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阿曼达真是太善良太温柔了,她的精神是多么的崇高,多么的伟大啊!
海伦娜的眼圈突然就红了,她上前两步紧紧地拥住了白檀溪的肩膀。
“阿曼达,你真好。”
柔软的胸部就这样突然地撞进了白檀溪的怀里,被瞬间击中的他当场懵逼——这么多年来他除了妹妹白枫露,还没有抱过别的女人,面对这个突如其来的拥抱,他都不知道自己的手该往哪里放了。
果然最难消受美人恩,他自己就不适合应付面前的这种情况。
白檀溪将手放到了海伦娜的背上轻轻地拍了两下,艰难的转移了眼前的话题以求脱身:“海伦娜,我们该去请汤姆祭祀了。”
躺在床上“养病”的亚尔维斯不知为何莫名觉得鼻子发痒。
“阿嚏!”
他打了个极大的喷嚏,身体像咸鱼一样在床上重重地弹了两下,随后一股熟悉的粘腻从那难以启齿的地方渗了出来。
尼尔听到动静,端着一杯热茶走了出来,随手将手里的杯子搁在亚尔维斯的床头。
他在床边坐了下来,问道:“真的不需要请祭祀来看看吗?你看你都打喷嚏了。”
亚尔维斯用被子捂住脸,声音沉闷:“不需要。”
“你这是怎么了,”尼尔压根搞不懂亚尔维斯脑子里在想什么,絮絮叨叨起来:“我看你什么毛病都没有,你都窝在房间里三天了,再这样缺勤下去斯特林大人不会放过你的。”
“你不懂!”
他大吼一声扯开被子翻坐而起,露出一张胡子拉渣形容憔悴的脸来。
明明在休息,可亚尔维斯的的眼睛里却充斥着红血丝,他直勾勾盯着尼尔,模样有些吓人。“你什么都不知道!”说完他痛苦地低下了头,两只捏得紧紧地拳头暴露了他内心深处的痛苦。
“谁说我不知道?”像是谁的声音大谁有理一样,尼尔也情不自禁的提高了声音,他恨铁不成钢的捶了亚尔维斯的屁股一下:“不就是追阿曼达又失败了吗?男人,从哪里跌倒再从哪里爬起来,你怎么就想不开呢?”
平日里,兄弟之间你拍我一下我打你一下,那是感情好的表现。可惜尼尔现在什么都不知道,他那无心挥出的一巴掌和敲锣似的,震得亚尔维斯身体一个哆嗦,菊花又流油了。
亚尔维斯的脸当场就绿了——无他,只因这次漏油量颇大,他半个屁股湿滑一片。
发觉亚尔维斯脸色难看,尼尔就不乐意了。
“兄弟,我可是为你好,没有女人喜欢不求上进的男人。你要是觉得我说得难听,那就算了,以后当着你的面我再也不提这事了。”
面对尼尔的指责,亚尔维斯能说什么?
他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做狼狈,什么叫做无力。
那日他与阿曼达用完餐后,因为腹中不适,他就急急忙忙地去了餐厅厕所。原本以为只需十分钟就能解决的问题,万万没有想到他在厕所里蹲了整整一个下午。拉到肛肠寸断,双腿发软,最后他是扶着墙出来的。
其实他运气还算好的,一出门就撞到了前来用晚餐的蒂娜祭祀,他便恳请这位德高望重的老祭祀给自己治疗一番。
可惜老祭祀怎么检查都检查不出毛病来,最后告诉他,他全身上下无病无灾,健康得很。不过出于神道主义精神,蒂娜祭祀在走前给他放了个大,让他安心。
结果亚尔维斯吃了这么大一个治疗术,屁用没有,还是该疼的疼,该拉的拉,该流的流。他绝望了,对此毫无办法。加上菊花流油毕竟是个丢人的事情,他要脸面不好声张,只能躲在自己的房间里闭门不出。
三天,整整三天,每一分每一秒,于他而言都是煎熬。他已经快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什么未知的绝症了。
亚尔维斯烦躁地捶了一下床板,口中的解释十分无力:“不,尼尔,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去训练?还是……等等,好像有人在敲门。”尼尔示意亚尔维斯不要说话,又仔细的听了一会儿,发现确实有敲门的“咄咄”声。
“我去开门。”尼尔站了起来,把杯子塞到室友的手里,“你好好喝水,看你嘴唇都干成什么样子了。”
没过多久,尼尔就领着四位女士脚步轻快地走进了亚尔维斯的房间。
“亚尔维斯,你看谁来看你了?”
低头喝茶的亚尔维斯抬头一看,立即被喉中茶水给呛到了。
他整个人都不好了——为什么阿曼达会出现在这里?
在亚尔维斯惊天动地咳嗽背景音里,尼尔猪队友和这四位来访者谈笑风生起来。
“看到你们来看他,他实在太欣喜了,一不小心就呛到了。”
白檀溪忍笑,尤兰达的这位姘头也算是个妙人,亚尔维斯被他这么一搅合心里还不知道有多堵呢。
来探病,总得出个代表说点贴心温情的话语来安慰病人,此乃人之常情。海伦娜是亚尔维斯的姐姐,故她最有资格做为探病代表来发表慰问宣言,所以玛丽和白檀溪,甚至连来治病的汤姆祭祀都一致望向了她。
海伦娜面不改色,蹬着小高跟哒哒哒的走到床边,优雅地坐了下来。
“我亲爱的弟弟,听说你身体不适,所以特意请了汤姆祭祀过来为你治疗。”
汤姆祭祀是整个光明圣殿中唯一一位男祭祀,在这圣女如花满宫殿的地方珍贵得不得了。说起这位汤姆祭祀的经历,也是一代传奇。他在年少时拼死救下过前代神圣祭祀,因为感念这份恩情神圣祭祀殿下力排众议将他收为弟子,从此咸鱼翻身走上人生巅峰。但这位咸鱼王却一直走着亲切和善的路线,和那些脑残小说里得志便猖狂的妖艳贱货完全不一样!
亲切不仅仅是白檀溪怂恿海伦娜请汤姆祭祀出马的唯一原因,另外一个原因便是因为,汤姆祭祀是男人,这样就全方位地堵死了亚尔维斯推脱检查的理由。
当然,煽风点火也是必不可少的,在刚才来这里的路上他已经在汤姆祭祀和海伦娜面前表达了他对亚尔维斯生病的种种担忧与猜想,委婉的提出他的建议:亚尔维斯光靠治疗还不够,他需要一个全方位的检查。
汤姆祭祀一手握着权杖一手捻着胡须,乐呵呵地同海伦娜说:“海伦娜你带着玛丽和阿曼达去外面坐一会儿吧,下面就交给我吧!”
亚尔维斯心中顿生不妙之感,他费快递往后缩了缩,反问道:“姐,你要干什么?”
回答他的是姑娘们鱼贯而出的背影,和“咔嚓”一声锁上的房门。
汤姆祭祀好心地替海伦娜回答了他的问题:“哦,孩子,做个小小的检查而已。看起来你有些讳疾忌医,这可不好——尼尔,过来给我压住他!”
随着汤姆祭祀一声令下,尼尔顶着一脸“兄弟我是为你好”的表情凶狠地扑了上来,恍若猛虎下山!
连续腹泻三天的亚尔维斯怎么可能拼得过身强体壮的尼尔?只一个回合,他就被尼尔死死地压在了床上!
“放开我!”亚尔维斯拼命挣扎,他能感觉到自己身下的液体再不断地涌出——
不行,不能被发现!
他越来越急躁,心中也越来越害怕,种种心理压力加上激烈的动作,他那紧闭的闸门终于“biu”的一声,开了。
雪白的床单浸染上金黄的油脂,对比之强烈令见惯风雨的汤姆祭祀也为之愣神了。
尼尔在他开闸泄洪的那一刻起就懵逼了,他一会儿看看自己兄弟心如死灰的脸,一会儿看看他床单上的地图,人生陷入了迷茫。
怎么会有人拉油呢?不科学啊。
第三十四章
亚尔维斯这次“生病”,足足病了十天。
前四天是因为拉肚子,亚尔维斯不得不在宿舍里休养;后六天则因为发生了“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黄河落九天”的惨烈事件,搞得大少爷他脸上无光说什么也不肯出门,硬是在宿舍里蹲足了十天。
虽然他之前纠缠白檀溪的时候曾口出狂言,声称自己就是不要脸,但豪言壮语终究只是豪言壮语,亚尔维斯当然是要脸的——当众腹泻这事儿多丢人啊,白檀溪估摸着这货都有心理阴影了,大小起码怎么也得一个黑洞那么大吧。
所以说,劝君莫要去装比,否则脸怎么肿的都不知道。
经过一段时间的精心调养,饱受摧残的亚尔维斯终于恢复到生病前活蹦乱跳的状态,令人奇怪的是,满血复活的他竟然没有再去骚扰阿曼达。
十天前,有不少人看到他态度强硬的将不情不愿的黑发圣女拖进了餐厅,强迫阿曼达与他共进午餐。
十天后,亚尔维斯对阿曼达视若无睹置若罔闻,跟换了个人似的,之前他那股热情劲儿仿佛都喂了狗。
其态度变化之剧烈,就差告诉大家“我俩有故事,你们有酒吗”。
实际上吃瓜群众们真的想太多了!亚尔维斯的这番变化倒不是因为他察觉出什么,也不是因为他对白檀溪心灰意冷,而是因为他对上白檀溪就忍不住开始心虚。
你想啊,他在房里一泻千里的时候,三位姑娘就在隔音效果不咋地的客厅里。亚尔维斯不敢确定她们有没有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万一阿曼达知道了些什么,他这面子往哪里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