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言听见温如墨这么说也不反驳,只是在一边笑着,倒是对面的男子看着温如墨两人眼睛里露出羡慕的情绪。
“不会,你二人感情倒是真好!在下连清!”说着这次倒是微微的弯腰行了一个全礼,这算是正式的认识了。
温如墨面上还是微微的笑意,只是心中却只能呵呵,连清,真没想到他和男主的相识竟然是这样,不过他对这个男主的印象到真的是挺好的。
男主的猝不及防让温如墨反应慢了一下,尽管他掩饰的很好,因为在男主对着他们二人行了全礼之后,温如墨也回了了一个全礼,他忘了,对于苏言来说这种礼仪完全是陌生的。
苏言有些尴尬的站在一边,而连清也诧异的看着苏言。
倒是连清身边跟着的侍人一下子崩起了脸。
要知道行全礼之后,若是不回礼,这是一种极不礼貌的表现,全礼本就是为了表现交友的诚意,一般不回礼所代表的意味就是,我不屑和你做朋友,带有一种轻视的意思。
温如墨看着几人各异的脸色,心中崩了一下,不着痕迹的观察苏言的脸色,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笑得一派自然。
“礼这种东西不过是做出来的一种形式,我对你一见如故,这般倒显得有些刻意了,不如我们二人邀你同游如何!”
温如墨一边说一边感概,就好像真的在懊悔他们之间不应该客套。
果然,温如墨这话一出,连清倒是点了点头,颇为认同的对着温如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而他旁边的侍童脸色也好了很多,温如墨颔首,一只手牵着苏言,四人一起往前走。
连清自幼饱读诗书,温如墨更是见多识广,两人谈起话来倒是大为投机,一来二去,温如墨对这位男主的印象更加好起来。
而一边苏言被温如墨牵着,听着这两人你来我往,一时间心中五味陈杂,或许这一刻他知道为什么自己看见连清的时候会想起温如墨,又为什么会对明明很关心自己的连清莫名的反感。
今天晚上的温如墨,真的和从前他见过的温如墨大不一样,他温和有礼,见多识广,举手投足间说不出的好看。
他们才是一个世界的人。而连清的出现时刻的提醒着苏言,他和温如墨之间的差异。
而在一边和连清相谈正欢的温如墨明显的感觉到苏言异样的沉默,温如墨心中懊恼,随即转了一个话题,“这今日的灯还真是好看,你看,我的这盏鲤鱼灯,鱼跃龙门,一朝登天!”
温如墨对着三人说到。
苏言叹了一口气,显然都温如墨这种常识性的错误十分无奈,显然从小富贵出身的温如墨对这些东西真的不懂。
“这些灯是火灯,最后要烧掉的,鲤鱼灯烧掉,代表你这一年的坏运气顺风而走!”温如墨尴尬的笑了一下,他啊原本只是想转一个苏言也感兴趣的话题,原主的记忆里并没有这些,他怎么会知道还有火灯水灯这样的说法。
“不过这灯会还挺有意思的。”温如墨说到。
苏言摇了摇头,温如墨讪讪的笑了笑。
倒是连清嘴角的弧度越发的大了,“咱们平城的花灯会是全国最有名的,那么传统的花灯会是在七月七,谦谦君子,吴语求之!一般少年少女们会在这一天互诉衷肠,而平城的花灯会确实在九月,最早的时候平城出现了一位制灯高手,她不仅灯做的好看,而且诗也做得极好。”
看着这三个人露出好奇的神色,连清莞尔,“我们的开过女帝,与帝君本是青梅竹马,但是随着女帝做了君王之后,渐渐的被那些形形□□的男妃所诱惑,慢慢的忘记了女帝。君后看着曾经的爱人每日里与其他男人恩恩爱爱,再也想不起自己,于是就王清做了一盏灯,并在灯上提了一首诗。”
“据说在那个时候,女帝正陪着她最宠爱的男妃游湖,看见一盏水灯从上游缓缓而下,大家都被那盏绚丽的花灯做吸引,女帝命人捞起花灯,便看见灯上提了一首诗,这首诗让她想到了一直以来对她不离不弃同甘共苦的君后,想到他们曾经恩爱甜蜜的日子,一时满心愧疚。”
“从那之后,女帝终于明白了自己对于君后的感情,俩个个人感情一直很好!”
“平城的花灯节就在那个时候开始流传下来!”
连清笑了笑。
“所以平城的花灯节又有诗会之称。”
苏言看着侃侃而谈的连清,心中隐隐的有些羡慕。
而温如墨这会儿正在心里庆幸,幸好自己没有托大,这个世界有很多认知和以往不同,而原身虽然说也读过书,受过教育,但是很多东西他真的都不是很清楚。
温如墨觉得自己还是应该认认真真的研究一下,这里的科举,索性现在还有几个月的时间,只要刻苦一些,倒也够了。
“想不到这个花灯会竟然还有这样的来历!”温如墨有些感概。果然是学无止境。
“这些东西书上都有一些记载,等会儿的诗会是在玉门举行!温公子待会儿不如是上一番!”
温如墨笑而不语,不过还是点了点头,却是转头看着苏言.
“说起来这还是我第一次在阿言面前做事呢!,看来等会儿要好好斟酌一下!”温如墨说着点了点头,倒是有几翻郑重其事的样子。
倒是苏言看着温如墨的样子,心中忍不住猜测他是不是又有什么一肚子坏水儿。
……
一行人来到玉门的时候,这里基本上人已经满了,只见玉门口的一大片空地上摆了很多石桌,石桌的表面已经磨得很平滑,经过常年的风吹日晒。看来,在平城,玉门题诗也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第85章 5·12
温如墨对着苏言相视一笑,再看着玉门前意气风发,默默沉吟的书生们微微的点了点头,不得不说这个玉门诗会办的确实不错,他轻轻的拽了拽苏言的手,指着玉门旁边最右边的那盏花灯,果然苏言看见那盏牧牛灯眼中一亮。
“怎么样,这盏好看吧,我就知道阿言会喜欢,等会儿我一定会将这盏灯送给阿言的。”说着就自己往着玉门前的石桌旁走去。
苏言却是听了温如墨看似无心的话红了耳朵,花灯表情意,他要给自己送花灯,此刻苏言心里乱七八糟的,也顾不得再为刚刚的事情烦心了,哪怕是苏言再没有经验也该知道他和温如墨的关系其实是已经陷入了一个怪区,而他却不知道到底该要怎么处理。
温如墨一上场就引起了很多人的关注,一个是因为参加玉门诗会的男子很少,另外则是因为温如墨出众的容貌,还有他身上透漏出来的温文尔雅的气质。
温如墨对此见怪不怪,对着同样引起众人关注的连清点头示意,然后就专心致志的低头思索起来,玉门诗会看起来是对诗题目不限,但是几百年来达成的默契,人们都是以情诗为主,当然这也是一个评判的标准。
温如墨沉吟一番,抬起头,不远处那人也同样在看着自己,心中一阵暖意,其实最美的情诗也不过是我曾经平凡的岁月一直有你陪伴,而当我想花前月下时你依旧一直在我身后,不离不弃。
温如墨对着不远处的人忽然就笑了,带着无尽的暖意与深情,他轻轻的抬了抬手,玉腕之上一根五彩的丝线紧紧的缠绕。
华灯燃起,整个玉门被灯火照亮,温如墨不再分心,低下头看着洁白的宣纸郑重地落下了笔。
原本还有些热闹的玉门瞬间平静下来,场外所有的人都目不转睛地看着已经在埋头思索的人,而苏言的目光也紧紧的缠绕在温如墨身上,一瞬间也不曾离开。
此时在场内的何妙语看见温如墨之后也是大为吃惊,他还以为这个少年只是说说而已,却不想他还真是有勇气来赶考,随即视线一扫,果然看见不远处的苏言也在那里,何妙语笑了笑,这个时候倒是对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都写敬佩,毕竟不是哪个男子都能像他这样有勇气。
想起那个男子那样高傲冷淡的说自己要来京城争状元,何妙语莞尔一笑。
到底是男子哪怕再聪慧,可到底见识上少了一些,就连自己都不敢说自己一定能高中,而那个少年的语气就好像这状元是他的囊中之物一样。
看着已经埋头在写的温如墨,何妙语拿起毛笔,这才专心下笔,从前母亲总是怕自己因为聪慧志得意满,所以一直压着自己,这一次,他该酣畅淋漓的发挥一次,有时候一味地低调并不是最聪明的做法,如今他也需要积攒些名气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原本安静的场中已经有些窃窃私语,当玉门之上的红灯燃起也就到了众人停笔的时候。
温如墨才不管这些,停下笔之后,看见众人都在埋头书写,偶尔有像他这样写的快的人也在低头斟酌,看着还在愤笔直书的男女主,温如墨勾了勾唇,随即朝着不远处看去,果然就看见苏言眼睛一眨不眨的朝着自己看。
温如墨回了他一个和煦的笑意,却是有些无奈的眯了眯眼,这么看着自己,早晚有一天要吃了他,而且相信这一天一定不会太远。
想到这里,温如墨轻轻的拂了拂衣袖,余光看见已经有人在点红灯笼的时候,微微的叹了一口气,然后施施然地走向苏言。