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朝他的是一片雪白,天地一色的雪白。
“这是什么鬼地方啊!啊!啊!”宁柏冉冷的牙齿都在打颤,他往楼台左右张望,思索着该往哪边走?!身体的行动由不得他的理智,他的双脚向右边飞速跑去,走进阴影。
呈现在他眼前的是一排上行的楼梯,楼道两旁点了两盏灯,风摇曳着烛火,不安定的姿态好似一不小心就会灭掉。
宁柏冉沿着楼梯向上走,越向上气温越低,宁柏冉有立马退回房间的想法,不过没有找到宗政犬司,没有解释所有的疑惑,他无法放弃。
走过三组楼梯,便是尽头。
宁柏冉推开木门,风阻碍他的行动,再加上寒冷根本使不出力气,他用了好一会才挤出足够他走出去的门缝。
風卷起他黑色的外衣,他的头顶是白茫无尽的天空,迎向他的依旧是纯净无垢的白,英姿飒爽的屹立在天地之间,如同一副动态的画,美妙至极。
他与他的距离只有10步之遥,他默不作声的站在他的身后,脑海中曾编制好的语言,竟一瞬间消失殆尽,他的大脑仿佛被洗劫了一空,连同他的身体都无法动弹。
一阵猛烈的寒风突然闯进了这场平静,宁柏冉冷的哆嗦,不由得打了好几个喷嚏,他的声音引起了注意,画中的人回过身,面向他,默不作声的望着他。
“你……哈切……好……”他的声音因寒冷而颤抖,鼻子仍然不争气的在猛烈的反抗他,他冻的鼻涕都流了出来,双手捂住了半张脸,宁柏冉眯着眼睛望着他身前的人,可是为什么总觉得视线越来越模糊了,连同他的脚都变得瘫软无力,他的意识渐渐飘远。
醒来的时候,已经天黑了。
房间里闪烁着一盏摇摇欲坠的烛火,身体燥热不安的左右翻滚,附在身上的被子已经被踢到了脚边,头痛让她无法继续安然入睡,眼睛疲惫的不想睁开,他的双手摸索着床,晃悠悠的向床边滚,结果连人带被子一起滚到了地上,他的脑袋硬生生的撞到了地面,他疼的清醒了过来。
“该死的怎么这么衰!”宁柏冉意识到了他遭遇的是感冒发烧,不过过程中的痛苦他并没有印象,也许一直在昏睡,宁柏冉想到这里觉得自己还不算倒霉,便也觉得释然了。他迎着烛火走去,茶座上摆着一张白纸,纸上工整的写着‘隔壁用餐!’。
拾起椅子上的外衣披在肩上,宁柏冉便踏出了房间,这一夜没有风,迎向漆黑的夜,他走近了左手边的第一个房间,敲了声门,他很快就得到了回应,里面的人似乎早已掐好他会在此刻到来,门被打开,迎接他的是早上的侍女。
“您请进!”侍女站在门的右侧,俯首静待。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清香,有食物的味道,宁柏冉的肚子不争气的咕咕叫了起来。
“这么晚了你也不休息么?”宁柏冉迫不及待的走进屋里,找到了一个凳子坐下。
“厸河的气候是夜长日短,这会儿才是傍晚!”悦耳的声音从门外飘来,显然不是出自侍女,声音的主人着一身白纱,身材玲珑有致,走起路来如同跳舞一样优美。
“仙女!”宁柏冉走上前,惊叹的两眼闪闪发亮。
“嗯?”美女迟疑的眨了眨眼,又突然掩面轻笑,“我大概明白了公子将您带回来的原因!”
“哈?”宁柏冉原本已经糊涂的大脑,被美女的一席话搅的更加不清。
美人之后,接踵而至的是宗政犬司和两个没有见过的男性,第一个男性身材娇小,身高不过宁柏冉,看上去年纪很小,嚣张的表情与宗政犬司有几分相像,另一个身高高过宗政犬司许多,外貌给人的感觉却异常亲切。比起前面两只面瘫,他看起来可爱的多。
宁柏冉顺着他们走进的顺序,一个个的观察了仔细。
他们最为明显的共同点是他们都拥有一副人类的脸庞,这让宁柏冉很在意,犬族的外貌难道是继承了人类,这显然有些不可理喻,按照过去一段日子在系世的见闻,各种生物均是沿袭了他原本的形态,而这犬族却有别其他,这是作为血统非同一般的证据,又或是其他原因?
“哦?你就是哥哥带回来的东西?”年纪幼小,身高还不过宁柏冉,态度却嚣张的不得了,他见到宁柏冉时眼神里是明显的藐视,如同审查商品一样,瞟了一眼便嫌弃一般的立刻移开了目光。
“东……西……!哈……”宁柏冉可不是有火肚里闷的人,他被这孩子的态度气的牙齿打颤,他竟然被一个比他幼小的熊孩子藐视了,趁熊孩子没走远,宁柏冉上前一把拧着了他的耳朵,“你哪里来的熊孩子,怎么一点教养都没有?谁教你用这种态度跟比你年长的人说话啦?不要以为你年纪小你就可以当大爷!”
“……你,竟敢……”少年抓住宁柏冉的手腕,力气之大足以把宁柏冉摔出门外,不过他的行动却在一瞬间被宗政犬司制止了,少年的脸气的通红,却不敢做出抵抗,只见他恶狠狠的瞪着宁柏冉,不服气的甩开手。
宁柏冉踉跄的向后倒去,腰及时被一只手臂拖住,他才没有摔下去。
天啦!太可怕了!动物世界的熊孩子惹不起,这种家伙以后一定要离他远一点,身子那么小劲却大的跟牛一样,宁柏冉更加自卑作为人类的他是多么的弱小。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宁柏冉绝望的呐喊,他在这个世界绝对是食物链的最底层,只有被欺负的份。
一方面在自责,一方面又策划着要去找一个有地位的主子抱大腿,宁柏冉不由自主的朝宗政犬司望去,正是那一霎那,他们的目光重合了,又在一瞬间,他们均避开了彼此。
第33章 第三十二章 百思不得其故
“没事吧?”
他的耳后响起袅袅余音,他这才顿觉自己是依附在另一个身上,急忙站直了身,面向救他一命的恩人。
“谢谢你!”宁柏冉仰着脖子,又是一个巨人!以宁柏冉的估算,他起码得超过2米,不过慑人的身高并未给人有压迫感,也许是因为男人脸上亲切的笑容。
“您不必跟在下客气,这是我们第二次见面了!一推就倒公子!”男人漂亮的眼睛笑意浓浓的盯着宁柏冉看。
“一推就倒?”宁柏冉疑惑的转着眼珠子,任他如何用力思考,他的大脑里始终没有出现过男人的身影,他并没有见过他,这是第一次。该不是患了失忆症?宁柏冉目不转睛的盯着男人上下打量,可是终究没有任何线索。
宁柏冉猛然想起来穿越到系世的第一天是在战场,当时是喵国和犬国的战争,当时的犬族明明长着狗的脑袋,可是为什么她遇到的这几个犬族却长着人类的脑袋?!难道他们是用了某种易容术?又或是因为身份或是姓氏的尊卑,而各有差异?
“啊!啊!啊!想的脑袋都要长洞了!”宁柏冉抓狂的挥舞着双臂,他为什么总是抓着这些个人无法解释的问题纠结?!如今首当其冲的问题该是为什么他会在犬族的队伍里?!他需要立刻与甘霖他们取得联系。
“白痴!”嚣张的少年鄙夷的扫了她一眼。
“逗比!”宁柏冉也横了少年一眼。
“你在骂我?”少年眉头深锁,表情比之前更加难看,双手更是握成拳状,咯咯作响。
“彼此,彼此!”宁柏冉虽然嚣张的昂着脖子,但还是有些忌讳,他蹦跶到恩人的身后,伸出半个脑袋,对着少年猛做鬼脸。
“你这刁民!我现在就处决了你!”少年剑拔弩张的冲向宁柏冉的方向,身体一跃而上,拔出的利剑直指宁柏冉,动作之迅猛,利剑划出一道光,剑气之怒,直把宁柏冉身后的门劈成了两半。
“我去,你玩真的啊!”宁柏冉吓的抓住身前的男人,左躲又闪,硬是把他当成了自己的盾。
“兰孝诚,你给我让开,让我杀了他!”少年挥舞着剑,时砍时避,他又不能伤及无辜,又不想放过宁柏冉,结果遭殃的是门、窗、桌椅和墙壁。
噼里啪啦……
门窗碎成了渣,桌椅被切成了木块,墙壁上的壁画裂的不成形瘫痪在地上。
“少爷开口了我怎敢不从?”男人掀去外衣,迅速的避开了身后的宁柏冉。
宁柏冉一跟头栽在了地上,利剑应接而来,“没血性的家伙,见死不救!”宁柏冉怒指原本还是恩人,此刻便是敌人的男人,幸好他动作反应够快,避开了向他直击的剑,他在地上翻滚了数十次,均避开了要害,不过衣服却遭殃的被切的破烂不堪。
该死的犬族,竟然躲在一边视若无睹。
宗政犬司,侍女,美人和见死不救的男人,悠哉的躲在房间的最里面,默不作声的忙着自己的事儿,宗政犬司和男人在喝茶,美人托着下巴望着他笑,侍女则是专心在炒菜。
“你这家伙,不准避开!”少年累的气喘吁吁,挥剑的动作也渐渐变的迟钝。
“卧槽,我不避开给你砍么?你当我是傻逼么?”宁柏冉手忙脚乱的滚来滚去,他连站起来重新摆姿势的闲功夫都没有,这熊孩子的剑乱砍一气,他可能稍不留神,就能被砍成几片!身后的门见证了血淋淋的现实。他的手指不经意间碰到了躺在地面上的外衣,那是那个见死不救的混蛋留下的衣服,宁柏冉突然灵光一闪,他抓住衣服向少年扔去,厚长的外衣扑在少年身上盖住了他的身体,只见少年挥舞着双手东拉西扯,嘴里不停叫唤着:“你这家伙!?竟敢偷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