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向凌苍，眸子里陡然间有些水汽弥漫。
凌苍亲吻的动作霎时一顿，有些不敢置信盯着身下的人。实在是穆无凡已经太久没有这样亲昵地唤过他，他心里瞬间有些喜悦难以控制道：“无凡，你终于肯原谅我了？”
穆无凡没有直面回道，只是轻淡说道：“都已经五年了，之前再多的事情也该过去了。”
意思是不想再纠结过去，想要好好相处，毕竟他曾经承诺了，要与凌苍相伴一生。
凌苍即使明知道他还是无法再爱上自己，可心中的喜悦还是难以控制，他再次低头轻吻住穆无凡，有些动情说道：“我爱你。”
穆无凡很难得的轻轻回应了他一下，与他舌头相缠。
凌苍瞬间心脏猛跳，呼吸都差点停滞掉。
穆无凡闭上了眼睛，与他配合着。
可是这一夜，凌苍却没有再与他做爱，只是亲吻遍他全身，然后将他宠溺拥在怀里，一夜拥到天亮。
第二日，穆无凡已经很久没有再碰过弓箭，他突然又有了兴致。
凌苍当然是很愿意陪着他。
两人一起射箭。可是术业有专攻，没有人是能够十八般武器样样精通的。
穆无凡次次正中箭靶红心，转头却发现凌苍神色间有些黯然。他便放下自己手中的弓箭，走过去指导凌苍。
凌苍看着他眉毛微蹙，薄唇紧抿，一副认真的样子，简直与当初在军营的时候一模一样，嘴角不自觉地轻勾起一抹弧度。
接下来的日子，两人之间也都是很温馨和谐。
只是边疆的战事，却从未停过，甚至在往京都蔓延而来。
凌苍一开始多少是有些低估了迟煜，在他眼中，那人只是一个无用的亡国之君。可却没想到，他这次卷土重来，势力竟会变得如此之大。
派去的兵力，也都是一连战败。
凌苍周身气息阴寒，最终决定，亲自带兵出征。
之前他是答应了穆无凡，不再对迟煜有任何的追杀，可这次却是迟煜自己发动战乱，所以这次，他势必要将迟煜彻底除掉。
穆无凡到现在仍是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只是在得知凌苍要带兵出征时，他微皱眉道：“我也去。”
凌苍瞳孔微缩。
穆无凡眸中一片清亮，继续认真说道：“既然承诺了要相伴一生，那我们就该生死相随，永不离弃。”
凌苍心中复杂，穆无凡的话自然也是他心中所想所希望的。可他也深知，迟煜此次的目的很明确——他要夺回一切，包括穆无凡。
他又怎能让他们再次见面？
哪怕是穆无凡不经意看向迟煜的一个眼神，都能让他嫉妒不已。
可是最终，他也只能道：“好，明日便启程。”
一路上，穆无凡也不愿意坐在马车内，他也穿了一身银色战甲，与凌苍一起在外骑着马。
凌苍虽然久未征战，但如今一身金色战甲披上，气势丝毫不减当年，满满的强势慑人气息，脸部轮廓性感狂野，浑身都在释放着雄性荷尔蒙。
比起其他时候，穆无凡不得不说，他更喜欢此时穿着战甲的凌苍，因为看上去性感，让人想睡。
穆无凡一笑：“其实我挺喜欢他的。”
穆无凡在骑马上，总归是有些不擅长，不知不觉间，就比其他人落下来一段距离。
凌苍返回去，伸手将他从马背上拽过来，揽在身前，与自己共骑一匹马。
穆无凡有些不自在道：“这么多将士都看着呢。”
凌苍道：“让他们看吧。”
穆无凡噤了声，脸上泛起些通红。
凌苍的手紧箍在他腰间，看着他泛红的耳尖，忍不住便低头轻咬了一下。
穆无凡身体顿时一僵，回头眸中有些怒意，尴尬看了看四周其他将士，脸上更加通红。
凌苍见他生气，立即沉声道：“我错了，一路上再也不碰你了。”
穆无凡没理他，转过了头，不再出声。
将近一个月后，军队终于到达了驻营地。
穆无凡之前装作不知道敌方统领是谁，但如今他也不得不知道。
凌苍目光盯在他脸上，试图捕捉到什么情绪，可穆无凡面上却是很平淡，看不出丝毫。
他很平静地将自己此次带来的药草药膏之类的都整理了一遍，起身说道：“我去营外看看，有没有伤病需要医治的将士。”
凌苍不想让他劳累，抓住他道：“不用，有伤病他们自然会来找你。”
穆无凡却并不认同，说道：“我还是去看看，顺便给他们发一些常用的药。”
凌苍还有军中要事要商讨，不能陪着他去，只能派了两个士兵去跟着他。
穆无凡和两个士兵拿了药，走出了凌苍的营帐。
外面天色已经渐渐灰暗。
他挨个去各个营帐中送完药后，夜已经很深，可是回来的时候，凌苍竟然还在看着战略地图。
穆无凡本来想静悄悄地走进去，不想打扰到他。
可凌苍见他回来，却立即就放下了手中的地图，过来将他拽进怀里，道：“就这么一会不见，我便已经很想你。”
穆无凡对他讲情话的技能一直都是很服的。微抬头看着他，眸中有些水亮，但最终也没回应什么，只是道：“不早了，睡吧。”
凌苍嘴角微勾着，“嗯”了一声，抱着他到了榻上，拥着他入睡。
接连几日，军中也都是平静的，因为对方忽然下了停战书。
凌苍也不着急，趁这几日恰好让将士们稍作调整休息一下，但也丝毫没有放松警惕。
只是没想对方下了七日的停战书，但却在第四天夜晚的时候突然发起了偷袭。
凌苍一身金甲，手握着长剑，身上弑杀之气十足，但目光望向穆无凡却是有些担忧。
穆无凡知道他顾虑什么，立即道：“不用担心，没人能伤得了我。”
凌苍其实也早已经知道，他那副看似清瘦的外表下其实身手很不凡，但却仍是不放心。
走之前还是安排了近二十多个士兵守在营帐外，严令不管发生任何事，都必须以穆无凡的安危为主。
那些士兵哪敢不听令。
穆无凡平静坐在营帐内，耐心等待着。
果然，凌苍走了没一会，营帐外便传来打斗的声音。
根本不用猜想，他也知道是谁，看来这次，穆无凡对系统道：“六六看来你是对的。”
系统冷冷道。
穆无凡不知道如何再回应，感情欠多了都是债。他依然平静在营帐中端坐着，在听到身后有人走进来的声音后，他也纹丝不动。
身后的人一身黑衣，眸中早已堆积满了思念，走过来将他从身后紧拥进怀里，道：“无凡。”
声音听起来依然清越好听，但却也明显比之前多了许多隐忍。
穆无凡身体猛然一僵，但却并没有回头，只是说道：“快走，凌苍并没有真正中计，他只是在故意引你入瓮。”
……
第23章 被一只腹黑渣上23
穆无凡话音落下。
营帐外，果然很快便响起了更加激烈的打斗声音。
穆无凡眸中微缩，知道是凌苍回来了。
他根本就未真正离开，早预料到迟煜真正的目的是穆无凡。
他想迟煜大概是真的爱穆无凡入骨，可自己又何尝不是呢？怎能忍受再次被夺走？
“一律抓起来处死！”凌苍的声音在帐外响起。
穆无凡立即转身想要推开迟煜，说道：“快走！”
可迟煜的脸上却毫无任何畏惧之意，他好像也早已经预料到了一切一般，不但没有松开穆无凡，反而将他拥得更紧，扳过他脸来用力吻住，与他唇舌交缠，仿佛要将这几年来的都补回来，恨不得将他呼吸都吞噬掉。
穆无凡有些喘不过气，可一时也难以推开。
这时，忽然一道剑光闪过来。
穆无凡心中一紧，终于一把推开了迟煜。
迟煜身体退了几步，站稳后，面上有些痛苦看着穆无凡。
穆无凡还来不及说什么，凌苍已经进来，一把将他拽入怀中，身上的气息已经阴寒到不像话，瞳孔里充满着杀意看向迟煜，道：“你还真是卑鄙，使出如此手段。”
迟煜依然望着他怀里的穆无凡，却忽然笑了，如沐春风一般，说道：“你又何尝不是？无凡爱的人是我，你却偏要将他困在身边。”
凌苍周身气息骤然更加阴寒，手中之剑握起。
他其实心中被人击到了痛处，但说出来的话却依然强势凌人道：“可惜，他如今爱的是我。你从始至终就是一个替代者，无凡他从未真正爱过你，早在你派他来我身边的时候，我们就已经情投意合。”
他说完便低头吻住穆无凡，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的确，今晚以目前来看，他是胜利的。
迟煜的计划落空，外面已经被包围，他逃不掉，也更别想带走穆无凡，没人能够再抢走，迟煜他自始至终就是一个失败者。
穆无凡整个人都僵硬着，手指不自觉紧握了握。
迟煜的目光始终都在他身上，细微地注视着他的每一个反应，心中狠狠被刺着，却也仍是嘴角带着笑说道：“但你也别忘了，无凡他是因为我，才愿意留在你身边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