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
虞小莫抬头望望无形地存在于半空中的系统，道：“就是说等到了十分之十的那一刻，我就会……死？”
凰没有否认：“确切的说，是为主角挡箭。”
那还不是一样？
虞小莫无奈，又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他知道自己不会真的再死一次，凰早就和他说过任务中的死亡只是一种形式。当然，只要接了任务，就无法摆脱掉这种形式。
获得了积分升级了技能，虞小莫很快就回到了现实世界，一抬眼，迎上了楚澈温和的目光。
刹那间，他原本不怎么完全的记忆被填补了一部分——
楚澈，楚相之子，亦这个世界的男主角。
楚澈年少聪慧才华横溢，是这王城里出名的才子。其家世更是卓越，眼看着前程似锦，却没想到父亲突然被扣上“以权谋私贪污受贿”的罪名被罢黜了官职打入大牢，几日后在牢中负罪自杀。楚家也在一夕间垮台，府中诸人皆作鸟兽散了，只留楚澈一人。
一无所有不过是转瞬间的事，此时还愿留在楚澈身边陪着他的也只有苏默然一人。也就是在这顿时间里，楚澈和苏默然的关系发生了突飞猛进的进展，自然，一向沉默内敛的苏默然丝毫没有察觉楚澈对他的各种示好，只是楚澈一个人在做努力而已。
也就是说，楚澈是喜欢上苏默然了，还是单相恋。
想到这里虞小莫默默地看了楚澈一会儿。
楚澈奇怪，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脸上有什么吗？”
“不……没有。”
既然他是喜欢苏默然的，那么占了苏默然的身体的自己不就是在无形中成了第三者？
带着苏默然的身体让他和自己一同赴死，甚至在他根本不知道楚澈心意时就让他离开了楚澈……
虞小莫微微皱眉。
尽管他清楚任务既然开始就不可逆转了，但是心里难免会不太舒服。
“……这是苏默然既定的命运，”
感觉到了宿主心情不好，刚刚走了的系统凰只好又回来补充了一句，“与你无关，也不必自责。”
虞小莫：“……这是安慰吗？”
“我说的是事实。“
凰道，“他们的命运早就被定了下来，不管你干不干预，结局都是一样的。”
“……”
也就是说，苏默然是一定会死的，而且是为了这个人而死。
虞小莫又看了楚澈一眼，随后就移开了视线。
不想看这个人看向苏默然时那不加掩饰的深情的目光，也不想看苏默然死在他面前时他该是怎样的崩溃。
为了掩饰自己的不对劲，虞小莫借口去做饭，匆匆从楚澈身边走开了。
虽然他不会做什么阳春面，但幸好在他从城里买回来的食材中并没有面，所以虞小莫就拿米蒸了饭，又随便炒了几盘小菜。
古代的灶台他是第一次用，不过实践不够理论来凑，在补全了的记忆中苏默然被赶到这里时没少自己动手做饭，所以虞小莫就依葫芦画瓢，给楚澈做了三菜一汤。
他对自己的厨艺还是很自信的。以前爸妈不在家时他就常常做饭给虞楚吃，虽然那家伙从来都不领情每次都挑剔，但最后总会吃完。
说到虞楚……
虞小莫给自己夹了一筷子笋，默默吃完。
这一生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他了。
“怎么了，心情那么差的样子。”
楚澈给他夹了一块水煮鱼，“你的厨艺又进步了，很好吃。”
虞小莫看着碗里那块红艳艳的鱼肉，对楚澈笑了下：“你喜欢就好。”
虞小莫吃了一口鱼肉，顿时被辣到了。
楚澈和他一样口味偏重，所以刚才他是使劲往锅里撒辣椒的，很显然，刚刚有些心不在焉，辣椒也撒多了些，现在就被成功地辣到了。
“要不要喝点水？”
楚澈见了赶紧给他倒了一杯水，“你不能吃那么重的口味，根本不用偏着我的。”
不是偏着你啊。
虞小莫一边被辣得直吸气一边喝着水，在心里暗想。
他就是喜欢吃辣啊，谁想到这里的辣椒那么辣！
这么想着，他又抱着杯子喝了一大口。
楚澈看着他那红肿的唇和被辣的泪汪汪的眼睛，又好笑又是心疼，沉默了一会儿，他对虞小莫道：“默然，你愿不愿意……和我走？”
“咳！”
虞小莫被呛了一下，“什么？”
楚澈握住了他的手，掌间的温度很高，几乎要透着掌心渗透进虞小莫的血肉中：“我想带你走，去扬州。我的叔父在那里，我们一起去找他，然后向我的仇人复仇，好吗？”
“扬州，叔父，复仇？”
虞小莫过渡出了三个关键词，“你的意思是……你要复仇？”
楚澈点头，握住虞小莫的手的力道加大了几分：“我爹是被人害得，我不相信他会做出那些事，也不相信他会莫名其妙地自尽。有人想要害我们楚家，我必须调查出来。”
果然是男主角，这就要走复仇之路了？那么这算是真正的剧情展开吗？
虞小莫想了会，道：“好，我和你走。”他当然要和男主角走，这没什么可说的——既然要保护他的话，自然要陪在他的身边。
楚澈反而没想到虞小莫会答应的这么干脆，愣了一下：“你真的愿意和我走？”
虞小莫点头：“既然你愿意让我陪着你，我就陪着你。”
“……”
楚澈怔怔地看着眼前的这个人，眼中多了一些湿润的亮光，“默然——”
咦咦？怎么这就哭了？
虞小莫诧异，然后就被楚澈不由分说地紧紧拥入了怀中。
“和我走可能会吃很多苦，”
日思夜想的人就在身边，楚澈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近乎贪婪地深嗅着他的气息，“也可能会遇到很多危险，甚至一不留神就会死无葬身之地。你真的愿意吗？不会后悔吗？”
“……不会。”
他是真的喜欢苏默然。
虞小莫在心里暗暗叹息。
可惜楚澈不知道，最后死的不是他，而是苏默然，他喜欢的人。
……
仿佛得到了什么郑重的承诺，楚澈将虞小莫抱得更紧了。
“我会保护你的，默然，我不会让你受伤。”
一字一句，他同样在他耳边郑重地承诺。
“嗯。”
虞小莫抬手，环抱住了他的后背。
你不会让苏默然受伤，苏默然却注定要成为你一辈子的伤。
要让他在你面前为你死去的我……只能对你说抱歉了……
第6章 高冷王爷X苏家庶子
既然决定了要和楚澈走，虞小莫接下来就无所事事了许多。
已经确定了目标便无需担心什么，他现在只要陪在男主身边按着剧情走向发展下去，等到任务进度满格时为男主挡箭，那么这个任务就算是完成了。
“你在这里等我，这王城中有我叔父的人。”
楚澈看着虞小莫将自己不多的行李收拾好，对他道，“他们会来接应我，然后带我们去扬州城。”
男主角光环什么的果然很好用，至少永远不用担心没有朋友。
虞小莫“嗯”了一声：“好。”
楚澈目光温柔，摸了摸虞小莫的头，而后纵身跃出院子。
虞小莫仰头望着他离开的身影，第一次观赏了一下真正的轻功挺帅的。
看上去人也靠谱，至少挺钟情于苏默然。
既然男主已经确定了，那么反派就是另一个他无法确认的人了。
“……”
虞小莫想起了昨日遇见的那个齐王，心不由得快跳了一拍。
若说楚澈看他的目光是单纯而不加掩饰的爱意，那么齐王的就是让他怎么也说不出来的……晦涩。
晦涩而复杂，就如同漩涡，稍稍深入就有丧命的风险。
那样的目光很难让人忘记，所以就算是现在回想起来虞小莫也觉得印象深刻，而且越想，就越与脑海中的某个身影重合。
虞楚……齐王……
虞小莫摇摇头，觉得自己傻得好笑。
怎么又把这两个人想在一起了？他们不可能是同一个人的。
除非虞楚也死了，不然不会像自己一样在死的一瞬间被系统找到。更何况凰还说过系统是随机寻找宿主的，虽然不清楚是不是还有其他系统，但像这种可能性极低的事情，被虞小莫遇到已经是不可思议了，估计虞楚也没有多大几率会碰的到。
最重要的是，虞楚怎么会死呢？那个无论发生了什么都会在第一时间保护自己安全的警惕性极强的弟弟，不可能会这么莫名其妙地死掉。
……
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虞小莫独自消耗了许多时间。直到听见了一阵马车的声音后，他才发现反应了过来。
“默然，和我走吧。”
楚澈推开院门大步跨了进来，“苏府那边无需去理会，恐怕他们也不会注意到这里。趁现在还没有人察觉到时离开，一路上也会安全很多。”
“好。”
虞小莫起身，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见一个人跟着楚澈走了进来。
“这就是你一定要带上的苏默然？”
走进来的一个高挑而美艳的女子，眉宇间带着冷厉的肃杀之气，让人无法轻视也不敢轻视，“不过是个拖油瓶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