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你忘了我,这样你就不会难过;
可我又怕你忘了我……”
想到自己肉麻兮兮的情话毫无逻辑地堆在纸上, 宫玺脸色潮红, 能挤下半盆水来。
“对了,宫玺,你后面写了些啥?”香子忽然激动地抓着他的肩膀,好奇地问着:“我看到小狼把你留下的纸咬碎了不少,气得差点宰了它!”
呃……原来两人之间还被一只名为“小狼”的犬类插足了……
“什么都没写!”宫玺恼羞成怒。
“好想知道写了啥!情书?一定是情书!”
“心疼播主……”
“心疼香子……”
“宰了狗狗……”
“看小宫玺反应,一定写了了不得的东西~”
“我给你做饭吧, 费食儿以为你不回来的。”宫玺决定一个字也不透露。
香子听了, 嘴巴疑似有点撅起——我不回来, 你们很满意吗?宫玺越是不说,他还越是心痒。
小狼小心地嚎了一嗓子, 夹着尾巴在危险的眼神下趴角落了。
“我自己做, 你和强子歇着吧。”香子摆摆手, “下厨房”了。
小男孩除却冷僻,长得实在可爱,很有可能跟香子小时候有几分相似。
“强子喜欢香子阿舅?”宫玺逗弄道。
强子果然红了脸,轻声回答:“他是我家的恩人……很厉害, 我想跟他学,好养活嬷嬷和娘。”
宫玺挺受感动的,这么小的孩子就有如此觉悟,了不得啊。“他就像强子的爹爹一样?强子有香子疼,不怕的。”
“我没有爹,但我不怕。”强子好像什么都懂,这样的透彻令宫玺心惊。“大伙都说香子舅舅是英雄,我也想像他一样……”
香子竖起耳朵,对小孩子的话不是很在意,但对听到这话的宫玺反应很在意。
“强子以后一定比香子厉害!”宫玺鼓励小孩道。耿耿于怀的视线相撞,心虚不自然地错开了。
“这碗鸡汤我先干为敬!”
“慈父形象不适合你啊播主~”
“要给你男人认干儿子啊亲~”
“这娃比这俩男人成熟……”
“楼上,同感!”
“感觉可以不用孩童语言和他沟通,太违和了我的播主!”
……你们都是坏人!
除了上厕所,我们的播主大大几天来足不出户,可把他憋坏了。他不知道,曾经完全暖男一枚的香子不吝把他锁在屋里个人收藏。
菜园子里郁郁葱葱,装点了原本土色一片的聚居地。放眼望去,不少人家也都盖了砖房,在住处附近种了些菜。
前面茅草屋里堆了不少食物,想必振作起来的香子在春天存下了丰硕粮食。
香子去迁鸿雁,宫玺很想费食儿一家,便怀着激动心情寻去。
初夏的日头正好,晒得人暖洋洋。青山碧水环绕的村落……现在该称之部落了吧?忘了询问香子推选之事了,空气清新,花草香味沁人心脾。
小小沟壑挖至费食儿家附近,土地湿润不少,增添几分生气。
“这画面看着很舒服!”
“还是乡村景色好……”
“播主穿的是香子衣服?毫不违和~”
“和之前有点不一样了,好像是小宫玺提到过的规划~”
宫玺觉得路上碰到的人看自己的眼神很奇怪……有惊奇的,有惧怕的,有狂热的,还有不怀好意的……发生什么了么?
他带着疑惑,撞上了要出门的费食儿爹。
“唉哟叔,好久不见!”
“扛把子叔啊,名副其实!那是石锹吗?”
“看着老了不少啊叔!”
“生活磨练人,岁月催人老!”
“生动演绎‘见鬼了’表情……”
“你是人是鬼?”好久不见,开口跪啊!
你们很奇怪哎,不管“神”也好,“鬼”也罢,根本没点敬畏好嘛!“我是宫玺。”他说了句废话……
“哼!香子当了首领,也是沾你的光吧?小心叫人惦记上了!”说着奇怪的话,他扛着家什往地里去了。
宫玺的疑惑更甚,惦记什么呢?
“婶子,费食儿。”大家的称呼都是乱的,宫玺有时候都不知怎么叫。
“小喜子!”费食儿她娘惊喜地喊出声,站了起来。费食儿和他豆丁大的弟弟要命儿都瞪眼瞅着他。费食儿喜笑颜开,要命儿则面带不解。
“喊叔!要不是你叔,你都养不大!”女人忆苦思甜,不禁感慨,拉住宫玺的手。“你这孩子,跑哪去了?老久没见着你了,可想你了。听说香子那孩子为你受了不少苦。”
宫玺觉得哪里怪怪的……敢情费食儿她娘也把辈分儿给搅合乱了?
“费食儿和要命儿都叫播主叔,他们的娘却叫播主孩子……”
“这起的什么名字啊?好逗!”
“这辈分排的逼死强迫症!”
“好像宫玺的辈分无形中比香子高了,不是吗?”
他觉得有必要给费食儿讲讲社会和家庭伦理概念,最起码把这辈分关系给捋清喽,不然互相乱叫,多尴尬啊!
“叔,你来看我的好东西。”费食儿拉着宫玺,往窗户下面的竹筐走去。她抓了一把什么,放在宫玺掌心。
一个一个白白圆圆的团团……该不会……
“这是你之前提的蚕茧!我养死了好多,才有这些!”费食儿求表扬的神色那么明显,宫玺便强忍不适放下它们,摸了摸她头。
要命儿一副嫉妒的样子,不知道是因为谁。两岁的小男孩正是需求大家关心集中的年纪。
“要命儿愿意找我玩吗?我家还有个大哥哥在哟。”宫玺说的是强子。不知不觉,也把辈分弄混了……
要命儿“爽快”答应了,这家里的女人都没反对。
“咦,小宫玺挺有小孩缘的?”
“大概是因为他知性又温柔~”
“楼上确定那是形容男人的?”
“小孩子知道谁对自己好~”
第50章 抱错人,会被拐哟
“那事儿吧, 闭闭眼,忍一忍,也就过来了。你顺着点, 哄着点,不至于落那么个下场。哎?小喜子, 你们一个样,咋做的呐?”费食儿她娘想起香子诉过的烦恼, 情不自禁地和宫玺说了一番“体己话”。
谢谢您, 还记得我不是什么资新小媳妇……不过,除却性别,好像说这些也没什么不对的地方。
宫玺很害臊,被人识破位置并体恤同情什么的,能不害臊吗?
“矮油~那不是一件嗨皮的事嘛~至于苦大仇深的~”
“原来他婶子也不享受啊……默!”
“忽然同情香子……”
“男人很介意自己的能力被质疑啊喂!”
“男人也很介意身后失守啊喂!”
“你这刚回来,香子就出了头, 不晓得是好还不好……你听说了吗?有人寻摸你哪儿来的, 是不是和咱一样, 怕是要找你麻烦。香子那边,好多人家想把妮子娃子送给他……”
这么一看, 情况真挺糟的。好多人都想插足恋情, 怎么破?从香子晚上的状态判断, 目前这个男人还是很可以信赖的。
“那婶子,你不怕我?”明明很简单的事实被怀疑出了莫测版本,有张嘴也说不清了。
“嗐,怕啥呢?穷沟沟里的, 能有啥让你惦记的?这不,你来了,我们都好过了,谢你还来不及呢!之前呢,就觉得你会的真多。这回啊,倒还有点‘旺男人’的意思,那你叔你也看不上不是?还有啥,很能勾人,把香子迷得转向?那不也把你自个害苦了么?”
好像,在这里也没脸待下去了……他存在本身,貌似在别人眼里成了某样奇怪的buff,有加成亦有副作用。
“旺夫啊我的播主!”
“勾人啊我的播主!”
“这……就尴尬了!”
“祸水一样的男人!”
“婶子是明白人……”
“该不会那叔真考虑过……播主吧?”
“小宫玺好像成了雅典娜那种被人觊觎的人设……”
“为什么你们都不担心香子被人惦记?”
“安啦,他那么猛……只要不变心……”
“楼上……好有道理……”
越聊越惊悚,完全坐不住了。有了这种认知,察觉路人的视线,整个人都不好了。
匆匆往回赶,一头撞人身上。他穿着浅色裤子,身形倜傥……宫玺扎进那人怀里,抱住他蜂一样劲瘦的腰枝。
“香子……”抬脸正想倾诉,傻了眼!你谁啊?
香子把鸿雁撵进圈子——那是它们白天住的新家,就在门口翘首盼望宫玺回来。还没等一会儿,脑子里就胡思乱想了很多糟糕的可能。他开始来回踱步,考虑是不是需要出去寻他。但那样显得自己很小家子气,宫玺不会多想吗?
等不及了,香子大步流星地往费食儿家走去。没到半路,就见宫玺和人拉拉扯扯。看样子,宫玺好像被人缠上了,挣扎颇有几分吃力。
“你快放开!你想干啥!我男人可是香子!你劝你识相点!我去!你是有病吧!你对我一个男的对手动脚有意思吗……”
香子拎着拳头就招呼上去了。
“好精彩……”
“播主好口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