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完之后疑似黑客后门的地方倒是没看见,却发现手机里多出了一个署名为“最后的机会”的安装包。
所以……安装还是不安装?
还没等自己想明白,李数学已经手快的点了安装。
噢,谢特,手贱剁手!
悻悻的骂了自己一句,李数学倒也没觉得多后悔,反正他总会因为过分好奇安装的,这不过是个时间问题。
现在只能祈祷不会因此搞砸了工作才好。
安装完成,打开,一行文字跳出:“给你一点儿动力。”文字消失,一个火柴人被绑起来吊在屏幕中央,下方是一片印象派的刀丛,上方是一个横在距离绳子一厘米处的电锯,空白的地方正在进行一个为期十天的倒计时,很明显,十天之后电锯就会移动到屏幕中央锯断绳子让火柴人落入刀丛里。
总的来看,画风清奇,威胁意味十足。
李数学在屏幕上点来点去,点点绳子,点点电锯,点点倒计时……挨个点过之后什么都没有发生。
撇撇嘴,李数学随手退出,滑动屏幕重新开始之前被打断的事情——愉快的玩耍。
另一张床上的帅哥已经吃完了,他沉默的收拾好,到卫生间稍微洗漱,然后回到床上躺下。
就在李数学以为他不会再开口而是直接睡觉了的时候,帅哥突然说话了:
“我叫槟榔。”
“哦,这名字不错,你好槟榔,我是吴节操,叫我节就好。”
对于李数学随口冒出的冷笑话,帅哥唯一的反应就是牵动嘴角,硬邦邦的吐出一句:“你好,节。”
这还真挺呵呵的,不是吗?
“那么,晚安,祝你好梦,槟榔。”拖着懒洋洋的长腔,李数学结束了对话。
一夜无事。不,也不是完全无事,李数学自个儿做了一整夜的噩梦。
第二天李数学出门买饭,特意到进入异常坐标的那个地方又转了一圈,结果是一切正常,看来诱因不是地点。
之后他逛了一下午地图,在网吧等几个地方进行了标记坐标,他还找到了一个有趣的地点,那是一条小巷背后的一小块空地,堆放了许多杂物,并且肯定已经至少有三年无人涉足了,他在那里进行了第8次坐标标记,还把那包卫生纸、笔、两个创可贴留在了那里,最后他掐着点儿在太阳落山的那一刻又回到进入异常坐标的地方晃悠,依旧一切正常。
他因此又排除了两种可能的诱因,一是时间,二是地点加时间。
这样几乎毫无收获的一天下来李数学彻底对寻找诱因这件事失去了兴趣,反而是把注意力转移到梦魇那个不明不白的信息上。
尽管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却感觉很有趣的样子啊,这就是所谓的不明觉趣吗?
第三天,李数学摆脱噩梦醒来,发现手机没电了,但他手里没有充电器,于是只好跑出去配了一个,带着充电器,李数学顺便就钻进了网吧里,一边充电一边给自己申了个企鹅号,挂着空荡荡的企鹅玩LOL。
LOL一玩便不知时间流逝,一整天就这么顺利的混过去了。
第四天,也就是24号,槟榔似乎突然有了谈性,他躺在床上对李数学说:“我觉得你并不是学生。”
“不,我就是,虽然也许不仅仅是。”瞟了一眼槟榔,李数学调动脸部神经制造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但愿这个笑能给自己加加神秘度。
槟榔把李数学的笑容收入眼底,也不知道从中脑补出了些什么信息,“已经过了三天了,为什么他们没有追上来?是你做的吗?”
李数学夸张的摊摊手耸肩笑道:“我只是在那一天很巧的路过公园,然后顺手救了你而已,年轻人,如果你在疑问为什么这么久你还是安然无事的话,恕我不能给你解答。”
“你那天因为什么路过公园?”槟榔紧跟着问。
“很抱歉,这个问题我也给不了你答案。”
槟榔的表情微微一顿,然后突然露出一个真诚的感激的表情:“不,不用道歉,你已经告诉我够多的了,非常感谢。”这样说完,槟榔整个人都仿佛是释然了似地,三天来一直紧绷的神经几乎完全放松了下来。
⊙▽⊙发生什么了吗?我真的说了些什么吗?这帅哥为什么瞬间就变化这么大?
李数学有那么一瞬陷入了迷茫,但随后他就悟了:原来这还是一个擅长脑补的帅哥,这样更好,不枉费他在帅哥面前时时刻刻的装逼。
这之后槟榔开始尝试着做一些运动来检验伤处的愈合程度,甚至向外面走去。李数学则丝毫没有表现出关心或是阻拦的意思,只是插着耳机听歌。至于耳机,那当然也是配充电器的时候顺便买的。
当晚槟榔回来时手里已经多了一部手机,天知道这个已经身无分文的家伙是怎么整来手机的。
尽管非常好奇,但李数学为了装逼还是做出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来,似乎完全没有兴趣知道对方出去都做了些什么。
而对于李数学所表现的漠不关心,槟榔则是一副合该如此理所当然的样子,看来这个帅哥已经把李数学脑补的非常完善了。
或许是一个知晓一切行事由心的世外高人?
李数学被自己的无聊猜想逗笑了。
当晚,李数学盯着手机屏幕上已经长得非常恶心的兄贵草泥马,突然预感到第二天槟榔会不告而别。
退出游戏,随手把手机插到插座上充电,李数学看了一眼已经入睡的槟榔,默默的下达命令:
【命令:目标睡醒时提醒我。】
【略修正步骤。命令等级1。员工等级1。判定达成。】
这条命令造成的后果就是让李数学不能自抑的给自己狂点32个赞,颇为自得自己的先见之明,自恋程度攀上了全新高峰。
3月25日凌晨五点,李数学被脑子里的噪音吵醒,他迷迷糊糊有些不爽的张开眼睛再闭上,准备接着睡,却因为这个动作一不小心瞧见槟榔正从床上做起来。
睡意瞬间一消,李数学赶紧放慢呼吸装睡,眯着眼睛用余光艰难分辨槟榔在黑暗中模糊的身影。
哦,很好,看这个移动方向,不是起夜。
就在槟榔伸手快要触碰到门把手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个漫不经心的声音:“准备走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2014-10-18 14:57:31
“他最终放弃务实,将注意力转移到没有结果的捉摸上。”
自豪挺胸状:大家嚎!在下是光荣而伟大的2K党之一员!走在2K党的光明道路上!除非遭遇什么不可抗力,否则在下将在这伟光正之坦途上渐行渐远。
壮哉我大2K党!!
☆、第06章 只有一声再见
槟榔还记得第一次看见节时的情景,那时他已经装睡装了很久。槟榔很自信自己的装睡技巧,他为此苦练过,无论是呼吸节奏还是肌肉的放松程度,又或是如何克服初醒时的混沌感,他都已经做到了最好,因为这个技巧,他得以听到很多有用的消息,获得过多次反制他人的时机。基于这样得自信,他相信那个说话的人根本没有发现他已经醒了,只是在拿言语试探而已。
但很显然他错了,那个离他不远的人说完后便没再说话,似乎十分确信他已经全部听完。
那一刻槟榔确认,自己遇到了一个敏锐而棘手的家伙。
于是他睁开眼睛打量,看到了一个穿着一身便宜衣服的年轻人。那个年轻人身上是满满的涉世未深者的气息,随意又潇洒,简直像是个还未步入社会的大学生。
但这或许才是最可怕的。要么这个人过份善于伪装,要么这个人是真的对他混不在意——但是那怎么可能呢?
这个人救起他,将他带到这里,一定是有所企图的。
于是槟榔直接提问,期望能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然后从对方的反应里得到什么信息。
如此,他第一次看到了节的眼神。那是一个满含深意,似乎在暗示着什么,却又让槟榔读不出任何信息的眼神。
但那之后,这个人再次恢复成漫不经心的样子,甚至不再多透露什么,那双眼睛看过来的时候,就仿佛是在热闹的街市上向你随意地瞟上一眼,其中毫无目的性。
槟榔本不相信这个人真如表现出来的那么无所求,这一定是伪装。但是当他再一次接触到对方意味深长的眼神之后,他动摇了。也许他从一开始就想错了方向。
这个人并不是他以前接触并熟悉的任何一种人。
节,这个家伙,也许是个他无法力敌的存在。他决定赌节是可以信任的,除了赌一把也别无他法。
而现在看来,就像他所赌的那样,节果然是那种人可信之人啊。
无论是谁让节救下他,就凭节会听从这一点,槟榔决定承下这个情,何况还送上了整整四天平静时光这样的大礼?
“那么,再见了,记得关门轻声。”
听到节任性的在对话开始前就又擅自结束,槟榔终于忍不住笑了。不管怎样,能认识节这样的人,都是他的幸运吧?在这个糟糕透顶的世界里,认识节这样的人……
沉默地开门,再沉默地关门,槟榔渐渐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