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温度和他手掌心的火热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望月用着微不可闻的声音低低地喃喃着,“这是你最后的任务了,做完这些,你就可以安心地走了。”
他突然愣了愣,疯狂之色猛地浮现于脸庞之上,“抱歉,怀月,我说错了呢,你的魂魄已经消失,你早就已经走了对不对?”他大笑了两声,“不过你放心,你的身体我会帮你好好保存好的,这么罕见的四灵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又能派上用场了!”
一直安静地垂落在他腰间的灵剑突然抖动了两下,将望月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他看着再一次散发出微弱红光的灵剑,眼里是压抑不住的兴奋,“连你也忍不住了吗?别着急,我马上就让你完成最后的融合。”
他在手掌心中举起一小团旋转着的风卷,迅速地在石头内的空间中扫荡了一圈,确定那里已经没有一丝灰尘之后,取下腰间的灵剑,抽出了剑身,快速地在少年的颈侧划开一道不大不小的伤口。
汩汩的血液从少年的颈侧流淌了下来,望月小心翼翼地将血液引导着聚集在了一块地方,然后将手中的灵剑放了上去。
血液以最快的速度融进了剑身内,微弱的红光缓缓地变强,逐渐散发出一种不祥的气息。
这让望月满意极了,在最后注视了这个过程几秒后,他恋恋不舍地移开了视线,将另一半石头盖在了少年与灵剑的身上,静静地等候在一边,亲自为这块石头守护着。
一天一夜的时间过得很快,当太阳再次出现在同一个位置之后,望月睁开了自己的眼睛,来到了石头的旁边,按耐住自己愈来愈剧烈的心跳,缓慢地将石头打开了。
少年颈侧的伤口已经没有再渗出血液,微微向外翻着的皮肉看起来有些狰狞,但这却并不能吸引走望月的注意力,他的视线牢牢地定格在少年身边的那一柄剑上。
银白的剑身上缠绕着一丝一丝的红色细纹,带着些许凌乱而妖娆的美感,剑身散发着一股浓郁的血腥气息,红色的光芒在见到外界的那一刹那大亮,让望月几乎睁不开眼睛,但他却依旧直直地盯着灵剑,完全不顾自己的眼睛传来的刺痛感。
直到红色的光芒暗淡了下去,血腥味也完全散去了之后,他才颤抖着双手握住剑柄。
他很想在这里尝试一下神器的威力,但他不能,这里并没有施展足够强大的封印,他担心自己的一剑会将整个门派的人都惊动过来。
他有些失落地将灵剑插回剑鞘之中,随意地合上石头,没再施舍一个眼神给毫无生息的少年,离开了这片森林。
☆、第五个神器
直到望月长老的气息已经完全消失在自己的感知范围内,沐瑾年才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胳膊,睁开了眼睛。
他标记在自己本体上的印记正安安稳稳地停在离这片森林很远的一个地方,沐瑾年猜测那是望月长老的修炼之地,现在的他恐怕正兴奋地感受着属于神器的力量,任谁都不会打扰到他。
沐瑾年抬手推了推笼在身上的那半块大石头,微微使力,轻轻松松地就将这快石头推翻在地。
阳光透过周围树木的缝隙丝丝缕缕地照射进来,由于周围的树木太过于密集与高大,这几缕阳光仅仅只能起到提供光亮的作用,这片区域依旧阴冷地让人觉得寒毛直竖。
沐瑾年曲起胳膊,撑起上半身坐了起来,却在下一刻狠狠地倒抽了一口冷气,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脖颈。
该死的,他竟然忘记这事儿了。
脖颈处的伤口虽然已经不再渗血,就连那些已经流淌出来的血液都已经有了微微凝固的迹象,但这并不代表这个伤口已经好了。
恰恰相反,尖锐的疼痛不断地彰显着它的存在感,剧烈得让人无法忽视,更何况刚刚沐瑾年的起身让脖颈的受力更强,这让他觉得,如果自己再稍微用力一些,自己的脑袋和身体就会分家一样。
当然,这只是他的错觉。
他有些生疏地让自己的法力在体内运转了两圈,熟悉了这具身体所练的功法之后,捂住脖颈的手微微放松,微弱的浅白色光芒在手掌中亮了起来,缓慢地治疗着那道看起来格外狰狞的伤口。
没多久,沐瑾年便放下了手。
脖颈处的伤口看起来并没有多少好转,但只有他知道,这只是从外表上看起来而已,内里损伤了的肌肉以及断裂的神经血管几乎都已经被他修复好了,残留下的疼痛微弱得可以忽略不计,对他接下来的行动不会有半点的影响。
留下这个狰狞的伤口,只是因为以后可能会用到而已。
沐瑾年站起身,双手撑在石头的边缘,跳下了地。
身上散发着浓重的血腥味,不断地钻进沐瑾年的鼻腔之中。他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穿着的衣裳,有些嫌恶地皱起了眉头。
白色的布料上沾染着大片大片的血迹,看起来骇人极了,就像是一个刚刚从血池里走出来的人一样。
太显眼了,也太脏了。
虽然这上面的血液全部都是他现在的身体所流出来的,但他依旧不能忍受自己满身的血腥味。
他以最快的速度脱下了自己身上的衣裳,一层又一层,直到自己的身上只剩下一层里衣之后,他才无奈地停止了自己的行为。
若不是因为再脱下去他就不得不裸|奔了的关系,他绝对会将那最后一件里衣也脱掉。
他叹了一口气,拾起其中一件衣衫,聚拢空气中的水灵子,将衣衫润湿,擦拭掉自己脖颈处以及手掌心残留的血液,然后随意地丢弃到了地上。
沐瑾年朝着自己感知中的本体上印记的方向望了过去,轻笑了一声。
属于怀月的报复马上就要拉开序幕了,希望你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望月长老。
正在修炼场地独自欣赏神器的望月无端端地一阵心悸,他拿着灵剑的手一抖,输进灵剑中的法力一时之间没有把控好,剑尖处红光大盛,直直地冲向了前方的那一片小树林。
数棵高大的树木应声倒下,周围的空气一阵扭曲,随即仿佛碎裂一般,发出咔擦咔擦的轻响,持续了一段时间后,便消失了。
望月将手中的剑插入腰间的剑鞘,整了整身上有些凌乱的衣衫,微微皱眉,心中满是惊疑不定。
他竟然失手将自己布下的结界打破了,这种事情还是第一次发生在他的身上。
他抬手抚摸上自己胸口,此时的那里并没有什么不对劲,仿佛刚才那一瞬间的心悸是他的错觉一般,没有留下半点痕迹。
但他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他的感觉绝对没有错。
“望月长老!发生什么事了?”峰中的下人发现了这边异常的动静,急匆匆地赶到了这里,脸上尽是焦急与慌乱之色,“有人闯入这里吗?”
闯入?
那个下人与平时不一样的问话让望月的眼皮一跳,这是他头一次从这个跟着他许多年的下人嘴里听见闯入这个词。
“我这里没事,刚刚是我没控制好失手了。”望月朝着他摇了摇头,平日里温和的语气此时严肃极了,“倒是你,毛毛躁躁的,平时的礼仪都去哪里了?”
那个下人急忙道歉,但脸上的慌乱之色却并没有有因为望月的解释而减少分毫,“望月长老,外面出事了!”他迅速地说着,“有人闯进了望月峰,虽然峰中没有什么大的损失,但是,但是……”
望月的心里咯噔一下,方才昙花一现的心悸再次冒出了头,并且现在并没有消失的迹象。
“慌什么,我不是在这里吗?慢慢说!”望月厉声道,语气里满是斥责,却奇异地让那个下人冷静了下来。
“有人被打晕了,但奇怪的是他并没有被对方伤害,只是身上的外衫连带着一些铜钱和碎银通通不见了。我们都是在他醒了之后才知道这件事儿的,但他并没有看见那人的相貌,只知道对方穿着一身白色的衣衫,个头很是瘦小,身形看起来也并不熟悉。”
那人越说越觉得惭愧,冷静下来之后,他才觉得自己这是小题大做了,对方并没有做出什么攻击性的举动,兴许只是因为缺钱了而随便找个人摸点饭钱,根本不需要他惊动望月长老。
“抱歉,长老。”他有些讷讷地说着,低着脑袋不敢和望月对视,“是我太紧张了,您不用担心,我……”
但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眼前的身影便突然消失,身边突然被带起的风告诉他,望月长老已经离开了。
望月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冲向了他前不久才离开的地方,心中的不安逐渐的攀升着。
但他的心底始终残存者一丝侥幸。
那个少年是没有机会再复活了的,因为他的魂魄已经被这把灵剑所炼化了。
直到自己的视线里出现了那一地的狼藉,以及空空如也的石头之后,他的所有侥幸才猛然崩塌。
这怎么可能?!
……
沐瑾年裹着身上单薄的衣服,有些瑟瑟发抖地站在一处山谷的入口,身前是两个身着黑衣的青年。
“我要见云谷主。”他开口,语气里满是恳求,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我要见云谷主。”
“你到底是什么人?云谷主不轻易接见外人,你还是回去吧!”其中一个青年满脸的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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