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青也没去掺和,葡萄已经可以自己洗脸了,两个小的平时都是葡萄在帮忙,所以现在就算宁泽受伤了他也不担心,孩子们自己就会搞定的。
他们这边洗完了脸,宁泽带着他们在院子里闹完了一会儿,陶家的人就回来了,又背着一大包的稻穗回来。
宁泽很想开口说这样太浪费又太费力了,可是又怕引人怀疑,显然,这样的事情不是只有陶家一家这样做。
宁泽压了半天才控制住了自己体内的洪荒之力,跟陶家的人一起吃饭。
吃过饭,下田的下田,陶青带着宁泽去镇上看大夫,一群孩子就留在家晒稻穗,分工很明确。
到了路上的时候宁泽终于对陶青开口了,“阿青,我想不起以前的事情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阿爹他们这样割稻谷有些怪怪的,我脑子里有个更好的法子,但是也不知道对不对,我说给你听听好吗?”
宁泽怕陶青怀疑,所以说话都是用这种含糊的语气,把这一切归咎于自己失忆,这样的话陶青即使怀疑他也有的解释。
陶青看了看宁泽,有些疑惑,“阿泽,你真的失忆了吗?”
宁泽忙不得的点头,“是啊,怎么了?”
陶青说,“以前你也说过这样的话,你说在想法子让我们干活轻松些,不过那时候你卖关子没说,也还没到收稻子的时间,所以除了你之前谁都不知道,后来你又出事了,这稻子也开始收了,我还是不知道你想的是什么法子。”
听到这话宁泽心里一喜,还真没想到这个身体的主人竟然也产生过这样的想法,这对他来说简直是再好不过了。
宁泽便顺着陶青的话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估计是以前想过,所以脑子里还有些印象吧,我现在跟你说说吧,我是这样想的。”
宁泽的想法其实非常的简单,就是在田里将稻草和稻子分开,草可以绑成一把一把的,带回家给牛羊吃。
稻子自然就背回家晒了,这样就不用说割了一次又割第二次了。
而且就现在这样只割稻穗回家,回家后要晒干后再脱下稻子来,这样也不好操作,反而麻烦。
收稻子又称为打谷子,其实就是字面意思,谷子割下来一把一把的放好,然后谷桶的边上将稻子给打到桶里,这样就直接分开了,累是累点,但是简单又快捷。
宁泽不知道这个地方有这些东西没有,但是反正不是什么很麻烦的东西,要做也不难。
宁泽虽然自己没做过这些事情,但是他也还是清楚这些的是怎么弄的,也不算难,他觉得很有必要去试一试,要是真的成了,总能省下一点力气。
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陶青,陶青听着也会一愣一愣的,听着宁泽说的,他也觉得这事简单,可是其他人能不能接受他却不能肯定了。
如果是他们自己家,宁泽要怎么折腾他都同意,可是现在不一样,他这是在么家住,所以这些事情还是要跟家里人商量才行。
陶青说,“等会儿回去了我们跟阿爹他们说说吧,阿爹他们种田这么多年了,见识肯定比我们多。”
古人种田种地靠的确实是经验不假,所以宁泽也没反驳陶青的话,还详细的把这么做的好处跟他说了说。
宁泽觉得,要是真的成的话,他们或许还能小小的赚点钱,至少让他们一家能搭个茅草屋有点糙米吃,从陶家搬出来。
虽然陶家人对他们不错,但是陶青毕竟是嫁出去的哥儿,在自己么家住久了也不合适,况且他还是拖家带口的。
两个人说着话,感觉也没走多久就到了镇上,陶青就径直的领着宁泽去找医馆。
第十八章
陶青不常来镇上,对镇上也不怎么熟悉,医馆这类的更是不怎么熟悉。
村里其实是有个土郎中的,只是这土郎中能看的也就是个伤寒之类的,像宁泽这种情况就不行了。
之前宁耀泽刚伤的伤寒陶青不是没请土郎中来看过,土郎中也没什么办法,他医术不够,手上也没什么多好的药材,只能让陶青去山上挖草药回来给宁耀泽喝,吊着他的命,其他的就全看宁耀泽的造化了。
所以这次是直接越过了土郎中去镇上找大夫去了。
陶青虽然对镇上不怎么熟悉,但是大致的路线怎么走他还是知道的,医馆这个地方,历来人就不少,陶青就带着宁泽往人多的地方去,他们看到了好几家医馆,妙手馆,回春堂,保和堂等等,每个医馆里都有人。
他们挑了一家人最多去排队,这是宁泽说的,反正他们对这些地方不了了解,人少的医馆肯定有少的原因,比如说价格太贵,比如说医术不精之类的。
而人多的,说明人家信任,同时,这些人里面也有很多衣衫褴褛的老百姓,跟他们一样,都是没钱的主,这都能来看病,说明这家医馆也不会太差了,所以宁泽才会选择来这家医馆。
这医馆的名字济民堂,相比之前回春堂妙手馆,多了几分接地气的感觉。
七月的天,太阳晒的猛烈,他们一路走来都没休息过,这会儿又站着排队,汗水几乎已经湿透了衣服。
宁泽推了推陶青,“阿青,你去那边坐坐歇息一会儿,等到我了你再过来陪着我。”
宁泽觉得自己皮糙肉厚的晒一晒没关系,但是陶青毕竟是个哥儿,虽然看着强悍,但也改不了这个事实,所以宁泽觉得自己很有必要护着他一些。
陶青看着宁泽摇头,“阿泽,没事,我就在这儿陪你,很快就到了。”
宁泽伸手轻轻的推了推他,“去吧,晒黑了我可是会心疼的。”
陶青听了这话,顿时脸就红了,宁泽对他好,可也从未说过心疼这种话,当然,也不只宁泽没说过,乡下人吃饱穿暖都成问题,哪里还会想到这种情话,没有对比,陶青也没觉得有什么。
可今日这一听,才觉得心里甜蜜的不行。
陶青就这样被宁泽一句话乖乖的哄到屋檐下去歇着去了。
他们两旁边有好些人都看着,不过这些人都是自己来的,在陶青走了后还打笑了宁泽几句。
这些人也没什么恶意,宁泽也就应了,挨着的几人就这样聊起天来了。
宁泽也顺便跟人打听了这下这家医馆的情况,熟悉的人就跟宁泽说,“这家医馆的大夫可是个好大夫,又心善,上他这来看病的人多是一些穷人,付不起什么诊费,他看我们这些穷人可怜,从来就没收过什么诊费,只收药钱,就是这药钱都比别的医馆便宜了许多,所以我们这些穷人才爱在这儿来看病。”
听了这话宁泽就安心了,这确实是他现在最需要的。
跟人说着话,感觉时间过的也快,前面的人很快就看完了,轮到了宁泽。
陶青马上跟了过来,在宁泽旁边看着。
看病的大夫是个中年人,相比胡子一大把的大夫来说,这人明显的年轻太多,但是来的这些人都没有质疑他医术不好的,显然是有两把刷子的。
那人看了宁泽一眼,指了指对面的凳子,“坐下,说说你要看什么?”
宁泽乖乖的坐下,然后把头往前伸了伸,“头上有伤,手也断了,大夫你看看还能救不?”
大夫很嫌弃的看了宁泽一眼,“多大的事,还能救不能救的,上了我这儿包你完好无损。”
宁泽觉得这大夫不仅长相年轻,就是这说话的语气也很年轻,就是不知道这医术年轻不年轻了。
大夫看了看宁泽头上的伤,“你这伤口虽然看起来厉害,但是也没伤到根本,敷点药,过不了多久就能好。至于你的手嘛,把手抬起来。”
宁泽乖乖的抬起手给大夫看,昨天绑着的木板还没取下来,大夫捏着宁泽的手臂翻来覆去的看了看,然后又把木板给取了下来,最后得出结论说,“还有救,这木板是谁绑的?还挺聪明,就是绑的有些晚了,早些绑你这手都该好了。”
宁泽说,“让我夫郎绑的,之前我一直昏迷着,昨天才醒过来,没注意这些。”
大夫有些诧异的看了宁泽一样,“没想到你还能想到这法子,这样吧,你把具体的跟我说说,你这药费我就不收你的了,你看如何?”
宁泽没想到这也成,大夫给他拆的,肯定是知道怎么绑了,他就是不跟宁泽说,以后用到其他人的身上,宁泽也不能说什么,古人可没什么专利权的。
原本人家可以不说,现在说了,宁泽觉得这大夫也挺够意思的,但是他犹豫着没同意,有种自己占便宜的感觉。
那大夫见宁泽不说话,便问道:“怎么?不同意?”
宁泽听了这话连忙摇头,“不是,只是觉得我们占你便宜了。”
大夫听到这话皱了皱眉头,“我是个男人,你还能占了我便宜,别墨迹,同意还是不同意。”
这爆脾气,宁泽在心里吐槽了一句,然后抬头看陶青,陶青见宁泽在看他,就对他说,“阿泽,你做主就好。”
宁泽想到他们现在囊中羞涩,便不要脸的点了点头,“那就多谢大夫了。”
那大夫这才满意了,给他开了药方,“行了,去那边抓药,抓完药也别走,我忙完了就来找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