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非鱼:“……”
“华儿,就是……你老实跟娘说……”肖母正想向陆非鱼问个究竟,却是被台上一人开口打断了来。
“两个月前我正道青云一派一夜之间被灭,天山派身为正道之首自然不能袖手旁观,经过大力调查之后终于找到了凶手,此次我天山派诚邀诸位武林侠士前来只为做个见证,必不能让那凶手逍遥法外!”
说这话的正是天山派掌门凌平,他一说完其他江湖势力的领头人皆开口附和起来,唯有剑阁几人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这天山派和剑阁之争也已持续了几十年之久,毕竟谁不想当老大?然而剑阁屡战屡败,唯有两年前在天山派大规模内斗的时候站了上风,可惜没有把握住机会,现在虽然只有认了,但是对天山派皆是没有好脸色,毕竟专心剑道的人从来不屑掩饰自己的性情。
“凌掌门,你就不要再卖关子了,此次我们大家来就是为了青云派的事情!那背后凶手如此猖狂,今日是青云,他日焉知不是我妙云宗?不是他聚青帮?”
一个中年男子站起身来,正是肖母所说的妙云宗的宗主,旁边那个想必就是他的女儿了吧?
陆非鱼正看着,却是被旁边的燕青城捂住了眼睛,“不准看。”
“娘!你看他们!”肖月裳一脸气闷地扯着肖母的袖子,将视线转向了陆非鱼两人。
臭许南!把她哥哥都抢了!混蛋!
肖母望了一眼两人的亲昵样子,脸上的表情却是有些难看,像是想到了什么却又不敢置信。
“陈宗主所言极是!我天山派正是担心如此,所以青云派的事情一发生便派了大半弟子去查,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让我们找到了青云派的幸存之人。”
难道是那付掌门的儿子付云天?台下众人皆做此想法,可是那付云天不是不知线索吗?凌平一见众人的议论便知他们在想什么,抬起手来抚了抚他的胡须,这才开始说道,“众位预料错了,我们找到的是另一人,他清楚地看到了行凶者!”
凌平此言一出台下便炸开了锅,唯有陆非鱼和燕青城相视一笑。
“既如此,凌掌门还等什么?快将证人请出来吧?”台下一个大汉敲敲自己两手之中的铁锤站起身来,这是巨灵门的门主。
“诸位不要着急,”有天山派弟子上台来耳语了一声,凌平点了点头,转身朝后方指了一指,“看,他已经来了。”
顺着凌平的方向,一个天山派弟子推着一个坐在轮椅上的中年人走了过来。
“是李叔!”人群中的付云天大叫出声,他所说的李叔正是青云派的老人,付掌门的心腹之人,李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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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这位少侠便是那付掌门的儿子付云天了?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呐!”凌平一听见付云天出声便开口赞到。
因为付云天的特殊身份,他和祝家庄一行也被安排在了前面的位置,祝红姝坐在他的旁边,只是脸上的表情不怎么好。
“是,在下正是付云天,因为青云之事劳烦这么多江湖英雄,云天在此向诸位陪个不是。”付云天站起身来向左右皆鞠躬行了一礼。
“哈哈,好孩子好孩子,”凌平大笑着将付云天拉上了台,开口向众人说道,“我旁边这位正是付掌门的遗孤付小兄弟,此次由他来确认证人身份可有不妥?”
“没有,没有。”众人皆摆了摆手,青云掌门的儿子,发言权自然是最大的。
“那好,付小兄弟就过去认一认坐在椅子上那人是谁。”
“李叔!你……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凌平话音未落付云天便奔到了李霸刀面前蹲下了身子,口中哽咽出声。
“少爷,少爷没死,真是太好了!”李雄只愣了一瞬,便与付云天抱头痛哭,此情此景当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直到两人的情绪已经有所收敛,凌平这才接着开口道,“想来这位是青云派之人无疑了?”
“对,李叔跟在我父亲身边好几年了。”付云天擦擦自己挤出来的眼泪回答道。
“这就好,青云派惨剧之后几天我天山派几经搜寻意外发现了此人,当时他已经身受重伤,命悬一线,我派弟子将他送往药王谷这才捡回一条命来,只可惜是……永远也站不起来了。”凌平惋惜一叹。
“我李雄还能活到今日,还能出来指证凶手就已经感恩戴德了,失去这双腿又算得了什么?”李雄大义凛然,不由让人佩服。
“既是这样,今天武林英雄尽聚一堂,李兄弟就将你知道的事情都讲出来吧,我们这么多人在,定然能为青云讨个公道!”
“对对!一定得为青云派讨个公道!”
“李兄弟!你知道什么就说吧,在座的都是英雄汉子,老子就不信这么多人还对付不了一个魔教!”
“哦,原来今日这儿这么热闹实在商议怎么对付我们魔教啊?当真是好大的胆子!”
那人声音未落,却是有一个妩媚风流的声音开口接道,正是魔教左使玉娇娘,她身后还来了好些个魔教之人,包括右使余青。
“你们魔教的胆子才是真的大吧?竟敢送上门来,就不怕我们将你一锅端咯!”刚才说话的汉子正是巨灵门门主,他扬起手中的铁锤直奔玉娇娘而来,余青却是拉住了身旁的玉娇娘,自己迎了上去。
一个巨灵门的门主和魔教右使的武功自然没有可比性,那门主将手中铁锤朝余青脑门砸下,余青一个闪身便躲了开来,一脚踢上了他的胸口,令他分毫不能前进。
“凌掌门,你们正道不是自诩光明正大吗?此次你们要定我们魔教的罪,还不准我们听听缘由?”余青对着凌平说完这话之后感觉到这门主想逃,却是运起一股大力将他踢向了一旁的树干,摔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你们既然想听,那便好好听着便是,如此伤人算是怎么回事?”凌平的声音有些冷厉,似乎想要出手。
“凌掌门说这话便不对了,这人差点就砸死我了还不准我还手?你们正道之人也没这么傻吧?而且他差点杀了我我也就让他在床上躺个个把月,这么一想我可是有够善良了。”余青此言一出,肖月裳便忍不住笑出了声,引得肖母没好气地看了她两眼。
“你!”凌平仿佛气急,直到凌素漪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这才不再和余青纠缠,“你们魔教听着更好,免得日后还说我们武林正道冤枉于你!哼!”
“这就对了,在下洗耳恭听。”余青这下态度极好地点了点头,仿佛刚才那个人不是他一般。
“我们谁都没有想到这件事情会发生,那天晚上是阴天,我跟掌门还在书房谈话……”李雄哽咽着回忆起那天晚上的事,声泪俱下,“后来,我受了重伤,那群黑衣人以为我死了,便也没有注意,他们放了一把火,我费尽力气才爬了出来,最终不省人事。”
“那你看见那领头人没有?”凌平的问题也正是众人想问的问题,此刻大家都瞪大了双眼将视线放在了李霸刀身上,唯有玉娇娘眼神放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看见了,他带着一个青面獠牙的面具!”李雄的声音激动起来,表情极度恐惧,“他是鬼!是魔教教主燕青城!”
即便凌素漪早已说出魔教就是凶手,但是此刻听着李雄所言又是不一样的,大家群情激愤,皆恨恨看向了魔教中人。
“你说你为什么偏要带个识别度那么高的面具,你看人家一带面具就赖你了!”陆非鱼低头对燕青城耳语,说完还翻了个白眼。
“不是这样,那个面具是西域寒铁所制,天下间只此一份,所以那个面具某种程度而言就代表着我。”燕青城笑得荡漾,几乎要将陆非鱼溺毙在他眼里。
“好吧,原来是这样。”陆非鱼恍然大悟,然而看着燕青城无限贴近的笑脸,还是忍不住一拳揍了上去,然而还是没能忍心下狠手。
两人都没有注意到肖母眼角的余光瞟过,衣角被她揉了又揉。
“这话我听着就好笑了,”玉娇娘用帕子捂住嘴呵呵地笑了起来,直到众人没了耐心她才接着开口,“你说看见了就看见了?当时黑不溜秋地,你还深受重伤,看见一个面具就说是青面獠牙?看见一个面具就说是西域寒铁?你说好不好笑?”
“是,我是不确定那面具是不是燕青城的,但是我能确定这个东西一定是你的!”李霸刀眼睛里含着冷光,将一个铁质令牌递给了凌平,“想必凌掌门一定认得出来这是什么东西吧?”
“这是,魔教左使令,”凌平接过令牌端详了一番,“玉娇娘,你还有何话可说?”
“你!我的令牌竟是让你捡走了!”玉娇娘像是恼羞成怒一般,突然又笑了,声音里满是自得,“就是我们魔教干的又如何?也只有你们这群傻子还找什么证据!这件事除了我们魔教还有谁办得到吗?”
“玉娇娘!你!”最先出声的反倒不是正道人士,反倒是她身旁的余青,即便教主早有断言,他还是不相信的,此刻却是由不得他不信,将所有的脏水揽在魔教身上,她是想毁了魔教也毁了她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