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一点距离,慕安言心里的怀疑却已经越来越深,他笑了一声,说道:“怎么不脱?”
鬼一听到慕安言有些沙哑的声音,加上眼前的美景刺激,一个激灵,却不敢再退,只是硬邦邦的戳在那里一动不动,看起来好像是在无声的抗议。
慕安言又问了一遍。
鬼一平常一直都是是杀人不眨眼的性子,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对着自己的主子就是三棒子打不出一个屁来,他磨叽了半天,才磨磨唧唧地说:“属下身体生得难看……实在是、实在是怕污了主子的眼。”
说完了这句话,连鬼一自己都不敢再去看慕安言的脸色,他自己都感觉这个借口实在太过牵强。
慕安言脸色黑着,一双眼睛弯弯眯起,遮住了里面的情绪,显得慵懒而锐利。
原主不是什么娇生惯养的人物,手下杀过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有时候不在京都接了皇帝的差事,在某些艰难的时候,看过鬼一的身体、两个人互相包扎伤口都不是一次两次了。
虽然其他人都不知道,但是这两个人却都心里记着呢。
因此,鬼一的拙劣借口一说出来,慕安言心里的怀疑就更深了。
一时间,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格外僵硬。
过了半响,慕安言冷笑一声,打破了这一室寂静。
他冷冷地扔出一个字:“脱!”
鬼一顿时一抖。
他湿淋淋地站在浴池里不知所措,看起来就好像一个犯了错,却死不悔改的孩子。
慕安言现在只想着鬼一到底是真的假的,语气好不起来,他说:“你来救你家主子,是么?”
鬼一张了张嘴,有些慌乱的模样:“不是!主子……”
慕安言又说:“你到底脱不脱?”
鬼一左右为难,到底还是觉得主子的信任更为重要,他取了面具,解开黑巾,随即又后退一步,暗暗希望这池子里的水上漂浮的花瓣能为他遮掩一二。
慕安言眯了眯眼,说道:“把朕赏了的那把匕首扔过来,衣服一件都不要留。”
那把所谓赏赐的匕首当然是胡掐的,然而慕安言没想到,鬼一竟然真的从身上摸出来了一把匕首,小心地扔到了他旁边的地板上。
匕首的握柄十分光滑,看得出是经常被人把玩的,上面刻着几行小字,慕安言仔细看了看,是“桀王”的字样,匕首刀刃非常锋利,寒光湛湛,一片冷然。
……是曾经原主发怒时随手扔掉的东西。
慕安言瞥了鬼一一眼,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
鬼一已经脱了个干净,肤色苍白,露出水面的上半身八块腹肌整齐排列,人鱼线一直到腹部,身上都是伤痕。
配着那张娃娃脸,却怎么看怎么青涩。
慕安言心里有点动摇,鬼一身上的伤痕简直和他记忆里的一模一样,而且那张脸蛋……
他又道:“过来。”
鬼一脸上神色一慌,他常年把情绪隐藏在面具之下,自己的神色倒是不会隐藏,这样慌张的做派让慕安言又忍不住有些怀疑——毕竟在这种世界里,伪造伤痕本来就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慕安言脸色一冷,厉声道:“过来!”
鬼一的眼圈都有些发红,生怕自己的主子看见了自己身下的异状调开自己。
却还是磨磨蹭蹭的过去了。
慕安言倒是没注意那许多,他拿着那把匕首,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脸颊,匕首的刀刃慢慢顺着青年身体上的肌肉纹理滑下去,在腹部徘徊了一会儿,又慢慢地滑到了青年的喉咙那儿。
慕安言鬼畜一笑,轻轻问道:“怕么?”
鬼一身体紧绷,兴奋得感觉自己都要射了,他喉结微动,声音沙哑地道:“属下……不怕。”
“不怕?”慕安言冷哼,刀子滑到下面的时候,肌肉都快硬成石头了,还说不怕?
他比划着刀刃,慢慢按上青年的脸,一寸一寸轻轻划开 鲜红的液体顿时沿着青年的面部轮廓慢慢流下,滴落在水池里晕成小小的血雾。
慕安言:“……”
居然是真人吗!那你紧张个啥?!啊?!
与此同时,鬼一再也忍耐不住,在温热的水里身寸出了一道浓稠白色浊液,顿时羞愧得快要死掉,明明应该已经软下去的东西,在这种危险的情况,,竟然又立了起来。
慕安言也察觉到鬼一的异样,他微微一愣,就凭借着奇厚无比的脸皮扔掉了手里还沾着血的匕首,抬手一握,就将自己属下的兄弟握到了手里。
“主、主子……属下……”
鬼一几乎要站不住了,他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做的,是把自己的那玩意从主子的手里抽出来,跪下请罪,再去刑堂领一顿鞭子。
或者是赶紧请罪,或许在被抽完鞭子以后还能再侍奉主子身旁,可是他就是动不了,好像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一样,连解释都说不出来。
慕安言颠了颠自己手里的东西,技术娴熟地抚慰起来,同时低声笑道:“就是因为这个不敢过来?”
鬼一动了动嘴唇,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或是什么话都想说,却又说不出来。
慕安言问道:“你喜欢朕?”
这次鬼一不卡壳了,他憋红了脸,看起来羞涩又腼腆:“喜欢。”
“那喜欢朕这么对你么?”
“……喜欢。”
慕安言满意地眯了眯眼,他上前去,吻了吻鬼一的脸颊,低声笑了起来:“那好,等到朕身上的伤好了,你就洗干净了,自己躺到朕的床上来。”
第58章 女主的前未婚夫(十五)
撩完汉,囚禁了夏九临,慕安言终于可以过上一段舒心的日子——而就在这个时候,北陵来使终于准备走人了。
慕安言最近达到了身与心的大和谐,心情很好,脸色也就变得比较温和。
他眼里带着浅浅的笑意,看向大殿下不卑不亢的那只狼王,说道:“使者行走如此仓促,还未迎娶到我国公主,为何就要回去呢?”
狼王微微抬头,笑了:“陛下有所不知,我北陵土地稀少,无财无粮,怕怠慢了公主。”
“不会不会,”慕安言抬手,殿外的金刀侍卫就堵住了大殿门口,他微微一笑,说道:“使者还是再留一段时日吧。”
狼王的脸色冷了下来,他冷冷地道:“陛下这般行事,就不怕我北陵出兵贵国么?!”
慕安言笑意不达眼底,武林高手又如何,抵不过他千军万马围追堵截!
狼王成功被慕安言软禁到了驿馆,包括一直不消停的南陵太子以及太子妹妹,消息根本出不了京都,甚至连如厕更衣都有人寸步不离地跟着。
北陵狼王:“……”
南陵太子:“……”
南陵公主:“……”
与此同时,一骑轻兵悄无声息地自东陵京都离开,为首之人伪装成北陵狼王,带着一名女子,潜入北陵皇都。
这一举动,在后世被记载入史册,千古流传,作为千古一帝慕安言神勇的又一有力佐证。
而那位传说之中为攻陷有着奇功的倾城绝艳的奇女子,也因为被掩盖在层层朦胧的纱幕下,选入古代四大美人之一。
而那位奇女子——就是被慕安言废物利用的凤倾凰。
哪怕凤倾凰现在已经和夏九临两看相厌,剧情蹦得一塌糊涂,但是她身上的女主光环却还在,这种魅惑人心,关键时刻经常能偶遇一个美男的光环现在对慕安言来说不痛不痒。
唯一的作用,似乎也就是勾引男人了。
于是慕安言御笔一挥,蛊毒一喂,就把凤倾凰当成了曾经的西施送进了北陵。
等到北陵的青年才俊们都被她迷得晕头转向了,直接执掌北陵皇座,先祝他收服南陵西陵,一统天下触手可及。
而夏九临,依旧形容凄惨地丢在地宫里,慕安言甚至连他身上的伤都没有处理,甚至每天还会多加一刀,以确保他不会恢复。
这一晚,慕安言破天荒地提了一盒伤药。
紫檀木盒之中摆放着上好的金疮药,干净的纱布,甚至最下一层,还有几碟清粥小菜。
对于已经接近一个月没有吃过像样东西的夏九临来说,这已经是出乎意料的待遇了。
他依旧靠着墙壁躺在角落里,连姿势都没有改过,幸而慕安言每天晚上都会泼他几桶水,从能保持没有异味。
但是即使是这样,也够狼狈的了。
夏九临从出生开始,大伤小伤受得不少,生死危机也经历过许多,但是却从来没有哪一次像这次一样,性命踏在悬崖锁链上,随时会坠落悬崖,狼狈不堪如同丧家之犬。
慕安言来的时候,夏九临正靠在墙上休息。他四肢上的伤口还没有愈合,暴露在外面的上半身,也有一道一道的刀痕。
乌黑的长发垂落下来,遮住了半边如玉羊脂一般细腻的皮肤,衬着那道道细细的刀痕,竟然显出几分靡烂旖旎的风光。
尤其是夏九临那张漂亮的脸,浓密的睫毛打出一小片扇形的阴影,看起来没有了初见时候的出尘高贵,反而像是只落难的妖精。
慕安言没去叫他,直接把木盒放到夏九临身前,又提了一桶水直接从人头上浇了下去。
“朕一片好心,还是劝皇叔莫再再白费心思,对朕不管用的。”
夏九临睁开眼,唇边露出一丝苦笑:“我如今不过阶下之囚,除了使一两出美人计,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