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除了他之外再无别人,季无亲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还有长到胸前的头发,微微挑眉,他这是穿到古代来了?在上个时空被限制住的功力也恢复了,他能感觉到经脉中有一股内力在自然运转。
旁边一匹高大俊逸的白马焦躁地抬了两下蹄子,歪头一个劲儿地蹭着季无亲的肩膀,季无亲微微侧头,下意识地伸手想要安抚它一下,然后就看到了自己手上一大串儿闪瞎人的纯金手镯。
难怪他刚刚就觉得身上莫名沉重,季无亲低头看了看胸前一环套着一环的繁复金饰,又摸了摸耳朵上面的金环和头上沉重的发饰,稍微一晃,就是一阵叮当作响。
他这次难不成是金店老板的儿子?
季无亲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这一身暗红镶金线的衣袍,忍不住心生感慨,他去上一个时空的时候钱包里面就给了几百块钱,没有傅琛的话,他可能现在还在为了不去睡大街而拍戏奋斗。
来到这个时空的待遇倒是真好,虽然装扮奇异了些,但手上的东西随便拿出一个卖掉都够他花费一段时间了吧?
季无亲牵着马顺从着自己的感觉往前走,行走间身上的金饰碰撞在一起,叮叮当当地乱响让他觉得有些好笑,忍不住抬手盯着手指上面的戒指看了几眼,虽然都是纯金的,但上面刻印的花纹却不尽相同。
修为恢复后,季无亲的耳力也灵敏了,隔着很远就听到了一阵凌乱的马蹄声,他想了想停下脚步,老实地站在原地等着。
没多会儿,两个貌美女子一前一后出现在了季无亲的视野里,身着紫衫那人抓着马缰低头打量了季无亲几眼,从马上跳下来,脸上荡开一抹微笑,喊道:“小师弟。”
季无亲秉着不说不错的原则,对着她友好地笑了笑。
“我是你大师姐陆莺,她是你三师姐娇娇。”陆莺为季无亲介绍完后,语气带着一丝欣喜,“师父在世时一直跟我们提起你,如今西域不那么太平,你能来中原我很开心。”
原来是第一次见面啊,季无亲摩挲着手里的缰绳,乖乖喊道:“大师姐,三师姐。”难怪他一身的金饰,竟是从西域来的吗?
“赶了这么久的路累了吧?”陆莺示意季无亲上马,“我先带你回去休息。”
青山寺有几匹小马驹,季无亲闲来无事会骑着它们上山闲逛,所以对骑马这一技能并不陌生,摸了摸白马的鬃毛,他利落地翻身上马,动作行云流水,异常潇洒。
“咱们离经阁的总舵在塞北的凤阳山,这次来中原是为了参加武林大会。”陆莺控制着自己的马走在季无亲的身边,轻声说道:“师父生前一直想要迁回中原,我和你的众师姐一直在寻找时机。”
季无亲的重点放在了后半句上面,挑眉问道:“众师姐?”
陆莺轻笑,“师父没跟你说过吗?你是她的关门弟子,也是唯一的男弟子。”
一直懒散地在后面跟着的娇娇勾唇笑了一声,语调带着说不出的媚意调戏道:“小师弟,你可真有艳福啊,有这么多师姐疼爱你。”
这可真是掉到了女人堆里了。季无亲抬手摸了摸耳朵上面的金环,视线在陆莺和娇娇空荡荡的耳朵上扫了一眼,觉得自己还是将这个碍事的东西摘掉好了。
陆莺见季无亲一直摸着耳朵上的金环,有些担忧问道:“怎么了?”
“师姐,这个要怎么摘掉啊?”季无亲摸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像是接口的地方。
陆莺表情有些奇怪,抿嘴笑了笑没说话。
“来,师姐帮你摘。”娇娇骑马来到季无亲的另一边,伸手挑逗地摸了摸他的耳垂。
“别胡闹。”陆莺瞪了娇娇一眼,想了想忍着笑意给季无亲解释,“这个得等你成亲后才能摘掉,耳环送给爱人表示至死不渝的决心,是西域一种很古老的传统。”
娇娇在一旁补充了一句,“是师父太老古董了,现在西域很多人都不信这个的。”她说完对着季无亲抛了个媚眼,“小师弟,你该不会还没有开过荤吧?要不要师姐陪陪你?咱们魔教就要讲究……”她的话还没说完突然飞身而起踩着树干一眨眼就不见了。
季无亲眨了眨眼,“……她去干什么了?”
陆莺有些尴尬地笑了下,低声道:“最近中原也有些不太平,前天有一群黑衣人来武林大会搅局,是苗疆那边的一个神秘门派,在场的人有不少都着了他们的道。”
“你师姐她中了蛊毒。”陆莺叹了一口气,“虽然没有危及到生命,但行为偶尔会不受控制。”
蛊毒……季无亲对这个有些感兴趣,在他本来的时空也有一个用蛊的门派,但听师父说这个门派属于一脉单传的那种,而且多生活在深山里,所以从未见到过。
“那她就这样走了没事吗?”季无亲好奇地问道。
陆莺凝神听了一会儿,然后稍稍松了一口气,“没事,是葛大侠刚巧从这里路过,娇娇体内的蛊虫感应到了,他们打一架就好了。”
看季无亲有些茫然,陆莺又仔细地解释了一下,“这次有三分之一的人都中了蛊毒,每个人中蛊之后的反应都不尽相同,娇娇和葛大侠体内的蛊虫互相排斥,所以一见面就忍不住开始动手。”
“这蛊虫还能控制人的思想?”季无亲若有所思,“那其他人都是个什么反应?”
陆莺表情微妙了一瞬,含糊地说道:“你一会儿就知道了。”
季无亲和陆莺说话的这功夫,娇娇已经又飞回来了,坐在马上平复了一下呼吸,抬手不在意擦了擦嘴角的血,咬牙切齿道:“正派没一个好人,对着我一个弱女子也下这么黑的手。”
“我就说让你别出来。”陆莺皱着眉头扔给了她一个药瓶。
“正派……”季无亲记得娇娇刚刚好像说到了一个词,“我们是魔教的?”
“对啊。”娇娇吃了一粒伤药随手将药瓶又扔了回去,冷哼一声,“等着吧,我早晚要将正派这群伪君子榨干净。”
陆莺皱眉看了一眼娇娇,娇娇悻悻地闭嘴了。
正派还是魔教对季无亲来说都是无所谓的,他只关心两件事,一个是这次的任务目标,而另一个就是想找找看师兄在不在这个时空。
以傅琛的气质怎么也不可能是魔教的人,季无亲沉吟了下,对着陆莺问道:“正派武林有没有一个叫做傅琛的人?”
陆莺认真地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正派有名望的人当中没有叫这个的,倒是有个世家是傅姓,但近几年转行经商了,不知道这个家族有没有叫傅琛的。”
季无亲点了点头,见陆莺一直看着他,就随口说了一个询问这个名字的解释,“我来时遇到了些麻烦,是这个人帮我解决的。”正派有名望的人里面没有傅琛,只有两种可能,一个是他师兄用的化名,而另一个就是他没有进入过这个时空。
如果是第二种可能的话,季无亲心里有些遗憾,因为在每个时空都刷爆名望的傅琛简直就是行走的外挂,有他在季无亲觉得自己可以在这个时空横着走。
而且他还没有完全地抓住师兄的狐狸尾巴,有些微地不太甘心啊。
出了树林后,陆莺怕娇娇的蛊毒再发作就先将她打发回去了,然后带着季无亲向着举办武林大会的场地走去。
“其实那里没什么好看的。”陆莺想了想又含蓄地补了一句,“因为蛊毒的原因很混乱。”她一开始是打算带着季无亲直接回去休息的,但看他对武林大会的场地感兴趣,无奈只好带着他去看一眼。
“我远远看一眼就走。”季无亲盯着前面还是一个小黑点的高台眯了眯眼睛,他能感应到这次的目标就在前面了。
来到了近前,季无亲觉得刚刚陆莺说的混乱两个字简直太含蓄了,依他来说,这简直就是来到了精神病院。
高台上面,打架的、尬舞的、抱着浴桶强按着给人洗澡的还有大声吟诗作对的等等穿插在一起,一通儿地鸡飞狗跳。
原来娇娇的蛊毒算是轻的了啊,季无亲盯着高台上面乱成一团的人沉默了良久,心里猛地一跳,他日后不会也中这种蛊毒吧?
“蛊虫每日都要苏醒一次,在城中太过显眼,所以中了蛊的每天都会来这里等好了再回去。”陆莺看季无亲好像被吓到了,赶紧安抚了一句,“其实这些是情况比较……嗯……热闹的,苗疆的人已经走了大半儿了,小心一些不会中蛊的。”
季无亲默默地点了点头,他四下扫了几眼,突然下马向高台走去。
陆莺怕他出事也赶快下马跟在他身边,季无亲绕着高台转了半圈,神情有些微妙,低头搜寻了一下突然伸手掀起了一块木板,然后弯腰从底下捡出来一个东西。
“这是什么?”陆莺蹙眉看着季无亲手里脏兮兮的东西,小心地退后了一步,“猫吗?这么长的尾巴?”
“就算是猫,也是个尸体吧。”季无亲提到眼前仔细地看了看,因为太脏了只能看出是个有毛的动物,整个身体呈现一个干瘪的状态像是被压扁了,尾巴笔直笔直的挺着。
季无亲提着这“干尸”晃了两下,表情很是古怪,这时空是什么意思?给了他一个全是精神病患者的江湖然后又给了他一个干尸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