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双手拦住了春香的腰:“我哪舍得死。”地君贱贱的笑,嘴上的血渍还很多,看着都有几分像是要死的人。
“你没死。”春香喜极而泣,她太喜欢看到这种贱贱的笑脸了,两个人相拥在了一起,地君也终于知道春香是爱自己的,和躺在地上的苏陌打了一个OK的手势。
春香仔细一闻,地君身上的什么味道特别浓,春香把地君拽到嘴边闻:“呕血草。”春香的眼睛瞪的溜圆,眼珠里燃着怒火,直接扛起地君往地上一摔,用身子把地君压在地上,爆打了一顿。
“你他么给我演狗血偶像剧是吧。”春香最后用力踹了一脚,才从寝宫里解气的走了。
妖月把地君扶起了:“打是情骂是爱。”虽然心里在说,真特么狠,地君的身体上已经被揍了红一块青一块,一直哎呦哎呦的叫。
“虽然最后还是被揍了,可是春香的真心却看见了。”苏陌在旁边煽风点火,把春香进来抱着死去的地君的情景又给添油加醋了一番。
“虽然春香没说要嫁给本君,但本君已经很满意了。”地君决定要教苏陌养天眼,“不过你先让本君养两天伤,太疼了。”这次被揍的太狠了,地君的屁股都抬不起,苏陌和妖月两个人一起扛,才把地君扛上床。
地君睡着了,老态一点一点显现出来,头发一根一根变白,皮肤变的越来越老,头发越来越长,伸展到这间屋子的每个角落,就像一颗千年老槐树把自己深不见底的筋藤连根拔起,展示在陆地上。帝君比孤徒婆婆还要老,睡在床上因为呼吸不畅,上气不接下气的声音,让苏陌觉得他随时都要断气了。
第54章 地宫大乱
“养天眼这个事呢,其实不难,”地君手持戒尺,在自己的手上敲打,踏着方步在房间度来度去,“难的是没有天眼。”说完仰头大笑,哈哈哈哈。
苏陌汗颜,什么鬼,一把年纪的人了,能不能正经一点,孤徒婆婆怎么会有这么奇葩的师父?黑人问号脸!!
“养天眼,你就要学重塑之流,学了重塑之流,你的仙灵的回路就从顺流变成逆流,天眼就不能再吸食你的仙灵,那你就死不了啦。”地君边说边往春香酒馆走,这边一个兄弟,那边一个姐妹,摇晃在大街上。
“地君愿意教我学重塑之流吗?”地君走的很快,苏陌小跑跟着。
“这个嘛,还早着呢。”地君心想你还没拜本君为师呢,就让我教你,本君是这么随便的人吗?
“那要什么时候。”苏陌伸手拉住地君,真是有情饮水饱,连走路都比旁人快。
“看本君心情。”地君翘着兰花指把苏陌的手从肩膀弹开,甩头往春香酒馆走。
“你……”苏陌把指在半空的手垂下,低着脑袋跟着地君到了春香酒馆。
春香酒馆里,几个中年壮汉围成一桌,在聊时事。
“你听说了吗?时空之门就要开了。”其中一个人贼眉鼠眼的看着周围,生怕这个好消息被别人听了去。
“放屁,时空之门早已经封锁了几万年,除了鬼王离楼下,没人见过时空之门。”另外一个抠着脚趾的泥巴,他长得很强壮。
“胸大无脑,鼠目寸光。”那贼眉鼠眼的男人瞧不起的口气,“十八年前的,天神幽皿就穿越了时空。”
“有这事?”一个瘦的跟一把干柴的男人竖起耳朵,好奇的眼睛在眼眶里打转。
“废话,我骗你不是人,”贼眉鼠眼男用手拍了一下桌子,好像在立下誓言,肯定自己的话是真的,“放眼天空之城,这事没几个人知道,”贼眉鼠眼男露出了一嘴的大黄牙,“但是,鄙人,不小心就成了少数者,嘿嘿嘿嘿。”
“我草,哥你太神通广大了,这事你都知道。”抠脚大汉满脸崇拜。
“一般一般,世界第三。”贼眉鼠眼男喝了一口十里香,又在碗边泯了一口,酒从他的口中流进了他的肚子里。
“你快跟哥几个讲讲,时空之门就要开了,这是什么情况啊?”
“这个嘛……”贼眉鼠眼男端起空碗,在手里把玩着。
另外一个看着挺年轻,穿着时髦的男人立刻会意:“春香,再来一碗十里香。”
贼眉鼠眼男眉开眼笑:“我跟你们说吧,鬼王离楼下要造反了,他要统治宇宙!”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严肃,这几个壮汉仿佛知道了世间不可描述的恐怖新闻,吓了赶紧喝酒压惊,好像自己听到了这个可怕的消息,也是造反的一份子。
话说到这的时候,大家很有默契的不再问下去。
“我跟你们说说幽皿穿越的事吧。”贼眉鼠眼男见大家各自喝酒聊家常,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了,又准备说一个能迅速抓人眼球的事。
果真,大家好奇的目光全部投向贼眉鼠眼男,贼眉鼠眼就像一位骄傲的统治者,宣布重大决策一样,整理了衣袖和头发,清了一口痰,再喝了一口酒,把关子卖的十足了,才开始说:“他抱着一个男人从异界回来的。”
贼眉鼠眼男说完之后,嘴巴紧闭,翘着二郎腿,又喝了一口酒:“其他的你别问,天机不可泄露。”贼眉鼠眼男打住了抠脚大汉的话,其实他自己压根也不知道幽皿怎么穿越的,抱的又是谁,只是那天幽皿回来的时候,刚好被两只赤焰鸟看到了,贼眉鼠眼男懂一些鸟语,路过的时候偷听了赤焰鸟的对话。
地君从大门就开始嚷嚷:“春香春香,十里最香。”从前门走到后院,又走到春香的旁边,冲着春香耳边说了那句土气的口号。
春香把他撞开,开口就是“臭不要脸。”
“别成天没正行,地宫也该管管了。”春香担心的是地宫的税低,导致外族人一年比一年多,到时候地宫会负担不起百姓的生活,百姓养不活自己,那么疾病灾难战争就会接踵而至。
地君管理地宫已经几千年了,也确实乏味了,之前还有兴趣有经历,现在一听这事都头疼,挂在嘴边的话也成了“随遇而安,随遇而安。”好在有春香,时时刻刻都会提醒他,所以千年下来,地宫也没有出多大的差错。
“你别找借口。”春香住在地宫的人□□动中心,多多少少也能从客人的闲聊里听到一些消息内容,这些民众的呼声南刹听不到,可自己日日熏陶,心里自然替南刹担忧,这些年,百姓们经常闲聊从年头忙到年尾也只能图个温饱,日子越来越不好过了,物价越来越高,酒也喝不起了。
春香想想近百年来,自己卖的酒也少了很多,客人也一天不如一天,今天除了东面那一桌,就没客人来了。
“税低就提税,好了好了,你别生气,生气长皱纹哦。”地君办了个鬼脸。
“老糊涂,加税会把百姓逼上绝路。”春香语气坚决,突然加高嗓门,引起了客人的注意,春香连忙走进后院,把酿酒的原材料翻一翻,让它们晒充足的太阳。
“那就减税喽。”地君头脑简单,不是加就是减,还能上天了不成,穷有穷的过法,富有富的活法,几千年了,不都是这样过来的,哪有富一辈子的国家。
春香忙着翻材料,不肯说话了,她闷着气,地君老了,没心力了,春香内疚,她觉得地君变成如今的模样,完全是自己找出了,春香的使命感油然而生,春香觉得自己有责任替地君管理地宫。
“南刹弥罗昏庸无能,沉迷酒色。”
“一千年来,地宫一天不如一天,城中百姓食不果腹,如今他要提税,那就是要我们小老百姓的命。”
底下的人纷纷点头,有些年迈的老人已经开始用衣裙抹眼泪了,他们世世代代都是农民,忙了一辈子也没有吃过一口好饭,一口好菜,现在饥寒交迫,疾病缠身,老地君要提税,就是要自己的命啊。
“扫除奸君。”
人们也跟着举起右手,喊着“扫除奸君。”
“我们要吃上饭。”
人们举着手,“我们要吃上饭。”
“不交税。”
“不交税。”
“我们要吃上饭。”
没过几天,地君要提税的消息很快传遍地宫,而以“扫除昏君,我们要吃上饭,不交税,我们要吃上饭。”为主的口号也传入了所有人的饭桌上。
小到3岁小儿也会哼着说出几个字,大到上千岁的重病卧床的老,听着窗外的口号声,自己也跟着喊出了声。
街上的□□队伍从50人到500人,再到5000人,地宫失去了一切劳动力,人们再也不安居乐业,每天拿着大字报在街上号召更多的人参与到他们革命的队伍,把正确的思想观传递给每一个地宫人。
地君家的大门上了锁,关的紧紧的,春香在里面大喊:“老娘跟他们出去干。”
春香被地君从后面抱住,没能出去,舆论刚开始的前两天,她还能跟他们解释,地君不会提税,别听了小人的话。可接着他们就开始人身攻击了,骚货,你是地君养的,自然跟他一伙的,春香气的直接跟那几个男人干了一架,狠狠的教育了这群疯狗。
“起头的就是那天在酒馆里喝酒的。”大□□队伍中,排头的那几个人,那天他们听到了地君和春香的谈话,于是煽动百姓一起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