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重?我为了她把自己搞成这副鬼样子,她让我珍重”沈穆清觉得好笑,如果不是顾忌着着自己的娘亲,他早早的就会脱离沈府,不会任凭沈府把自己弄成男不男女不女的样子送进将军府,他还在将军府熬着日子的时候,许氏就撒手人寰了,这让他如何接受,阿月不能在这里呆太久,放下许氏让她带来的东西,就立马回了沈府,剪云把人送走后,就看见沈穆清正拿着那根银簪出神,剪云认得那根银簪,样式普通随处可见,却是自家少爷在第一次赚了银钱后,买给许姨娘的,那时候许姨娘有多高兴,现在少爷就有多难过吧?
等了好久,看着沈穆清的情绪好像好了一些,剪云才出声宽慰沈穆清“少爷,您要照顾好自己,不然将军该担心您了”
沈穆清看着剪云,良久让剪云给自己换了身素净到衣裳,做了妾,自己就再不是沈府的人,连戴丧都没资格,只能以一身素净衣裳代替,这一夜,马燕飞来了沈穆清的地方,看着穿素净衣裳的沈穆清却不经起了兴致,沈穆清由着他摆弄,只是在他又要离开时突然想念那个温暖的怀抱,把人拉住,想要人留下来。
马燕飞扯下沈穆清抓住自己的手“乖,你睡吧,我还有事处理。”说完就转身离开了,他听见了暗卫的警哨声,他得去看看。
看着马燕飞毫不犹豫的离开,沈穆清突然觉得自己很可悲,竟然沦落到需要一个男人的安慰了吗?他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就变了,那个打算在这个时代肆意生活下去的人,现如今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所有人都离他而去……
“少爷,您醒了吗?”天已经大亮,沈穆清的房门还紧闭着,随月有些担心,房间内的沈穆清整夜都坐在床边,还是没能想明白,自己走到这一步,到底得到了什么,怎么就拿着一副好牌,却走到了现在一塌糊涂的地步,随月看着苍白着脸的沈穆清有些担心,“少爷,洗漱用膳吧”沈穆清愣愣的由着随月伺候着洗漱,用膳。
找不到事做的沈穆清本来打算再睡一觉的,这时随月却来禀告“少爷,管事说沈夫人派丫鬟来求见了”
沈穆清是不打算再与沈府有什么纠葛,但是想到许氏才刚走或许是关于许氏的事,便又同意了“奴婢漫雪,见过二少”来的人是陈氏身边的二等丫鬟,“二少,这是夫人给您的信”沈穆清接过随月递上来的信,却在看完信后重重的拍了桌子,漫雪见到沈穆清生气还不以为意“二少,夫人说了,如今许氏已经火化了,沈氏的祖坟是断不可能供养低贱的妾室的,若是二少肯把手里的商铺交都出来,许氏的骨灰便会被恭恭敬敬的送到二少手里,否则只有随意洒在哪个地方,怕是以后连个祭拜都找不到地方呢,还请二少尽快决定”等随月带人离开,沈穆清依旧端坐着,手中的那封信快被自己揉烂了。
随月进来看见的就是这副景象“随月,你跟了我几年了?”沈穆清问的轻巧,语气却是无比冷漠,随月立时吓得跪了下去“回少爷,奴婢自进府就在少爷院子里做洒扫丫鬟,两年前又得少爷青眼做了贴身丫鬟,已经六年了”
沈穆清看着随月“是吗?怪不得养不熟了”那封信里记录了自己所有的财产,而知道这些的不过就他,剪云,随月三人,不是随月背叛了他又是谁呢?随月被吓得更不敢动,她没有想到夫人会那么明显地把自己暴露出来“罢了,她要就给她吧,你去准备吧。”
沈穆清突然觉得累了,他和陈氏斗了这么多年,还不是因为许氏,如今人都不在了,这些东西留着还有什么意思?
剪云不放心沈穆清,奈何自己也已经嫁做人妇,也有自己的事要做,等到剪云脱身时,已经是下午了,推开门进到沈穆清的房间时就看到沈穆清呆呆的坐在书桌前,面前的木匣子里放着的是许氏在他离开沈府时塞给他的方帕和昨天阿月带来的银簪,十多年的亲情,如今就寄托在这两样小物什上,如何不让人伤感。
剪云将带进来的热茶倒了一杯放在沈穆清手边“剪云,你走吧,以后也不要再来了,嫁了人就好好过日子吧。”沈穆清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做了什么错事要遭报应,不但求而不得,自己身边就这么几位亲近的人,现如今只剩剪云了,无论是不是自己的原因,沈穆清都决定要远离剪云了,与其以后伤心倒不如现在各自安康的时候各自离去。
“少爷,您不要剪云了嘛,若是因为嫁了人的原因。奴婢就回去讨休书,奴婢宁愿和离也不愿离开少爷”剪云被沈穆清如此平和的说出的这番话吓得跪在了沈穆清身边。
“不是你的原因,或许是我八字不好吧,总是害的身边的人遭罪,你是这样,娘亲也是这样,我怕你再这样跟着我,以后也会的不了好的”沈穆清想要扶起剪云,却被剪云推开了手。
剪云向沈穆清磕头“奴婢会被迫嫁人是奴婢自己犯的错,不管少爷的事”沈穆清知道剪云从来不胡说,但是也从没有犯过错“奴婢看着少爷因为将军不留宿就轻贱自己,奴婢心疼,就加重了安神茶的剂量,等将军洗漱出来后就端给将军喝。想是将军知道了才一直盯着奴婢,让大家误会了,那时候奴婢不敢跟少爷说,只能顺势嫁了人。”
沈穆清听了剪云的话,却是笑了“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他那时候开始在乎我了,没想到却是这样的真相,我在他眼里一直是泄欲的工具吧?在他眼里我该有多么低贱。他一直都看不上我这个用来泄欲的低贱的人吧?我还可笑的向他讨要孕育的可能。”说着沈穆清突然干呕了起来。
“少爷,你怎么了。”沈穆清只觉得这样的自己真是恶心。
好一阵,沈穆清才不再呕吐,剪云想要给沈穆清请大夫也被拒绝了“别去请大夫了,剪云你陪陪我吧。”
没办法剪云只好陪着沈穆清坐了一阵,等到该走的时候,沈穆清也好很多了虽然情绪不高,但是已经没有再提起让她不要再来的话,看到沈穆清担心自己回去晚了,也只能走了。
沈穆清看到剪云走出了院子,满是不舍得沈穆清轻轻的说“再见了,剪云。”转身让人带话,剪云再不是他的丫鬟,不能再把人放进将军府。
等剪云再来时 ,却发现自己那么了解的沈穆清竟然骗过了她,之后的好一段日子,剪云再也没能见到自家的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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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寒冬(二)
从那日起,沈穆清就常常把自己关在房间,许氏的骨灰已经换回来了,就被他放在书桌上,那是沈穆清最常待的地方,马燕飞也再没有来过,猛的一天,马老夫人的丫鬟来请他到老夫人的院子里去,沈穆清不明就里,还是只得在丫鬟的服侍下洗漱更衣,随月不在,沈穆清也不关心随月在哪里。
等到了老夫人的院子里,院子外已经围了好些看热闹的人,看到老夫人的丫鬟带着他走来,大家想是害怕老夫人的威严,又想看自己这个稀奇般,进退两难。沈穆清跟着丫鬟走到老夫人院子里的正厅,一路上也没有跟来带自己的丫鬟打听到底老夫人是因为什么事而召见他的,左右他行得正,坐得端,如今孑然一身还有什么好怕的?
到了正厅,看热闹的人更多,都是将军府里的妾室,而自己的丫鬟随月就跪在大厅的中央,一位慈祥但是不失威严的老太太坐在上位,还有一位穿着华服的女子站在老夫人旁边,看样子应该是比较得宠的妾室吧?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得宠的另一名妾呢?沈穆清一边自嘲的想着,一边恭恭敬敬的向老夫人行了礼。
看着规规矩矩地行礼的沈穆清,马老夫人倒是觉得刚才听的事情有几分虚假,“沈氏,你知道我为什么叫你来吗?”
听到这样的称呼,沈穆清轻轻皱了皱眉,“臣不知,不过臣猜测定是和臣的丫鬟随月有关。”
“沈氏,你丫鬟可是求老夫人庇佑的,你可知道是为什么?”站在马老夫人身后的那名女子气势高傲的说。
“苏氏”马老夫人叫了那个女子一声,原来那个女子就是据说很得宠的苏姨娘,苏氏在老夫人叫了自己以后就明白自己越矩了,只得乖乖退回来。
“你丫鬟随月说你强行向她索要定情信物,试图秽乱,可有此事?”马老夫人质问着沈穆清。
沈穆清听了这个罪状,只觉得狗急了跳墙,自己用了育蛊后再不会对女人起兴,怎么连这么拙劣的办法都想出来了“老夫人容秉,臣用了育蛊后便不能对女子行事,敢问我为何要索要随月的信物?”
“老夫人,少爷对奴婢说过愿做一对神仙眷侣,只让奴婢每日里伴着他游山玩水即可,奴婢有一方丝帕和一根银簪都被少爷以定情信物为由索要了去,近日少爷又把他名下的产业转给了奴婢,奴婢实在是害怕了才来老夫人这儿求个庇护的。”随月声泪俱下的说着,那眼泪惹了多少人的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