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祁冷淡道:“嫁人了。”
“噗。”庄宴忍不住笑出了声。
庄太太气急,看见庄宴笑得跟朵太阳花似的,瞪他道:“庄宴!你笑什么!你难道不想你大哥给你带个嫂子回来吗?!”
庄宴正色道:“想啊,可想了。”那样庄祁就不会想着打他的主意了。
庄祁问庄宴:“听说你在基地生病了,怎么也不跟家里说一声。”
庄太太闻言一愣:“生病?什么生病?”
庄宴漫不经心道:“啊,一点小病而已。”
庄祁就说:“过敏到发高烧也算小病?”
庄太太一听这话,又是“哒哒哒”走到庄宴身边,掀起他的衣服左看右看。庄宴无奈地拉开她的手,说:“早好啦,妈。”
庄太太说:“臭小子,要不是你大哥说我还不知道呢!成年人翅膀硬了是吧?什么都不跟家里说!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妈妈!”说罢还竟像要落起泪来。
庄宴最受不得的就是她这一套,连忙哄她:“怎么会怎么会,妈,我可喜欢你了,最爱你了!”说罢在庄太太脸上亲了一口。
庄太太就摸着脸微微笑了,又想起一事般,对庄宴道:“上次那个孙小姐,你还和她来往吗?”
庄宴一愣:“什么孙小姐?”
“就是你生日宴我们说过话那个!她还说你们是同学!”庄太太见他这样,就知道他肯定没把人家放在心上。
庄太太当时就气道:“你们两兄弟啊!真是没一个省心,那么多好姑娘,怎么就一个都入不了你们俩的眼呢,啊?”说罢她又数落起庄宴来了,“特别是你,庄宴!你还说喜欢那个什么程澄,这事要不是你哥说我还不知道呢!你说说你,一个男孩子,怎么能喜欢另一个男孩子呢!他能给你传宗接代吗?!”
乍一听到程澄的名字,庄宴不禁愣住了,很快他又笑着对庄太太说:“那都是……都是开玩笑的。”
庄太太怀疑地看着他:“真的吗?”
庄宴点点头,却没有直视庄太太的眼睛。
庄太太也不再过多纠缠,踩着高跟鞋上楼去了。
庄宴抬头,看见庄祁站在那里看着他,庄宴就翻了个白眼:“干嘛?大、哥。”
庄祁就问他:“你真的不喜欢程澄了?”
庄宴沉默了一下,“嗯”了一声。
庄祁说:“那就好,我早说过,你不该喜欢他。”
庄宴反问他:“什么叫不该喜欢?”
庄祁答道:“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起码,不是一个阶级的人。”
庄宴就冷笑着说:“什么叫一个世界、一个阶级?那些有钱有权的人家吗?乔家、殷家那样的?我就该和他们这样的人打交道对吗?”
庄祁摇头道:“不需要。”他注视着庄宴的眼睛里面只有深深的平静,“有我就够了,庄宴,有我在的一天,你就只需要享受生活就可以了,我会永远护你……爱你。”
“爱我?像爱情人那样?还是爱兄弟那样?”庄宴站起身,走到庄祁面前,他抬起头,眼神锋利,他用双臂勾住他的脖颈,微微踮起脚凑在他耳畔,轻声道,“我勾/引你,你会不动心吗?”
庄祁说:“不会。”
庄宴冷笑一声:“如果这样,那我们永远没办法像你希望的那样,平安无事地做一对好兄弟。”
“更何况,”庄宴残忍地说,“我们还不是同母兄弟。”
作者有话要说: 写了也有两万多字了,我已经打算开始转折进虐了。话说总是不知不觉地,一写到和哥哥的戏份就忍不住开始刺起来,简直毛病。。。控制不住我自己啊。。
☆、纨绔的愿望
庄祁默然。他们不是同母兄弟这件事情一直是这个家里秘而不宣的事情。
庄祁是私生子。
庄生鸣在念书的时候和一个女同学发生了关系,生下了庄祁。后来因为家族联姻,他庄生鸣娶了现在的庄太太,又生了庄祁。但正如一切狗血豪门故事,庄生鸣和庄太太相敬如宾,却没那么深厚的爱情。庄太太是个被保护的很好的小姐,她嫁入庄家,把庄祁当做自己的孩子疼爱,后来又有了庄宴。
但庄祁和庄宴的年龄差了八岁。这八岁,或者就注定了庄宴很难成为这个家的掌权者。庄祁很有才干,对庄生鸣来说,培养庄祁成为他的继承者,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而庄宴,庄宴本就不是他与他心爱的女人的结晶,他只是个家族联姻的产物,庄宴长大之后又叛逆得很,庄生鸣对这个孩子,其实并没有多大的感情。
这也是庄宴的悲哀。因为比起庄祁,他更像那个私生子。
以至于到了现在,庄祁拿他当什么?他豢养的的金丝雀?
庄宴对庄祁说:“如果让爸爸知道了你那种龌蹉的心思,你说,他还会不会让你当继承者?他是不是会稍微考虑我一下?”他勾起邪恶的微笑,注视着庄祁。
庄祁说:“这对你没什么好处。”
庄宴道:“怎么没好处?你虽然是爸爸的白月光的儿子,可我的背后却有母家的支持,你觉得比起那点虚缈的感情,他会更不在意利益吗?”
庄祁看着庄宴,语气笃定地说:“不,你不会这么做。”
庄宴嗤笑一声,问:“你凭什么认为我不会?”
庄祁把庄宴看得很透彻,或者说,庄宴这个人,本来就很好懂。
庄祁说:“你根本就不稀罕掌握庄家的权力,你眼里没有欲/望,庄宴。”说罢,庄祁上前一步,伸手抱住庄宴,说,“我不愿意我们之间闹得那么僵,你只需要像最从前那样拿我当大哥,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去做,你是自由的。”
庄祁爱庄宴爱得那么深刻,以至于他从没想过把庄宴攥在手里,他只想庄宴做任何事情都没有束缚,他只想看见他笑。
庄宴不会明白,他却也不会拒绝。
庄宴在这一刻恍然与这个身份分离,他在心里问庄祁:你是谁。
庄宴与庄祁的故事或许会有一个好结局,但乔洲却面临着考验。
乔洲站在祖父的书房里,照片劈头盖脸地对他砸了下来。
老爷子气得胡子直翘:“你看看你都干了什么好事?!”
乔洲蹲下/身捡起那些照片,一张张看过去,眉头保持着微蹙的状态。照片上,全是他和庄宴。他和庄宴一起吃饭、他给庄宴擦药、他搂抱庄宴,还有,他亲吻庄宴。
乔洲很冷静地说:“事情就如您所看见的那样的,爷爷,他是我的恋人。”
老爷子怒道:“什么狗屁恋人?!那是个男人!再怎么好看他也是个男人!传出去乔家得成什么样的笑话!”
乔洲问他:“您是怎么拿到这些照片的?”
老爷子冷哼一声,别过脸去不和他说话,站在他一旁的管家接了话:“孙家送过来的。”孙家和乔家一直都是政敌。孙家是政界的后起之秀,势头很猛,一直想代替老牌的乔家掌控江城政治。
乔洲皱眉,孙家小姐确实在这一批军训名单里,但他不觉得她有这个偷拍的能力。
老爷子平息了胸中怒气,终于能够心平气和些对乔洲说话了:“乔洲,你自己要有分寸。正值换届,咱们家不能出这篓子。”
乔洲沉默了一会儿,说:“我知道了。”
老爷子点点头:“这事情你自己看着办吧。还有,”他又想起一事,“殷家最近又搞了点不干不净的事情,你跟殷席说,让他老子注意点,要是真想金盆洗手了,就别老念念不忘的!再这样下去,我可指不定就摘了他们!”
乔洲应了,老爷子就摆手让乔洲出去。乔洲转身,手刚搭上门把手,老爷子的话就又传来:“对了,孙家的小姐今年十八了吧?小洲,你也老大不小了,跟这些世家小姐多走动走动,别老和男人混在一起。”
乔洲没有说话,眼里却深沉了。
夜晚,殷席和乔洲坐在酒吧里。殷席打发走了过来搭讪的漂亮女人,转头看向乔洲,笑说:“你今晚可有点不大高兴啊。”
乔洲捏着杯子,说:“我和小宴的事情被孙家知道了,还拍了照片。”
“哦?”殷席坐直了身子,问道,“那你接下来怎么办?”
乔洲漫不经心地喝了口酒,说:“还能怎么办,暂时和小宴冷着点吧。”
殷席揶揄道:“就小庄宴那性子,不得撕了你啊,人家可是连小澄都不要了呢~”
乔洲说:“他会体谅我的。不过,”乔洲勾起笑,看着殷席,“你和程澄怎么回事?难不成真看上他了?”
殷席撇了撇嘴,一边玩手机一边说:“就许你喜欢小庄宴,不许我喜欢小澄吗?”
乔洲说:“倒也不是,只不过你从前不是不喜欢程澄那样的吗?”
殷席就笑着问他:“哦?那你说我从前喜欢哪样的?”
“庄宴那样的。”乔洲道。
殷席静了一瞬,随后笑道:“你都说了那是以前啦,我现在就喜欢小澄,不行吗?”
乔洲便说:“随你的便吧。”想到老爷子白天对他的话,他又对殷席说,“老爷子说你们最近又在搞事情,他已经不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