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落把所有的连发弓机全部调配上战船。
在此之前,他全面派兵在九河县内进行了大规模的地毯式搜查,整个九河县城现在仅剩下不足一百二十人的百姓,而且多数是老弱病残,或者是大富人家留下看守门庭的家丁。
但是却始终没有发现杭家三少一众人马的下落。
不放心的在各个街道口驻扎人马,其他的兵丁分别把守各处要冲。
而允落自己则带领一千军士随同水师出击,现在整个九河县内河的耀军水师控制权已经完全被他掌握,钱可走后,他将暗自与南安联络的尤系暗桩和机密处留的人全部清洗处决。
借着雾气的掩护,数支快艇迅速的出击,大型的两艘巨舰和中型的楼船则全部出动,远远的吊在后面,准备做第二波攻击或是做接应只用。
大江之上驻守的昭军水师已经把铁索横江的距离拉到了连环船一千米开外,这已经是连发弓机的射程之外,但是也一样大大的降低了昭军水师的活动范围。
最先发现耀军水师来袭的昭国快艇发出警戒信号,数十艘各类战舰从下游赶来包抄,允落的快艇占据上风口,连发弓机呼啸发射,吓得昭军水师迅速后撤。
抓住时机,允落手里的大小船只一齐往下冲,趁着箭矢的距离优势一通猛射,跟着后面猛吊对方的船队,一时之间打得杀声震天,颇为壮观。
但是实则是虚张声势,昭军水师除了损失了几艘船之外,仅有数十人被流箭射到,死伤者寥寥。
九河下游的情况被上游赶到耀军巨舰正好看到,他们赶来时太阳已经完全出来,雾气弥散掉,巨舰上的指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己方的舰队压着昭国水师在追。
感觉时机大好,巨舰指挥使拔剑发令:“全军出击,攻破连环战船。”
江面之上,瞬时间鼓号齐鸣。
连环战船发出预警,上游昭军水师营寨的战舰陆续出港,双方顿时厮杀得昏天黑地。
南安郡这里刚刚接到飞鸽传书,尤大将军坐在城楼上看着陆续增兵上墙的军士,而对面昭军营寨,中间营寨大门已经缓缓打开,从里面一队队万人方阵陆续列队出来,军阵杀气腾腾。
“禀大将军,接到水师巨舰指挥使飞鸽传书。”传令兵跑上来报。
“大声念出来!”尤大将军一派威仪的说到。
“九河下游允将军露白之际发动奇袭,已击溃昭军下游水师,我巨舰舰队正与上游昭军主力对战,一切顺利。”传令兵大声的念了一遍。
“再念三遍!”尤大将军笑着说到。
传令兵大声再读三遍,城墙之上的众文武纷纷一脸笑意的听着,待士兵读完后一起恭贺道---“大将军用兵如神!”
“传令集结城内全部大军,待左金吾卫大将军的军队从后面杀来后,我们立即出城破敌!”
“是!”前锋官立即下城布置。
“如果昭军知道他们填平的护城河最后方便了我军还击,不知道会做何感想呢?”机密处指挥使对周边的人说,引来一阵洋洋得意的笑声。
耀国一众武将雄赳赳的看着城下集合的昭军步兵方阵,方阵左右不再是骑兵压住阵脚,而是巨大的鼓乐阵,大致左右各有千余人的样子。
气势恢宏的军乐响彻四周,声势浩大。
“这个止越,打仗不怎么样,花架子倒层出不穷,十足的绣花枕头!”尤大将军指着城下唏嘘的说到。
话还没有说完,就有人赶来回报。
“报告大将军,北营的军粮库着火啦!”
“怎么回事?”一众人立即转身回望,城内北营的军粮库燃起熊熊的大火,黑烟顺风四处弥漫。
“马上派人去救火吧!”随军参军上前建议。
允涛警觉的走出来:“大将军,我马上带人去几个府衙的屯粮点加强防备,以免贼人造次!”
尤大将军点点头:“你立即去!”
“南营立即派人前去查看。”尤大将军发出命令,话还没说完,城南处冲天的黑烟也冒起。
“不好,外面昭军的军乐恐怕是信号!”机密处指挥使咬牙切齿的骂到,难怪昭军布阵不按常理。
军粮被烧,城内八万多大军,还有近五万因为没船跑不了的百姓,这对守城部队而言将是灭顶之灾。
“大,大将军,前线有变化!”城墙处的士兵呼喊到。
尤大将军带领一众人马立即上前,只见十个万人方阵的昭国步兵大军已经列队完毕,而步兵军阵中间缓缓散开,一队队骑兵由中间缓缓而出。
明王的战旗‘奔狼逐月’旗飘扬其中,前面的战骑由中路进入,向左右排开,后面是金色铠甲的骑兵,耀眼的包围着明王和昭国战将前行。
数十员战将手拿各式兵器也缓缓向左右分散,站在各自的队列之前。
数个单骑拿着一面倒放的旗帜奔向南安城墙下,尤大将军示意不要放箭,看着骑兵把旗帜丢在城下又转身回去。
“这个是,左金吾卫大将军的军旗?”将领中有人惊讶的看着城下的旗帜叫到。
“是不是疑兵之法,或是有诈?”有文官提出质疑。
明王止越头戴红羽的紫金束发冠,身披金色黄金战甲,外罩红色奔狼逐月披风,脚下骑着一匹神骏的白色四蹄踏夜雪狮马。
明王手一挥,有一个军士牵着一匹战马出来,战马上结结实实的捆着一个人。
捆着的人一身染血的战甲,头发凌乱的被牵到距离城下两百步的位置停下来。
“勒将军!”尤大将军一眼就看出来被捆着的就是自己苦等的援军统帅左金吾卫大将军。
被捆得结结实实的勒将军含着泪看着城上的诸人。
“大将军,迅速打开城门救人吧!”有将领喊到。
“末将愿出战!”上次骂钱可的那位武将拱手请战。
而城下牵着马的军士就这样离开,一队昭军弓箭手上前,对准被绑着的勒将军。
“快出城救人!”尤大将军还没喊完,昭军一顿乱射,勒将军连同战马都被射成了马蜂窝,战马嘶嚎的倒在血泊之中,看得一众耀军将士心惊胆战。
“竖子欺人太甚!”尤大将军双目泛着血丝吼到,脑子里满是是否打开城门决一死战的犹豫。
城下的明王手再一挥,一个大的踏地驽对着城楼射出一支利箭。
箭矢射中城楼上的木柱,发出剧烈的碰撞声。
城上的军士拔下射来的箭,上面绑着一个白色的布条。
军士立即送到尤大将军的面前。
尤大将军黑着脸打开,发现是一个小地图,上面在南安十里处划了个红色的圈,上面写着左字,应该就是左金吾卫大军战败被俘之处,其他通往南都的穗城和通城之上全部都划上了红色的圆圈。
‘难道这些地方都失守了?’尤大将军脑子顿时乱了。
城防官这个时候跑过来:“大将军,水师战船回报,今天早上,前往南都的通城水域已经被截断了,有不少民船返回,等待进城。”
尤大将军脸色一变:“有多少人。”
“江面上全是船只,只怕有几千艘呢!”
“几千艘,哪来的几千艘,这些百姓不是早跑了吗,怎么又被堵回来了呢?”有人疑惑的说。
“大将军,不能让他们进城,我们军粮不够了,而且这些人中谁知道是不是有混入的奸细呢?”机密处指挥使也上前劝道。
尤大将军脸色变了变:“把这些船轰到九河去,你们也派军船混在里面,能到九河就把九河的军粮和守备部队全撤了,叫允落把这些百姓都丢到九河县,丢个空的县城和一帮嗷嗷待哺的老百姓给止越!”
南安码头外的船只左等右等进不了港,无数的军船却驶出来。
“各位,你们听着,南安已经被围,大将军决定与敌决一死战,诸位前往九河县逃命吧,等候我援军的到来。”领头的军士喊着,派人四处传递这个消息。
有百姓在船头哭喊,‘我们就是九河出来的,还回去,那不是送死吗?”
一阵阵哀嚎声和恳求声四起,带头的军士不耐烦的手一挥,前面的弓箭手拉开满弓。
“再不听劝,就地乱箭射杀!”耀军水师一字排开。
老百姓哪见过这个阵仗,纷纷留着眼泪划船离开,有想赖死的被后面的箭矢乱箭射死,惊得民船纷纷逃散。
看着民船离开,带头的军士吩咐:“派五十艘船换便装跟着他们去九河!”
钱可和杭七通过卫星全程监控这里的战局,对这些画面自然是一目了然的看在了眼里。
“这个尤大将军,简直是猪狗不如!”杭七握着拳头愤愤的骂到。
看着民船离开,杭七指着其中一艘船,让钱可拉大画面来,船首坐着个中年书生一脸的悲愤,正是南宫烈。
“南宫先生!”曹杨认出来,惊讶的叫道。
“少主,我们帮帮他们吧,这些人都是我九河县的乡亲啊!”杭七求到。
钱可点点头:“当然要帮,要不我们的神仙谷的外谷干什么用呢?但是你要告诉他们进来容易,出去就难,进来了就是我神仙谷的人,终身需遵守我谷规!”
“好,我晓得!”杭七起身准备去。
钱可拉住他:“回来,回来,你就准备这样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