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洗白反派的一百种方法 完结+番外 (碎清尘)
讽刺,悲伤,绝望——而后铭记一生。
可就在最后一刻,卫成泽却好像突然改变主意了似的,催动了一起拿着的保护符,将自己护住了。可到底是先用的起爆符,他最后还是受了点轻伤。
5438觉得,他应该为此感到高兴的,但是他的心里,却有一股说不上来的不安感。尤其在回想起卫成泽回答他的问题时,那双淡漠的眸子。
仿佛月光,美好迷人,却又冰凉虚幻。
那边的四人解决了早已化为妖魔的徐姓僧人,正缓缓地朝卫成泽与玄夜走来。看着他们那如出一辙的打扮,卫成泽不知怎的,就有点紧张起来了。
在两人身前停下脚步,几人的目光在玄夜的身上停留了一会儿之后,忽地将手中的武器,指向玄夜身边的卫成泽:“你,是妖怪吧?”
卫成泽:……诶?
看着面前的人眼中那毫不掩饰的杀意,卫成泽好一会儿都回不过神来,直到被玄夜拉到身后,他才有些恍惚地看着方才还属于战友的四人。
如同预料中的一样,与原本的玄夜如出一辙的、对待妖怪的厌恶与憎恨。
——比起因为诅咒而失去了理智,步入魔道的同门来说,让他死在清醒着的同门手中,不是更有意思吗?
用力地抿了抿唇,卫成泽紧紧地攥着自己的袖子,最终还是没有开口解释。
哪怕他和玄夜站在一起,哪怕他刚刚帮忙对付了姓徐的,可眼前的这几人,依旧将手中的武器对准了他,这就已经足够说明问题了。
似乎是觉得眼前的气氛太过凝滞,一个年级稍小些的僧人看了玄夜一眼,脸上露出了一个略显轻快的笑容:“师兄可是忘了,北山寺的寺规中可是写着,不允许豢养妖兽的哦!”
目光在他的脸上停留了一会儿,玄夜一一扫过其余三人面上的表情,心一点点地沉了下去:“他并非我豢养的妖兽。”
北山寺中的人对于妖怪是什么样的态度,在那里待了十几年的他,自然是再清楚不过的了,甚至于在遇上卫成泽之前,他也不过是其中最为寻常的一员罢了。如果没有卫成泽,想必即便到生命的尽头,他的想法,也依旧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改变。
正因如此,他十分清楚,眼前的这些人,对于他身后的卫成泽,是用什么样的眼光去看待的。
他本已经在卫成泽藏进他的衣襟之后,就用上了隐藏气息的符咒,可他到底没有想到,卫成泽会为了他,而那样不顾一切地冲出去。
既已亲眼所见,隐藏气息自然也就失去了意义。只要见到了卫成泽的所作所为,没有人会将他当成一只普通的山猫。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听到玄夜的话,先前开口的僧人露出了松一口气的表情,将手中的长枪搭在肩上,“看师兄刚才与他那么亲密的模样,我还以为他定是师兄豢养的妖兽呢。那么,”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神色倏地就冷了下来,“——能不能请师兄让一让呢?”
玄夜没有说话,但那横在身前的禅杖,却已经足以表明他的态度了。
卫成泽垂下眼帘,遮掩住了眼中的神色。
现在的玄夜到底不是那能够与九尾猫妖一站的传奇式人物,哪怕是最为完好的状态,也不可能敌得过同门四人的围攻,更别说在之前与姓徐的交手的过程中,他还受了不轻的伤。此刻,他连行走都有些困难。
不必动手,结局就已经昭然若揭了。
看着玄夜身上越来越多的伤口,以及那愈渐苍白的脸色,卫成泽忍不住弯了弯唇角:“明明被人这样拿命护着,我却一点都不觉得感动。”
“还真是……冷血啊。”猛地伸出手,抓住了即将刺入玄夜右胸的长枪,卫成泽轻盈地一跳,将想要上前的玄夜给踢了出去。像是明白卫成泽想要做什么似的,玄夜忍不住睁大了眼睛。他伸出手,想要抓住卫成泽,却只扯下了他衣摆上的一块碎布。
——看啊,明明已经虚弱到连一个没有多少修为的妖怪的攻击都躲不开了,竟然还妄想着守护最重要的人。
真是——不自量力。
将目光从重重地摔在地上的玄夜身上收回来,卫成泽的目光重新变得清澈。他转过身,看着四人中年纪最轻的那个僧人,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是不是如果我死了,你们就可以放过他?”他问着,双眼一瞬不瞬地看着那个年少的僧人,握着长枪的手掌不停地往下滴落着黑色的血液。
“我们本来就没有想过要师兄的性命啊,”似乎是觉得卫成泽的行为颇为有趣,那僧人忍不住咧开嘴笑了笑,抬手止住了其他僧人的动作,“只不过,像这样护着一个妖怪,回去之后闭门思过个三五年,肯定是少不了的了。”
“怎么,知道了这一点,”说到这里,他的目光猛的一变,握着长枪的手也突地一转,朝着卫成泽刺了过去,“是不是就可以——逃得安心一点了?”
“是吗?”像是完全没有看到那逼近的利刃似的,卫成泽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个放心的笑容,“那真是……太好了。”
见卫成泽的反应与自己想象中的不一样,那僧人的眉头不由地皱了起来,然而他手上的动作却并未停下,反倒加快了几分。
他的心中究竟不认为一个妖怪,能够为了人类——尤其还是一个明知不会死的人,丢掉自己的性命。摆出一副愿意为了别人付出一切的模样,可当事到临头,却只顾着自己逃命,亦或者涕泪横流地哭着诉说着自己对妻儿的深情,转眼却将他们当做人质的妖怪,他在这之前,见到的,实在是太多了。
除非手中的长枪穿透卫成泽的心脏,否则他不会相信这个妖怪口中吐出的任何一句话。
尖锐的枪尖刺入皮肉的声响沉闷而迟滞,带着无法言说的压抑。年轻的僧人微微睁大了双眼,其中满是掩饰不住的惊愕。
“这不……可能……”
温热而粘稠的液体滴落在卫成泽的颈侧,一路滑落至衣领之中,最后被紧贴皮肤的布料吸收,成为胸口一块暗色的污渍。
横在他腰上的手臂略微收紧,身后的人那高得有些异常的体温隔着布料传递过来,卫成泽的身子微微僵硬,有些不敢回头。
“你说过,你不会死的,”玄夜的声音粗粝而嘶哑,说话间还有血液不停地自唇边涌出,“——你说过的。”
握着枪纂的手不由地微微一松,年轻的僧人转过头去,看向玄夜刚才所在的地方,脸上震惊的神色尚未褪去——这样一个伤重之人,究竟是如何做到,在那样一瞬间,就来到他的面前的?他甚至没有看清玄夜的动作,等到回过神来之时,手中的长枪便已经刺入了玄夜的身体。
“师兄……”他上前一步,想要说点什么,可却又猛地顿住脚步,面上的神色有些无措。
正如他刚才所说的,虽然他们看起来对玄夜没有丝毫留情,可实际上,并未曾想过取走玄夜的性命——总归是同门师兄弟,下杀手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更何况,这种事情,自有寺规来处置。
可刚才的那一下,因为是对着卫成泽去的,他并未留手……
目光在浑身的衣衫都被血液浸透了的玄夜的身上停留了一会儿,年轻的僧人面上有些苍白。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他竟莫名地有种,不该插入其中的感觉。
垂在身侧的双手不由自主地微微攥起,他终究还是没有上前。
玄夜的身子晃了晃,终于支撑不住,向前倒了下去。卫成泽往前踉跄了两步,才勉强站稳了身子,可伏在他背上的人,却没了动静。
“夜……?”伸手抓住了玄夜垂下的手,卫成泽的声音里带上了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叶?!”
失去了支撑的身体一点点地下滑,卫成泽的手指微微一颤,他猛地转过身,伸出手抱住了玄夜。
在战斗中留下的伤口还在不停地往外冒着血,隔着薄薄的布料,也依旧能够感受到那微热的体温,可紧贴着的胸膛却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起伏,垂在卫成泽肩上的鼻翼下,也不再有一丁点温热的吐息。
身子随着下坠的力道缓缓地跌坐在地,卫成泽将玄夜根深地嵌入自己的怀抱当中。他将脑袋埋进玄夜的颈窝中,双唇微动,那轻柔的声音,宛如担心惊扰了什么似的:“他死了。”
在场的人都被这细微的语句给微微震了一下,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他们看着卫成泽紧紧地抱着那早已失去了生息的人,竟从中感受到了一股浓重到令人喘不过气来的悲怆。
就好像那个垂着头的妖怪,失去了手中唯一可以攥紧的东西似的,整个人都散发着浓郁到极致的绝望。
“呵……”突然有人低笑出声,那手持长刀的中年僧人面上带着嘲讽的神色,仿佛眼前的情景,就是一幕惹人发笑的喜剧似的,“你迷惑人的妖法,还真是厉害啊。”
如果不是卫成泽动了手脚,玄夜一个重伤的人,又怎么可能有那样的速度?如果不是卫成泽施了妖法,他们又怎么会在刚才,对一个妖物,生出了同情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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