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当日我和几位兄弟侥幸从那恶魔少年手中逃出来,真是上辈子积福啊,那妖人不知道习得了什么妖法,尽然可以仿若可以操作雷电般,把我们打得毫无招架之力”从那场围杀中逃出来的人,句句血泪讲述当日的惊恐,惊得众人交头接耳,不知道该如何对付那小畜生。
“诸位侠士”绫栋庄庄主,也就是现今武林的大哥大,见大家似有害怕之意,便开口道“这妖人再厉害,也就一人,况且细细听来,妖人厉害的是近身战,倘若我们采取远攻,定可拿下他,取他性命”。
“对,对,对,庄主说得对”一时间群情亢奋,纷纷为绫栋庄庄主的妙计大声喝彩。
悠闲的坐在树上,看着下面一群人流着臭汗,还在起哄瞎嚷嚷的无尚神君,还是一张臭脸的盯着离自己不远处,坐在地上依旧哭得起劲的贝耘天,皱着眉头猛瞧。
这人他就不能不哭了吗,他哪能有这么多眼泪可以流啊!差点冲动地想去告诉他,自己没死,还好好的活着的无尚神君,受不了自己变得如此无聊,忍住了心底的蠢蠢欲动,继续看着贝耘天一脸苦相,心情烦闷。
“那……那个,请问这位侠士,天气炎热,是否需要一碗酸梅汤,去去暑气”树下一名女子,脸颊嫣红,痴痴地望着树上一派潇洒姿容的超凡脱俗的男子发呆。
这样的男子若是能娶了她,简直做梦都会笑醒,那这天底下,还会有比她更幸福的女子吗!她一定要好好保护他,不让他被那个魔教妖人染指。
低下头,瞧了一眼下面红着张脸望着自己的女子,无尚神君在心中暗自翻了个白眼,不屑地移开目光。
这些下界人,居然胆敢肖想本神君,脸皮还真是够厚的!
一回到这个世界,无尚神君就回想起了以前在这里经历的事。真是往事不堪回首,还好现在已经解脱了,要不然还被困在那个壳子里,活得那么心酸,简直要气死他了。
见树上的男子没有搭理自己,阮竹也没有气馁,既然这人会来这里,那就表示他也是武林中人,想她堂堂绫栋庄庄主的女儿,多少江湖豪士想要把她娶进门,这人定是还没有知道她的真实身份,若是知道了,肯定会对自己多瞧上几分的!或者,他这般冷漠,为的就是好引起自己的注意!
心下了然,阮竹翘起小手指,微侧纤细白嫩的脖颈,整理了一下耳畔那丝丝秀发,再抬眼往树上看去,却是不见了那男子的踪影。
神情愕然,不知那人去了何处,阮竹四下寻找那绝色男子,却是毫无踪迹可寻!
被那痴缠目光给恶心透了的无尚神君,眼不见为净,转瞬便回到了仙界,呼吸了一口自家宫殿里清新的气味,那下界的污浊空气简直要把他给憋出病来了。
见神君忽然出现在庭院里,木箐和若若都自发地乖乖站在一边,背着手,把手里的仙瓜仙果偷偷藏到后面,嘴里使劲嚼了几下,把证据全都消灭掉。
这些都是其他仙君送过来讨好神君的,可是神君总是不吃,好东西又怎么能浪费,她们只是为了不浪费,才不是嘴馋,也不是因为听说这仙瓜仙果可以滋润颜色。但是她们怕神君不理解,所以才藏起来的,绝不是心虚!!
不过两个内心戏总是很多的小仙娥,这一次又自作多情了,无尚神君根本没看她们俩一眼,踌躇几步,便又到了那一池水镜旁,看那下界情况。
这庭院中的水池,看着没有任何特色,却是能够随着观看者的所思所想,随意展现任何景色的神物。这神物奇就奇在,这水中景象只有那观看之人才知到底所看为何,其他人是看不出任何名堂来的,即不知这观赏之人到底是在看世间百态,还是纯粹的看这池中的鱼儿嬉戏。但是更妙的是,其他人若是也想知这自己所想的那地方现在是何等模样,也可以几人同时看这池水景色,只不过是各看各的罢了。
而这神物唯一的限制,便是那观看之人自己的修为了。也就是说,那人只能看见比自己所在世界等级低的世界所呈现出来的景物,若是那被观察之人的力量高于这观景之人,那也是一片白雾,什么也看不见的。
但是对于这世间至高的无尚神君而言,什么限制?听都没听说过!
因为上界与下界的时间有所偏差,他这疑虑间,下面已是一片漆黑,看来是晚上了。
贝耘天与那些把他带过来的江湖人,一起被安置在了一间小屋里,与几个人挤在一起打着地铺,那小家伙被人挤到了墙角里,对着怀里的木头人发呆!
“……”该死的烂木头,他上辈子怎么能就那么傻,给他留了样东西睹物思人,这是要把那傻帽给坑死啊。
那在下界正对着木头人发呆的贝耘天,总算是收住了哭音,不过情况也没有好到哪去,整个人在其他人眼中还是痴痴傻傻地,一天到晚就知道盯着个木头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手中的木头人已经不知道被细细摩擦过几次了,贝耘天不知道这尊被岚臻如此珍视的木雕,到底有什么意义,但是既然他珍而重之的交给自己,那么一定对他具有非凡的意义,可是他却再也没机会问他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还有自己迷迷糊糊间记得的那个吻,他现在不确定那到底是不是真的,可是如果不是真的,又怎么解释他突然升级的事情呢!
虽然在他们重逢之后,自己比起以前与岚臻亲密了点,但是那些获得的力量,还不足以让他突破最后的关卡,升到三级。
越是到后面,升级越是难。
如果真是因为那一吻,自己才晋级的,那么岚臻对于自己到底是什么感情呢!
想到这里,心中的酸疼越发变得厉害,贝耘天难过的翻了个身,眼睛盯着那暗漆漆的屋顶,神思恍惚……
从来对男男之事厌恶透了的直男贝耘天,却是半分对岚臻的厌恶都生不起来,他能忍心吗!!!
搂着小木人的手紧了紧,毫无睡意的贝耘天从地铺上坐起来,在黑暗中静坐了几秒,便起身向外面走去。
大半夜的,这家伙要去外面做什么!喂蚊子啊!
浑然不觉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让另一个人特别神烦的贝耘天,在哇哇鸣叫中,走到了室外。
站在空地上,叹了一口气,贝耘天抬头朝天上望去,让那正看着下界的人,心中一动。两人的目光在一片水镜中交织,只不过一人是在看那漫天星空,一人是在看这景中之人,神思荡漾。
不知道岚臻现在有没有投胎到一个好人家,贝耘天默默在心中希意道。以前他是不信这些牛鬼蛇神的,但是经历了末世,又到了这个有神有魔的世界,贝耘天的三观已经彻底被重刷了一遍。
他现在唯一可以当做安慰的,也就只有这一点不切实际的念想了。
站在屋外的贝耘天暗自神伤,而在不远处,早就盯牢他的一道暗影,见有机会可以与贝耘天独处,便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地,施展轻功,朝贝耘天走去。
九穹宫自收到那些个武林白道要围剿他们的消息以来,个个都摩拳擦掌,神经紧绷,就怕这九穹宫的百年基业,一息毁在他们手中。
听到消息说,那些白道的人,本来怕引起他们的注意,想要暗戳戳地把计谋给商量出来的,但是绫栋庄庄主不同意,认为这是在灭自己的威风。这样一开始就将自己立于下风,不能鼓动士气,于是这武林大会便大张旗鼓地办了起来。
他们也希望这些白道中人的担心是真的,可是他们的教主不见了啊,要他们拿什么来吓唬他们。
两位负责看守教主的长老,简直要把景国给找的翻了天了,可就是没有丝毫贝耘天的下落,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若不是听闻九穹宫遇到如此危机,他们也不会虽是心中有愧,但为了九穹宫的未来,不得不厚着脸皮,在其他人的殷切期盼中,告诉大家这个不幸的消息。
在江湖中,纵横了百年的九穹宫,第一次对于即将到来的白道围剿,人心惶惶。
没有教主坐镇,那个擅用毒又讨人厌的阴煞毒君死了,总是好心为大家看病的鬼医也走了,如果那些人攻过来,那他们就只能出去跟他们硬拼了!
该死的何紫毓,整出那么多事情来,把藏身的地点都暴露出去了,自己到一了百了死了,连给他们出个气,砍个几刀的机会都不给。
这次也就只能巴望着,这混进武林大会的人,能够把他们的计谋给带回来,让他们早作准备,要不然还不知道能不能熬过这一次劫难!
那道暗影便是这次被派来刺探敌情的卧底。
那来刺探情报之人,易了容,成了这绫栋庄里再普通不过的一个粗使下人。白日里,领了庄主的命令,给每一位冒着酷暑,千里迢迢赶过来的侠士,端上一碗冰镇的酸梅汤解渴。那些个该死的所谓正义之士,要不是鬼医在离开九穹宫的时候,把他和阴煞毒君的屋子全给烧了,他倒是想拼着一死,也要把阴煞毒君那些乱七八糟的□□,全都带过来,每种都给他来上一遍,恨不得让这些想抄了他老窝的家伙多死个千百遍,全都死绝了,看还有没有人敢对他们动手。
本是心里面憋着一口闷气,但是在穿梭人群中,收集情报的时候,乍一瞧见那坐在树下哭得惨兮兮的少年,差点被他的伪装给骗过去的探子,越想越是觉得不对劲,越看越觉得那人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