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陆乐晗不敢确定,但是他现在担心的根本就不是凶手有没有看到自己,毕竟早就被盯上了不是吗,小树林不就是冲自己来的。
使劲咬了咬下唇,真恶心。
听见这段话,蓝旗似乎也想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连忙问:“你看到的黑影是正面还是背面?”
陆乐晗具体的是真的想不起来了,毕竟太快,他自己身体又很虚弱,要不是那股味道,他都不敢确定是不是自己看花了眼。
只好诚实地摇摇头,咬着下嘴唇说:“我不知道,太快了,我什么都没有看清楚。”
齐家胜和蓝旗都不说话了,两人相对无言了一会儿,蓝旗率先打破了沉默:“小休,这段时间你就先住叔叔那边去吧。”
陆乐晗有些为难,自己肯定不能离开韩休的,身体不允许。
齐家胜沉着声音说:“韩休,听话,最近先搬上去,还有什么等凶手抓到再说。”
情急之下眼泪又要出来,陆乐晗站在原处手指紧紧攥住自己的衣服。
“齐叔,不是,我.......”
“不是什么,你是不想要命了是不是?”齐家胜生了气,一拍桌子也站了起来。
他已经很纵容含羞了,这段时间看着韩休跟吴惘亲近,他还在想要不就给吴惘一个机会,但是现在是谈情说爱的时候吗。
陆乐晗被他吓得猛地退后两步,腿脚发软,双手撑着前面的桌子半弯着腰,半晌身体颤抖都没有敢办法说话。
蓝旗连忙抓着陆乐晗的双手,撑起来他,转过去吹胡子瞪眼:“你凶什么呀,不会好好说话?”
“小休,不是蓝叔不让你跟吴惘住,但是他到底现在还只是个普通学生,你看现在出这么大的事情他没能力保护你,所以你跟蓝叔和齐叔上去住安全一些好不好,到时候你要是想见他了虽是可以下去啊,又不是距离多远,等凶手被绳之以法了,你自己想住哪里都可以。。”
陆乐晗也没办法,总不能让他们一直误会自己喜欢吴惘,这要是传到无望的耳朵里以后解释都没有办法解释,只好泪眼朦胧看着蓝旗说:“蓝叔,我错了,我骗你了。”
蓝旗一愣,抓着陆乐晗的手紧了紧,疑惑地看着他问:“骗我什么了?”
“我,我不喜欢吴惘的,但是我,嗝,最近的修行很慢,要是...嗝,不呆在吴惘的身边的话,我,我,嗝,的修行就会退回去的,总有一天我会重新变,变成含羞草的。”陆乐晗一急舌头就不理所,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再加上因为哭泣一直不停地打嗝,听得很是费劲。
但是面前的两个男人听的尤其认真。
明显蓝旗是完全没有挺动的,但是也知道陆乐晗肯定是有自己不得已的理由,一只手拦住他的肩膀,脑袋凑过去轻声安慰,另一只手慢慢帮他顺气。
齐家胜对于韩休的事情是知道的,一点基础功底都没有,完全是靠体内的妖丹吊着肉身,基础极差很不适合修行。
面上神色缓和了不少,但是眉头还是紧紧皱着。
“你跟他在一起就是因为他可以帮助你吸收妖丹里的妖力?”
“嗯,齐叔,你也知道这个是被吴惘封住的,只有靠他才能解开,所以......”之前齐家胜离开的时候,韩休虽然修行也不咋滴,但是起码还是可以维持正常生命活动的,但是现在的自己就连早上起来睁开眼睛都是一种奢侈性的动作。
要不是每天吃早饭的时候可以挨着吴惘坐一会儿,可能现在的陆乐晗早就已经躺在床上羽化了。
不过就算自己再有理由,这件事情做的确实挺不地道的,就像是在父母面前认错的孩子,陆乐晗低着脑袋手指都快要把衣服绞出个洞。
话说到这里,蓝旗已经已经大致听明白了,虽然有些遗憾,但还是噗嗤一声笑出声音,拍着他的肩膀上说:“你傻呀,要是这样的话你以后还能一直跟着他?”
陆乐晗抽了抽鼻子,小心翼翼抬起肿胀地几乎黏在一起的眼皮看他们没有怪自己,深吸一口气大着胆子问:“这样不可以吗?”
蓝旗被逗得更是笑得前仰后合,抖着胳膊去捏他的脸蛋。
陆乐晗没有躲过去,皱了皱眉毛手脚一个劲地抱团,他知道蓝旗是为了活跃气氛,害怕自己还一直沉浸在刚刚的恐惧情绪中。
蓝旗笑了一会脸部有些僵硬,收回手在脸颊两侧按了两按,转过身拽了拽齐家胜的衣服袖子,说:“我记得上次我拿回来过一瓶灵水,就那次去那个山洞回来,路上有个老头给的,那一小瓶,你放在哪里了?”
“有吗?”齐家胜冥思苦想似乎还是没有想起来,有些苦恼问,“什么水,啥时候拿回来的?”
这段时间只要一闭上眼睛就是那几个无辜的孩子,再加上这件事情一而再再而三地跟韩休扯上关系,他的脑容量已经塞不下其他的东西了。
蓝旗白了他一眼,拉着陆乐晗的手,安慰说:“没事,蓝叔帮你想办法,这又不是多难解决的事情,你这孩子,以后要是碰到解决不了的就跟你齐叔说,就这点事情还值得你赔上一辈子。”
陆乐晗眨了眨眼睛,两滴泪掉下来被蓝旗用指腹抹掉,面上欣喜不已,但似乎只听懂了前面的话,不知道后面他在说什么赔上一辈子。
考虑到韩休虽然年龄不小,但涉世未深,人类的复杂感情有一半多都理解不了,蓝旗就这方面也没有多说,甚至还害怕这个节骨眼上一句话提点了他,这要是赶在这个时候情窦初开也是够麻烦的。
“好了,那你今天晚上就先搬上去,蓝叔给你收拾一个房间。”蓝旗扣着他的肩膀,替他整理了一下衣领和凌乱的衣服前襟,说:“别哭了,男孩子都多大了还这么爱哭,以后可不行了。”
陆乐晗不好意思地抬眼看他,别别扭扭地说:“我是含羞草。”
蓝旗笑着去掐他的脸蛋,结果碰到的全是骨头,敛了笑意有些严肃:“好,含羞草也不能哭了,小心缺水了,这段时间都瘦成什么样子了,搬上去蓝叔好好给你补补。”
陆乐晗转而偷瞄齐家胜,发现他还是眉头紧锁似乎没有关注这边,自己心里也在犯嘀咕,难道是有新的线索了,可是又不能问,抓心挠肝地面上还要摆出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
齐家胜面色一凛,突然站起来,匆匆说:“你们在这里等一下,我先去简单整理一下小休的口供。”
屋子里此时就剩下蓝旗和陆乐晗两个人。
陆乐晗端起旁边的杯子喝了两口水压压惊,心脏还是一阵狂跳,在一定程度上是真的是吓到了。变态,确实是一个变态杀人狂。
衣服遮盖不住躯体,被吸食了妖力之后虽然没有像小说中写的变成干枯的躯干的惨状,但是明显可以看出没有被血液污染的皮肤惨白如雪,就连脸上大大小小的青紫痕迹也昭示了当时的女生有多痛苦。
蓝旗瞄了一眼他还在发抖的手,紧紧握住:“小休,别怕,没事的,你齐叔会处理的。”
不不不,我不是怕这个,我是怕.......
具体怕什么,陆乐晗不能告诉蓝旗,所以他只是轻轻摇摇头低着脑袋,掩盖住脸上担忧的神情。
蓝旗知道这件事情在韩休心里肯定有阴影,还需要慢慢消化,也就不再说话让他自己先行静一静。
静默等了许久,齐家胜这才严肃着脸进来了。
蓝旗见他面色不好,担心地站起来问:“怎么了,还有什么事情吗?”
齐家胜看了陆乐晗一眼,眼底担忧的神情几乎要溢出来:“刚刚在小休后面还有三个女生。”说着看了一眼陆乐晗,“中毒了。”
陆乐晗手一抖,杯子啪一声掉到地上,水花溅到鞋上,裤脚上。
蓝旗连忙揽着他的肩膀,说:“没事没事,别怕别怕。”
齐家胜讳莫如深地说:“小休,你知道他们怎么中的毒吗?”
陆乐晗茫然地摇了摇头。
他是真的不知道,打完电话之后他转头看见的就是她们三个人已经倒在地上了。
“什么毒?”蓝旗的眼神也凝重起来。
那三个都出事了,就韩休还好好的,上一次也是被绑走但是什么也没做就送了回来。
“大剂量的罂粟,下毒方式是麻醉针。”齐家胜想了想那栋楼的布局,说,“小休看见的应该就是凶手,只是他绕了一圈重新回到了后面。”
蓝旗皱了皱眉毛:“这么大胆,还敢回去?”
想了想加了一句:“确实大胆,学校里一而再再而三地犯事。”
“可能是那三个女生碰巧挡住了小休。”齐家胜眼底的担忧藏不住,这个猜想一点都站不脚,说出来似乎就只是起个安慰作用,但是不说出来心里着实不安。
“齐叔,我看见凶手前在楼下转了一圈,那个时候什么都没有看见,也没有听见,不过确实闻到那个味道了。”陆乐晗手里死死抓住蓝旗的袖子,当时的凶手就在自己身边,暗地里看着自己。
房间里一片诡异的沉默,蓝旗的手不由自主地反握住陆乐晗的。
齐家胜深深地看了一眼陆乐晗,最后纠结半晌,刻意忽视了那句话,只是说:“先回去吧,这段时间小休就先呆在家里不要去上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