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不会真闹鬼了吧?”胖子抹了把脸上的冷汗,喃喃自语。“你们先冷静一会儿啊!能不能想想办法!你们看贺译跟郑毅延他们俩多冷静啊!能不能学着点儿!”张萌萌一边安慰着旁边的夏夏,一边朝众人吼道。
众人的动作都停住了,全都扭过头去看站在旁边一副“关我屁事”姿态的两人,就连躲在林藤怀里的田恬,也小声啜泣着抬起了头。
张萌萌对自己造成的这个局面非常满意,几秒后,她后知后觉地用狐疑的目光看向那两人。
贺译耸了耸肩,走向了那个无形的屏障,在上面敲敲打打了一阵儿之后,他转过身子面对着众人道:“这个玩意儿的存在有两种可能,一个是人为,能弄出这个的应该只有超能力。第二个不是人为,那很明显就是鬼干的了,就是不知道是哪个鬼这么特立独行,不喜欢鬼打墙,非得弄出个结界来,有前途。”
“贺译,你这种时候就不要再开玩笑了行吗?快说说有没有什么办法啊?”胖子哭丧着一张脸。贺译打了个哈欠,语气懒洋洋地回道:“办法倒是有,就是我们再回到旅馆里去。”
“开什么玩笑!这个村子里真的有鬼!我们为什么还要再回去!”杜雅慧冲着贺译吼道。
贺译挑了挑眉,用手敲了敲身后的屏障,“不然你能想到办法走出这个村子么?”杜雅慧被问得哑口无言,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可是我上次明明就出去了!根本就没碰到这玩意儿!”洪英齐死死皱着眉道。贺译扯了扯嘴角,“大概是你上次停留的时间不够长,所以没有被鬼注意到。”
“那我们现在只能回去了是吗?”张萌萌声音有些打颤地问道。贺译只是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其实不用说众人也已经明白了,他们没有别的路可以走。
回到旅馆,老婆婆正躺在摇椅上听戏,看见这哭丧着脸晃悠回来的一行人,没有表现出什么惊讶的神色,只是叹了口气。
“老婆婆,你好像没有惊讶,是早就知道我们走不出去了是吗?”贺译停下脚步道。老婆婆站起身子,又叹了口气,“咳咳,先前还以为你们在这儿待的时间不算长,咳咳,没想到啊,唉,走不出去了,咳咳,不用白费劲了。”
“老婆婆你是不是知道什么?”贺译追问道。那老婆婆看了贺译一眼,转身朝自己房间走,“先前来村子里住过的人都死了,咳咳,你们也一样,咳咳,作孽啊。”
“怎么办?我不想死,我才十八岁,我还有好多事情没做呢,我不想死。”杜雅慧双手捂着脸,一边流泪一边哽咽着说道。
吴子凡在她旁边轻轻拍着她的背,眼眶发红地安慰道:“没事的,不会有事的,说不定明天那个东西就没有了。”
吴子凡这一开口,除了贺译跟郑毅延置身事外,剩下的人也都止不住眼泪了,他们自己心里也清楚目前的状况,基本上是没什么路可以走了。
当天夜里,所有人都坐在一楼大厅里,没有人睡觉,也没有人先开口说话,他们就那么坐着,一动不动的。
第二天……
“我操!不是说好的不睡觉的吗?怎么我睡着了没人叫我?”刘豪揉了揉眼,开口道。两秒后,他猛地站起身子,“我操?凡子呢?都起来!快点儿起来!凡子不见了!”
众人被刘豪这一嗓子给震醒了,“昨晚还在的啊,昨晚是谁最后睡的?”胖子蹦了起来。众人面面相觑,发现谁都没有昨晚的记忆。
“你们醒了啊,咳咳,你们快去看看,咳咳,咳,你们那个同伴,咳咳,死在饭馆里了。”老婆婆佝偻着身子从外面走了进来。
“怎么可能!明明昨晚还没事儿的啊!”刘豪怔愣在原地,喃喃自语,接着他疯了一样朝着外面跑去,剩下其他人也都冲了出去,只留下了贺译和郑毅延。
“是不是那个鬼干的?”郑毅延皱紧了眉,一边朝门外走,一边对着身边的贺译道。贺译扭头看了看郑毅延,“不确定,说不定不止一个鬼,还记得胖子说过的骨灰村么?”
“怎么办?我们就这么看着吗?什么都不做?就在这里等死?”“我们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看着,更何况这些人的生死也跟我们没有关系,我们的任务跟主线剧情并没有太大的牵扯,所以……”
郑毅延打断道:“所以只能袖手旁观么?你之前杀死女主不是能够破坏剧情吗?”贺译扯了扯嘴角,“上个世界我也把女主杀了,但是剧情并没有被破坏,我们经历的世界,应该也是有强弱之分的,这个世界,显然要比上一个世界还要强,所以我们只能看着,做不了什么,先去饭馆看看情况吧。”
饭馆此时已经关上了门,贺译跟郑毅延敲开门之后,就看到了足以让人毕生难忘的一幕。
饭馆里靠近房梁的那个灯还开着,尽管电闸已经被拉下,它也仍然故我地工作着。灯泡下面的地上是一大摊的血液,房梁之下还在不时往下滴落。
房梁上绕着根绳子,目测还挺粗,绳子自然垂下,在它的另一头,绑着一个人。
这人的名字叫吴子凡,那根绳子在他身上缠了很多圈,几乎是裹住了整个上半身,而他的下半身……没有东西。他就像是被人砍去了双腿,然后吊在了房梁之下。
这个饭馆的房梁很高,没有人能够把他的尸体弄下来,自然而然的,也就没有人能把他吊上去。
就在胖子他们哭得惊天动地还没哭完的时候,那根绳子突然就断了。砰地一声,吴子凡的尸体毫无阻碍地掉了下来,紧接着是木制地板碎裂的声音。
尸体被摔成了一堆烂肉,头却被一块突出来的木板整齐地切了下来,滚到了贺译不远处。
贺译挑了挑眉看过去,发现在那张很干净的脸上,嘴这个部位被割开了,嘴两边儿被咧开的口子向上延伸,连接到了耳垂以下,像一个放大了的笑容,看来这个作案的鬼,对裂口女之流十分崇敬。
处理完这件事情已经下午,尸体的处理工作是由饭馆老板以及员工完成的,傻逼一行人主要就是负责哭这个部分。看着尸体被火化完成,傻逼一行人带着骨灰回了旅馆。
☆、第40章 情敌与情敌
当天夜里……
“你能不能别吃了?吴子凡就是晚上死的, 你说今晚还会不会有人死?”郑毅延拖着张椅子来到床边,坐下看着贺译道。
贺译咽下嘴里的东西, 又喝了口水,“我怎么知道, 人又不是我杀的,不过既然老婆婆说以前来村子里住的人都死了,那我们应该也跑不了。”
郑毅延抢过贺译手里的杯子往嘴里灌了口水,“所以你的意思是什么都不干,就在这儿等死?”
贺译笑着点了点头, “怎么, 你有什么不同的看法么?讲道理, 这些事儿跟你有一毛钱关系么?别多管闲事。”
郑毅延盯着贺译看了一会儿, “你就没想过了解剧情吗?你不好奇?”“有什么好好奇的, 再说这事儿就是个麻烦, 还不如不去碰, 不过你要是想去解谜什么的随你,反正我是不奉陪。”贺译打着哈欠躺在了床上。
“今晚还熬夜么?”郑毅延主动结束了这个话题。贺译眯着眼看着他, “熬什么夜啊, 别那么想不开, 早点睡吧。”
“你们两个没什么事儿吧?”胖子推开门, 大声喊道。“没事儿, 你干嘛呢?”贺译声音半死不活的。
“我过来看看啊,别万一出了什么事儿,你俩真不过来跟我们仨睡啊?你俩不害怕啊?”胖子把房间角角落落给看了一遍。
“怕什么啊, 我天生就辟邪,你赶紧回去睡吧,我们两个不过去凑热闹。”贺译眯着眼看头顶的房梁。
“那行吧,那要是有什么事儿记得喊我们,我们就在隔壁,能听见,那我走了,晚安啊你俩。”胖子砰地一声关上了门,好像晚上发出点儿声音来就有安全感一样。
“你别占那么大的位置,靠边点儿,你说吴子凡的死会不会留下什么线索?”郑毅延躺在床上,推了推旁边的贺译。
“看来你还是想管啊,你之前看见吴子凡尸体的时候可是差点儿就吐了,就你这承受能力要不还是歇了吧。”贺译看着房梁,悠悠地回道。
“承受能力是可以练出来的,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线索?”郑毅延直挺挺地躺着。贺译扭头看了他一眼,“如果不是巧合,那么第二个死的应该会被挖掉眼珠,然后做成一个摇篮的样子,大概会用肠子什么的把尸体吊起来,然后把肚子挖空,嘴上应该也会有一个大号的笑容。”
“什么意思?你怎么知道的?”郑毅延翻了个身看着贺译。贺译扯开嘴角笑了笑,“一月笑,笑掉跳,裹着绳子靠着亮,这句儿歌是不是和吴子凡的死相挺搭的。我们一共十二个人,用十二个月份来代替,笑是指那个致敬裂口女的笑脸,跳是指双腿,裹着绳子靠着亮很明显,这要是巧合可就太巧了。”
“所以那个儿歌每句的歌词都代表了一种死相,我只记住了第一句,况且就算知道了死相也没什么用,也阻止不了什么。”
“所以啊,咱们睡觉吧行不行?别折腾了,我都要困死了。”贺译把一只胳膊搭在双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