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总有人想搞办公室恋情 完结+番外 (岛肆)
陈和卿沉默一会,说:“那好吧。”白泽正要高兴,他又补上剩下半句,“今晚我回学校住。”
白泽的面色当即沉了下来,站在客厅中央冷漠地看着陈和卿。魏松本就因为要跟陈和卿合住的事心虚,这下更是大气都不敢喘,尽量将自己往墙角缩。
客厅里的两个人沉默地对峙着,最后白泽率先败下阵来。
他双手插兜,烦躁地转了一圈,而后一脚踢在沙发,道:“走吧,我陪你去搬家。”
他的话一出,陈和卿顿时像泄了气一般,浑身无力,手脚发软。
他张了张嘴,想说算了,不搬了,可对上白泽的眼睛后他还是选择了闭嘴,跟着走了。
好好的晚饭没吃成,改成了替人搬家,白泽面色阴沉,心里却开心得不得了。
陈和卿放在施家的东西不多,一只行李箱就装满了,白泽帮忙把箱子塞进车里,关上后备箱后他再次确认:“真的今天就要走吗?”
施家庭院里的路灯光有些昏暗,陈和卿沉默一瞬,白泽便把这一瞬的沉默当做了坚持。
他神色微黯,却没再说什么,绕到后排将门打开,示意陈和卿进去——这是施方也开车时的习惯,他不让别人陪着他坐在前面,怕出事情之后两人都不安全。
车子平稳地到达员工宿舍,白泽没说话,陈和卿也没说话。
窗外隐隐传来呼啸的风声,一个裹着大衣的行人在路过他们的车边时不慎滑倒,而后扶着车门站起来,转身冲着地上骂了几句,一瘸一拐地走远了。几分钟后又有一个人在他们车边摔倒,扶着车门站起来后正要开骂,忽然发现车里有人,略有些窘迫地小步跑开了。
陈和卿坐在后排,像看默剧一样看着这一切,他想只要白泽开口,只要白泽开口让他留下,那他一定跟他回去,以后再也不提出来住员工宿舍。
可是白泽什么也没说,下车抽了一支烟后就替他打开了车门,又帮他扛下行李箱。
施明诚给他们安排的套间在三楼,他站在窗边,透过玻璃看着楼下的白泽。
白泽还没有走,靠在车边不知在想什么。
他穿得单薄,长风衣还在车上没拿下来,有行人路过,奇怪地回头看了他一眼。
陈和卿忍不住往前走了一步,将手抵在冰冷的窗户上,他想叫白泽赶紧回到车上,或者先把衣服穿好,再或是他再站下去,他就下去找他。
可白泽还是走了,他望着渐渐远去的车灯,将抵在窗户上的手收了回来。
窗外不知何时落了雪,雪光映进屋内,照出一个人影,和一只孤零零的行李箱。
第30章 放开金主爸爸让我来(五)
将陈和卿打包好丢到员工宿舍后白泽便放松了不少,现在他就等魏松将陈和卿拿下。
晚上,墙上挂钟的指针转到十点,消失了一天的施明诚回来了。
白泽侧耳听着外面的动静,听到他走进厨房打开冰箱,然后上楼到书房坐了一会儿,最后脚步声停在了他的房门前,他正准备掐灭台灯,施明诚就径直推门走了进来。
白泽把刚抬起一点的屁股慢慢放回床上,故作淡定道:“找我有事吗?”
施明诚看了他一眼,目光里写满了然,而后将手里的一叠文件放到他面前。
白泽轻咳一声,拿过文件翻了翻,是今天秘书拜托他交给施明诚的长阜陂项目报告。
“今天我去了长阜陂,没谈成,我想或许还是应该让你来。”
白泽轻轻“唔……”了一声。
长阜陂项目是诚明地产今明两年最重要的一个项目。
原世界轨迹里,诚明地产千辛万苦地拿到了拆迁许可证,却遇到了钉子户张大爷,整整搁置了两年,最后是施方也亲自出马搞定了这位大爷,项目才得以继续进行。
白泽略一思忖就猜到施明诚的支线任务是什么了,左不过跟施家的产业有关,而施家的产业最后都是留给施方也的,自己不出力也说不过去,于是答应了。
施明诚点头,收起项目资料:“那你明天就收拾一下过去吧。”
白泽一愣:“这么着急?”
施明诚眼皮轻抬:“着急?再不着急公司里的女性生物都要被你祸害光了。”
白泽直呼冤枉:“是你让我到公司帮忙的,我可什么都没做。”
施明诚说:“这件事没商量,明天你就收拾收拾去吧。”
白泽说:“凭什么?我凭什么听你的?”
施明诚说:“凭我是你爸,儿子。”
白泽:“……”
第二天白泽收拾好东西,谁也没说,对照着GPS,自己开车到了长阜陂。
长阜陂是一个小城镇,位处西郊靠外,地理位置虽然偏僻了点,但依山傍水,环境优美,尤其山边风水好,薰衣草花田开了一片又一片,施明诚就打算在这里开发民宿。
白泽是中午到的,规划区内已经拆得差不多了,他没费什么力气就找到了那家钉子户。
他将车停在门厅前,下车后,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三间小平房。
三间房子呈凹字型坐落着,西屋前种着一棵粗大枯败的老樟树,树前摆了一张破旧的长椅,椅子靠背上贴着的画报已经褪成白色;东屋前停了一辆三轮摩托,车顶全是落叶;主屋墙皮斑驳,不锈钢门却是新装的,上面的塑封层还没撕开,门两边的墙上贴着一副红色对联,右边写着“柴门轻掩傲烟霞”,左边写着“竹马青衫引儿孙”,门楣上四个大字“村庵仙家”。
白泽心道有意思,正要上前敲门,头顶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他警觉地往后跳开一步,下一刻,一个巨大的竹篾带着无数红彤彤的干辣椒从屋顶滑落,就砸在他的脚前。
他愣愣地抬头看了一眼,这才发现屋顶上晒了不少东西,除了辣椒外还有生姜和玉米。
白泽正暗自感叹还好掉下来的不是玉米,主屋的门就开了。
出来的是一位穿着蓝色军大衣的大爷,大爷带着一顶茸毛老式帽,双手笼在袖子里。
他看了一眼白泽,又看了一眼满地的红辣椒,怒目圆睁:“这是你干的?”
白泽连忙摆手:“我可没干它,它倒是想干死我。”
大概此类事故发生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大爷很快缓下面色,问:“你是谁?”
白泽立即把路上想的那一套说辞搬了出来:“我是城里的大学生,放假没回去,听说这里的薰衣草开得不错,慕名而来。”
大爷说:“大冬天的,哪里有薰衣草给你看。”
白泽说:“地方好,没有薰衣草,走走山看看水也不错。”
大爷没再说话,白泽左右偏头看了看,发现西屋墙上印着“工农旅馆”四个红字,只是风吹雨打的,那几个字都已经褪成了淡淡的黄色。
他问大爷:“你们这屋子可以出租吗?”
大爷一边捡辣椒一边抽空瞅了他一眼:“租啊,就是里面的环境不大好。”
白泽也蹲下来帮大爷捡:“环境不好没关系,有床就行,我不讲究。”
大爷说:“床也没有,就一张钢丝沙发,还是十几年前的。”
白泽说:“那我只好问您借一张了。”
大爷没作声,捡完辣椒后就要去搬梯子,白泽赶紧抢过,架在墙上:“晒这上面是吧?我来吧,劳您递一下竹篾子给我。”
大爷站在梯子边上仰头看着他:“小伙子,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白泽接过竹篾放到屋顶:“我有事啊,我这不问您借床呢吗?”
当晚白泽成功地在大爷家住下了,西屋里也没大爷说的那么差,床单被褥都是干净的,闻着还有一股皂角混着阳光的清香,和他阿妈浆洗的床单一个味儿。
白泽抱着被子在床上趴了一会儿,门外忽然传来笃笃的敲门声。
他立即跳下床,打开门,发现门外站着一个美少年。
“你好,”美少年说,“我叫张影,我外公让我叫你去吃饭。”
白泽立即应了一声,返身碰上门,跟张影走了。
晚饭很丰盛,除了一些农家小炒外还有一条鱼,一只老母鸡。
鸡应该是张影杀来招待白泽的,因为张大爷吃着鸡还不忘哀悼它短暂的一生。
张影颇有些不好意思,冲白泽歉意地笑了笑,白泽立即摇头表示不在意。
按原来世界的轨迹,这个张影可是施方也一生求而不得的朱砂痣、白月光,他要借用施方也的身子完成任务,是不是也要给他争取一点福利?
然而这个念头只在白泽的脑海里闪过一瞬就不见了。
算了吧,他的好爸爸施明诚还在呢。
白泽在张大爷家住了十来天,就如他说的那般,走走山,看看水,一点也没透露自己的身份,也不曾谈及长阜陂薰衣草农庄民宿项目的相关事宜。
第十五天的时候,白泽正坐在大樟树下的长椅上晒太阳,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引擎声。
他懒懒地睁开眼,就见门厅前多了一辆车,陈和卿从车上走了下来。
“小也。”陈和卿俯首停在他上方,低低叫了他一声。
“你怎么来了?”白泽立即坐直了身子,同时往他身后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