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茂云看着画像上的字,惊讶的说到:“这都是前朝的数位皇帝?”
“是啊,先祖建国时曾说过,昭国能有今天完全得益于先朝的诸位皇帝,他们即是先朝的皇帝,也是我们止家的祖先,要世世代代供奉于此。”
说完止嵻从大殿画像的旁边穿过去,公茂云跟在后面,里面的过道变得逐渐狭窄。
一个楼梯出现在过道前,过道安静的诡异,两旁的长明灯呼呼的冒着火光,止嵻都在前面走,公茂云也没什么可怕的,直接跟在后面。
穿过黑暗幽长的楼梯来到一个地宫一样的走廊,走廊上面的石刻上是前朝的标志。
公茂云好奇的注视着这里,直到走到一个宫殿面前。
面前站着四个脸上带着银色面具的武士,个头都比他要高出不少,银甲面具的武士看到止嵻没有像普通卫兵一样跪下行礼,只是右手搭在肩膀上算做行礼。
“打开!”止嵻看着巨大的铜质大门说到,大门门环是两个巨大的虎头,门口布满铜钉,显得笨重而牢固。
武士缓缓拍打门上的铜环,门从里面缓缓的打开,两人走了进去,十几步开外竟然又是一座这样的门,门前一样站着如此的四个武士。
跟着连续穿过四道铜门,都是由内打开,公茂云的心里莫名的感觉,这里可能是整个帝国最神秘的地方所在吧。
第38章 黄金角逐(2)
最后一重门打开时,公茂云看着第五道缓缓打开的巨门,这一道门是从外面打开,守卫是八名银甲面具的武士。
而门后的景象让纵使见过大世面的公茂云也诧异不已。
幽深高大的宫殿上方被安放镶嵌了十颗发光的圆球,公茂云看着柔和的光线足以照亮整个地宫,凭借他多年的经验也知道这是十颗罕见的夜明珠。
而最让他惊讶的是地宫下面,映入他眼帘冒着金光的数座巨大的金条堆。
整个地宫地面全是这样的金条堆。
“这里是先朝的金库,也是先朝亡国的由来。”止嵻看着满满的金条堆说。
“亡国的由来?”公茂云好奇的看着巨大的黄金堆。
“都以为先朝亡国是因为被两个外姓王架空了,其实不是,即使我们止家和耀国先祖不动手,先朝也要灭亡。”
“为什么?”公茂云对这段秘史丝毫不知。
“因为先朝最后一个皇帝文渊帝好财,这里全部的黄金都是他在位三十年抠抠索索攒下的,偌大的帝国,汇集到这个地宫的黄金超过了三百七十万两,北疆外敌入侵,他也没准备出兵还击,而是继续做一个守财奴。”
“这就是先朝灭亡的原因?”公茂云拿了块金砖掂了掂重量,最少有五斤一块。
“还没有。”止嵻摸摸金砖:“你知道是谁让先朝一分为二的吗?”
“谁?”
“耀国的开国皇帝,划江而治也是他的主意。”
公茂云没有吭声,先朝浩瀚的传承了六百年,却断送在了这堆冰冷的黄金里。
“先祖开国时封了这里,留下了传承有序的银甲武士看守,这个地宫的秘密除了历代皇帝之外,没有任何人知道,即使皇叔也不清楚。”止嵻看着头顶的夜明珠:“知道孤今天为什么带你来吗?”
“陛下明示!”公茂云难得的严肃回礼。
“因为你弄来的战马和粮食,孤看到了一统天下的希望,钱有了准备有了,现在我们只需要的是决心与勇气。当然还有祖先的庇佑,所以孤遵照先祖的遗愿,决定起用这批一直作为稳定昭国根基的黄金,孤希望凭借这笔巨大的财富,能在十年能一统天下、席卷八荒!”
公茂云跪在地上:“臣之幸!”
“封后的诏书,明天就会昭告天下,但是在此之前孤有一个问题问你?”
“陛下请讲。”
“供你战马和粮食的人真的是只认黄金吗?”
“是,而且臣也希望陛下不要打他们主意。”
“噢?”
“连明王也忌他们三分,这些人只要钱或许是好事,天下之大,总有许多我们捉摸不透的地方和人,陛下还记得先帝时来过的婆罗洲异士吧?”
“听先皇说过。”
“他们比之尤有过之!”
止嵻听了叹了口气:“好吧,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或许比阿谀奉承之辈还要好得多!”
围绕着黄金的角逐就此而开始,但是作为一边是私人家族的牺牲,而另一边是将国之重本全力拿出,胜负之分已然显而易见。
从皇宫出来的公茂云坐在马车上,看着冬日暖阳的余晖,他心里百感交集,但是此刻却真的是希望这个冬天的每一日都能如此刻,看到巨大的红日,至少这晴天之下,明王止越的铁索连环船不敢轻易的跨越大江,冒着敌军火攻还击的风险作战。
而最让公茂云心里忐忑的是,父亲说的那件事情竟然真的存在。
不需要止嵻说什么,先帝就已经带自己的父亲前往过这个地宫,只是父亲守口如瓶从未透露这样一笔巨款的数额和藏匿地点。
而公茂云从来只知道昭国拥有一批稳定国家货币的财富,是用于平衡国家经济的杠杆。
钱可回到客栈,商议等杭七送钱过来就先回神仙谷一步,一是把钱用于升级,再就是准备一下用晶石采购新一批的战马。
对于钱可个人而言,他自己多少有点矛盾,既要面对并钦佩杭家一门忠义的意志,与杭家进行所谓的‘卫国交易’。
而一方面呢,他又微妙的保持着与公茂云的关系,站在赚钱的角度,公茂云这里可能是一个巨大的宝库,这一点他很清楚,但是站在另外一边,从心里上而言,钱可早已经按照中国历史走向的游戏规则,把宝压在了昭国这一边。
他不认为明王可以轻易的前后夹击的灭耀坑昭,最后一统天下。
即使能够如此,这个成功的过程也需要花费巨大的代价和时间。
杭七约了下午,他来之前,有着南都四少之称的‘琴、茶’两公子相继来访。
钱可悠悠的坐在小院青石板上的靠椅上,看着院里栽着的一棵枫树。
南方枫树长起来不容易,看着树底下厚厚的青苔,但是树的高度却只有一米五左右。
曹杨请‘琴、茶’两位公子在院子里落座。
南都四少‘琴’公子闻安,是个清倌,却琴艺高超;茶公子赢笙,是当朝少师的公子。
曹杨拿出万水千山,赢笙看了拿起茶叶罐闻闻:“万水千山,清香逸人,就是冬日里喝寒了点。”
曹杨让人送来茶具和烧好的水。
闻安看了,轻言细语的说:“曹公子不如让赢公子来泡吧,他的茶艺一流。”
曹杨做了个请的姿势:“那就有劳公子了。”
赢笙接过下人递过来的热水,打开水壶,看看冒出的烟雾来判断水的大致温度。
然后高山流水一上一下的清洗茶具,淼淼茶香从茶盏中飘出来时,他姿势优雅的把茶分到小盏里。
就现在这个时代而言,这样的一系列仪式性的泡茶动作的确堪称雅致,而且赢笙本身就是一个翩翩美少年,‘茶’公子的雅号于他而言实至名归。
把茶分到每个人面前,赢笙递了杯给钱可,钱可接过拿起来闻闻,浅尝一口,清香回甘。
他的动作被赢笙和闻安看在眼里,无疑是一个懂茶的动作,赢笙不由透出一丝欣赏的眼神。
“有茶无曲,不知道二位公子可懂音韵。”闻安喝过一盏茶,倍感轻盈的问。
曹杨对卫兵一号招招手,卫兵进屋拿出一把琴来,正是公茂云送他的‘流韵’。
闻安看到古琴,不由眼神一亮:“好琴。”
曹杨让卫兵把琴放好,做个请君一抚的动作。
闻安微笑,拿起茶盏里的半盏茶,悠悠的倒了出来,拿清香的茶汤洗了洗手。
或许他经常这样,赢笙倒是视而不见,拿起水壶蓄水。
闻安一抚琴,整个人的□□都不一样,白晳的手臂藏在宽大的衣袖之下,手指飞快的拨弄琴弦。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今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钱可听着曲子,和出柳永的《雨霖铃》。
“公子果然是知音,此曲就叫‘愁别’!”听完钱可和的词,闻安赞许的说到。
“妙哉,闻公子‘愁别’遇知音,曹公子既然有此好琴,不知道可否能抚上一曲?”赢笙帮众人倒茶,对着曹杨问到。
曹杨刚准备接话,钱可对着他笑:“一起合唱吧!”
“好啊!”曹杨看钱可有兴趣,他更感兴趣:“唱什么呢?”
“青花瓷吧,我拿手!”钱可想想以前在ktv,自己被王星逼着唱歌的情景。
第39章 山峰林立
听着曹杨抚琴,钱可清唱的‘青花瓷’,闻安和赢笙痴痴的坐着,好久都没说话。
“主子,杭家七公子前来拜访。”门口的侍从进来汇报,打破了四个人相对无言的安静。
“公子既然有贵客,我们就先行离开了,今天晚上在落星楼,南都名仕有一场宴席,希望二位公子赏脸。”赢笙和闻安起身,邀请他们晚上赴宴。
钱可揉揉太阳穴,说实话,他多少有点不喜欢这样的应酬,但是看眼前两个所谓‘雅士’一副高山流水遇知音的样子,又不好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