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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公子今天不开车 番外完结 (发呆的樱桃子)


  江循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四下茫然地张望了一番,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眼前一亮,手按上了玉邈的广乘剑柄。
  他揭开玉邈那被磨到溃烂的前胸衣服,小心地借着广乘的锋刃割破了左手手掌,在血汹涌而出的刹那,按上了那大片的创口,缓慢地揉按抚摸,在阵阵磨人的刺痛中,江循见玉邈皱起了眉,微微把胸脯向上挺起,他便迎合着玉邈身体起伏的弧度,尽量不按疼他,右手则抚上了他的眉头,把那皱褶揉散。
  江循自言自语着,不知道是在跟谁开玩笑:“小小年纪就这样愁眉苦脸的,等年纪大了,脑门上能挤出个‘王’来。”
  随着江循的血吸收入体内,那些可怖的、血肉翻卷的伤口终于一寸寸恢复了正常,江循紧张的神情也慢慢放松下来,还在玉邈那精实而轮廓分明的小腹上捏了一把。
  江循是猫身的时候,就很喜欢趴在玉邈肚子上玩儿,那里弹性十足,完全可以当蹦床跳着玩耍。玉邈右下腹的位置还有一个浅浅的窝,似乎是天生带来的印记,有趣的很,浅浅的凹槽,正好能放下一只小猫爪。
  江循把手指抵在那凹陷处玩儿了一会儿,待到玉邈身上的伤口彻底愈合,便重新抽出广乘,定下神来,活动了一下有点僵硬的手指,把左手握在了剑刃上,咬紧牙关,狠狠地顺着剑身往下划割而去。
  随着嗤的一声皮肉裂响,江循疼得眼泪都下来了。
  他用嘴唇吮住了那纵贯在左手手心当中、深可见骨的伤,把涌出的血一点点吸入口中,随即捏上玉邈的下巴,逼他张开嘴,轻轻吻上了他的唇畔,把那一口血渡了过去。
  辗转,舔舐。
  吮吸,碾磨。
  在将血送入玉邈口中后,玉邈身上枯竭的灵力,正以清晰可感的速度重新充盈起来。
  直起身来,江循抹了抹嘴唇上残余的血迹,泪汪汪地对昏迷不醒的玉邈低声道:“……别嫌弃我啊。”


第46章 祭祀坛(三)
  一滴水花溅落在玉邈脸上, 沁骨的凉意让他打了个激灵, 苏醒过来。
  他觉得眼皮有些重, 活动一下手指,却觉体内灵力流转顺畅,异常充盈, 四肢也变得轻快了不少,昏迷前胸口近乎要被磨穿的剧痛消失殆尽,轻轻抬手一摸, 那段皮肤光滑如初, 连块疤痕都没有。
  ……又是秦牧治好的吗。
  他挣扎着翻身坐起,才觉出口腔里有股淡淡的血腥气, 不禁皱眉。
  在玉邈昏迷后,江循便半拖半抱着他往前走。所幸在主角光环的照耀下, 路越走越宽敞,不久后, 洞内的空间竟已能供一人直立通行,江循也总算寻到了块干爽的地方,把玉邈撂在那里风干, 又东拼西凑寻来了一捧枯草, 捻着火诀点着,是以这狭小的空间里多了些光芒,他自己则叼了根干草,借着那流淌不停的山泉水洗帕子,给玉邈擦身体。
  发现玉邈醒了, 他惊喜地“哟”了一声,弓着腰小跑过来:“活过来啦?”
  说着,他凑过去,大胆地拍了拍玉邈光裸结实的前胸,确定那处无恙才放下心来。
  玉邈盯着江循的唇看。
  那双唇与平时并没有什么不同,殷红柔软如涂抹过上好的朱丹,然而,大概是由于没有镜子的原因,就连江循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的唇角有一抹血迹,一直延伸到了脸颊上,像是一道小猫胡子,明显是在擦嘴的时候不小心蹭上的。
  江循见玉邈盯着自己看,略有点心虚,马上把嘴上叼着的干草用舌头拨到另一边去,转移开话题:“玉九你下次可别这么玩命了,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是真赔不起。”
  玉邈的舌尖小心地在口腔中滑动了一圈,细细吮吸着那残余的血腥气。
  玉邈不吭声,江循心里头更没底了,用湿漉漉的手帕去擦玉邈前胸残余的血迹:“……要是你进来找我,出了事儿,外面的人铁定以为是我们俩自相残杀,我出去就得被你们玉家人乱剑砍死。我……”
  他的胡说八道被玉邈打断了:“秦牧,你到底是什么人?”
  江循:“……”
  关于这个问题,江循自己也思考过挺多遍,总怕玉邈问起,私下里还操练了不少次,但真的被当面问起,江循发现,那些瞎编的理由自己一个都说不出口。
  他索性搔搔耳垂,据实以答:“我也不知道。不过既然能救你,不是挺好的么?”
  把话说开了,江循紧绷着的神经也松弛了不少,又忍不住犯了口花花的毛病,借着火光伸手到玉邈的胸前,擦拭起上头的血迹来:“……我可舍不得你死。”
  ……要是你挂点了,还有哪条大腿可以让我抱得这么甘心情愿啊?
  正暗自嘀咕中,江循的手腕就被捉住了,手里的湿手帕也被夺了过去。
  江循双膝跪地、身体前探,有些纳闷:“玉九你……”
  他接下来的话被玉邈的动作堵住了。
  一折清凉的手帕送到了他的唇边,轻轻擦着他嘴角到脸颊上的血痕。
  眼前人陡然僵硬的模样叫玉邈觉得有趣。江循披着的外袍只能兜到大腿位置,他再这么朝前一趴,玉邈甚至可以借着火光看清他大腿内侧的鸡皮疙瘩。
  “你到底是什么人”,这个问题,早在第一次发现江循有自愈能力的时候,玉邈就很想问。
  但是,时隔多年终于问出口后,玉邈才发现,这个问题没什么意义。
  他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体质,于自己而言一点儿都不重要。
  细细地擦去了他唇角的血迹,又拔去他衔在嘴里的草叶,玉邈推了一把他的肩膀:“好了。”
  江循摸了摸脸颊,那股来自玉邈手指上的沉香香气还袅绕在他鼻尖,搔得他鼻子痒痒的,他忍住伸手去挠的冲动,强作镇定:“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
  玉邈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走吧。”
  这下江循不干了,随手搂住了旁边的一块凸起的岩块挂在了上头:“我不走。你倒是休息好了,我呢?又生火又给你擦身子,我困,我累,我要歇会儿。”
  玉邈把根部有点潮湿的枯叶捏在了手心里,正准备拄着广乘身起,闻言,他停住了动作,保持半蹲状态思索了片刻,才淡淡道:“上来。”
  江循一懵,随即就欢天喜地起来:“可以?”
  玉邈并不多说话,单膝跪地,把自己摆成了一个邀请的符号。他上半身的衣服早在那百米的爬行中撕成了碎片,小麦色皮肤被临近的微弱火光映着,周身腾腾的荷尔蒙气息让江循有点儿发晕,爬过去就挂在了他的脖子上。
  待江循整个人贴上了他的后背,玉邈便起了身来,简单嘱咐一句“小心别碰到头”,江循也是乖觉的人,立刻把脑袋放在玉邈的右肩上。
  玉邈似乎被他的下巴硌到了,侧过脸来看他,江循就没心没肺地冲他龇牙一乐。
  玉邈:“……”
  二人一路涉水前行,离江循的小火堆越来越远,在越来越浓郁的黑暗中,江循的眼皮开始打架,双臂更加用力地环紧了玉邈的脖子,迷迷糊糊道:“玉九,我困了。”
  玉邈:“嗯。”
  江循:“我睡会儿。”
  玉邈拉过江循的腿,稳稳地交盘在自己腰间:“睡。”
  江循就这么放心地迷了过去。
  这么一路走走停停,溯源而上,大约三四个时辰后,玉邈隐约看见前方有光透入。
  身后的人睡得很香,依赖地贴在自己的背上,像只乖顺的小宠物。玉邈把人放下,靠在一侧的石壁上,借着微微的光打量着江循的脸。
  模糊的光影把那人的轮廓变得诱惑,他的双腿蜷曲着,抵在玉邈的小腹上;通体温热,如上好的玉石铸造;那双唇更像是某种精致容器,随着胸膛的起伏微微翕张。
  玉邈润湿了自己的唇,掐着他的前襟,俯下身去,阖上眼睛,贴近那片呼出热流的柔软,轻合了上去,小口小口地啄点着他的下唇,唇珠,上唇,唇角,事无巨细,耐心认真,浅浅轻碰之下,只觉得口脂阵阵生香。
  江循似有所感,发出了一声有点迷糊的鼻音。
  玉邈撤开了唇。
  靠在墙壁上的人很快苏醒了过来,扭一扭腰,才睁开惺忪的睡眼,接触到从洞口透入的光后,立刻欣喜:“出来啦?”
  玉邈蹲在他面前,犹如一个正人君子:“出来了。”
  江循拍拍屁股就要站起来,结果起得太猛,一脑袋撞到了上方的岩壁上,顿时疼得差点咬舌头,正龇牙咧嘴时,一只温暖的手掌就压上了他被撞到的那片头发,揉了揉,把江循的腰也压得弯了下去。
  手的主人为江循的行为做出了简单的评价:“……蠢死。”
  江循就这么泪眼汪汪地被玉邈按着脑袋推出了山洞。见到久违的天光,江循眯着眼睛半天都没能适应过来,只能任由着玉邈拽过他来,把敞开的外袍扣子一颗颗给他系好。
  等到收拾得差不多了,江循和玉邈就搭了广乘的便车,返回了西延镇。
  两个衣冠不整的人在镇中群众的围观注视下,买回一黑一白两件衣服,各自穿戴整齐后,才准备回西延山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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