笑呢?
一点都不像斩杀了数人的嗜血宝剑。
将军将少年压在庭树粗壮的树干上,恶狠狠就吻了下去。
谁能料到,将军的心上人,竟是常伴身侧的宝剑里凝萃的一抹魂?
将军征战沙场八年之久,斩杀敌军上百万,鲜血淋漓染在宝剑上。
宝剑嗜了血,生了情,久而久之,竟凝成一抹有意识的魂魄。
八年前,将军从一位铸剑的老师傅手中偶获此剑。
此剑是老师傅的收山之作,至此之后,再无人见过铸剑的老人。
将军打量着手里的剑,剑体通直,通体朱红,剑鞘上刻着星辰,拔出宝剑,刃如秋霜,透着层薄薄的寒光与冷意。
可是握着剑柄,又隐约有股淡淡的暖流自手心传来。
剑身上篆刻着两个古字:鞘瞑。
将军轻抚剑身上凸出的字,宝剑好似有灵气,在手下微微颤着。
将军爱不释手。
自此宝剑便随着将军征战沙场,金戈铁马,烽烟铁骑,年复一年。
不知从何日起,将军总能在梦里见到一个红衣少年。
少年身姿绰约,眼角向上微微勾起,带着撩人的味道。
少年也不爱穿鞋,总是露出那节精致的脚踝,白生生的,在那袭红衣的映衬下极具冲击,好不勾人。
一见他来,少年大喜,上前拽着他的衣袍不放,“阿舒!你终于来啦!”
少年喊他名字时,拖得尾音又软又糯。
见少年态度亲昵,将军摸不着头脑。
他不认识他呀。
少年也不在意,抬起下巴,像只骄傲动人的小孔雀,“今日打了胜仗,我也是有很大功劳的!”
将军迷糊,抬眼望了望四周,一方小院,庭树盈盈而立,漫天飞花四舞,树下摆着一石桌。
边境处漫漫黄沙,哪有这样的美景?
原来是梦啊。
少年拉扯着他坐在石桌边上的石椅处,倒上一杯清冽的热茶,双手奉上。
“我花了好长时间才化成人形的呢,阿舒你也不跟我说说话。”
茶香清扬,沁人心脾,坐在身侧的少年嘟囔着嘴。
热度隔着光滑的茶杯传来,有些烫指。
将军诧异,这梦也委实太诡异了些。
少年扯着他在梦里嘀嘀咕咕说了一大通。
埋怨的最多的,还是自己出营帐时,时时不注意把他撞在门上。
将军没忍住插了句嘴,“你说你花了好久才化成人形,那你原来是什么东西?”
少年拍桌,不满道,“阿舒你真是太笨了!这么久还没把我认出来。”
少年把脸贴到他的鼻尖,“阿舒你再仔细看看我呀。”
将军正凝眸,一阵晃动传来,眼前的梦境像被风卷刮走,骤然从眼前消失。
“将军?”又一股力道推来,“怎得今日睡如此晚?”
将军睁开眼坐起,扶了扶脑袋,凝神看清楚了身边的人,“军师?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现已午时了,大伙儿见你今早晨练也未出现,让我过来看看。”
军师顿了顿,关怀道,“将军可有哪不舒服?”
将军揉揉太阳穴,闭着眼答道,“并无大碍,只是......”
“只是什么?”军师不解,追问道。
“没什么。”将军摇了摇脑袋。
只是......做了个又长又怪的梦罢了。
梦里有庭树,有梨花,少年坐在树下石桌旁。
清风拂过,红衣灼灼。
等穿戴好,将军把宝剑系在腰侧。
出帐篷时,骤然想起昨夜梦里,少年埋怨他的话。
自己出门时,总会撞到他?
将军屏住呼吸,心下暗自留意起来。
直到跨出帐门,也未撞到什么物件。
将军松了口气,不觉有些好笑,不过是个梦罢了,自己竟然还当真了。
将军整顿好心情,抬起步向左拐去,只听得一声闷响,挂在右腰上的宝剑“啪”的一声,撞在帐门上。
声音细微,如若不留神,压根不会注意到。
将军一僵,缓缓低下头来,皱起眉细细端详起了腰侧的宝剑。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是两人最开始的故事,把这一章当作整本书最开始来看,也许会明白点吧......
......我猜?
第75章 将军当归矣(2)
一整天, 将军都心不在焉。
军师心急, 私下拉着副将老吴, “老吴啊, 将军今日不太对劲啊。”
不等老吴反应,军师叽里咕噜说了一大通,“进了军营这么多年, 我第一次见将军起晚,今日一整天都盯着手里的宝剑不说话,叫他了好几遍才给回应,我午时给将军把过脉, 将军没病啊!老吴啊, 你说将军这到底是怎么了!”
老吴摸了摸下巴的胡子碴, 看了眼还坐在原处,低头研究宝剑的将军。
老吴神秘一笑,“这还不简单啊。”
“咱么将军啊,八成是......”老吴不说完, 只嘿嘿笑。
军师急了, 推了推老吴, “你倒是说完啊!”
老吴使了个眼色,“将军八成是想女人了。”
“想女人?”军师迷惑, “这军营里哪有女人给将军想?”
老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拍了拍军师的脑袋,嘀嘀咕咕在军师耳边说了几句,军师涨红了双颊, 僵在原地支吾说不出话。
老吴摇头晃脑走开了。
军师还在原地有些凌乱。
将军这是......
憋出来的?
晚饭后,军师留在营帐里走来走去,一副想说什么又不知该不该说的模样。
将军实在是被晃烦了,打住了军师,“军师有什么事不防就直说吧。”
军师咽了咽口水,“将军啊,咱们打仗的,身体最重要。”
“那个......男人有这些需求其实很正常,没必要憋着,憋坏了身体就不好了。”
“老吴说边城里近日新开了家窑子......”
话都没说完,只见帐门一掀,军师被将军扔了出去。
将军一点情面都不留,扔的时候卯足了劲,军师落地的时候扬起了好大一阵灰,呛得灰头土脸的。
军师狼狈地摸了摸鼻子,迅速爬起身来,装作若无其事地整了整衣服,接着才小幅度揉着摔疼的腰身,突然身后传来豪爽的笑声。
回头一看,笑的正欢的可不正是老吴嘛!
军师这下也明白是被老吴耍了,气得直跳脚,举起手里的羽扇作势要打人。
入夜,将军在帐篷里踌躇了几番,思酌了良久,最后还是将宝剑放在了枕侧。
莫不会,宝剑真的成精了吧?
将军迟疑着。
不过一个梦而已,将军甩了甩脑袋,这世上哪有这么神乎怪哉的事情?
将军放宽心,闭上眼,缓缓入睡。
滴答,滴答。
空灵的水滴声自远处传来,脚下泥泞,将军摸索着往前进了几步,隐隐看见不远处有亮光。
循着光亮走去,眼前豁然开朗,又是那一方小院。
小院里春日正好,阳光透着树荫层层叠叠洒下。
石桌上摆满了六个精美的白瓷碟子,碟子里的全都是清一色的云片糕。
削薄的云片糕洁白无暇,衬着碟子边沿艳红的花纹,很是雅致。
将军不自觉就想起了少年红衣下露出的那节脚踝,那么精细小巧,又那么细腻洁白。
碟子旁边的茶杯里盛满了嫩青色的茶水,袅袅白烟升腾,还热着。
左右不见人,将军也不客气,捻起一块绵软的云片糕,放入嘴里细尝。
......真难吃。
饶是吃惯了粗食的将军,现下也不想再吃第二口了。
于是将军就捏着这咬过一口的云片糕,杵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想了想,还是摆回了小碟子里。
这云片糕如此难吃,少年还做了这么多,将军有些替他发愁。
只是不见那红衣少年去了哪。
“沙沙”,“沙沙”声从庭树后传来。
将军耳朵微微一动,好奇地绕到庭树后,只见少年背着他正蹲在泥地上,朱红衣摆如细软的绸缎,盈盈地四面铺陈开来,狼狈地沾上了一块一块黄褐色的湿泥。
少年蹲在地上不知在捣鼓什么。
将军在一旁看了良久,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张口问道,“你在做什么?”
少年循声回头望去,一看是他,惊喜地站起,一把扔了手里的树枝,满手乌泥就要向他扑来。
将军伸长手,拿手指远远抵住少年光洁的额头,不让他靠近自己。
少年扑腾扑腾半天,还是够不着,委屈地扁了扁嘴,“阿舒你真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