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扬偷偷打量舒昱,腰系宝剑,一看就是战将,这样的人这样的姓的人物,汴京倒是有一位,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岳扬暗自揣测,但是也很有分寸,沈白不说,他多一句不问。
“明天岳兄去码头吗?”沈白看着压制着好奇的岳扬很有好感,有心提携他和宇文拓的关系,就似当年黄家一样。
岳扬聪明得很,立即接话:“巧了,明天我们岳家的商船要过来采购皮货。”
“哦,我们明天都在津口探访,我大哥郑老爷在汴京经商,想去看看那的布局。”沈白半掩半遮的提示他。
岳扬应下:“那明天岳某在津口港恭候督帅和郑老爷,舒将军大驾!”
“好,明天郑,郑老爷我也看看岳家商船的风采。”宇文拓差点说了“朕”,但是立即改口。
岳扬倒没在意他这个字眼的差异,因为他无论如何猜测,也不会往‘皇帝’的身份去想。
岳扬离开后,沈白照常的按着自己的步骤巡视军营。
要想宇文拓这样的人对自己没有太多的猜测,最好的办法就是当他不存在,我行我素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穿得暖和吗?”沈白问营房的士兵。
“报督帅,穿得很暖,而且行军的时候还有披风。”年轻的士兵红扑扑的脸被寒风吹过,刚刚喝过姜汤驱寒,脸上很暖。
“平时取暖都是用什么啊?”沈白看着白天没有点的火盆问,说着还走过去看看,里面装的是煤炭。
“回督帅,煤炭、木柴,还有木炭,分发的不同,白天不许用,晚上就会发放,刚好够一晚上用的。”有士兵代替腼腆的年轻士兵回答,声音洪亮。
“很好,烧煤炭要注意通风,会容易中毒。”沈白看看肖衍等将领们吩咐到。
“有装门的排气管,都是在军需处造的。”贾世卫身体已经好了很多,但是还不能上战场,就专门在步兵军营协助练兵。
沈白看看他:“是世卫吧,你身体怎么样了?”
贾世卫笑笑:“督帅放心,很快就能上阵杀敌,卫国戍边。”
“嗯!”沈白对军营的士气很满意。
宇文拓细心的观察,果然没有因为沈白无视他而不满,反倒是对辽东军队的士气很是高兴。
走出营房,沈白他们又到后山石矿去看看,已经被削齐的山中间半边的石材都已经被开采完了,已经转过去开采另一个山头。
而原来的山上还有一个高高的平面石面,上面被刻上了巨大的行书“威震辽东”,落款是沈白。
“嗯!”宇文拓看看红色的大字,觉得辽东军的气势一下上来了,心里更是暗自称赞。
军营的晚饭开得比较早,因为再晚了点灯太过耗费油火。
沈白他们就在军营吃的晚饭,一荤一素一汤,汤是海牡蛎汤,由津口港运来,新鲜易得。
荤菜是烧带鱼,素菜是军营自己发的豆芽菜。
军营吃饭轮替分发,沈白他们没有和将领们一起吃,而是陪同军士一起吃。
沈白边吃还不忘问了几天的菜色,包括海带,白菜,海鲜易得,肉类则是出去的弓箭手猎到的,和采购的便宜猪肉等,当然还有比武,比武得胜的可以吃到牛羊羹汤。
这样的对话,宇文拓和舒昱在一旁听着,没有发表意见,主食是杂粮窝头,蒸黄米饭。
黄米是陈粮,由国库提供。
但是大木桶蒸饭很香,沈白作为督帅吃的饭菜也没有开小灶,包括宇文拓也一样。
因为定量,沈白还把自己的吃食分了一半给大牛。
晚上军营练习夜战,军营被数万火把点亮。
“这是为我们排的还是什么?”宇文拓问子寰。
子寰摇摇头:“阿白都不管训练的项目,但是却都是既定的,我们刚好赶上。”
“哦!”宇文拓点点头,看着数万人的火把队伍集结,甚是威武,作为帝王,他心里的喜悦是难以言表的。
肖衍一挥手,贾世卫喝到:“起鼓!”
震地大鼓隆隆响起,沈白等众人站在点将台上看着下面,长戟兵在最前面布阵,重盾手还有弓箭手整齐布阵,这是辽东步兵最喜欢的布阵方式。
“两阵合一!”沈白看着下面发令到!
鼓声发生变化,两个万人方阵立即发生变化,变成长方形的方形阵法。
“构形阵法!”沈白发令到,鼓点又发生变化。
士兵前后错落的变化,一个凹字形的步兵阵立即出现。
“这个是对付骑兵队伍的,可以进行合围。”子寰在旁边小声解释到。
“你们继续操练吧!”沈白对肖衍说句,训练继续。
中军大帐内,宇文拓坐在沈白的左手旁,这是他坚持的。
各级将领都在,沈白和大家商议训练的进程。
“最少要有十万以上这样的步兵军团,即使让本帅打上京,本帅也不会怕。”沈白自信的说到:“但是,本帅还是要强调,光练打仗是一方面,还有一点尔等都荒废了,谁能猜到本帅说的是什么?”
“体力?”有将领回答。
沈白笑着摇摇头:“不对!谁猜对了,赏他瓶酒。”
哈哈,众将大笑起来,气氛热络。
“嗯,是防御吗?”有小将说到。
“不是。”沈白看看他:“作为将领要自信,‘吗’这个字你不适合说。”
“是!”小将大声的回答到。
宇文拓越看越有趣,对沈白真是由防范到真的是欣赏,这样的统帅如果多点,对他而言何尝不是好事呢?
只可惜老话说得好‘千军易得一将难求’。
将都难求,何况帅呢!
舒昱想了想,说到:“沈督帅,是不是行动能力?”
沈白拍拍手:“到底是舒殿帅,一猜即中!”
宇文拓看着舒昱笑笑,到底是自己的堂弟,给自己露脸。
沈白对着肖衍:“要有组织的带领队伍练习长途奔袭,行军扎营还有直接在野外过夜都要练习,神兵天降是出奇制胜的关键。”
“谨遵督帅钧旨!”众将一起起身回到。
“嗯!”沈白抬起双手示意大家落座,气势之足,不亚于明堂上的宇文拓。
“后续炮兵到了,要改变战阵,步兵和炮兵接合起来,本帅要让契丹西京和上京的城墙形同虚设。”
“督帅威武,督帅威武!”众将领兴奋的齐声喊道。
离开步兵营,他们一起去造办处。
宇文拓和舒昱同坐一辆马车,看着护卫的骑兵,宇文拓问舒昱:“你看沈白治军如何?”
“他是法治加人治,你看看士气的高昂。”舒昱毫不造作的说到。
“嗯,这小子还真和传说中的一样,就是个鬼帅,嗯,他要不是和朕猜测的来历一样,那可就吓人,算我大宋第一人也不为过。”宇文拓哼哼道,心情却很不错。
马车驶入一个树林包围的军营,军营口守卫森严,大牛骑马到队伍后面,确定后军数量无误后,才继续行进。
行径在漆黑的道路上,又是第二道关口,同样的守卫森严。
“这是什么地方,守卫这么严厉?”宇文拓问舒昱,后者摇摇头:“我也是第一次来。”
“这个沈白知道有的秘密兜不住了,老实交待呢!”宇文拓打趣道。
“他不敢隐瞒才说明陛下来辽东的非同一般嘛!”舒昱回到。
“哼,连你都油嘴滑舌了,这可不好!”宇文拓白他一眼笑笑。
队伍在经过四道营门才到了一片密林深处,周围都是灯火通明的木头营房,高大的营房像大仓库一样整齐排开。
宇文拓下马车看看沈白:“阿白,你打什么哑谜啊?”
沈白看看宇文拓:“您看看再说怎么样?”
“客随主便呗!”宇文拓回他一记流氓的表情。
走进营房,里面的型砂工正在起版,烧红的铁水倒进里面,不一会一排箭头就造了出来。
“好家伙,这么大的军工生产规模。”宇文拓看看沈白。
“辽东铁,煤矿充足。不好好的利用,岂不是可惜了吗,何况什么都朝汴京要,恐怕供给不足啊!”沈白悻悻的回答。
宇文拓难得会心的点点头,感叹的说到:“为难你了阿白。”
两人整说着,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过来给沈白行礼:“参见督帅!”
“济大师,怎么样了?”沈白对他客气的问到。
“根据大帅的吩咐,咱们把大炮改轻,改小,但是为了不影响威力和射程,我们已经想出来办法。”济大师回到。
“喔,怎么办到的?”沈白急切的问,在一旁听的宇文拓也紧张了起来。
“加长!”济大师回答到。
沈白点点头,炮管是能影响射程,这个他之前都没有想到,还是这些制造人员厉害。
“那个炮管的强度解决了吗?”宇文拓忍不住问到。
济大师看看他,又看看沈白,似乎不知道该不该回答这个身份不明的人的问题。
沈白会意的回答到:“汴京来的大人。”
济大师恭敬的回到:“回大人,早就解决了,主要是淬火,我们的炮管能两千次不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