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涵。”花轿里传来易洛的声音。
“你叫我么,哥?”韩小涵凑近,想听清易洛说什么。
“我阿么没在后头跟着吧?”易洛的声音有些隐忍。
“那倒没有,就是没进屋,念阿么陪他在外面站着,正往咱们这边看呢。”听易洛问话,韩小涵急忙踮起脚向后张望着。
里面没了声。
“哥,你别难过啊,三日后就是回门了,不又见着了。何况从颖州城到青山村,坐马车的话也算不得远,以后你常回来看看就是了。”韩小涵跟着轿子,不停说话安慰易洛,也不管易洛给不给回应。
另一边的喜郎听见韩小涵的一番话,摇了摇头,只道他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哥儿,并未戳破。这哥儿嫁到别人家去,哪有三天两头往娘家跑的,不是让人笑话。
队伍行至南冥楼所在的大街时,前方便传来了鞭炮响,街道两旁林立的商铺里的伙计、路过的行人都在一旁围观,一时热闹得很。
“今日这么一看,魏初阳倒是有些大丈夫的模样了。”酒楼前围着众多的宾客,陈延和温邢远也在其中。陈延拿扇子敲了敲温邢远的胸膛。
“我与他又不熟。”温邢远平淡地说了一句。
“真不会聊天。”陈延冲他翻了个白眼,索性不理他了,饶有兴趣地看着在酒楼门前停下的花轿。
魏初阳按照喜郎的指示,走到轿门前,抬腿轻轻地踢了一下,然后由喜郎掀开轿帘,魏初阳探身进去将易洛抱了出来,在一片贺祝之声中抱着易洛进了酒楼大堂,韩小涵兴奋地跟在他们身后,一众宾客和乐队也随之而入。
一楼大堂已经重新布置了一番,门上窗上贴满了“喜”字,两边的桌上也点上了喜烛。有人扶着魏川和江泯上坐,等着新人磕头。
“吉时已到,新人叩首!”待新人到位,主持婚礼的司仪高声一喊,人群的喧嚷声立刻消停下来。
魏初阳应声跪下,还轻轻扶了易洛一下,两人对着魏川和江泯郑重地磕了一个头,然后站了起来,再就是真正的拜堂了。
“一拜天地!”
二人转身冲着门外一拜。
“二拜高堂!”
再拜堂上父么。
“夫夫对拜!”
隔着一层红纱,二人相视一笑。
“送入洞房!礼毕!”随着司仪的收尾,大堂里迸发出一阵欢呼声,仍旧由喜郎与韩小涵陪着易洛到新房中去。新房就是那间阁楼,虽说不大,里面每个角落,每个细节,都是魏初阳亲手布置的。魏初阳的目光追随着易洛上楼,但很快就被人打断了。
“别看了,都进了房门了,还怕人跑掉不成?”陈延出现在魏初阳身后。
“你别笑话我。”魏初阳不好意思地看着他,转移话题道,“陈遥没跟着你来?”
“别戳他心窝子了。不过我把他带来了,幕后老板来着。”陈延指了指挨着他站着的温邢远。
“温公子,好久不见。没想到你会来,真是意外之喜。”魏初阳与温邢远只能算是见过,生意上的往来也是由南菱出面,实在没什么话可说,只好说些客套话。
“还未恭贺大婚之喜,温某先祝你与夫人早生贵子,白头偕老。”温邢也客套地回了一礼。
“你们俩有意思吗?”陈延斜睨他们一眼,转身跟着其他一些宾客围了一桌,温邢远见状,对魏初阳一拱手,跟了过去。
魏初阳一一谢过宾客们的祝贺,对较为亲近之人——诸如江放之类——的调侃也一笑而过,待主客皆已入座,佳肴便开始上桌。为了招待宾客,尽管魏初阳已声明自己酒量不行,只能以茶代酒,却仍是被灌了不少酒水。吃饱喝足的陈延和江放等人原本还想趁机闹一闹洞房,见魏初阳站都快站不直了,只得作罢,扶着他进去,不一会儿便从新房里退了出来。晚上回不去的,店里又住不下的,魏川和江泯已去客栈定好了房间,安排他们歇下。
“哟,新郎官怎么醉成这样?”房间里喜郎正悄声跟易洛说着什么,不让韩小涵靠近,这会儿就停下嘴来,“一会儿怎么掀盖头、喝合卺酒啊!”
“怎么不能!我没醉!”魏初阳突然喊了一声,然后跌跌撞撞地走到床边,使劲地睁了睁眼睛,见喜秤就放在床头上,便伸手取了,颤颤巍巍地去挑易洛的红盖头,不知是他醉酒手不太稳当,还是红盖头太滑,他试了好几下都没能成功地把盖头挑起来。
“不用喜秤便是了。”魏初阳不甘心,还要再试,易洛却轻轻抓住了面前的秤杆。
魏初阳愣了一下,想通之后就要直接用手去掀。
“哎呀,这如何使得!”喜郎惊了一下,急忙将他拦下,“用秤杆挑有其寓意在里头,正是取‘称心’之意,用手掀却是个什么说法!”
魏初阳现在脑子转的慢,不太能跟得上其他人的节奏,僵着手掀也不是,不掀也不是。
“称心?不就称的我与他的心,眼下掀了这盖头就算称了我们的心了。”易洛却并不在意喜郎的阻拦,出言提醒魏初阳道,“傻楞着做什么。”
魏初阳反应过来,迫不及待地掀开了易洛的盖头。屋内点上了一排喜烛,烛光暧昧不明,在大红嫁衣的映衬下,更显得易洛眉目如画,魏初阳不觉就看痴了。
第87章 洞房花烛夜
“再喝一杯没事吧?”举着酒杯手挽着手,易洛看着魏初阳红扑扑的脸,不太确定地问了一句。
“嗯。”今天的易洛分外的温柔,比起美酒更醉人,魏初阳整个人都晕乎乎的。
易洛轻笑一声,二人注视着对方将杯中的酒饮尽。礼算是成了,喜郎功成身退,新房里就剩下他们两个。
相视无言了一阵,易洛也觉得脸上烧的慌,避开魏初阳的视线,给他倒了杯茶,让他醒醒神,他自己则将床上洒的花生、枣之类的东西收到一旁,又到镜前把头上、身上的装饰之物取了下来。
这时想起了敲门声,易洛便起身去开门,江泯站在门外,手里端着一盆热水。
“初阳他没事吧?”江泯探身往房里瞧了一眼。
“没什么大碍,可能有点晕,一会儿我就照顾他睡下。时候不早了,阿么你也歇下吧。”易洛接过热水。江泯听他叫一声“阿么”,倍感欣慰,放心地下楼回房睡了。
魏初阳乖乖地任由易洛摆弄,洗漱好后躺在床上看易洛继续卸妆,卸了妆的易洛减了几分艳丽,却多了几分清俊,让人看着很舒服。
“眼睛睁这么大作甚?早点睡吧。”易洛吹灭最后一盏蜡烛,身着里衣在床外侧躺下。
“你睡里面。”魏初阳突然轻声说道。
“我睡外面,夜间你要是渴了,我好给你端水。”易洛顶着一张淡然的脸说着特贤惠的话,他这两天可是听了不少为人夫郎的职责。
“进去睡,想喝水我自己会倒,嗯?”魏初阳那阵醉意似乎缓过去了,眼神逐渐清明起来。
易洛只得依言挪到了床的内侧。今天一大早就起床穿衣化妆,又坐了许久的轿子,他不免觉得有些累,正闭眼打算睡了,却察觉耳边魏初阳的呼吸声近了。
“易洛,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你就打算这么睡过去吗?”魏初阳趴在易洛耳边,声音有些委屈。
“你喝醉了。”易洛睁开眼睛看着他。
“没有,你看我现在很清醒。”魏初阳努力地打起精神以证明自己说的话。
“那你想怎么的?”易洛撩了撩眼皮。
“洞、洞房。”在这节骨眼上,魏初阳紧张得话都说不利索。
“你随意。”易洛沉默了一会儿,吐出三个字,别看他面色淡定,藏在被子里的手却不觉握紧了。
得到易洛的允许,魏初阳紧张地咽了一口口水,犹豫了一下将手扶在易洛的腰上,半个身子虚压上去,他在黑夜里注视着易洛的眼睛,然后忍不住在上面轻啄了两下,慢慢下移,寻到易洛的嘴唇,伸出舌头舔了舔。易洛顺势将双臂环在魏初阳肩上,轻启檀口,任他灵活的舌头钻了进去,试探地勾引着易洛下意识往里躲的舌头。魏初阳一边略带生涩地扫过易洛的口腔,时不时地描摹一下他的牙齿,一边把手从易洛里衣的下摆伸了进去,慢慢地积累起一层薄茧的指腹和掌心贴在易洛的肌肤上,在他腰腹一带游走。
“唔......”易洛嘤咛一声,情不自禁地在魏初阳身下扭了扭腰身,不知是怕痒,还是腰腹一带分外敏感。
听见易洛无意间泄露出的□□,魏初阳索性放开了他的双唇,转而攻略他的喉结以及锁骨,另一只手也不再闲着,忙着将易洛的里衣解开,等易洛□□的胸膛呈现在眼前,魏初阳也不客气,毫不犹豫地放过了被舔的湿漉漉的喉结和锁骨,叼住易洛胸前的一颗红珠。
“别嗯......”易洛双手软软地按在魏初阳的肩头,他的掌心与魏初阳接触的地方温热湿润,也不知是谁的汗液。
“我会很温柔的。”魏初阳边说话边用嘴唇磨蹭着易洛胸前的突起,空出手把两人身上的衣服都褪去了,这下是真的赤诚相见了。
果然在这种关键时刻,矜持、紧张、害羞什么的都可以抛之脑后,魏初阳此刻只想与易洛更亲近一些。他用膝盖顶开易洛并拢的双腿,伏身跪在他两腿之间,两人的下身来了个亲密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