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霖终还是妥协了,不过他并没有打算丢下宁柏冉一人,因为他怕宁柏冉会又一次离开他。并且,这魔蛇国局势如此不稳定,他不能放任宁柏冉单独行动。
甘霖道:\"我也一起!\"
宁柏冉先是一愣,再然后是惊喜,他很平常的握住了甘霖的手,嘿嘿笑道:\"好的!\"
手心传来的温热告诉甘霖,这是宁柏冉,这是他喜爱之人的温度,这是他喜爱之人第一次主动牵起他的手掌。
这是青涩的第一次,他们却做的如同稀疏平常的小事。
那一刻,宁柏冉的心中传来了一个遥远的声音。
\"别放手。\"
作者有话要说:
修文
第44章 第四十三章 情到时诉衷情
魔蛇国的花灯并没有给宁柏冉带去过多惊喜,倒是西街的小吃勾起了他极大的兴趣,作为一个合格的人类吃货,他怎能错过品尝美食的机会。
一路上甘霖与宁柏冉都是形影不离,只见宁柏冉拽着甘霖走街串巷,一刻都舍不得松开。当然,宁柏冉这么做是有理由的,甘霖可是他的钱袋子,他哪里舍得放开。
"这位小哥,要尝一尝我家酒饼嘛?"店家的声音听上去是个老人,他主动向宁柏冉搭上了话。
宁柏冉停下步子,好奇的朝老人的摊子上张望,"这酒饼是有什么特别之处嘛?"
店家道:"这饼是通过上好的酒发酵,再放锅子里蒸的,这门手艺可是祖传的,别的地方你可是吃不到的哦。"
宁柏冉笑道:"那好,给我拿一个!"
店家利索的将饼装进袋子里递给宁柏冉。
宁柏冉掐了一小块塞进了甘霖的嘴里,并询问道:"味道如何?"
甘霖平静道:"味道不错。"
宁柏冉咬了一大口,津津有味的嚼着,正打算去下一个摊位。
怎料脑袋顿时间一阵晕眩。
那卖饼的店家在他身后唤道:"小哥,我家的饼不能这么吃,会醉哎呀。"
果不其然,宁柏冉吃的太猛,已经半醉了,再加上他本就不胜酒力。
甘霖扶住摇摇晃晃的宁柏冉,抚慰道:"我带你回去休息。"
宁柏冉忿忿的向店家责难道:"你怎么不早说?"
甘霖取笑道:"店家可是说了这饼是在酒缸里发酵过的,你这是把嘴巴当耳朵使的吧!"
远处亭仲和亭仱正热热闹闹的往宁柏冉这么走着,老远处就看见亭仱在招手。
亭仱得知了来龙去脉,竟也取笑起了宁柏冉,"没想到宁公子也有软肋啊!"
亭仲也附和道:"这样看来今后是不能给公子送酒了。"
宁柏冉虚弱的靠在甘霖的肩上,给了亭仱和亭仲一人一个白眼。
这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宁柏冉竟是被甘霖轻而易举的给抱了起来。
宁柏冉窘迫的拒绝道:"我自己能走啊!"
甘霖并不理会宁柏冉的反抗,径自抱着宁柏冉离开了。
宁柏冉放弃了抵抗,他心想被人抱着走总比被拖着走好。
"甘霖,甘霖!"宁柏冉自言自语的念叨着。
甘霖温柔的回道:"我在!"
宁柏冉傻笑道:"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
甘霖愣了一下,笑道:"喜欢!"
宁柏冉自顾自的嘀咕道,"甘霖如果是一个女孩子,我一定会追求你!"
原本炙热的心凉了半截,甘霖无奈笑道:"真是醉的厉害。"
宁柏冉撇撇嘴,哼了声,说道:"甘霖一定是在想,这家伙定是醉的胡说八道了。"
甘霖取笑道:"你倒是有些自知之明。"
宁柏冉懒洋洋的打了一个哈欠,握着拳头重重的敲在甘霖的胸口,"没听过酒后吐真言这句老话吗?"
甘霖道:"我是知道的,小冉不会对我说谎。"
这时,宁柏冉已经呼呼大睡过去了。
甘霖深深的望着宁柏冉熟睡的脸庞,不禁扬起了嘴角。
"呵呵,真是让人有些嫉妒了。"远处,亭仱冷冰冰的语调与之前完全判若两人。
亭仲笑道:"妹妹若非是真的看上了那宁公子?"
亭仱轻摇罗衫,仪态狐魅,"那孩子的确是有些特别之处。不过,我更心仪另一位。"像是斟酌些什么,顿了数秒,又道:"他与夜冥大人有些相似。
亭仲顿时黑了脸,"你竟对那鬼魅还有留恋?我辈族人与那□□险鬼魅誓不两立,你可有牢记于心?"
亭仱不以为然,"父亲可没有对我说过这些。"
"仲少府竟对我族有如此大的成见,实在是让在下心寒。"
亭仱闻声立刻就辨别出了来者,她喜不自禁的尖叫道,"眠先生,您怎会在魔蛇国,夜冥大人也在吗?"
此刻,亭仲的脸绷的紧紧的,他打从心底的厌恶野兽一族。
被称作'眠先生'的男子,肩上披着的是精致暗纹的黑袍,里件的黑衣绣有特殊的符文,腰封上隐隐约约露出的是一块色泽通透的青玉挂坠。
眠先生,野兽一族,狼族的后裔,擅长窥心术,只要看着对方的眼睛便能立刻窥探到对方的心理。
眠先生道:"太过乏闷,四处逛一逛打发时间罢了。"
亭仱失望道:"眠先生可知夜冥大人的去向。上一次见夜冥大人已是半年前,仲仱心中有些想念了。"
眠先生别有意味的笑了笑,"若是仲仱姑娘不介意,在下愿帮忙向夜冥大人转达姑娘的思念之情。"
亭仱害羞道:"那就多谢眠先生的好意了。"
亭仲始终不语,第一点他对野兽一族抱有强烈的抗拒,仲氏一族曾与豹国柳氏一族有着情同手足的感情,豹国被野兽全歼,柳氏一族均是死于野兽的刀刃下,尸骨无存。父亲曾立誓,仲氏世代子孙必须牢记血海深仇。
父亲曾与他说,如今魔蛇国局势严峻,他必须得利用野兽去与国师抗衡,但,这并不是妥协,更不是委曲求全。所谓,谋大事者不拘小节,便是如此。
可,他始终不喜欢和这□□险之辈为伍。
妹妹仲仱则是相反,她对野兽的热切,往往直接表现在行动上。
亭仲缄口不语的第二点,他忌惮眠先生的窥心术,一个人毫无保留的将自己的所有暴露给另一个人,这是一件极其可怖的事情,更何况另一人是敌人。
仲亭并没有看眠先生的眼睛,他冷冷道:"眠先生突然造访,恐怕不是随便逛逛这么简单吧?"
眠先生轻松笑道:"仲少府是聪明人,那在下也不卖关子了。"
语气严谨,字字珠玑,"甘霖,动不得。"
仲亭嗔笑道:"喵国竟也与野兽为伍了?"
眠先生不以为然,"在下不过是给仲少府一个建议,至于怎么想?如何做?全凭仲少府自己去理解。"
亭仲轻视道:"一丘之貉,罢了。"
亭仱慌忙阻止道:"仲亭,你怎能如此与眠先生说话?甘霖动不得,便不动了,父亲那里自是会有其他法子。"
亭仲冷笑不语。
眠先生长嘘一声,语气却听不出是失望,"我的出现竟能让仲少府如此不愉快,这也算是今日的一大收获了。不虚此行啊!不虚此行!"
言罢,又意味深长的劝告道:“即便是用了易容术改变外貌,可一个人的习性可是很难隐藏的哦!可别轻视了那位宁公子的观察力。”
话完,便如鬼魅消失无踪了。
亭仲怒色沉沉地瞥着亭仱,"即便身上流淌的不是我仲家的血液,父亲养育你19年可不是让你吃里扒外的!"
亭仱挑眉嗤笑道:"既然是自称兄长,倒也是做出些兄长该做的事吧!父亲是如何嘱托你的呢?即便是打从心底厌恶,也要扯着脸皮去做。"她的语调又严肃了几分,"哥哥该好好思考下如今的局势,今时可不同往日了!"
“...............”
“别走!”
回到客栈的房内,甘霖刚把宁柏冉抱上床,打算离去时竟被拽住了。
甘霖取笑道:“青天白日的也怕一个人睡吗。”
宁柏冉表情认真道:“你要小心亭仲和亭仱,不对,应该是仲亭和仲仱。仲监那老家伙竟把他的宝贝儿子都拿出来了,看来是看准你了。”
甘霖笑道:“这我知道。”
宁柏冉失望道:“原来你知道啊,亏我假装醉酒。”
甘霖笑道:“你是如何得知他们二人的身份的。”
宁柏冉若有所思的念叨,“瞎猜的……亭仲要把他妹妹送给我的时候便有些不对劲………后来第二次见面仔细揣摩了一下这两货的名字,实在是太不走心了。”
甘霖好奇道:“你怎会知道仲仱和仲亭的身份。”
宁柏冉不以为然道:“哥再怎么样也算是个跑江湖的了,这点本事还是有的啊,”
甘霖笑道:“歪门邪道倒是学的快,”
宁柏冉忿忿的瞥瞥嘴,“那你是怎么知道的啊。”
甘霖道:“直觉,”
宁柏冉忧虑道:“你打算怎么做。仲监恐怕不会轻易放弃你,”
甘霖道:“他若是要拉拢我,我便顺他的意。”
宁柏冉苦恼的把脑袋塞进枕头里,“你去他那里,我不放心。”
甘霖坐到床边,揉了揉宁柏冉的黑发,“别担心,我会安然无恙的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