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冷笑了一下,猛冲扑过去,扯住高帅的脚踝,把他拖到水底。高帅水性也是同样的烂,没几下后就被慕容得手。
“来来来,谁想要二帅的大裤衩~~~”慕容蹦跶着,把高帅的大裤衩高高举起,甩啊甩,甩到了河岸上。
“你们两个居然在水下搞……啧啧,世风日下啊!”徐健挤眉弄眼。
高帅脸红了:“谁在水下搞!四眼仔你再胡说八道——额,我就说着玩的,兄弟……”呜呜,调戏小六要被老大揍,威胁徐健要被安烈怒视,跟慕容开个玩笑却被他如此捉弄,命好苦!
慕容和徐健在水里打成一团,高帅趁机溜到河岸上,在草丛里寻找自己的大裤衩。
白昱斐刨着水,小长腿在水里弹啊弹,兴致勃勃地哼歌——“我是一只丑小鸭呀咿呀咿呀哟~我是一只丑小鸭呀咿呀咿呀哟~~呱呱~我是一只丑小鸭……哎哎哎有人来了!”
来者是阿紫、伊美、朵兰、薇娜还有半雄性阿远、阿静。他们一群人本来说说笑笑的,这会儿都站定了,齐刷刷地看着河边草丛里趴着的一个白白的会动的东西。
“找到了!”高帅欢呼一声,转过身,跳起来,冲着河里喊,“力气太小了,有本事下次你扔扔扔……妈呀!”
比高帅的尖叫更加响亮的,是雌性和半雄性们的尖叫。
几个雌性,还有阿远和阿静看到了一个男人浑身赤果果的样子,又是害羞又是恼怒,尖叫着把手里的衣服连带木盆都砸向高帅,硬是把他砸到了伊河中。
“对对对不起!妹子们,不是,兄弟,不是,那个我我我真的不是流氓啊!!!”高帅躲在水下,只露出了嘴巴以上的部分,欲哭无泪,“我没想耍流氓——那是个意外!我在捡这个……”试图拿出大裤衩作为证明,但发现似乎更流氓了。
一群雌性和半雄性松了口气,好半天才想起来,刚才那家伙不是雄性,明明就是个半雄性嘛!真是的,虚惊一场。
“下次不可以这样!虽然你是半雄性,但是,但是这样也不好!”阿静咕哝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就非常从容自在地去洗衣服了。
阿紫也招呼薇娜她们一起来洗,一边收拾回自己的衣服和盆子,一边纳闷地问徐健:“你怎么一动不动啊?你背后是谁?”
徐健笑得脸都要僵了。方才安烈突然就躲到了他的背后,紧紧贴着他,让徐健一时绷紧了神经,直到他发现一群雌性和半雄性嬉笑着走过来才明白。安烈是怕自己赤果着上身被雌性和半雄性看到了不好。然后高帅闹出了洋相,徐健跟着慕容笑得几乎发疯,身子在水里前仰后合,一个不留神,后背似乎被人给亲到了……徐健尴尬地冲阿紫微笑,内心却抓狂无比。
安烈大概还在为不小心把嘴唇碰到徐健的后背而自责,浑身发烫,徐健能感觉到身后的河水热得都滚起泡了。
匆忙把大裤衩穿上的高帅追着慕容暴打去了。
李十浩想要回头,可背后白昱斐贴着他,两只手推着他的肩膀不让他回头。李十浩忍不住笑起来。
“你也是半雄性,有什么好害羞的?”
“……我是男人!哼……她们是女孩子……”
“呵呵,可你在她们眼里是半雄性,是小孩子。”
“不是!我,我长大了……十浩哥,我们快点儿走吧……”
“怎么走?衣服还在岸上呢,等她们洗完衣服再说。”
白昱斐撒娇哀求,一分钟也不想留下来。耳朵尖的阿紫一下子就听出了他的声音,热情地打招呼,见白昱斐只是从李十浩的肩膀上露出个小脑袋,一副不情愿的样子,便跳下水,硬是把白昱斐拽到了一群雌性当中。
几个雌性都顾不得洗衣服了,纷纷下水,包括阿远和阿静也是,围着白昱斐,问他怎么会这么白,问他皮肤怎么这么滑腻,问他头发怎么这么柔软,又是摸又是捏……终于,白昱斐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捂脸,从游泳圈里掉了下去,不小心呛了一口水,浮出水面后哭得更惨烈了。
李十浩游过来,把他拖到浅水滩,白昱斐立即对他拳打脚踢,抽抽噎噎地骂——“你是……呜呜……故意的!呜呜!你看我笑话!呜呜……”
“不是的。”李十浩睁眼说瞎话,强忍笑容,搂着白昱斐哄劝,“好啦好啦,我会跟她们说清楚,在咱们地球部落,你是不能光着身子跟她们这样……”
“我没光着身子!呜哇哇……不准说不准说!丢脸死了……呜呜……”
李十浩借着给白昱斐抹脸的机会,亲了又亲,成功吃去豆腐无数。
徐健以非常别扭的姿势,带着安烈游到了比较远的浅水滩,躲在垂到河中的绿色枝条下。安烈这才从徐健背后游开,瞥见徐健的脸,又是一阵脸红,假装欣赏风景,就是不敢看他。
徐健尴尬得要命,白了安烈一眼,趁他不注意,暗中一脚踢过去。可惜在水里力道不足,那一脚相当于给安烈的腹部做了个温柔的亲密接触,换言之,就是“挑逗”。安烈诧异地看向徐健,徐健几乎呕血,涨红了脸把脑袋埋到水下,自暴自弃地溜跑了。
最终他们也没能等到雌性和半雄性洗完衣服,因为白昱斐忍不下去了。
阿紫他们向白昱斐道歉,以为自己把白昱斐捏痛了,然后执着地请教他是怎么保养的。这也罢了,阿静居然问起刚才的“小鸭子歌”是谁唱的,他们觉得好听极了,想要跟着学!
最终,李十浩不得不请求安烈潜上岸,把几个人的衣服偷偷衔走。于是伊河边上出现了这么一副奇景——几个只穿了大裤衩的男生,猫着腰,躲在河边半人高的青草丛里一溜小跑,一边跑一边往身上套衣服,忙得不可开交。好不容易穿上背心、T血衫,立刻撒丫子狂奔!
“哎,他们人呢?”阿紫纳闷无比,“怎么都不见了?”
“好像往那边游过去了。阿紫阿紫,你觉不觉得他们好像有点儿怕我们呀?”
“没有吧?慕容刚才还跟我们讲笑话。慕容笑起来真好看!你们说呢?”
“才不是,小白笑起来最好看!”
“噢~~~原来朵兰你喜欢小白这样的!可惜,他是半雄性哦!”
“讨厌!我才没有喜欢小白!我喜欢阿图那样——”
“原来你喜欢我大哥~~~哈哈哈哈……”
奔向伊河部落的路上,一群大裤衩男生跑了老大远才停下来,看看对方,开始吐槽对方有多狼狈。慕容更是故意拽着高帅的裤腰,要看他的屁股,以确定他屁股上确实有一颗心形胎记。高帅誓死捍卫清白,两个人又打又闹,你掀我的衣襟,我扯你的大裤衩,许多打猎归来的雄性看到他们,纷纷红了脸,加速跑走了。
徐健搂着白昱斐的肩膀,给他讲起了自己的光荣历史,不外乎是高中时在宿舍打牌打到内裤都没了,按照赌约,穿着树叶编织的短裙在宿舍楼下晃一圈,一边晃一边喊”我是森林王子泰山”。还有就是大学开学第二天在教学楼误入女厕所,不得不躲在隔间里长达半小时……
安烈听着听着,不由自主笑出了声。徐健回头瞪了他一眼,安烈便立刻摆出正经脸,以四十五度角姿势看天空。
第26章 026 神之使者
雨季终于过去了,可多森部落依然是一片愁云惨雾,因为部落里有个独身的雄性,他的雌性孩子生病了。祭司煮了许多药,但那孩子毫无起色,天放晴的那一天,小雌性浑身发烫,竟连眼睛都睁不开了。她的父亲悲伤万分,守着她,拒绝让任何人靠近。
伍燕南从云在的爷爷穆查家里离开的时候,听说了这件事,然后一整晚都睡不着,翻来覆去的,心里忐忑不安。
他已经见识到了雨季的可怕。长达二十天,大大小小的雨没完没了,他们做饭都成了问题。树屋下的石锅被淹了,他们生火都只能去那些建造在地上的房子里。那几日,伍燕南总能见到一些雄性淋着雨跑来跑去。但是去探望病势好转的穆查时,却听他说起,雨季的时候大多雌性和半雄性只能吃果子,或者之前晒好的肉干,热水都很少喝。伍燕南觉得心痛不已。
那个生病的孩子,一定是淋了雨,感冒发烧,又没有正常的饮食,所以才会那么虚弱吧……她还能活下去吗?她现在还活着吗?
穆查是被伍燕南的药给救回来了,这事儿他们俩谁也没告诉,甚至没跟云在提起过。
剩下的药被伍燕南藏起来了,他的旅行背包里还有感冒药和消炎药。想到这些,伍燕南又开始担心走散的同伴们。他们万一生病了怎么办呢?要不要让云在带自己去一趟伊河部落?
越想越苦恼,而这异常的闷热天气也让他不舒服,把兽皮踢到一边,翻了个身,正对上云在温柔的视线。放在中间的枕头咧?额,原来早就被伍燕南自己无意中踹走了。但云在并没有搂抱着他,而是规规矩矩地侧躺,就好像他已经以这样的姿势注视伍燕南很久了。
“睡不着?太热了吗?”云在小声问。
伍燕南被那种富有磁性的嗓音弄得耳红面赤。
这世界最好的一点是没有苍蝇和蚊子,夜晚敞着窗也无事。睡觉之前,云在已经把窗支起来了,为防止那种类似猴子的爪兽闯入,窗子没有完全立起来,房子里还是很热。他们现在躺在光溜溜的木板床上,这床还是下雨的时候,云在趁着空闲按照伍燕南的描述做出来的,比起睡在兽皮上实在好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