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么样,他都舍不得让墨霁颜再一次流泪。
那样伤心欲绝地流泪,见过一次就够了。
等臣一白叹了口气回过神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在桃林逗留得太久了。
而对于一向有控制欲的墨霁颜,这绝对是不容许的。
臣一白眼神里闪过一丝无力,感到十分阴郁,今天晚上,看来又是一个不眠夜了。
作者有话要说:
困……我注定赶不完榜单任务了……要挂了。百腐臣,于某年某月,完不成榜单更新,卒于某天深夜,享年十九。
现在打脸那个便宜爹,你们也发现了这个爹啊,特别人面兽心,难怪有个这么病态的儿子算计他。后面揭露那个他便宜爹到底干了什么坏事,让墨霁颜这么对他,还有白白为了让墨霁颜信任他,又付出了什么代价。
第49章 修仙涅槃终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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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你早上又去桃林,还不带侍女去,万一冷着了怎么办?”
刚进明堂,就看见有着精致容颜的紫衣小孩不耐烦坐在明堂之上的椅子上,漂亮的眉眼挑着不悦之色,看起来早已焦急地等候了些时辰,他一看到见到想念中的人后,双眼一亮,而后闪过一丝什么,他立马扑过来将墨隅搂得紧紧的。
墨隅带着盈盈笑意一把搂住这个孩子的腰,埋在他白细的颈项处,深深闻了小孩身上淡淡的,不知名的花香味,才做着矜持之态的,推开少年。
“霁颜,别胡闹。都这么大了,还要爹抱呢……”
“才不要,我才过了十一岁生日,怎么就不能抱着爹了?”
介于孩童和少年间的墨霁颜有些不高兴地说着,然后固执地要搂着墨隅,表示不肯松手。
墨隅心里暗中高兴墨霁颜对他的依赖,他一把把墨霁颜抱起来,搂在怀里,“好好好,都听你的。”他伸出手柔情似水地抚摸着墨霁颜的黑发和背,这份仁爱的模样让几个在边上候着的侍女都不由为之动容。
此刻安静窝在墨隅怀里的墨霁颜脸上也是一副开心的表情,只是那暗紫的瞳孔里却暗暗涌动着什么,又被墨霁颜的理智给生生压了下去,他扫了眼门口,而后收回目光,他还抱着墨隅撒娇地蹭了蹭。
“爹爹真好,我让阿渊去找你,怎么这么迟,爹爹才回来?”
墨隅表情微变,三句话不离白有渊……这让他有些不高兴,但是如果墨霁颜也是重生的,那他是绝对不可能这么信任白有渊的,这让他对墨霁颜的疑心又轻了分。
不过,凡事也不就是怕个万一吗?何况白有渊,留不得。
墨隅眼里寒芒一闪,而后抱着墨霁颜坐在明堂上。
“霁颜你也快要十二岁了,明年落云宗将招新弟子,爹爹我虽然没有修仙之资,但是我儿霁颜就不一定了,明年爹送你去落云宗可好?”
一只手抚弄着墨霁颜的耳际,墨隅俯下身,声音温柔。
他知道,落云宗,是上辈子墨霁颜最大的痛……
想必挖出来,也是极痛的。
试探一下,没什么坏处。
“不!”
这个字有些凛冽地从墨霁颜嘴里喊出来的时候,这让刚刚踏进门的臣一白心里猛地被抓紧,他抬头朝明堂上看去,只看到墨隅和墨霁颜两个人同样难看的脸色。
这,怎么了?
墨隅睁大眼,有些不敢相信第一次违逆他,不愿意去的墨霁颜,脸色有些发白,眼前他的这个儿子,真的是重生的墨霁颜?为什么对去落云宗修仙如此大的反应?
这让他好不容易放下的疑心顿时提了起来,他不动声色地保持沉默,背地里打量着墨霁颜的反应。
“爹,我不要离开你。”
墨霁颜脸色极其难看,却带着委屈,倔强地抽了抽鼻子,不愿意去看墨隅,他的眼圈发红,好像在等着墨隅过来安抚他,结果却发现墨隅对他不理不睬,他眼睛瞬间含了泪水,气冲冲地哼了一声,干脆背对着墨隅,发起了脾气。
“我讨厌爹爹!爹爹是坏人!想把我赶走!我没说有要离开爹爹的……呜呜……”
臣一白站在堂下,看着那个小小的身子,背对着墨隅和他,一颤一颤的,臣一白明明知道墨霁颜是在演戏,却还是想把他搂在怀里,好好安慰这个难过的孩子,然而一个人把他心里想做的事情给做了。
墨隅心疼地把倔强的墨霁颜搂在怀里,急忙心疼地安慰着,他还以为墨霁颜是重生的,所以不愿意去落云宗,没想到竟然是因为他的原因,墨霁颜不愿意离开他,这让他内心狂喜起来,这几年他费劲心思对墨霁颜的肆意宠爱和故意为之,引导着心地纯善的墨霁颜走上这条违背伦理的路,也不枉费,他花了这么多时间。
“乖颜儿,爹也舍不得你,可是以后霁颜都要长大的,爹不可能会陪你一辈子的。”
墨隅看着红着眼撅着小嘴,看起来异常凄惨却让人忍不住想要好好疼爱的墨霁颜,脸不红心不跳地刻意说着让墨霁颜不开心的话。
“不!爹爹会陪我一辈子!”
墨霁颜任墨隅给他擦着眼泪,语气十分坚定,一双桃花眼更是灼灼其华,让人迷了心智。
“颜儿成为修仙者后,会找到道侣的,而爹爹一个人……”
“那爹爹当我的道侣好了,颜儿会对爹爹一辈子好的。”
墨霁颜扑倒墨隅怀里,把头埋在墨隅的胸口上,看起来像是别扭极了,实则语气略带些冰冷。
墨隅没有察觉,他只是惊讶地直直看着墨霁颜,这个结果来的让一直布局的他几乎想要落泪,然后他看着墨霁颜用他那小小的暖暖的手紧紧握住他有些颤抖的手,那精致小脸上故作严肃的表情,还有小心翼翼的动作,都让墨隅冷了十多年的心开始跳动起来。
跳动的心让他脸上迅速发红,明明知道他现在应该对墨霁颜这个小孩说道一番,然后吊足墨霁颜的胃口,可是还是贪念地享受着这一刻,他柔情蜜意地看着少年,嘴角是愉悦的笑意。
“傻孩子,你知不知道你说了什么大不敬的话……”
“爹,我知道,我都知道,我不小了……”
墨霁颜趴在墨隅腿上呢喃着,却偏头看了眼一直安静在堂下候着的臣一白。
臣一白有些尴尬地移开带着点不解又怀着看好戏的眼神,低下着头,想向墨霁颜表示他其实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
墨霁颜一瞬间表情扭曲了一下,他十分不悦地盯了会白有渊,眼神阴鸷,这个人竟然回避他的眼神,很好很好,晚上他自然会有办法让白有渊记住,不关心主人的属下该如何被教训。
墨隅也奇怪墨霁颜好像有些不对劲,而后他也注意到了角落里站着的白有渊,那个安静的身影让他莫名有些不安的感觉,就好像,不管他做什么,也抢不走这个人任何东西一样。
他狠狠地握住手,猛地咳嗽起来。
“咳咳咳咳……”
“爹爹,你是不是受凉了?”
墨霁颜的注意力果然一下子被转移了过来,小脸上都是紧张,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可能刚刚在桃林站久了,有渊去喊我的时候,我那时没有反应过来……”
几句话就把罪名暗暗挂在了臣一白的身上,臣一白面无表情地站着那里,心里却暗暗骂了句,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哦?”墨霁颜听着墨隅喊有渊,笑了下才看向臣一白,眼神里闪过玩味,“阿渊竟然没有好好传达我的命令,罚他去冷苑待一天好了。来人,快叫大夫给爹看病!”
对臣一白的惩罚刚刚下达,几乎所有在明堂的侍女奴才们都臣一白投去可怜的眼神,连臣一白的身体都颤了下,而后他只能跪地领罚。
去冷苑这个破地方待一天受尽折磨,这小主子也怕是太心狠了,这明天出来还能是个完整的人吗?
呐呐呐,真是可怜的孩子。
而墨隅也只是稍微推说,给白有渊求了个情,墨霁颜却娇纵得故意不肯放过臣一白,后来,墨隅咳了几声,墨霁颜就忙着让大夫诊治,所有人都开始忽略刚刚还觉得可怜的臣一白了。
臣一白握紧了拳,心里不平地想着,这两父子迟早有一天会作死在这演戏上面。
夜里,臣一白带着满身伤,身体有些僵直从冷苑里走了出来,这里面的一群疯子简直是要把他往死里打的狠劲,如果他再长大一些说不定还能够抵抗一下,不过现在也只能有挨打的份。
臣一白擦干净嘴角的血丝,深深地呼了口气。走到自己房间,正要推开门的时候,突然从房门里伸出一只白皙的手将他猛地拉了进去。
门被死死地关上,臣一白被抵在门上,比他矮一个头的小少年看到他嘴角的伤,眼里的火一下子冒了过来,他恶狠狠地扣着臣一白的下巴,询问着这伤如何而来。
“冷苑的人对你下狠手了?竟然敢打我的人,真是活腻了……”
……这命令还不是你下的吗,主上……
臣一白努力平息着自己有些急促的呼吸,而后压着他的墨霁颜盯着他看了一会,然后伸出手解开他的衣襟,让满是伤痕的身体暴露在空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