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叫百罹,之後被改作巫山了。」青伦有点心虚的说。
「百罹??是什麽东西啊,还是巫山这名字改得比较好,你的剑叫沧海吧?一海一山,名字改得不错啊。」说罢,布沙书拍拍腰间的剑说:「巫山啊巫山,你以後就跟着我吧。」
青伦看着像得了宝的布沙书,也不知道该怎麽劝说才好,心道既然布沙书不介意,又喜欢这剑,便不要执着。这想法缱绻在他的脑间,久久不散。
其实他不愿睹物伤情,只想尽快忘记溥襄,把剑扔了便是一了百了之法。
可是布沙书喜欢这把剑。
「唉??」
青伦在吃饭途中突然叹气,布沙书自然会问:「怎麽了?」
「没什麽??那剑以後便跟着你吧。」
算了,就这麽办吧。
二人一起清洗碗碟过後,青伦本想靠打坐沉静一下心神,没料到布沙书竟然拉着他要到屋外「对决」。
青伦也不知布沙书为何如此兴致勃勃,好像自他打从得到巫山剑起便这样了,一脸兴奋,对剑法莫名的很有兴趣。
「你不是说要找人和你舞刀弄剑麽?我这就和你舞刀弄剑去。」月光底下的布沙书笑似日光,让心虚的青伦不敢直视,找了个理由想要推辞:「那个、之前给菖蒲的菁晨果也不知道研究得怎麽了,我们得去看看??」
布沙书拉住想要逃跑的青伦,笑吟吟的把他扯进自己怀中,说:「那些破事儿且让他先去烦恼,我们做些让自己高兴的事。」而什麽是「高兴的事」,紧贴着的二人再心知肚明不过。
「你这就像那些为了奸妃而从此不早朝的昏君。」青伦没好气的嘀咕道。
「什麽昏君,这名字很熟悉??」布沙书侧头。
「指的就是昏庸的皇帝,这是人类的东西。」
「我现在懂了——可我又不是皇帝,当回昏君又怎麽了,而且若菖蒲那边有结果,他自然会来告诉我,我们瞎操心也没有意思,还是说你不想练剑?」
布沙书猜中了一半,青伦点点头说:「??是暂时没这个心情。」
青伦一说没这个心情,布沙书便马上放弃了刚才的坚持,拉他去小屋旁的秋千架处,说:「那我们来玩秋千吧,你一副不高兴的样子,我才想着要用点能让你高兴的方法逗你。」
青伦被布沙书一再地捧至半空,然後又一再沉稳地落在他的胸膛之中,如同上碧落下黄泉,忽喜忽悲。
他私自以为布沙书练剑是为他一时兴起,却没料到这从头到尾都是为了逗自己高兴,苍天在上,为何他要在遇见溥襄後才认识布沙书呢,为何他不能白纸一样地来到布沙书面前?
世人只知杀手青伦曾无情地夺去过多少性命,可只有上天才知道他是天下间最无法忘情的人。
朦胧有人抹去了他脸上的泪珠,是布沙书。
就在青伦那泪眼对上他的瞬间,布沙书便再也忍不住,低头吻去了青伦脸上的泪。
吻着吻着,那嘴才到了他的唇间缱绻,布沙书起初是犹豫的,只是青伦揽下了他的颈,他的唇才稳稳地落在了他的唇上。
四唇交叠纠缠,青伦主动地攀在布沙书身上,用双腿绕住了他的腰,意思已经很明显,布沙书再不明白也得明白,他托住青伦的腰和臀,抱他进屋里。
床上的二人赤裸相对,青伦主动地埋首在布沙书腿间,舔弄他的性器,一分一寸都不放过,青伦先是轻含住了那性器,直至它完全硬起来後才吐出,他从下而上的舔,来到了性器的顶端,他的舔弄更是愈发的细致,连那小孔也不放过,用温暖的舌头去顶那不住泛出淫水的小孔。
布沙书能做的就只有享受一途,然後顺理成章地将决堤的情慾发泄在青伦的脸上。
「对、对不起,我实在是忍不住。」布沙书慌忙的拿被扔在床边的衣服给青伦抹脸。
青伦却像正值发情期的野兽般,在布沙书给自己抹完脸之後,把布沙书压在底下,神色娇媚的说:「布沙书??我是你们口中的纯种人类,我??能跟半兽人一样怀上你的孩子吗?」
他们已欢好过好几次,这却是青伦第一起泛起这念头。
他又一次醉了,醉倒在布沙书的温柔深情之中。
布沙书多半已经头昏脑胀了,只懂得答:「书上是有这麽说过??」
「男人和男人?」
「是、是有这麽记载过??」
「那麽??你想过要孩子吗?」
宵亚跟他说过,兽人都想要有自己的下一代,那是承传。
布沙书所说的纯种人类只是属於兽人世界的人类,但他不是,他只是一个普通的苏国人,没有受过他们的「神」的祝福,那麽,他能不能够像书中所说的那样,拥有五百年的寿命,又能不能像半兽人那样孕育兽人的下一代?
在那个世界做不到的事,或许能在这里做到。
跟锺爱之人一起,共组一个小家庭,即便是他这种人??他也可以有一个家??过他不敢妄想的人生。
没有贪官,没有出卖,没有追杀??只为了自己而过的人生。
「青、青伦——你在干什麽?你、你你是太累了吗?」
当青伦扶住布沙书的性器坐下去的时候,从没见过青伦这麽主动的布沙书吓得吐出了这麽一句,青伦听罢,露出恍然的笑颜。
是呢,他是真的太累了。
他想找个家了。
作者有话说:此章完证,请不要对下一章的肉存有过多期望(汗),顶多就一点点带过去而已(汗X1000)
第37章 山崖下的兽人世界-12.古城王国 (1)
「家?」青伦彷佛是第一次知道这个字,双眼瞪得老大,一脸无知地望向仍自称皇甫襄的溥襄。
「你别再做杀手了,与我一起浪迹天涯,然後找一处两人都喜欢的地方,留在那里,我们会有个家??我去过江南,那里水木明瑟,太平无事,你或许会喜……」情事过後的溥襄有点慵懒,连说话的语调都天真起来。
青伦倒是清醒过来了,嗤笑一声,说:「只要在苏国一天,我就不会有家。」
先不管他青伦这些年来杀了多少人——连他自己都数不完,单单是他是罪臣之後,就足够让他死无葬身之地了。
当年先帝的命令是诛杀他们一家,溥襄的话使他忽然忆起这件事,令他有点担心,若自己的身份暴露了,会不会连累溥襄。
「家」这句字,对他来说从来都不是个吉祥的字。
「苏国会变好,你也会有家的。」溥襄揽过青伦说。
青伦默了一会,说:「再说吧——只是我不想要『家』。」
江南也好,哪里都好,他都愿意和溥襄一起去。
只是,他不需要家。
——他曾经如此坚信。
然而,此时此刻,他却主动跟布沙书说:「我??想要一个家。」
他这早已腐烂成朽木的木舟,想要找一个永久的避风港,不再漂泊,不再流离。
这里不是苏国,没有贪官恶人,没有溥家人的追捕??
最重要的是,这里有布沙书。
他想要一个家,有布沙书作伴的家。
一如他当初心底里,曾经想要过有皇甫襄作伴的家一样,他动摇过,现实虽无情的让他痛醒,他却再一次作了同样的梦。
布沙书还沉醉在刚才由青伦主导的情事里,听到青伦的话,入神了几秒才清醒过来,奇怪问:「这里不就是我们的家吗?」
青伦如同被雷击中那样猛地坐起身,薄被从他的肩上滑下来,露出历尽伤害也不失美丽的身体,他的脸上尽是惊讶——这里就是他的家?
他们的家?
他们?
布沙书拉下他,让青伦好好躺进自己怀里,边吻着他的额头边笑说:「这里就是我们的家啊,从来都是。」他指着天花、桌子、椅子、屋内的东西都被他点了一遍,「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都是你和我的。」
「是……是吗?」青伦受宠若惊,有着莫名的迟疑,布沙书对他毫无保留的好从来都让他又惊又喜,只怕这一切都会像掌心流沙,始终会流逝。
布沙书翻身压住青伦,快速地亲了他鼻尖一下,有点流氓的说:「你之前说的话??意思是不是想要生我的孩子?」
「是……」青伦不小心说漏了嘴,慌忙反口说:「不、你当我没说过……」
男人哪能生孩子,布沙书又把他的傻话当成真了。
「不行喔,你说话要算数,你是青伦……」布沙书翻身覆住青伦。
此刻的他们就好像活在只有他俩的世界,布沙书只管尽情的宠着青伦,偶尔拿他开开玩笑……可是即便是他们所在的世界,也有它的问题,这样的日子,不会长久的。
「布沙书,青伦,你们在里面吧。」门外传来菖蒲的声音。「我有事跟你们说。」
菖蒲来了,代表那是屍人的事,二人连忙套上衣服开门。
「你们的猜测对了,就是菁晨果,没想到困扰了我们这麽多年的东西,竟是一个早已被我们抛弃的小果子可以解决的。」菖蒲领二人到石洞处,守卫的人见是他们,立刻推开石门,还笑说:「菖蒲真是这世界的英雄,这药有效极了,至今那两只屍人还没哼过一句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