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青瓷的荷花盏还有马蹄碗,本身都是一种艺术品。
汴京不少名流对摆放的各式茶托非常有兴趣。
“景德镇的瓷器联系得怎么样了?”坐在二楼沈白问黄六七。
“齐活,您放心,那里好的瓷行我都有联系。”黄六七拍拍肚子自信的说到。
“景德镇这个名字是什么时候开始叫的呢?”沈白不解的问,这里又没有宋真宗,哪来的赐年号呢?
“前朝啊,前朝皇帝叫刘景德,赐的名字。”安国公帮腔说到。
“哦!”沈白点点头,心里不禁猜想,难道这个时代很多因为时空错乱的事情,会被慢慢的扭转过来吗?
茶行生意火爆,来订货的西夏客商还有吐蕃客商最为显眼,三两一块的茶叶被他们订下不少,这个时候的砖茶一块就有两斤重,够一户人家喝上小半年的。
十大茶行的看看,都默不作声。
沈白晚上回到府里,赵普就来回报:“少爷,有两家茶行同意一两九向我们供茶。”
沈白点点头:“越到后面和我们谈的价格越压,我要给他们立立规矩。红茶还有其他的发酵茶问得怎么样了?”
“那个都谈得很好,今天西夏的客商就定了一批红茶,合到了一两不到一斤茶。”赵普兴奋的说到。
“好,打开多元的出路,黄家组织的镖局怎么样了?”
“报名火爆啊,三千名额要不是要筛选,一会就满了,还是舒殿帅推荐了几个退役的千户来做头头,非常的不错,干练精明,还认识不少沿途的地方官兵。”赵普翘着大拇哥说到。
“好啊!”沈白感慨:“你招募的修塔工匠要快,让人知道我的重心在这里,好转移视线。”
赵普点点头:“少爷放心,我一丝都不敢懈怠。”
“嗯,忙的话多带点人出来,以后家大业大!”沈白打趣的说到。
赵普离去,沈白还是想到那个景德镇名字的话题。
找出鬼市买的那堆书,找出那本《浮生梦》。
“穿越来前,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教书先生,留学西洋,以躲避国内的军阀混战。而来之前,碰到从翡冷翠来的一个传教士,他第一眼看到我就说‘你是个天选的人物’。我当时以为他说的是传教的荤话,并未当真,只是笑到‘我是耶稣吗?’他丝毫不生气,说到‘你的未来不在这里’。
说来好笑,穿越来之后,我想到他说的话,心里很是复杂,他说得很对。我穿越而来的地方是秦朝,和我说这个词的,也是穿越而来的,他是二十一世纪的人,他告诉我,我们是‘天选之人’,负责开启流放之地。我问他为什么叫‘流放之地’,他告诉我,这里是被天选的实验场地,只为了证明人心的‘好坏悖论’。”
沈白看完按下书本,对“天选之地”四个字开始产生浓厚的兴趣。
第138章 太妃去世
整本《浮生梦》里记载的是一个穿越的商业人生,这个叫做刘静安的穿越者,带着本体而来,开始了在秦朝经商的历程,包括和当时的名流,商贾的交道。
而穿越者的群落里,出现了不少精明的人,开始避免大秦帝国的轰然倒塌,他们开始在南方大规模的经营。
并且在秦朝末年成功的使得南下的五十万秦军驻守,没有在帝国分崩离析的时候,选择大军回防函谷关。
大秦倒塌的变化,没有使得楚汉之争影响到南方。
以八闽大地和两广为地域的南方,被单独的划分成一片净土。
刘静安认为一种大的改变从这里开始,穿越者无一超越了商业的地位,始终奇妙的保持在这一领域。
能够保持以商贾地位而影响政治,只是他们中的第二代的子女们受到了影响。
刘静安认为这是第一次‘天选’,是对商人性格的考究。
穿越在秦时明月的人群,前身各行各业都有,哲学家,教育家,商人,政客,还有低劣的肩客,狡猾的匪徒。他们来自不同的时空,消失于必须消失的时候。如果不穿越来也会死于意外,这成为一种‘救赎’性的穿越。
每一个地域而来的穿越者身上,是一个监督角色的神职人员,他们不属于单一的宗教,来自于不同时空,但是却奇妙的以本真的身份出现,来现身说法。
以隐喻性的说法来劝导穿越者,进行某种隐秘的目的。
浮生梦的全文记载了很多奇妙的人物,和很多历史曾经发生的必然事件,和这些事情被微妙改变后颠覆性的结果,以及最后又回到一个巧合的历史重叠点。
沈白合上书本,脑子很乱,如果‘天选之地’的目的是如此的话,那么他这一代穿越者的时间,本体都发生了改变。不再是单一区域来的穿越者,出现了更多的时空和星球,不再是身体的穿越,而出现了重生灵魂穿越和夺舍的灵魂穿越。
这样的混乱不管效果怎么样,只是在增加其‘实验’的复杂性。
这就如算术题一样,先是一加一,现在是高等数学,变化无常。
沈白写了信函告知萧起,自己在汴京已经失去了权势,但是一切的事情都可以照常进行。包括对‘天选之地’的详细告知,整个函件整整五页纸,沈白叫来子寰和少君一起帮忙翻译。
看着密密麻麻的数字,发送去古渡茶楼。
为了避免宇文拓的注意,他还给贾世清写了一封长信,关于汴京皇储之争的起因,还有他决定退隐的事情。
整个信件真实还原了站在他的立场上看待这个问题的想法,同时也警告了贾世清关于契丹的事情,要他在云州要学习西北的经验,把村落形成堡垒,坚壁清野之间,形成一个漫长的缓冲防御圈。
信函送出之后,宇文拓就接到了信件原文的誊抄版。
“沈白能够作为优秀的统帅,就在于他对各处的事物,一旦觉得有用的,他会活学活用。”宇文拓说着,把信函递给舒昱看。
舒昱看了,表示认可:“沈郡王不断强调契丹的威胁,不像是无的放矢,应该是有一定的消息来源。”
宇文拓用手枕着头靠在龙椅上:“他是在等琼州的消息所带来的冲击,谁也不确定接连失败受挫的耶律安其会怎么做,沈白未雨绸缪的早做准备。之前他在西北安排人员的驻守,一下任命了四个镇守使。朕仔细的询问过,每一个任命之后,都是为了合兵一处,援助京兆和北原,这是朕为什么没有干预的缘由。”
舒昱点点头:“原来皇上一直都洞若观火。”
宇文拓轻笑下,伸出一个手指说到:“他在北原,西北都提醒了杨敬禾和肖墨要小心,我们收复琼州之后的耶律安其就会像是逼急了的野狼,丧失理智的出击。”
“耶律安其麾下的战斗力,的确非常的惊人,不过臣以为,契丹北院的黑狼军也不容小觑。”舒昱想起之前在辽东之战遇到的对手,包括敬泽民的战死。
“的确是心有余悸啊,不过契丹北院恐怕是有心无力了。”宇文拓想了想线报说到:“沈白够狠,一战毁了人家的根基。而且女真和高丽都起来了,今年春天就和中都打了不下五场,萧起手上,十二万人还是后面凑齐的。”
“他被拖住了。”舒昱会意的说到。
“不止是他,还有契丹上京。”宇文拓轻轻磕磕龙书案:“今年室韦春季没有雨水,冬季一过,几条大河干涸,还烧了几场春火。雪上加霜,牲畜死伤无数,瘟疫流行。为了活命,室韦多部都向契丹进行了劫掠,契丹边境北部边陲,一半陷入战火。”
“那如果照这么说,我们岂不是没有威胁吗?”舒昱想到契丹的形势,还有已经平定的西北说到。
“这就是奇怪的地方啊!”宇文拓说到:“朕也在契丹有探报,上京几次催促耶律安其分兵救援,可他就是按兵不动。这还不能说明事情的诡异吗?”
“这?”舒昱哑口无言。
“没有人说得清,对我有利还是对敌有利,总之耶律安其纹丝未动,如果不是西北扳回一局,朕已经要你在汴京做好城防的动员准备了。”宇文拓说完看着舒昱,舒昱波澜不惊的表情下,并不能猜测他在想什么。
“皇上,华阳宫来传信,说是贤太妃不太舒服。”汪公公从外面着急忙慌的过来回报。
宇文拓看了舒昱一眼,起身说到:“去华阳宫!”
“芙蓉谷附近的建筑都用竹寮的建设,一处竹楼,一处再是其他的建筑。我们住的主院落不要靠近芙蓉谷,但是可以通过回廊连接,把书房安置在芙蓉谷前。”沈白看着规划说到,他在不停的做着变化。
“你这么喜欢芙蓉谷,怎么不把卧房靠着他呢?”子寰问到。
“芙蓉谷清尘之地,我们卧房靠着,还怎么恩爱呢?”沈白看他一眼:“远离着点才好,反正也不是很远。”
子寰被他说得无语。
正说着话,宫内的钟楼敲响,子寰示意他不要说话,钟声响彻汴京,足足敲了九下才停下来。
“大内出事了,可能是哪位去世了。”子寰说到。
没过一会,快马沿街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