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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总有人想搞办公室恋情 完结+番外 (岛肆)


  四等人制的建立让原大乾百姓苦不堪言,因而见大乾军队一来,三城百姓便自发箪食浆壶,与其里应外合,只求日后能重新归附大乾。
  这一闪电战役之后,隋渊又与元慎将军一同往南进发,采用突袭战,连收两城。
  南谢军队士气大乱,与此同时,南谢沿边地带忽逢暴雨,洪水泛滥,死伤无数。司天监太史夜观天象,发现南谢朝都对应上空有天裂异象,广三四丈,有声如雷,野雉皆鸣。
  异象一出,南谢皇帝“暴虐无道、不配称帝”的讨伐之声也跟着一同传出,甚嚣尘上。
  一方士兵士气振奋,另一方士兵却因挂心家中老弱妇孺,兼之战事受挫、后方不稳,士气衰竭,两相对比,足以窥见这场战事的结果。
  又十五日,肃王同元大将军趁胜追击,竟一路无阻杀到南谢王都。
  此时南谢洪水初退,本就不足以抵抗大乾军队,加之南谢皇帝的几个儿子还在傻乎乎地内斗,很快便被大乾军队拿下。
  南谢镇国大将军倒是一位值得敬佩的好汉,誓死领兵抵抗,一时竟和粮草将尽的大乾军队打得僵持不下,当是时,昔日派往南谢当人质的大乾太傅禹池白忽引黄河水灌城,这一招打得镇国大将军措手不及,叫隋渊策马斩首级于马上,剩余宵小,不日也尽数诛灭。
  一场灭国大战费时仅两个月,昔日南谢,已成旧朝,大乾终于统一了天下。
  战报传回上京,隋祯龙心大悦,端坐在龙椅上的样子哪有一丝“重伤不治”的痕迹?
  隋祯面色红润地在朝上大肆褒奖了隋渊和元慎,只等他们班师回朝亲自大赏。
  下朝后,他匆匆赶往怀阳殿,踏进宫门的那一刻,他的眼神闪了闪。
  这间怀阳殿是新葺的,听闻程家院内多海棠,他便叫人移植了不少海棠来。天冷,他在院中安了地龙,此刻院中几株贴梗海棠开得正旺,红红的连成一片。
  日思夜想的那人穿着一身白衫立在树旁,手里握着一卷书,侧脸恬静。
  这一红一白放在一处,十分惹眼,隋祯只觉得口干舌燥,轻轻叫了一声:“子定。”
  白泽闻声动作一僵,缓缓转过身来,对隋祯浅浅一笑:“陛下。”
  隋祯眼里的狂热因为这一声“陛下”瞬间冷了三分。
  他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神智的白泽,道:“子定,你一定要与朕这么生份吗?”
  白泽垂眸颔首:“陛下说笑了。”
  隋祯怒道:“程珮!”
  白泽不悲不喜,道:“陛下有何吩咐?”
  隋祯望着他,面色几经变换,最后愤怒地拂袖而去。
  隋祯走了,白泽继续垂眸看书,然而握着书卷的手指已然捏的青白。
  屋里忽而走出一人,替他系上披风:“公子,您何必惹皇上生气呢?近两月来您确实受了委屈,可皇上彼时确实重伤在身……”
  “安康,”白泽打断他,“你以为我是因为前些日子遭了罪觉得委屈?”
  安康一时没回话,但脸上的表情分明在说是。
  白泽笑着摇了摇头,抬眼去看那一束束开得热烈的海棠。
  “我知他伤重,亦忧他伤重,然上天垂怜,要我恢复神智,我既已不是那蠢笨小儿,又如何能像以前那般?他是天子啊,你看这浩浩盛世,他可是天子啊……”
  剩下一句他没说出口,虽然他是天子,但只要他想,他也不怕背负骂名,然而他始终记得皇帝醒来那天,他满心喜悦地偷着去看他,却从他的眼里看到一丝不属于他的怀念和躲避。
  他落魄回宫,皇后的贴身侍婢立即给他送来一卷画,画上隋祯亲题:
  有匪君子,如圭如璧。
  那日他怔怔看着那副画卷呆了许久,看到最后只觉得脑袋生疼。
  是他蠢,他以为他神志清明了,其实依旧蠢笨!程道文不过三品翰林学士,而他又是男儿身,即便骤得圣眷,皇后宓氏又何必针对他?
  且皇后的针对来得也太奇怪,南巡前她只略施小计,南巡后,她见了他的模样,这才对他痛下杀手,要不是隋渊保了他的命,他早被宓氏拿捏至死了。
  有匪君子,如圭如璧,他得的喜爱,受的伤痛,全是因为那个人啊。
  然而这一切安康都不懂,他只知道程小公子自恢复清明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以前的小公子最喜欢吃点心,现在却少食寡欲;以前的小公子最喜欢金银玉器,现在却只捧书握笔;以前的小公子最会黏着皇上,成日笑眯眯的,现在却总落寞地站着,渐自消瘦。
  安康苦恼地挠了挠脑袋,看着远处树下清减了许多、纤细却挺拔似一树寒梅的公子,心里异常怀念当初那个软萌萌像个小包子一样的公子。
  可是谁不怀念呢?白泽最怀念的,是他还蠢笨如稚子的日子。


第12章 智障儿童欢乐多(十一)
  十二月,冷风彻骨,胜军终于班师回朝。昔日和亲的惠和公主受封为平宁长公主,赐公主府;太傅禹池白南征有功,加封王爵之位,赐留住宫中的殊荣;镇南将军元慎封大将军,位在三公之上;而肃王隋渊作为此役最大的功臣,隋祯给了他一块封地,位处南方。
  这日,白泽迎着凛冽北风来到了春熙堂,相熟的宫婢玉斐出来迎接他。
  “这天寒地冻的,公子身子不好,怎么就过来了呢?”
  “小皇子百日,我哪能不过来。你家娘娘呢?”
  “屋内呢。天冷,我家娘娘都懒得动弹。”说着引白泽在前厅坐下,自己去后面请主子。
  这是他第二次来春熙堂,曾经的班婕妤因为延绵子嗣有功,现已封了妃,赐号欣。
  欣妃很快被玉斐扶了出来,她一身素面妆花刻丝的窄袖棉服,虽然屋里烧着地龙点着炭盆,但她还是披了一件厚实的白裘,整个人毛茸茸,圆滚滚的。
  两人相互见了礼,白泽把封好的百日礼奉上,欣妃客气道:“你还送什么礼。”
  白泽但笑不语,欣妃便叫玉斐把小皇子抱出来给白泽看看。
  小皇子足月而诞,但欣妃生产时遭人算计难产,小皇子在母亲肚里多呆了一刻,险些夭折,出生后稍显体弱,加之是皇上的第一个儿子,眼下很是受宠。
  奶娘抱着小皇子,欣妃动手拆了白泽的百日礼,是一块水晶环佩。
  欣妃拎着那块水晶璧在小皇子面前晃了晃:“看你珮哥哥多好,送了你这样一件宝贝。”
  小皇子像是听懂了,笑眯着眼吐了个口水泡泡。
  欣妃爱怜地刮了刮小皇子的鼻子,亲手将那块儿水晶璧给他系上了。
  白泽嘴角含笑,淡淡看着,将算计的眸光深敛眼底。
  小皇子不易受风,很快被抱了回去,欣妃坐在塌上,看着玉斐来回忙活着给白泽端点心,忍不住调笑:“看看,你才来了两次就收买了我身边的丫鬟,上赶着给你送吃的。”
  白泽坐在一边,接过安康递来的暖炉捂在手中,道:“可我至今还想着娘娘的黄金盏呢。”
  欣妃也想起了这回事,忍不住笑道:“那时本想欺辱于你,谁成想你上来就夸我漂亮,夸完自己的脸倒红了,那模样很是可爱,倒叫我不忍下手了。”
  白泽也笑:“娘娘确实漂亮,当时记得娘娘身边有个叫竹书的丫鬟,怎么没见着了?”
  欣妃神情淡下来,随意拢了拢披风:“噢,你说那丫头。她原是戚妃指来伺候我的,但我见她似乎还留恋旧主,几月前便将她遣了回去,也算全了她的念想。”
  “娘娘仁心。”
  “我哪里仁心?就你嘴甜。”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天色隐隐黑下来,白泽便起身告辞了。
  欣妃将他送至门口,寒风侵肌,白泽衣着单薄,越发显得身形纤瘦。她忍不住叫住他:“今晚皇上要在清宴宫给承儿设百日宴,你也一道来吧。”
  白泽蓦地愣了一会儿神,说:“百日宴,那便是家宴了,我就不去了。”
  欣妃闻言忙走近几步:“正因为是家宴你才要去啊。”
  白泽垂眸:“娘娘说笑了,既是家宴,哪里有我去唐突的道理?如今天下已平,贪官已治,好不容易得来这海清河晏的盛世,我又何必辜负皇上圣名,惹百姓闲话呢?”
  “可是……”
  “天冷路滑,我得趁夜黑前回宫,看天色也不早了,娘娘赶紧回屋装扮去吧,作为小皇子的生母,百日宴可不能随意了。”
  欣妃一时被他堵得无言,只能看着一主一仆两人渐渐走远了。
  这人,初见时纯稚可爱,再见时清雅孤寂。她不知道他和皇帝之间发生了什么,只觉得他现在这样子怪叫人心疼的,可她帮不了他什么,只能时常叫他过来走动走动,免得他一个人待在那偏远的怀阳宫里觉得寂寞,然而白泽顾忌着男女有别,这么久了只来了两次。
  她默默立着看了一会儿,知道玉斐过来催她梳妆,这才转身回了房,对镜装扮起来。
  而这边,白泽才离开春熙堂没多久便遇到了故人。
  他停下行了一礼,叫道:“肃王。”
  隋渊穿着一身佛头青的刻丝白貂皮袄,行在凛冽北风中都热得冒汗,见白泽一身单薄的缎绫长衫,忍不住上前捏了捏:“大冬天的,怎么穿这样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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