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图沉着脸色冷眼看趴在地上大喘气的容妃,厉声问道:“你如何知晓一定是徐景睿,据我所知,皇上也有多天不曾与他接触。”
陆乐晗身边一直跟着的小太监连忙跪在地上,头磕得震地响,说道:“徐大人确实已经很久没有见过皇上了。”
先皇刚刚被确定驾崩的时候,容妃的宫殿就已经被搜了个底朝天,那个时候确实也是什么都没有发现,只是当时还要处理先皇的一些事情,也就没有来得及好好审讯,只是命太医好好对先皇的遗体检测了一番,原本是一直都没有发现什么的,这件事情也就只好先搁置了起来,容妃就被当作最可能刺杀皇上的人收押了起来,
只是此时那个为先皇做检查的太医磨磨蹭蹭最后还是站出来,扑通一声跪下有些吞吞吐吐,但是好歹吐字清晰:“皇上,那日回去之后仔细思量几日,臣以为先皇的驾崩应该是因为中了一种慢性毒药——夕颜所致。”
医术中记载,长久服用夕颜身体内部器官会逐渐老化,但是外表却没有任何症状,这也是为什么皇帝一直身体很好但是却突然发病的缘由,即使最近不接触可惜先皇中毒已久。
李成图瞪了那太医一眼,看他趴在地上要都直不起来只顾瑟瑟发抖,环视了周围的人一眼,冷声说:“你可确定?”
那太医被吓地身体颤抖不止,本来就有些结巴的声音现在听着更是惶恐不已,战战兢兢说道:“臣……臣确定,那日之后臣查阅了……”
容妃突然放声大笑,打断了那太医未说完的话,站起身来指着陆乐晗一脸的疯狂:“是他,一定是他,之前一直是他跟皇上共同用膳,现在皇上重度徐景睿一定逃脱不了干系。”
李成图使了个眼色,容妃顿时被狠狠拉到一边,掌嘴数十下,那张脸颊早已陷下去的脸红肿不堪,血迹顺着嘴角蜿蜒留下,话都说不出来一句。
李成图扫了众人一眼,冷声说道:“事关重大,在没有证据之前还是不要乱说话的好。”
在场的人见此情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调查都不调查直接就下死手,这不是明显的包庇是什么,扫一眼徐景睿那张即使病态也不失艳丽的脸蛋,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可是君若是保一个人,那么想要他死的那些个人还有好日子过吗,连忙低下头沉默,大气都不敢喘。
看着李成图的样子似乎是还打算说什么,陆乐晗淡淡瞥一眼原本都挂上了笑容却又瞬间变了脸色,露出恍然大悟表情的李成贤,在心里默默给这兄弟点了一排蜡,大兄弟,对不起咯。
普通一声原地跪下,沉了沉嗓音说道:“皇上,下官认罪”
李成图似乎没有意料到这个时候陆乐晗竟然会出声,声音有些微僵,原本正在扫视众人的视线转过来放在他的身上问道:“徐大人何罪?”
陆乐晗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似是嘲讽似是解脱,过于妖治美艳,看得让人有些心惊,抬眼扫了在场所有人的脸,停留在李成贤的脸上,一字一句咬着牙说道:“谋逆之罪,罪臣受大皇子李成贤威胁与诱拐,将夕颜下入皇上的每日膳食之中。”
所有人目瞪口呆,完全不知道事情怎么就神转折了,皇上要保的人自己反倒求死,这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李成贤先是愣了愣,而后立刻跪下,手指着陆乐晗厉声说道:“皇上明鉴,徐景睿污蔑我。”
陆乐晗也不急,淡淡开口:“大殿下,我徐景睿与你一同长大,无冤无仇,何来理由污蔑你,但是在皇位的诱惑下大殿下却是以多年的交情利诱不成便改为胁迫。”随后又是重重一磕,额头上顿时红肿一片,声音响彻大殿:“当日大皇子以我徐家上下一百口人命威胁我,若我不按照他所说的做,就诏告全天下我徐景睿狐媚惑主,理应诛九族,我一人犯错怎能全家跟随我受罪,何况对于先皇我确实有恨。”
一片哗然,底下的人都在议论纷纷,目光流连在两个人的身上,陆乐晗神情自然,没有半分不适,口里所说的话又多了一个可信度,反观那边大皇子已经从刚刚的沉默瞬间转变为一直喊冤的状态,面上激奋不已,甚至出口辱骂,实在有碍观瞻。
不过也是,当事人都说出来这件事情的始末,大皇子洗脱嫌疑的可能性已经几乎没有了,这也算是垂死挣扎了。
“若是皇上不信,则可继续深入调查,定会有蛛丝马迹留下以证明罪臣所说实乃事实。”陆乐晗轻飘飘的声音落在李成图的心上,砸出一个又一个的坑。
挑了挑眉毛,哥哥什么都帮你想好了,你只要制造点证据就可以了,哥哥迫不及待想要进入大牢了。
陆乐晗当然不是自寻死路,按照剧情中男主的性格应该不会放任自己的恩人在牢里自生自灭的,更何况自己还帮他解决了李成贤这个劲敌,只要到时候等他把自己救出来送出宫去就好了。
【……】乐晗不会疯了吧。
李成图沉着脸色不说话,众人也都知晓,徐景睿的身份本就特殊,他确实不是自愿留在宫中,再加上这事情牵扯到大皇子,一个弄不好就是弑父杀君的大事,可不得好好调查调查,又怎能凭借一人一面之词就定罪。
一片诡异的沉默之后,李成图冷冷开口:“将大皇子与徐景睿押入大理寺收监,查明之后再行定夺。”
第39章
陆乐晗勾勾嘴角瞥了一眼李成图, 对上他投过来的冰冷视线微微一笑 ,我身子骨不好,你要是来得晚了我死在大理寺监牢直接去了下一个世界,那老子死都不会放过你, 陪着那老皇帝周旋了这么久, 而且这个男主也算是比较正常,不抓紧时间完成这个世界的任务怎么可能。
捞出去之后就可以换一个身份要求出宫,远离你们这些危险分子,到时候我想怎么刷指数就怎么刷指数。
被拉出去的时候李成贤的嘴里还在不干不净地骂着,他这一进去就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到太阳了, 陆乐晗倒是悠悠哉哉被人架着就像是散步一样,对他嘴里吐出来的话语充耳未闻, 说实在的,除了那几句通俗易懂,和现代化差不多的字, 大部分他的话陆乐晗压根就没有听懂, 只是凭借他此时激愤的心情以及快要挣脱过来掐死自己的动作推断出来那应该是骂人的话, 自然也就没什么好生气的。
陆乐晗没有去过大理寺, 只能是跟着带着自己的人走, 但是走过一个岔路口和李成贤分开的时候, 陆乐晗就隐隐觉出些不对劲来,分明是两人都收监在大理寺,为什么走的却偏偏是两条路,可别告诉我说有一条是抄近道了。
我心里疑惑, 但是我高冷,我就是不问出来,陆乐晗淡定地跟在侍卫身后静观其变,刚开始还是被架着走,也不知到了何处两侧的人都自觉地放开了自己,只是在身侧默默带着路,甚至还配合了陆乐晗的身体原因走得极慢以防止他累着。
眼眸一暗,这是往内宫的方向,只是从刚刚的大堂出来绕了一圈罢了,陆乐晗停住脚步,沉声问道:“这不是去大理寺的路。”
带路的两个人以及身后不知何时跟上来的两个人皆停住脚步,前面一人拱手行礼,低着脑袋说:“徐大人,再还有几步路就到了。”
自己一个罪臣而已,礼数竟然还是如此周到,千万不要告诉我是因为你们的教养好。
陆乐晗抬眼瞅了一下,这条路自己从来没有走过,只是依稀知道这应该也属于内宫的范畴,但是这里冷清无比,冷宫两个大字明晃晃出现在陆乐晗的脑子里,心里先是鄙视了一下子,怎么可能是去那里,但是仍是不走,只是厉声问道:“你们要带我去哪?”
只见前面两人忽的眼里闪过一丝震惊看向自己的后方,猛地意识到什么想要回头,却被不知点到了哪里眼前一片黑暗,身体软倒了下去。
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榻上,活动活动手脚,发出一阵叮铃叮铃的响动,转过眼看见自己的左手被一条黑粗的铁链缚在床榻之上,四周素白色的薄帐挡住了视线,看不清楚殿内的具体情形,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把自己弄过来的。
看着手腕处的铁链想狠狠给自己两个巴掌,还是太天真。
余光瞥见帐子外有一个黑色的人影,立时出声冷冷叫道:“皇上。”
那人撩开帘子,看着坐起来的陆乐晗嘴角勾起一抹笑,眼神一如自己往常所见到的那般平静,说道:“徐大人。”
陆乐晗面色一凛,沉声问道:“皇上这是何意?”
李成图笑着凑近,抓着铁链轻轻晃动,饶有兴趣地盯着陆乐晗越来越黑的脸,说道:“徐大人如此聪明,怎会不知朕想干什么?”
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陆乐晗突然觉得心好疼,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自己选得刷指数对象就是被操死也得刷完。
看着陆乐晗露出羞辱的表情,李成图面上笑意更甚,放下铁链,轻轻婆娑他的脸颊说道:“徐大人是不是后悔选择了朕,因为朕啊,确实跟先皇还有大哥不一样。”
捏了捏他的下巴,轻笑出声,继续说道:“他们啊,只是想干徐大人,可是朕却是想干死徐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